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影成三人 第28章

作者:飞天小弗朗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治愈 日常 傲娇 古装迷情

田酒左右看看,没找到趁手的东西,眼神又挪到嘉菉身上,从上扫到下。

嘉菉被这眼神看得一激灵,下意识并了并腿:“干什么?”

“裤子脱下来。”田酒掷地有声。

嘉菉:“……!”

“这不合适吧?你,我……”

嘉菉眼睛眨得飞快,脏兮兮的脸庞慢慢红了,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少废话,快脱。”

田酒看了眼天色,随手折了朵野花丢他。

细巧小花打着旋飞下去,轻飘飘落在他肩上,嘉菉把小花捏到手里,扭捏道:“好吧。”

看着不情不愿,动作倒挺迅速,裤子一脱,露出两条肌肉结实的大长腿。

他期待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田酒。

田酒也望着他,四目相对,眼神你来我往。

“你傻坐着干啥?把裤子丢过来,我拉你上来啊!”

“……啊?哦!”嘉菉反应过来,脸更红了,“你是这个意思……”

“那还能是什么意思?别磨蹭,天都要黑了。”田酒拍拍坑口,土灰稀稀拉拉飘下去。

“……知道了。”

嘉菉一瘸一拐,拎起自己的裤子,扶着坑壁,把裤子甩上去。

田酒瞅准时机,一把接住,试探着拽了拽,还算牢固。

“拉紧了?”

“嗯!”

田酒脚掌抵着地面,两只手抓着裤子一头,用力往上拉,嘉菉一只手抓着裤腰,一只手扒着坑壁。两个人一块使劲,嘉菉一点点费力往上爬。

“注意你伤着的那只脚,可别又磕着。”

田酒边咬牙边嘱托了句,嘉菉正要回答,忽然一阵风来,裤子晃了晃,带着半空中的嘉菉也一晃。

“呲啦”一声,在安静中格外刺耳。

裤子终于承受不住嘉菉的重量,撕裂开来。

一股失重感传来,嘉菉整个人往下一坠,“呲啦啦”的声音还在继续。

嘉菉心一沉,要是再摔下去,伤腿着不了力,只怕要直接摔断了。

就在这时。

“啪”

一只手紧紧抓握住他的手腕,牢不可分。

和他的手掌比起来,那只手只能算是娇小,食指新长好的疤痕泛着肉粉色,指间带着薄茧,沾着灰的指节蹭破了皮,渗透出血丝,就这样撞进嘉菉睁大的眼里。

“快,拉住我的手腕!”

田酒整张小脸都充血发红,眼珠微微颤动。

用弯着腰的姿势拉起一个成年男人,更别说是嘉菉这样体格健壮的,实在不是易事。

嘉菉不做他想,立刻反手紧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深深抠进土坑墙壁里,扒着支撑自己往上。

与此同时,田酒另一只手攥上来,用力将他往上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田酒终于将嘉菉拉了上来。

她步步后退,直到把人完全拽出坑,才松了口气,脱力松开手。

可嘉菉腿上有伤,一失去手上的支撑,身体瞬间不稳,朝她倒了下去。

“砰——”

两人砸进野草丛中,惊起蝶儿虫鸣,野花野草一阵乱晃。

几片枯黄草叶飞起,慢慢飘落,冰凉凉地触碰着两人发热的脸庞。

田酒被他压在身下,眼睛都睁圆了,只觉得像是一座小山压下来,偏偏这会实在没力气推开他。

她腰身拱了拱,没拱出去,只好恨恨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你要砸死我吗?”

嘉菉比田酒高大,这会整个人把田酒笼在下面,自己的脑袋也跟着磕在地面上,摔得七昏八素。

胸口上骤然一疼,他“嘶”了一声,甩了甩头。

一垂眼,就见田酒眼睛圆圆,红润脸蛋鼓着,像只淋了蒙蒙雨的小桃子,看起来分外可口。

嘉菉抛开自己奇怪的念头:“你……你没事吧?”

