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35章

作者:甜鸢 标签: 天作之合 高岭之花 先婚后爱 追爱火葬场 古装迷情

辞盈学着朱光转了一下手腕,手上没有匕首都觉得手腕拧住了,朱光没有笑话辞盈,将匕首收入袖中,用手带着辞盈的手腕转动了一遍:“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转。”

辞盈又试了一下,这下成功了。

朱光轻笑着说:“我师父最先教我的就是用匕首,女子力气普遍会小一些,但由此也更擅长近战,比起用长刀和剑,匕首和暗器更适合我一些。”

李生眼皮直跳。

辞盈应了一声:“那朱光的师父一定很厉害。”

因材施教,能教出朱光这么好的学生,定然是个厉害人物。

朱光嘴角有一分得意,听见辞盈的夸赞之后开心地又表演了几下:“我师父的确很厉害。”

李光已经不忍直视,拿着帕子咳嗽了起来。

辞盈见他咳得太厉害,到底还是有些关心,停下来问:“需要休息一会吗?”

朱光淡淡看了李生一眼,李生手指遥遥指了指茶楼:“休息一会吧,两位姑娘请。”

三个人选了一间包房,江南昨日下了雨,入夜时变大,终于将那股潮湿闷热味洗去了一些,辞盈推开窗,清风拂来。

高台上的说书人正说着十几年前那一场奠定天下局势的苏墓之站。

“要说那苏家,原是依附于王家,苏家主母更是来源了王氏一脉旁支,借由王家跃升长安世家之一,可王家势颓之际,苏家竟投向彼时与王家势不两立的谢家,多番出卖,最后谢家取得了苏墓之战的胜利。”

朱光斟了一杯茶递给辞盈。

见辞盈发呆,不由出声:“姑娘。”

辞盈回神,接过茶水说了一声:“多谢。”

李生用扇子敲了敲面前空荡的一块,却被朱光无视,李生不由无奈咳嗽两声,转而看向辞盈:“巡抚大人曾是王家的人,为了讨巡抚大人欢心,说书人说的多有偏颇。当年王家旁支二女先后嫁入苏家,皆惨死,王家盛怒,以苏家为饵投入苏墓大战之中,苏家奄奄一息,只能寻到谢家以求庇护。”

辞盈轻声道:“你又是哪里听来的传言?”

少女眼神灼灼,烫得李生放下了手中的茶水。

李生这才想起,他初次同她见面时,言说自己上长安原是寻亲的,若是寻亲,如何了解这般密辛。

朱光在一旁看戏,李生叹口气,看得出他百般破绽,怎看不透身边这个朱光哪里能是江南武行养出来的护卫。

李生讪讪一笑:“从长安的书馆听的......谢家独大,想来说书人也是偏向谢家。”

辞盈“哼”了一声,懒得同李生计较。

她重新看向台上,听着说书人将事情蔓延到十多年后:“如今那苏家女入宫,只是一小小妃嫔,苏家新一代青黄不接,唯有的一位少年将军前几年死于战场上,也是当年背叛害得王家主数百人惨死的后果。”

李生咳嗽了几声,索性也不装了:“哪里有那么多,死的都是下面的兵士,算过来最多也就二十来人,主脉只死了一个,其他全是旁支的。”

辞盈手轻摩挲了一下茶杯,其中的茶水已经冷了,好奇道:“这也是李夫子从长安书馆中听闻的吗?”

朱光笑了一声,衣袖中的匕首翻了翻。

李生“咳咳”了两声:“是、也是。”

辞盈思索着,心里却只想到苏雪柔。

传闻中她为生母祈福,其生母定然是李生口中那两位王氏旁支女子之一,又想起谢怀瑾对苏雪柔的态度,小碗同她说的那些流传甚广的两人青梅竹马天作之合的流言,大抵都是假的。

辞盈不想想起谢怀瑾,但桩桩件件的确离不开谢怀瑾。

苏雪柔当初到底想同她说什么,她手中到底有什么她要的东西,以至于苏雪柔觉得她可以为此放弃谢家未来主母的位置......

辞盈原本以为是卫然和夫人的事情,但现在想来,应该不是。

苏雪柔就算知晓卫然和夫人的事情,如何会觉得这件事情能让她生出离开谢怀瑾的想法。

辞盈又想起她和苏雪柔的初见,上巳节时,她和谢怀瑾在大街上碰见苏雪柔,苏雪柔故意同谢怀瑾亲密,惹她生气猜疑,苏雪柔的目的是为了离间她和谢怀瑾的关系。

如若苏雪柔知晓的事情是和谢怀瑾有关,会让她生出来离开谢怀瑾的想法的话,她一定不会那么支吾犹豫,那......竟然是和谢怀瑾没有关的消息。

和谢怀瑾无关,能牵动她的心神,就是同她有关。

辞盈垂下眸,将茶水一杯全部喝下去,她想不出她身上能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李生又咳嗽了起来,辞盈揉了揉额角。

两个人对视间,朱光指着不远处:“姑娘,那儿有陶泥小人。”

辞盈一下子移开眼神,随着朱光的手看了过去,李生无奈地看了朱光一眼,朱光吐了吐舌头,然后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生的眼神淡了下来,朱光,烛光,烛。

谢家长公子,也就是如今的谢家家主谢怀瑾手下的暗卫中,只有排序第三的烛三是女子,传闻......她十二岁时一人屠了暗卫营近半数的暗卫,是谢怀瑾手下最有名的杀器之一。

