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 第122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欢喜冤家 甜文 古代言情

  赶紧溜,赶紧溜,再不走就麻烦了。

  太子与福寿郡主的婚礼,订在了八月十二?

  英王愣愣地看着花琉璃匆匆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像是挨了闷头一棍,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是因为不甘,才会觉得自己喜欢她?

  “王爷?”随侍太监见王爷神情不对劲,小声道,“福寿郡主已经走远了。”

  几个伺候英王的下人,早就被英王一席话吓白了脸,自家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敢跟未来太子妃告白?

  更惨的是,王爷以前跟太子抢马抢兵器抢宝石没抢过,现在连女人也抢不过。

  惨,那是真的惨。

  昌隆帝见太子盯着一本奏折发笑,起身把这份奏折拿起来,里面全是一堆无用的拍马屁奏折,以往太子看到这种奏折,都只画个圈扔到一边,今天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在笑什么?”昌隆帝一夜没睡好,眼底还有着淡淡的阴影。

  “没什么。”太子回过神,笑着对昌隆帝摇了摇头。见自家父皇一脸不信,才美滋滋道:“方才琉璃对其他娘娘说,就算世间所有人都不护着儿臣,也有她护着。”

  昌隆帝:“……”

  “儿臣,很开心。”太子笑容灿烂,欢快得像是个十分满足的孩子。昌隆帝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忽然想起,元溯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傻气开心了。

  “开心就好。”昌隆帝什么都没有说,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这些天,各国使臣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京城,玳瑁的使臣,为了能够成功离开京城,不停在京城中走动,朕看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这位三皇子,愿意付出什么代价?”谈到正事,太子脸上的笑意又变得玩世不恭起来,“儿臣觉得,父皇您可以慢慢等。”

  “这事由你来做主。”昌隆帝已有所指道,“未来,他们会是你的对手与盟友。”

  乘坐马车离开皇宫,鸢尾疑惑道:“郡主,那个英王到底想做什么?”

  “可能是想挑拨我与太子殿下的感情?”除了这个,花琉璃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反正不可能是因为喜欢她,英王也从没在她面前表现过喜欢这种事。

  “当初陛下想让您与英王成婚,后来又不再提,应该就是贤妃与英王爷不同意。现在您跟太子殿下婚期都订好了,他才出来说这些。”玉蓉皱眉,“一看就别有用心。”

  唉,皇宫里的这些皇子,心真脏,见不得人家好。

  难怪郡主会心疼太子,这些皇子连太子的未婚妻都想撬墙角,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贤妃听宫女说,自家儿子追出去向福寿郡主告白,气得差点一巴掌甩在英王脸上,怒骂道,“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当初林菀因为你,对花琉璃口出恶言,甚至还诅咒花家。我如果是花琉璃,也不会以为你是喜欢我,只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母妃,儿臣对福寿郡主……是真的喜欢……”

  “喜欢个屁!”贤妃口吐粗鲁之言“你说你喜欢人家,你做过什么?!”

  “你父皇都知道常常给后妃送东西,你呢?”贤妃讥笑道,“给过人家珠宝,还是给过人家绫罗绸缎?知道狗太子追求福寿郡主时,做了什么吗?”

  “人家送珠宝首饰,带人观景游湖,送美食珍馐。冷了送暖手炉,下雪送斗篷,还陪人看星星看月亮。”贤妃气得浑身发抖,“你呢?!”

  别说送东西,连句甜言蜜语都不会,长得又不如狗太子讨女人喜欢,拿什么跟姬元溯争?

  英王:“儿臣对她的心意是真的。”

  “什么都不做,就不要说什么真心。”贤妃指着英王,语气严厉道,“我不管你真心还是假意,但你给我记着,她与太子已经定亲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把这可笑的心思收起来,不然我没有你这个惦记弟媳的儿子,丢不起这个人。”

  英王虎目微红:“母妃,儿臣后悔了……”

  “后悔就后悔了,但世间没有后悔药。”贤妃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重重扳住他的肩,认真地看着他:“明昊,你要记住。对了,你可以去嘲笑对手。错了,就老老实实咽下所有的苦果。身为皇子,有些东西你可以去争,有些不可以。”

  她松开手,心疼地摸着儿子的脸:“这事,放下吧。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以后都不要再提。”

  英王朝贤妃磕了一个头,良久后哽着喉咙道:“是。”

  “英王对未来太子妃有意?”昏暗的屋子里,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拿起份秘报,忽然笑了一声,“晋国太子与英王本就不和,若是因为女人争吵起来,不知京城里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主公,您想做什么?”

