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纨绔太子后 第20章

作者:良月初八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古装迷情

等到回神,姜月萤已搁笔。

谢玉庭低头看向纸面,望着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字迹,不禁哑然。

离谱,只看一遍就能模仿到如此相像的地步,绝非等闲之辈。

“你跟人学过仿字?”谢玉庭语气无意识变得严肃,严肃不过须臾,又笑眯眯,“没想到小公主竟有如此天赋,孤可真是捡到宝了。”

姜月萤感到一丝古怪,谢玉庭怎么突然如此认真,虽然只出现了一刹,但方才那个语调如同换了个人,透着令人生怵的危险。

她扭头盯着谢玉庭,对方的桃花眸流光闪烁,轻佻地冲她挑眉,没有丝毫不妥,难不成是错觉?

连忙摇摇头,清除脑内一切杂念,谢玉庭这个整天招猫逗狗的傻子能有什么危险,一定是今日抄书太过疲乏,才会产生幻听。

“本公主会的东西多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对了,你今日去刑部没闯祸吧?”

谢玉庭立马皱起眉头,一脸委屈:“孤特意去刑部大牢吃了一顿,想要体察一下民情,结果饭太难吃了,刑部的厨子真烂!”

“你跑去吃牢饭了?!”姜月萤脑瓜子嗡嗡的。

第18章 赌坊呦,哪来的冒牌货,让我瞧个仔细……

姜月萤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特意跑去刑部吃牢饭,这是在咒自己吗?

民间百姓都对此避之不及,皇家应当更忌讳此事。

太子殿下显然不这样认为,他只想免刑部厨子的职,让死刑犯们吃饱再上路。

“谢玉庭,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干点正事?”

“吃饭就是正事,不仅是正事还是大事。”

你能吃你有理。

姜月萤放弃跟强词夺理的人讲道理。

“你真没用。”

她揉了揉眉心,心里的愁苦无处言说,就谢玉庭这散漫到家的性子,让他勤勉刻苦简直比登天还难,难道她注定要与他陪葬了吗?

冷宫十多年挣扎,就为一夕替姐姐断送性命,姜月萤想不怨都难。

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舅舅,也没有查到乳娘的死因,甚至没有去她母亲的牌位前磕个头,如何甘心……

想着想着,万千委屈涌上心间,眼圈轻轻泛红。

一点微凉抚弄过她眼尾,指腹搓了搓,谢玉庭似笑非笑:“公主殿下,怎么要哭了?”

闻言浑身一震,姜月萤连忙板起脸,藏起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恶狠狠道:“哭什么哭,我是被你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就因为孤吃了顿牢饭啊,”谢玉庭突然拉住她的手,“不然下次带你一起去吃?”

“……”

吃吃吃,撑死你。

你自己吃去吧,姜月萤瞪他一眼。

姜月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偏偏谢玉庭跟个螃蟹钳子似的夹住不放,捏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又搓又按。

“你又犯什么病。”

谢玉庭端详她手上的疤痕说:“反正你以后不再拿鞭,不如把这些冻疮治好?”

姜月萤的手十分白皙,纤细干净,可惜上面青青

点点的冻疮顽固异常,破坏了原本的美感,摸上去稍有粗糙,远不如小臂滑腻。

经年疤痕岂是随意能去除的?

据她所知,冻疮留下的疤痕很难彻底痊愈,浪费那个功夫着实没有意义。

“没那么容易治好。”她摇摇头。

“孤这里有军营里专用的伤药,穿破肩胛骨的疤痕都能除干净,公主真的不心动?”谢玉庭挑眉。

太子母族世代将门,虽然这些年被梁帝打压,很多人无法再上战场,但从军营里留下来的好东西自然只多不少。

若是军营里用的伤药,倒是真有可能治好。

说不心动不可能,毕竟冻疮不止是难看,而且每逢冬日都会疼痛难忍,眼见即将入冬,姜月萤回想起十指连心的疼,莫名打了个寒颤。

“到底要不要?”

姜月萤狐疑:“你今日这般好心,不会有别的打算吧?”

“孤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觉得你的手不够软不够滑,摸起来不带劲儿。”

“…………”

猖狂的臭流氓,她腹诽。

“伤药本宫要了,但是摸手没门。”她猛地把手抽回来。

“好生无情……”谢玉庭瘪瘪嘴。

姜月萤收拾好他的字帖,抱着一摞纸出门,准备去用晚膳。

咔哒轻响,留在书房内的谢玉庭关紧门,来到书案前站定。

暮光之下,他蘸墨提笔,抬腕笔走龙蛇,落在信笺上的字迹飘逸苍劲,大气非凡,估计许多以书法自傲的字画大家们见了都要赞不绝口。

他将信纸收归信封内,从书案底部暗格取出一枚印章,盖上戳封好,轻轻唤了一声。

窗子突然敞开,玉琅飞身而入,应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封信送到师兄那里。”

玉琅伸手接过,目露犹疑。

谢玉庭抬眸:“怎么不情不愿的,不愿意送?”

