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苗疆黑莲男配 第89章

作者:小女富贵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公路文 古装迷情

男人眼神倏地一冷,手指捏得紧在颤抖,骨节作响。

“那年南诏爆发瘟疫,你母亲尝百草以药血饲蛊,差点丢了半条命,甚至做好舍弃你的准备,只为救南诏百姓,她连着五个夜晚没有睡觉,药蛊终成,谁料吃下去的第一批百姓却接连七窍流血而亡。”

乌禾问:“为何,是药蛊有问题吗?”

“你母亲当时也自责是药蛊出了差错,后来才知是当时的蒙舍族长使诈,他想壮大蒙舍,可蒙舍少主,也就是你的父亲,心还留恋着问心,与南诏公主的婚事拖了又拖。除了蒙舍族长,最大的幕后主使是当时病瘫在床的老南诏王,以及其余五大部落的族长,他们忌惮你母亲的威信许久,合计在药蛊里做了手脚,南诏谣言四起,药蛊害死了人。到最后说是这场瘟疫是你母亲造成的,囹圄山的神女实则是妖怪所变,是害人的巫女,汲取人的精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前众人朝拜的神山,从此成了人人惧怕的魔鬼山。”

“你母亲怀着你,被她曾用命相救的百姓一路唾沫喊打,抬上了邢台,不知哪来的道士说,巫女要用火烧死。当时的老南诏王驾崩,留下圣旨,新南诏王上任,读圣旨的人,是新南诏王,你口中正义凛然的父亲。”

乌禾手指不自觉颤了几下,唇瓣早已咬得发白,此刻口腔回荡丝丝血腥味。

囹圄山主摇头,“她的蛊能害人,但她到死都不肯杀死那些无知愚昧的百姓,最后是我用蛊杀死了方圆三里的百姓,屠了整座镇子,抱着奄奄一息的问心回囹圄山。”

乌禾道:“你这么做,不是更加证实巫蛊害人吗?”

“这场谣言沸沸扬扬,所有人的心智都被迷惑,成为谣言里挥舞的锄头,朝向救他们的人,恩将仇报,我只可惜没有杀了所有人。”男人愤恨道:“你母亲伤得太重,生下你便撒手人寰,是他们害死了你的母亲,世人的愚昧,统治者的忌惮,南诏王的懦弱,昔日姐妹的冷眼旁观,杀死了问心,世人皆说巫蛊害人,那我便将你和南诏王和南诏王后的儿子调换,将他养成蛊人,忍受蚀骨之痛。”

语罢,他双眼猩红看向乌禾,笑着道。

“你知道他们有多可恶了吧,回来吧孩子,回到我的身边,我是你的爹,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里才是你的家,南诏那群人都是你的仇人,跟我一起复仇,杀光他们。”

乌禾摇头。

“你一点也不爱我,你若爱我,就不会将我调换,而是好好抚养我长大,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我送到南诏面临随时被发现的危险境地,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对我没有感情,会不会将换子仇恨报复在我身上。”

他忽然静默无声。

乌禾嗤笑,“我是讨厌檀玉,但他也是个无辜的孩子,十六年来,你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而是一个复仇的工具,泄愤的沙包。”

男人平静道:“他的存在本来就是南诏王背叛你母亲的羞辱。”

乌禾看向画像上温柔的女子,“我虽未见过她,但听你讲来,她是一个心怀大义的女子,她在天有灵,定不会想看你毁掉一个孩子,也不会希望你被仇恨蒙蔽,杀害这么多百姓。”

*

夜幕降临,乌禾失魂落魄走在长廊,两侧烛火摇晃,灼烧漆黑的夜,她的指尖冰冷,微微发麻。

僵持后,她出了密室。

几乎是跌跌绊绊的。

她无法想象,曾爱戴的爹娘,会有卑劣的一面。

甚至,他们对不起她的亲生母亲。

她忽然觉得,这十六年锦衣玉食,承欢他膝,是对那个素未见面的母亲的背叛。

内心五味杂陈,乱作桑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怎么恨。

只想找个地方赶紧藏起来,昏死过去,睁开眼发现是一场梦。

倏地,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拖进黑夜,背重重地抵在柱子上。

脑袋里浪潮翻涌,滚烫的温度压在她的身上,逐渐清明。

乌禾掀开眼皮,朦胧中看见刀削冷峻的玉容。

他双眸黑沉,清冷疏离,眼底掠过嘲讽,又带有一丝解脱。

扬唇,笑意呢喃,“知道南诏那群伪君子的真面目了吧。”

乌禾眯起眼睛,“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吗?你为何这般憎恶?”