他说着,抬手轻轻摘掉她辫子上的草叶,又擦了擦她下巴上沾的灰尘。

田酒推了他一下,可方才太过用力,这会胳膊手掌都无力,完全没推动,气得又捶了他一下。

“你说呢!”

嘉菉瞧见她两只手都还在抖,手指细微抽搐着,心口一片酸软。

她都是为了他。

“你别生气,我这就起来。”

他脑子里都是田酒的脸,心中激荡,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腿还有伤,伤脚用力一蹬踩着地,尖锐疼痛骤然袭来。

嘉菉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又趴下了。

幸好这次还知道用手撑一撑,才不至于完全砸在田酒身上。

田酒只觉得眼前一黑,整张脸再次埋进他胸膛。

不知道他衣裳是什么时候刮破的,这会火热滚烫的胸口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一下一下地贴上田酒的脸。

田酒:“……”

“你没事吧?”

嘉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硬实的胸膛肌肉也跟着震动。

他缓着抽痛的腿,动弹不得,着急道:“你怎么不说话?”

田酒“啊呜”一口。

嘉菉嘶声,终于支起身体,捂着胸看她,俊脸绯红。

“你怎么老咬我……”

田酒圆眼瞪他,气鼓鼓地:“我好心救你,你就用你的大胸埋我?你想憋死我?”

“我哪有……”

嘉菉有点羞,揉揉胸口,低头看了眼,两个小牙印交错叠着,第二个都隐隐冒出血丝了。

疼疼的,麻麻的。

嘉菉看一眼,又看一眼,嘴角不自觉挑起。

他体温比田酒要高,这么密不透风地笼罩着人,田酒的脸都憋得发红,他不知道又在傻笑什么,看起来脑子真的摔坏了。

田酒忍不了,威胁道:“快让开,你再不让开,我把你底裤也扒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山上过夜!”

话落,嘉菉面红耳赤地看她一眼,那眼神活像小可怜遇见恶霸流氓似的。

“我让开还不行吗。”

嘉菉慢吞吞滚到她旁边,压倒一片野草,仰面躺着不动了。

田酒终于重见光明,清爽晚风一吹,花草轻轻摇曳,她也如花草般,通身都凉快舒畅。

她长呼一口气

,也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并排躺着,眼前小野花随风轻晃,薄暮晚星遥遥悬挂,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田酒刚生出这种感觉,就发现好像真有什么在碰她的手。

不会是蛇吧?

她吓得猛然一甩手,“啪”一声,嘉菉捂着手转头:“你打我?”

他头发还很短,一张英朗俊拔的脸庞完全暴露在泛蓝的天光下,就算脸上几块灰,也俊极了。

但一双眼睛却灼灼又委屈,像是认主的小狼。

田酒:“……你摸我手干嘛,我还以为是蛇呢。”

“我看你的手一直在抖,想帮你按一按。”

嘉菉手又摸过去,田酒这回没抗拒,任由他热乎乎的手指爬上她手腕,左一下右一下,看似毫无章法,可这么捏着却很舒服放松。

“你手艺不错嘛。”

“那以后多给你按。”

嘉菉说得殷勤,却引来田酒怪异的注视:“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一说起这个,嘉菉原本高昂欢喜的情绪,稍稍低落。

四下无人,星子低垂,晚风轻柔,这样的环境似乎天然就能卸下人的心防。

嘉菉轻轻揉捏她的手腕手臂,低声问:“你很不喜欢我吗?”

“没有啊,”田酒答得不假思索,“我挺喜欢你的。”

嘉菉的心啪叽一下,像是泡进了甜丝丝的温水里,叫他几乎有种就地打滚的冲动。

可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彻底把话说清楚:“那你为什么要收赵家人的扇子,还答应他们要来折磨我?难道你真的那么缺钱?”

“?”

田酒拧眉,捋了半天,困惑道:“谁要折磨你?你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