“不是的殿下,你是不是忘记上回跟周师兄打赌,谁先寄信给对方就是狗。”玉琅抿抿唇,胆大包天问,“殿下是想做狗吗?”

“……”

谢玉庭:“大人打的赌小孩子少掺和。”

“哦……属下告退。”

斜阳满天,余晖晚照东宫,日头西沉,弯月悄然攀上屋檐。

……

九月匆匆而过,如今梁国太子与姜国公主已经成亲一月有余。

令人惊讶的是,此二人相安无事,东宫别提多风平浪静,甚至太子殿下都没有到处惹事,老老实实去刑部点了半个月的卯。

奇哉怪哉,赌坊下注的人纷纷捶胸顿足,本以为稳赢的局,全部输得半枚铜板都不剩。

唯有一个神秘人赚得盆满钵满,说来此人也奇,去京都各大赌坊下了一圈冷门注,赌太子太子妃一个月相安无事。赌坊老板们都觉得此人钱多烧得慌,居然赌这种希望渺茫的事,简直毫无胜算。

岂料就是这个傻子,最后赢走所有银两。

一个老赌徒坐在酒肆里后悔:“唉,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以后再也不赌东宫事了,没人猜得透太子殿下。”

“你说他平日里那么嚣张,怎么就没跟安宜公主大吵大闹呢!”

旁边的酒娘啐他一口:“活该,你们这些赌徒净知道败家,早就提醒你们迟早栽跟头,这下可高兴咯。”

“就是不知道那个赚大发的臭小子是谁,嫉妒死我了。”老赌徒又灌了一口酒。

“我听说咱们京都最大的赌坊还没把钱给他,因为明擂赌坊必须下注者亲自去取银票,所以你天天那里蹲着,说不定还能见他一面。”

老赌徒一愣,惊喜不已:“对啊老板娘,我怎么就没想到!”语罢付了银两,急匆匆出门而去。

明擂赌坊乃京都第一赌场,位于最繁华的地段,坊内奢靡铺张,纸醉金迷,许多好赌的达官贵人最爱来此地消遣。

近日赌坊内聚集了不少赌徒,都是想来目睹神秘人真容的人,更想看看这个走了狗屎运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敢不敢当场来几局。

临近晌午,昏昏欲睡的老赌徒等得不耐烦,决意回家睡个觉,就在他即将踏出赌坊之际,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男人与他擦肩而过。

老赌徒一愣,匆忙追了上去。

来赌坊这种地方戴斗笠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是有名的清正官员,怕被人认出来,要么是赢了大把银票的人,怕被人记住真容而盯上。

他有种预感,前面那个人一定就是神秘人!

果不其然,戴斗笠的男人取出凭证,赌坊老板笑呵呵,连忙把大匣子奉上,不用说,里面装的全是银票。

众人看得眼睛都红了,一大匣子啊!这还只是一间赌坊赢的钱,围观者掰着手指头算账,越算越嫉妒。

有人凑近问:“兄弟,你当初怎么想的,传授一下经验?”

抱起匣子的黑衣人声音尖细,故弄玄虚说:“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你早就料到了?”

“不错,所以这些银两都是我应得的。”

谢玉庭刚进门就听见大言不惭的说辞,他同样戴着斗笠,只不过穿了一身更为华贵的锦白窄袖袍,身边跟着遮住面纱的姜月萤。

目光望着正在人群中央嘚瑟的黑衣男人,谢玉庭双手抱臂,一脸不虞。

姜月萤忍不住说:“你的钱好像被别人领走了。”

“岂有此理!”

谢玉庭大跨步穿过人群,直接拎住黑衣人的后颈,扬声道:“呦,哪来的冒牌货,让我瞧个仔细?”

听到冒牌货三个字,姜月萤本能一抖,心里直发虚。

冒牌货这个词太过刺耳,她默默垂下脑袋。

就不该答应谢玉庭一起出门,领个彩头都状况百出。

被掐住后颈的黑衣男人甩开他的桎梏,破口大骂:“哪来的小兔崽子,胆敢骂小爷!”

谢玉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银票匣子,吹了声口哨:“拿来吧,物归原主。”

黑衣人急了:“这是我赢的!”

“呸,要不要脸,”谢玉庭看向赌场老板,“刘大老板,你要验验我手里的凭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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