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小弗朗
嗓音发不出来,田酒像条上岸的水草,软软瘫倒在地。
不远处田丰茂也没了动静,昏得和死猪一样。
第45章
黄昏光线渐暗,鸟鸣虫叫,嘉菉被蚊子咬了一身包,两条腿不停在动,十分焦躁,时不时张望田酒离开的方向。
去多久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嘉菉耐着性子又等了会,若不是怕自己贸然找过去田酒会生气,他早就过去了。
直到村里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飘出来,嘉菉实在忍不了,从小路找过去。
竟不见人影,再往远处走,小路纵横交叉,连接着未知的远方。
嘉菉也不熟悉这边的路。
他短暂思考了下,果断回头,一路跑回家,远远招呼大黄。
“大黄,快跟我来!帮我找酒酒!大黄!”
话音未落,大黄奔跑着冲出院门,嗷嗷吠叫。
隔壁大黑也奔出来,跟上大黄细声细气地叫唤,李桂枝
抱着娃娃跑出来,惊慌道:“怎么了?酒丫头怎么了?”
既明快步走出来:“嘉菉,发生什么事了?”
“酒酒不见了!不知道被田丰茂那鳖孙子带哪去了!”
嘉菉快速说完,转身和大黄一块往外跑,一刻也不耽误。
既明面色一凛,毫不犹豫跟上他们。
李桂枝啊呀一声,把娃娃放别人家一放,也跟着出来找人。
“小酒!小酒!”
“酒酒!你在哪!酒酒……”
“酒丫头!酒丫头!”
三人两狗到处找,大黄冲在最前面,狗鼻子一抽一抽地吸气,寻找主人的味道。
直到夜幕降临,在大黄的带领下,几人才终于找到栽进草丛里的田酒。
她上半身都在草丛里,两条腿乱七八糟地扭着。
嘉菉一眼看过去,呼吸几乎都要停止,又慌又怕,冲过去都不敢碰她。
既明一阵阵地深呼吸,脑子里无数念头乱转,只觉得晚风像裹着刀刃,刺得他双眼发痛。
大黄嗷嗷嗷叫着,用爪子扒拉田酒的腿,咬着她的衣摆往后拖。
李桂枝呼天抢地扑过去,把草丛扒开,扶起田酒,回头怒道:“还不快来帮忙!”
嘉菉心都快跳出来,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慌里慌张地把人弄出来。
田酒像块软糍粑,歪七扭八地到处淌,好不容易把人安安稳稳抱进怀里。
她仍是柔软温热的。
嘉菉提起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些。
既明抖着手探她的呼吸和脉搏,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哑着嗓子道:“人没事,应该是昏过去了。”
李桂枝也吓得不轻,把田酒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手脚都捏过:“都好好的,都好好的,没少……”
大黄大黑紧紧挨着田酒,狗头放在她的腿上,大黄嘴里还咬着田酒的衣摆,怎么都不肯松口。
三人俩狗缓了好久,一时间只有喘气的声音。
过了会,嘉菉咬牙切齿骂道:“该死的田丰茂,再见到他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既明也缓了过来,脸色还是苍白的,但一双眼在夜色中冷芒浮动。
“他是该死。”
短短四个字,李桂枝听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这人说话怎么跟阎王索命似的。
田酒一直没醒,嘉菉担心得不行,把人背到村里大夫家,原来她是吸了蒙汗药,不致命但会昏睡。
大夫给她喂了甘草熬的水,叮嘱回去多喂些水,很快就能醒。
既明谢过大夫,又谢过李桂枝,送了不少莲蓬给她带回去。
三人一狗回了家,平时热闹的小院此时无比安静,田酒安睡在躺椅上,既明嘉菉大黄围在她身边。
既明用冷水给她擦脸手,嘉菉给她喂凉白开,大黄在她脚边呜呜哼唧,轻轻咬着她的脚踝。
田酒神思昏沉,眼皮沉重,最后是被一股湍急的尿意给憋醒的。
她眼皮迟缓撑开一条缝,眼前两个人影一个狗头晃啊晃,耳边叽叽喳喳都是声音。
嘉菉又往她嘴里灌水,田酒终于睁开眼。
“酒酒!你终于醒了!”
“没事吧小酒?身上哪里难受?”
“嗷嗷嗷嗷嗷呜呜呜~”
田酒昏头涨脑,手在眼前挥了挥,翻身要下去。
嘉菉赶紧按住她,急道:“你先别动,药效还没过呢,你再歇歇。”
“对,你要做什么,我们帮你。”既明安抚她。
田酒气虚:“我……要……尿尿……”
嘉菉脸一红:“啊?”
“谁让……你们给我……灌……灌……那么多水?”
田酒有气无力地爬下来,在两人的搀扶中去了茅房,坚决拒绝他们接下来的帮助,顽强独立地解了个酣畅淋漓的手。
出来又躺回椅子上,两人一狗都眼巴巴地望着她,眼神一刻都离不开。
“还难受吗?”嘉菉心疼地问。
田酒摇摇头,弱声道:“还好,就是头有点晕,身上没力气。”
既明用打湿的布巾,动作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汗,又捋开她侧脸上粘连的发丝。
“饿了吗?”既明柔声问。
平时这会早吃晚饭了,田酒摸着肚子,扁了扁嘴。
“饿。”
“饭菜都好了,我去端出来,有荷叶粥和荷叶炒蛋。”
既明放下布巾,很快就端了一碗一盘出来,显然是只有田酒的份。
嘉菉也没不满,自去灶房把饭菜一一端出来,还给既明也盛好饭。
既明坐到田酒旁边,田酒正要把饭接过来,既明摇摇头,眼波似水柔情。
“你歇着,我喂你就好。”
嘉菉:“……!”
药效才刚解,田酒浑身都累,确实不想动弹。
“好吧。”
田酒同意,既明嘴角轻轻一勾。
嘉菉嘴角向下,忽然很想打翻自己给既明盛的饭。
可他也知道田酒难受,不愿意她操劳,他来又不合适,毕竟田酒那么喜欢他,可不能让她再多喜欢了。
嘉菉低声一叹,和趴在地上的大黄对上眼神。
“大黄啊大黄,你如果是个人该有多好。”
大黄:“嗷。”
既明不理会他的絮叨,沿着碗沿刮起一勺荷叶粥,这样粥不会太烫,温度正好入口。
田酒躺着,饭来张口,不小心吃到嘴边,既明也会细心帮她擦干净。
吃了会,田酒忽然笑了下。
既明也跟着笑,问:“怎么了?”
“我们好像桂枝姐和她的娃娃,她平时也是这么给娃娃喂饭的。”田酒笑着形容。
既明:“……”这比喻合适吗?
嘉菉哈哈大笑,前仰后俯,指着既明道:“原来你是李桂枝呀!”
看来他还是急早了。
既明面上平静,淡淡一笑:“李桂枝怎么了?她细心照料孩子,你却背地里嘲笑她?”
嘉菉笑脸立刻收了,转头一看,田酒果然板着小脸质问他:“你笑谁呢?你凭什么笑桂枝姐?”
“我不是那个意思……”
嘉菉有口难辩,余光正好瞥见既明上翘的嘴角。
“好了,不吵了,让小酒安静吃个饭。”
既明出来打圆场,仔细地伺候田酒吃饭。
田酒哼了声,不说话了。
嘉菉:好一个心机深沉的既明!
一顿饭吃过,田酒又吃了几颗杏,胃口不错,力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人还懒洋洋不想动。
嘉菉吃完饭,捏着拳头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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