  “我想让晋国皇室乱起来,再无暇顾及他国之事。”男人冷笑,“我不相信,晋国皇帝当真对花家毫无芥蒂。”

  “可晋国皇帝连禁卫军都交给花应庭掌管了……”

  “如果花家有通敌的嫌疑呢?”男人把秘报扔到一边,“帝王多疑,只要有人能够证明,花家通敌卖国,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昌隆帝都会对花家产生猜忌。”

  花家不除,他心中一刻都不得安宁。

  他要昌隆帝亲自拿起猜忌那把刀,杀了花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英王:我是真心的。

  贤妃:谁信?

第115章 谢幺爷

  杜太师下葬当天, 送葬路两边,摆满了各家族的路祭。

  一些受过杜家恩惠的文人, 自发换上粗布麻衣, 跟在送葬队伍后面送灵。杜家后人们哭得形容憔悴,几乎靠着下人的搀扶, 才勉强能挪动步子。

  有人写了祭文, 有人在路边作揖送行,就连一些还没有离开京城的他国使臣, 也在路边摆上了祭品。

  花琉璃穿着白衣,身上没有半点珠翠, 青丝用几支素银簪束着。花家摆的路祭, 与顺安长公主府摆的路祭相隔很近, 花琉璃见嘉敏神情憔悴,猜到她在杜府陪了杜琇莹一夜,走到她身边问:“一夜没睡, 扛得住吗?”

  “我还好。”嘉敏叹气:“杜表姐这半个月来,瘦了整整一大圈。”

  花琉璃抿了抿嘴, 没有说话。生离死别,纵是出身富贵,也逃脱不了。

  没过多久, 远远有哀乐声传来,花琉璃知道这是送葬队伍过来了。

  纸钱漫天飞舞着,八大金刚抬着棺木,时走时停。棺木停下时, 孝子贤孙们便要跪下,行三拜大礼。

  杜琇莹的父亲哭得后背躬着,抱着牌位踉跄往前走,连经过各家路祭台时,都顾不上道谢。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去追究杜大人的失礼,他们朝杜太师棺木行了一礼,再抓出一串金元宝,在祭盆里点燃:“恭送杜太师,愿您来世福寿双全,吉星高照。”

  花家点燃金元宝的,是花琉璃的三哥花长空,因为他是花家最有文化的人,花应庭觉得,让考上状元的儿子来烧金元宝,杜太师会走得开心一点。

  “杜姐姐。”花琉璃在杜家送葬队伍中,看到形销骨立的杜琇莹,她担忧道:“请多保重。”

  杜琇莹沉默地给花琉璃福了福身,沉默地跟在队伍里,慢慢远去。

  跟在后面的文人们在默默哭泣,让这场葬礼显得轰轰烈烈起来。

  死后能有这么多人真心哭泣,也算得上是问心无愧了吧。

  即使见惯了生死,花琉璃心情也有些低落,她看着地上飘落的纸钱,耸拉着肩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对花长空道:“三哥,我跟嘉敏出去走走。”

  “小小年纪,不要有气无力的。”花长空拍了一下花琉璃的发顶,“打起精神来。”

  “哦。”花琉璃外出找到已经换好衣服的嘉敏,“走吧,我陪你到茶坊坐坐。”

  谢幺爷刚进城,马车就正面迎上送葬队伍。民间有规矩,绝对不能冲撞送葬队伍,这叫冲煞,会给人带来厄运。

  他没想到刚到京城,就遇到这种事,连忙让谢家马车队避让到一边。

  掀起马车窗帘子,谢幺爷发现送葬队伍里,有很多文人,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死的是德高望重之人?

  看着漫天飞舞的纸钱,还有送葬队伍里举着的送魂幡,谢幺爷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然怎么会不早不晚,刚好在他进京时,遇到这样的下葬队伍?

