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小弗朗
田酒字眼咬得清晰,嘉菉耳朵通红,眼睛也通红,像是要哭出来。
他的眼神让田酒想起池塘上的那片濛濛雨雾。
她捧上他的脸:“你要哭了吗?”
“酒酒,亲亲我好不好?”
他凑上来,离得那么近,说话时唇微微抖,几次擦过田酒的唇,却还在求她的吻。
田酒按住他潮红的眼尾,摸到热乎乎的湿意。
她弯了下眼睛,恩赐般的给他一个吻。
柔软蝴蝶栖落,他的回应潮热又凶猛,像是疯狂追逐的雄鹰,追上就要把人吞吃下肚。
田酒想着,他和既明怎么会一样呢?
明明他更带劲。
事实证明亲嘴也很累人,田酒最后眼睛都睁不开了。
只记得嘉菉用打湿的布巾给她擦脸,笑得特别温柔,温柔得有点吓人。
田酒就看了一眼,晚上做梦都是嘉菉。
他戴着狗耳朵拖着狗尾巴追着她,和她到处厮混,嘴巴都亲肿。
夜深风燥,嘉菉去院子里晾布巾,顺带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只好在院子里四处乱转。
月光空明如水,大黄趴在地上,撑开眼皮,看了会傻笑的人类,又闭上眼睛睡去了。
既明出来时,正看见嘉菉摸着自己的嘴,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看起来笑得很讨厌。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既明语气不客气,若是以往,嘉菉准要生气和他杠起来,可这回嘉菉只看他一眼,面上甚至还带着笑。
“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觉了。
”
既明:“……”
不对劲,他抬头看了眼月亮,方位没错,那就是眼前的人发癫了。
“你自己在那乐什么呢?”
嘉菉下巴抬起,过分红润的嘴唇亮出来,“也没什么,就是学了个新招,酒酒很喜欢。”
说完,他撅撅嘴。
看起来真的很欠。
既明:“……哦”
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嘉菉在他背后:“这就走了?不多聊聊?”
回答他的是木门“砰”地关上的声音。
嘉菉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浑身都是干劲,把院子里能干的活都干了,甚至把大黄扒拉出来,拿走他的狗窝,洗洗涮涮晾了。
大黄翻了个白眼,差点没给他一口。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虽说既明不要脸,但法子还是很好的,他要更加虚心学习。
既明敢勾引酒酒,他就要以更大的诚意和努力把酒酒勾引回来。
忙完之后没事干,他坐了会,又把目光投向堂屋墙角那堆木工工具。
嘉菉干了一晚上的活,既明生了一晚上的气,田酒做了一晚上的梦,三个人睡眠质量都不好。
但第二天,只有田酒精神头不足,既明嘉菉看起来格外有活力。
两人在小院子里来回忙碌,走来走去。
既明做饭,嘉菉就扫地;既明冲蜜水,嘉菉就整理晾着的衣裳;既明出门摘菜,嘉菉就陪大黄玩沙包……
田酒坐在廊檐下,看得眼花缭乱,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无所事事。
最近天气热得冒火,太阳烈得明晃晃直刺眼。
田酒家里地不多,没有那么多农活,她的生辰也快到了,正好休息几天,轻松一下。
但看既明嘉菉你来我往,田酒也坐不住了,回屋里摸了本书出来看。
她不识字,看书其实也就是看图。
嘉菉还在外面溜大黄,既明走过来,站在田酒身边,目光落到书上。
原来这是本木工书,上面画了各种精细丰富的图样构造,只需看一看书页边角的磨损,就知道主人时常翻阅它。
田酒看得很认真,每一页都停留很久,手指顺着书上的图画一点点划动。
“交接拼合,圆合纹顺,明榫深实……”
既明轻声念出来。
田酒捕捉到熟悉的字眼,惊喜回头道:“你在念我的书?”
第56章
既明含笑点头:“这本书看起来很有趣呢。”
“这书里讲了好多木工活,我看了好多遍,”田酒眼睛亮亮,摩挲着书页,惋惜道,“可惜我不认字,只能看图画。”
“正好我识字,我来念,你来看,我们一起读,好不好?”
既明俯身,手掌覆盖住她的手,骨节如玉,眸光如水。
田酒一个劲地点头:“好呀好呀,我都忘了你识字,早知道早点来问你了。”
“没关系,我们现在开始,再读一遍也不迟。”
既明嘴角笑意渐深,手掌一点点收拢包裹住她的指尖,像温柔的兽无声无息地吞吃猎物。
嘉菉回来时,两人正坐在一起看书,头挨着头,发丝纠缠。
既明念一句,田酒重复一句,两道声音一唱一和,一道清朗,一道甜脆,听起来特别般配。
尤其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既明身躯笼着田酒,手上慢条斯理地翻页,几乎像是把人抱进怀里。
就一会没看住,她们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酒酒。”嘉菉唤她。
他的声音正好被既明一个长句压住,像是无心。
田酒没听见,还跟着既明念句子,压根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个人。
“酒酒!”嘉菉声音大了两分。
田酒吓一跳:“怎么了?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嘉菉噎了下,才问:“你……们在干什么?”
“既明在给我念书呢,”田酒把书给嘉菉看了眼,解释道,“除了图画,这些字里也讲了很多技巧呢。”
“我也可以给你念!”
嘉菉不甘示弱,拖了把椅子坐到田酒另一边。
田酒以为他也想看,就把书放到三人中间,高兴地说:“原来你们也喜欢木工呀,那我们三个人一起看。”
嘉菉立马应声:“好,一起看,我给你念。”
既明淡淡扫过他往前拱的肩膀,不着痕迹地凑近了些,在田酒耳边道:“小酒,该翻页了。”
田酒陡然被他鼻息一撩,打了个激灵,揉揉耳朵:“哦。”
一页翻过去,嘉菉眼神迅速锁定目标,高声道:“燕台榫,形如燕尾……”
既明的声音也响起,或许是不想被压下去,他也提高嗓音。
“榫头如梯台……”
田酒左耳听着燕尾,右耳听着梯台,头都大了。
“停停停!你们念的也不是同一句啊!”
“是他念错了,第一句就是燕台榫!”嘉菉抢着指责既明。
既明面色淡淡,手指点在图上:“小酒喜欢看图,所以每次我都先念图样的结构解释,想来你是不懂的。”
一句话轻描淡写,不疾不徐。
多看了几页书,就端着前辈的姿态教训人。
嘉菉哪里能忍,可他又不是为了和既明争强斗狠,他为的是田酒。
“酒酒,你说谁对?”
田酒:“呃……”
左边嘉菉紧贴着她,硬邦邦的胸膛挤着她的胳膊,右边既明手指搭在她腕上,膝盖蹭着她的膝盖。
两双眼睛都盯着她,等她来说谁对谁错。
田酒感受到压力,一抬头,门房下大黄也盯着她,狗眼无辜。
“没事的,小酒你直说就好。”
既明搭在她腕上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划动。
“酒酒,我只听你的。”
嘉菉往前挤蹭,手掌扶上她后腰。
田酒额角滑下一滴汗。
浑身像是有蚂蚁在咬,她蹭地一下跳起来,抱着书跑进里屋,脱离诡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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