乌禾不懂。

檀玉轻笑:“我憎恶这世上的所有人,我也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滋味,或许从前有过,但都被那个人亲手掐死。”

他盯着她疑惑的目光,恶狠道:“别觉得我跟囹圄山主是一心的,我最憎恶他,把我带来囹圄山,冷漠地养育我,告诉我亲生父母种下的罪孽,知道他们有多恶心。”

他追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一切?让我知道自己是个恶心的存在。”

“再后来,他把我丢进万蛊窟,四周黑漆漆的,密密麻麻的毒物朝我爬来,往我嘴巴里涌,好疼好疼。熬了六年,熬到我都麻木了,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也看不见,六年的漆黑,我的眼睛生了一层白膜,我怕极了光,六年里我无数期盼的光,那段时日变成了利剑,过了好久我才像个正常人生活,可是总有人说我不是正常人,他们都说我是怪人,山里的人说我冷漠无情,山外的人恐惧我,说我是怪物。”

他双眸冷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刮在她的身上。

“我从很早很早就知道你,他把仇恨发泄在我的身上,转眼是对你的慈爱柔情,那种眼神,我从未拥有过。”他摇了摇头。

“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像个正常人,无忧无虑活着,他们都捧着你,爱着你,纵然知道你不是亲生的,他们都还是爱着你。”

他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承受。”

朦胧夜色中,乌禾盯着他,听他的控诉,眼底划过一道怜悯。

一只手覆上,滚烫地遮住她的眼睛。

“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少年蹙眉,他不喜欢被她这么看着。

乌禾双眸看不见,只剩下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檀玉的手指在颤抖。

他好像很无助。

可紧接着,耳畔风声里,传来少年隐隐带着笑意的嗓音,如春日里的清泉,淌过山间。

“你说,要是被囹圄山主发现仇人之子,亲吻着他心爱的女儿,他会不会发疯。”

“什么?”乌禾一怔。

炽热地吻落下,他薄唇在她唇上摩擦,惊讶之际,舌头轻而易举钻了进去,舔舐她的牙齿,勾缠她的舌尖。

野蛮地长驱直入,不留一丝缝隙,乌禾一时喘不过气来。

她仰头,被他捉住,一只手握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加深了吻。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地吻她。

纵然是在报复毁了他人生的“父亲”。

第59章 吻得迷情乱意

鼻梁在辗转中磕碰,乌禾吃痛地皱眉,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脯。

“哈……檀玉你别这样……”

少年揽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紧,把她扯得更近,无视她的话,继续吻她。

捧在她后脑勺清瘦的手指迫使她昂起下巴,唇几乎是送到他嘴里,被他野蛮叼食,发泄般,凶狠毫无章法。

双手挤压在紧贴地燥热里,又酸又疼,仿佛要被揉碎了。

趁着舌头勾缠在一起,乌禾狠狠咬了一口,不属于她的血腥味四溢。

感觉到对面的人撤离,唇齿一松,她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在寂静的夜,清脆炸响,试图叫他冷静。

掌心火辣辣地疼,她打得很重。

打完,乌禾就后悔了,檀玉阴晴不定,怕他又报复她,想出更折磨人的方式。

少年偏头,双眸静沉在夜色,薄唇微张轻轻喘气,嘴角一丝鲜血。

乌禾揉着被挤疼的手腕,先发制人道。

“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该报复在我身上,你的苦难不是我造成的,凭什么要报复在我身上。”

她被吻得水润红肿的唇一张一合,嗔怪道。

“你说得没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十六年间你发生了什么。”

“我也没觉得囹圄山主有多爱我,他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我送到南诏王宫,我跟你一样都是他复仇的工具,只不过我这只工具一直蒙在鼓里。”

“若算算账,也是你的爹娘,你的外祖父,还有南诏那些本该捧着你的族长长老们,是他们对不起我的亲娘在先,剥夺她的威信,算计她,害死了她,造谣囹圄山,那本该是我的家,却一朝陨落,妖魔鬼怪化。”

乌禾讨伐着他们,可眼眶溢出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下。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檀玉,你告诉我该怎么恨,我也好想恨他们,但我恨不起来。”

她双眸泪眼朦胧,刚从吻里抽离的气息,此刻又上气不接下气。

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珠。

檀玉定定地望着她,双眸微眯,“我不报复你了楚乌禾。”

乌禾怔怔地抬眸,檀玉的眼瞳漆黑幽深,映着她茫然的样子。

如深渊,吞噬着她。

少年微微翘起唇角,嗓音如雪,“我们报复他们,我教你怎么恨他们。”

他紧凝着乌禾,手指还触碰在她脸颊上的泪痕,轻轻擦拭,一步步诱拐着小孩。

从现在起,这天地间,他和楚乌禾是同一条战线。

*

囹圄山主再没有出现在廊桥,乌禾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恐惧他疯魔的复仇,愧疚更亲近于仇人,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父亲。

所有交织在一起,叫她自己都快疯了,索性不去想,关在屋子里练字。

笔墨落下,不自觉写出一个檀字。

她跟檀玉也有好长日子没有见面,自那夜过后,因他清醒时的冲动,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害羞。

她没有再去找檀玉,倒也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发现檀玉比她更疯。

虽然他说不再报复她,但他的话总真假参半,保不齐他又后悔。

她不去找檀玉,檀玉更不会来找她,也清闲一段日子。

横竖撇捺,最后在檀字后面加了个木,又揉作一团扔到一旁。

外面传来嬉笑声,乌禾近日跟院里的侍女混了个半熟,打开门问。

“有什么好事,快说来给我听听。”

正好她闲得慌。

琥珀是个胆大爽朗的姑娘,“姑娘,琉璃想嫁人了,做了个香包,在兰夜节找个俊俏郎君,往他怀里一投……”

琉璃打断她,“我还没说你,你去年做了好几个,见一个俊俏郎君,就投一个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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