  等送葬队伍走远,谢幺爷拿下捂着口鼻的手帕,哑着声音道:“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葬礼。”

  很快打听消息的小厮回来了:“老太爷,刚才过去的,是杜太师的灵棺。”

  “杜颂闻?”谢幺爷愣了愣,好半天才叹气道,“没想到竟然是他。”

  当年他与杜颂闻同朝为官,可是由于他们两人政见不合,所以交情不太好。当时大晋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南谢北杜,他们谢家在南方文人中,有很高的名望,而杜家则是在京城及周边州郡很有影响力。

  先帝病逝,当今陛下登基后,他向陛下提出重修晋国礼则,陛下拒绝了。他一怒之下,辞官回了南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足过京城。

  没想到时隔近三十年,再回到此地,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老对头死了。

  可惜杜颂闻的几个儿子都是平庸之辈,他一死,杜家想要继续维持在北方读书人的地位,恐怕就难了。

  想到这,谢幺爷心情又畅快了起来,杜家倒下,那就是他们谢家的好机会。只可惜谢瑶无用,没能嫁给太子,不然谢家也能趁着这个机会,把势力发展到京城这边。

  马车直接赶到乐阳公主府,谢幺爷年事已高,为了赶路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他扶着小厮的手臂,浑身僵硬地走下马车,还没靠近公主府大门,就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老先生,此乃公主府,不可擅闯。”

  “老朽乃南方谢家的人,听闻家主病重,特来探望。”

  “你是谢家人?”看守的护卫看了眼谢幺爷,态度冷漠,“抱歉,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公主府。老先生若真是谢家人,可以奏请陛下,拿陛下手令进去。”

  “多谢小兄弟告知。”谢幺爷客气地拱手,转身回到马车里,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昌隆帝竟然把家主跟乐阳公主软禁在了府中,看来陛下对谢家的厌恶之情,已经超越了他跟乐阳公主的兄妹之情。

  谢幺爷又去了一趟大理寺,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大理寺不让他探望谢瑶。

  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下人们在客栈里住下,然后拜托以前的同僚,希望他们能想办法,让自己面见陛下。

  只可惜他三十年没来京城,以前交好的朋友,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能够帮他说话的,竟是寥寥无几。

  人走茶凉,他早就不在朝里做官,这些人分明是怕跟他们谢家扯上关系,受到刺杀太子案的牵连。

  谢幺爷只好四处送礼求人,舍下了老脸,才与户部尚书曹进伯搭上了关系。

  曹进伯当年参加科举的时候,谢幺爷是那届科举的副考官,勉强算得上有“师生之谊”。

  听谢幺爷说明来意,曹进伯道:“谢老先生的奏折,晚辈愿意替您送进去,只是陛下愿不愿意见您,晚辈无法保证。”

  “曹大人愿意替老朽把奏折送到陛下面前,老朽已是感激不已。”谢幺爷心头松了口气,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就算对谢家有怨,看到奏折以后,也会见他一面。

  出了尚书府,谢幺爷看着繁华得不像记忆里的那个京城,摆手让扶他上马车的小厮退开:“老夫想四处走走看,你们让马车在后面跟着。”

  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陛下刚登基不到一年,由于先帝偏宠妖妃,为妖妃修建行宫,弄得京城乌烟瘴气,百姓们人人自危,很是小心。

  现在的这个京城,人来人往,时不时还能见到头发肤色有异的外族人,老百姓们穿的衣服也鲜亮,四处都是欢声笑语,热闹得很。

  与南方不同的是,这边的女子更加豪放,就连穿衣打扮也比南方女子开放。临近初夏,一些女子穿着漂亮的纱衣,胳膊的形状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谢幺爷皱了皱眉,女子还是温婉些好看。

  “杜姐姐,你这么天天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对,杜表姐,这边茶楼风景独好,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楼下的景致一览无余,看到漂亮的少年郎,还能往他头上丢一块手帕,或是扔下几朵花,看到他们手足无措的模样,也很好玩。”

  这是哪家姑娘,竟如此随性无礼?

  谢幺爷眉头皱得更紧,就见几个打扮精致的少女,围着一个身穿素色衣服,头戴银簪的女子,说说笑笑毫不避讳四周有外男经过。

  不过三十年而已,京城里的这些女子,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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