而她口中的师父,是一直如鬼魅一般随在谢怀瑾身边的,常年一身黑色锦袍的墨愉。

李生看着前方躬身挑选陶泥小人的两个女子,多少有些割裂。

一个谢家暗卫,一个谢家夫人,他这想不被谢家找到都难。

但......天下悠悠,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李生上前,也同她们一起挑起陶人来。

辞盈跳了一个坐轮椅的小姑娘,朱光挑了一个冷酷的暗卫,李生挑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

几人付完钱后,天色就黑了。

朱光建议,她们去酒楼吃一顿。

李生捏着手中的老虎,不乏意味地说:“朱光姑娘很是阔绰。”

辞盈轻瞥了李光一眼:“无事,我请客。”

朱光立刻挽上辞盈手臂:“那姑娘只能请我的,我想想,我要吃红烧肘子,烧鹅,珍珠丸......”

李生:“......太多了些。”

朱光:“你可以不吃,店家看了你估计都不想招待,吃出点什么事情可真是天下第一可怜店家了。”

辞盈拉了朱光一下,朱光止住了嘴,笑吟吟地又报起了菜名。

李生好气又好笑,最后坐下来和两人一起吃红烧肘子,烧鹅,珍珠丸子,蟹黄包子,清蒸闸蟹......

之后,辞盈和朱光一起去拜访了江南的武行,让她意外的是,武行中女子并不少,朱光看出她的诧异,解释道:“以前大多数武行中都是男子的,但是男子在后宅的确不便,一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比起男护卫,更青睐于女护卫一些,为此甚至愿意付更高的报酬,所以武行就渐渐有女护卫了。”

“我带姑娘来的这几家,大多是招待巡抚府那样的客人,所以女护卫数量并不算少。”朱光推开门。

辞盈思索着,后面几日没有再出门。

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让她有了一丝灵感,有什么东西从脑子中飘过好像快被抓住了,辞盈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越写越蹙眉,后来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却很快又蹙了起来。

巡抚府要举办宴会的消息是日暮时传来的,彼时辞盈正整理了一部分适才脑中浮过的想法,想着法子时就听见婢女敲响了门。

她将东西收起来放到盒子里,起身打开门。

是之前给她送过饭的婢女,笑着说:“大人说过两日府上要举办一场宴会,邀请女夫子陪同小公子一同出席。”

说到了王初于,辞盈不太好拒绝,她轻声问:“请问是什么样的宴会?”

婢女笑着道:“是为夫人生辰举办的宴会,每年都有的,会邀请很多人,女夫子无需担忧。”

听见是生辰宴,辞盈也笑了笑:“那我要为夫人准备*一份生辰礼。”

婢女凑近些,小声说:“姑娘别送珍珠类的饰品就好,其他都好,唯唯这个不行。”

辞盈应下,也没细究为什么。

婢女笑着退下了。

李生同样接到了消息,关上门之后,李生咳嗽了两声。

他叹口气,提笔写下一封书,派人送了出去。

......

宴会上。

辞盈和李生坐在王初于左右,几日不见,王初于比从前又沉闷了些。

宴会上人多嘴杂,辞盈不好开口问怎么了,只能轻声同王初于谈着一些不相干的事情。王初于兴致不高,看见辞盈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辞盈看向李生,李生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新的帕子。

辞盈低声道:“娘亲生辰宴就算开心也不要落泪呀。”

王初于点点头,低下红红的眼睛。

李生看不下去,咳嗽着说:“不行就哭吧。”

辞盈瞪了李生一眼,李生唇角淡淡一笑。

王初于不喜宴会,故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比较隐蔽,距离主座有些距离。辞盈和李生一直注意着王初于的情绪,也没有环视四周。朱光在她们身后,转了转衣袖中的匕首,遥遥看向一人时,眼睛亮了起来。

主座下,只见一青年身着柔白的雪衣,端起案几上的酒盏,淡薄的唇轻轻点了一口,遥遥地看向三人聚成一团的那处。

来江南之前,谢怀瑾去见了茹贞。

茹贞恨着一双眼望向他,若不是有人在身后拦住,整个人一副要冲上来拳打脚踢的模样。

谢怀瑾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茶盏,打量了一下粗陋的房中摆设。

是谢府给下人住的瓦房,也就是从前茹贞小时候同父母住的那种,他轻声道:“管家说,从前你同父母一起住在这里。”

茹贞咬着牙,但是挣脱不开后面的人,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拿谢怀瑾怎么办,转过头不理会面前的青年。

但谢怀瑾淡漠的声音还是飘入她的耳朵。

“辞盈很在乎你。”

茹贞身体瑟缩起来,根本听不得辞盈的名字。

青年用手帕包着抬起她的手腕,用白帕子覆盖住上面的血痕:“所以在她回来之前,先活下去吧。”

茹贞顿时爆发了:“关你什么事,你不许去找辞盈,谢怀瑾,你就放过辞盈不行吗?”

放过。

这是一个很莫名奇怪的词。

谢怀瑾并没有想到以后会无数次从辞盈口中听到这个词,哀怒的,愤慨的,甚至绝望的。

但现在还没有,现在这个词出现在面前这个婢女口中。

谢怀瑾对茹贞的印象停留在卷宗上的三页纸,她多次背叛辞盈,欺|诈|哄|骗宇文拂,最后惹得辞盈离开长安。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辞盈会因为这个婢女逃离他身边,就像当初他不明白辞盈为什么因为另一个婢女同他生疏一样。

他也不能理解茹贞此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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