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小弗朗
田酒动作有点乱,打开纸包拈了颗糖送过去。
细细一看,小拇指还有点抖。
她真怕他又咬她手指。
但这回没有,既明轻轻抿掉那棵糖,柔软唇瓣擦过她的手指。
他含着糖说:“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啊,行。”
田酒随口应了,拿了颗糖刚吃进嘴里,就瞧见既明望着她的嘴唇,眼神幽幽。
她迟钝的神经难得敏感一次,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想亲嘴吧?
迎上田酒惊恐的眼神,既明唇角一翘,轻点了下头。
田酒:“……”
看来他是真的想女人了。
田酒眼神乱飘不看他,桌子上一叠文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不认字,但文稿字迹清隽整洁,即便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看起来也让人心情舒适。
田酒看了眼既明,他这会不说话,也没看她,瞧着挺正常的。
“这是你写了吗?”
既明眼神一动,看过去,未开口眼底已有笑意。
“是我写的。”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田酒好奇道。
“写的是狐狸精和采茶女的艳情故事,你若想听,我给你细讲……”
既明嗓音慢条斯理,尾音沙哑勾人。
田酒觉得他就像个狐狸精,专门勾引她这种老实姑娘。
“不听不听,你可别说了。”她赶紧拒绝。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今天写了好久,手都写疼了呢。”既明轻叹,揉了揉手腕,意有所指。
田酒不接招,板着小脸:“谁让你生病还写东西,疼就忍着,明天就不疼了。”
“小酒好无情啊,”既明轻轻一笑,抬眸凝着她,“这就忘了你夜里亲我的事情吗?”
“……你让我亲的。”田酒扁着嘴。
“那小酒还想亲吗?”
既明按着床榻,微微撑起身子,没拢好的衣裳下滑散开,露出大片白皙胸膛和弯月似的锁骨。
唇红齿白,点墨似的眼眸含情带笑,伸手捋过她鬓边的娇艳花朵。
田酒像被蛇攀上来般僵直,心头三个字跳出来:狐狸精!
“酒酒!酒酒!”
嘉菉人未到声先到,蓦地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田酒转头就往外跑,撞上大步走来的嘉菉,他哎呦一声接住人。
“你跑什么?”
“我……我饿了!”田酒胡扯,眼神飘忽。
“饿了?”嘉菉恼自己粗心,“走,咱们去吃馄饨去。”
他拉着田酒就往外走,半开小窗里,既明投过来一眼,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暗。
第50章
系。”……
太阳西斜,闷热的风带着一丝晚来的凉意,天边火烧云绚丽,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嘉菉心情松快,鼻端一丝淡淡清香萦绕。
他眼尾扫过田酒带花的侧脸,粉红殷红,花蕊颤颤,可也比不上她俏丽可爱的小脸。
“酒酒,你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米粥。”
“一天没看见你,大黄是不是很想你?”
“是有点。”
“大黄没饿肚子吧?”
“没,有桂枝姐在。”
“……”
一路上,都是嘉菉在说话,田酒眉头紧着,只偶尔回他几个字。
坐进馄饨铺子,飘着油花的清汤小馄饨端上来,香喷喷地占据所有感官。
田酒埋头就是吃,吃得鼻尖沁汗,两颊通红,眉头才终于舒展开。
吃过一碗,田酒手一挥:“再来一碗!”
伙计:“好嘞!”
嘉菉比田酒吃得快些,见她一脸的汗,不由得伸手想给她擦擦。
往日里这种接触田酒从不抗拒,可今天他手一伸出去,田酒往后一仰,远远避开他的手。
嘉菉手掌滞在空中,茫然:“……酒酒?”
“你要做什么?”田酒眼底带着一抹警惕。
嘉菉收回手,和她单独出来的雀跃心情像热天气里化掉的糖人,慢慢瘪下去。
“你出汗了,你只是想帮你擦一擦。”
“不用,我自己来。”
田酒擦擦脸上汗珠,第二碗馄饨端上桌,她又埋头吃饭。
虽说夏日炎热,吃带热汤的馄饨更热,但馄饨滋味足,又烫又香,吃起来反而很爽。
嘉菉坐在一旁,默默看她吃馄饨,没再说话。
直到一碗馄饨见底,只剩下汤水晃荡,田酒摸摸圆鼓鼓的肚子,露出个笑,饱食美味的满足感暂时冲淡了一切烦恼。
“吃饱了,回去吧。”
嘉菉“嗯”了声,两人往回走。
走着走着,嘉菉步子越来越慢,田酒奇怪回头:“你怎么了?”
嘉菉彻底站住不走了,抬目看她:“是你怎么了,为什么回家一趟你就不理我了?”
“我……没有不理你啊。”田酒眨眨眼睛,神色无辜。
“可我跟你说话,你爱搭不理,我给你擦汗,你还躲我。”
嘉菉一条条地细数,高高大大的个子,说起这些话来委屈巴巴地,像条要被丢掉的小狗。
田酒回想了下,好真是嘉菉说的这样,她心头不免愧疚。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理你,我就是……心里有事。”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全都帮你解决。”嘉菉上前一步,急切地拉住她的手。
“嗯……”田酒思忖片刻,犹豫着问,“既明从前成过亲吗?”
话落,嘉菉愣在原地,脑子里电闪雷鸣轰然炸响,他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反应,直愣愣望着田酒。
田酒问完,催促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嘉菉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问问。”
田酒不太想告诉嘉菉,既明在她面前做狐狸精的事。
“问问?”嘉菉重复一遍。
田酒点头:“对呀,你快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嘉菉对上那双明净如黑曜石的眼睛,胸口像裂开一条大缝,燥热沉闷的风倒灌进去,催得他呼吸都开始发疼。
“他没成过亲,从前也没有爱慕过的姑娘。”
天知道他多想撒谎,多想骗田酒说既明有家室,不值得托付。
可只要望着田酒的眼睛,他说不出一句谎话。
他不忍欺骗她一句。
“啊?”
可田酒听见这样的回答,居然很失望。
她以为既明是想女人了,可他没成过亲,那为什么跟她又亲又摸的?
嘉菉也发觉不对,急忙追问:“他没成亲,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我为什么要高兴?”田酒不解地反问。
嘉菉被绕懵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喜欢既明,才打听这些呢?”
“我是挺喜欢他的,也挺喜欢你的,但这有什么联系吗?”
田酒直截了当问回去,问完也明白过来,她们俩说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
她说的是朋友间的喜欢,就像她喜欢李桂枝也喜欢大黄小黑,可嘉菉说的喜欢,是男人女人成亲过一辈子的喜欢。
嘉菉闻言,心头的欢喜还来不及涌上来,又陷入另一种苦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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