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 第89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欢喜冤家 甜文 古代言情

  “什么……”阿瓦面色难看至极,身为皇室中人,他深谙皇家人多疑的特性,所以即使花应庭把他当做人质押送回京,他仍旧有回到金珀的自信。

  因为没有任何帝王能够忍受权势过大的将军,花家人越是想把他关押在晋国,就越容易引起昌隆帝的反感。到时候只要金珀使臣多给晋国权贵送礼,然后让他们挑拨一番,他肯定有回国的机会。

  可是花家的女儿如果能做太子妃,那么这一系列的计划,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他看着花琉璃与太子,面色阴沉,若是能让昌隆帝对花家还有太子起疑,那就好了。只可惜他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牢,金珀使臣们又不敢轻易出门走动,即使心里有再多的计划,都无法得到施展。

  知道阿瓦曾对琉璃用过美男计,让琉璃亲眼近距离看清阿瓦现在的长相后,太子心情好了很多,小声在花琉璃耳边嘀咕道:“我家琉璃冰雪聪明,怎么可能中这种毫无内涵的美男计,更何况这个阿瓦皇子,也实在算不得什么美男。”

  花琉璃拿团扇遮住脸,在太子耳边轻声调侃道:“若他有殿下这般姿色,或许我就中计了。”

  “可是世间只有一个姬元溯。”太子笑眯眯道,“更何况,我是以真心动人心,靠的可不是肤浅的脸。”

  花琉璃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坐直身体,放下团扇道:“阿瓦,当你被花家军抓住你的那一刻,就代表你再也没有成为金珀皇帝的机会,死心吧。”

  金珀皇帝膝下有三子,大皇子性格温吞平庸,二皇子好战善战,三皇子生母身份低贱,并且因为得罪二皇子阿瓦,被阿瓦打断了一条腿,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皇帝。

  若阿瓦无法回金珀,待温吞无能的大皇子登基,金珀定不敢再犯大晋边境。所以只要昌隆帝与太子神智清醒,就不可能放虎归山。

  更何况阿瓦对大晋百姓犯下了累累恶行,就算是为了那些死去的百姓,也不可能放了他。

  这一辈子,阿瓦都只能无望地囚禁在晋国京城,做着回国登基的美梦。

  “你们不能这样做。”阿瓦是彻底慌了,他想明白了花琉璃心里的打算,撕心裂肺地喊道,“我是金珀最珍贵的二皇子。”

  “为什么不能?”太子轻笑一声,与疯狂怒吼的阿瓦相比,他平静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孤觉得这样很好。”

  “不、不、不……”阿瓦不断地摇头,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喃喃道,“我的父皇,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的。”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的父亲不会为了你,再与晋国发生战争。”花琉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瓦。就像当年的阿瓦,骑在高头大马上,冷漠地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晋国百姓,“你要学会接受。一年学不会就两年,两年学不会就五年,只要你在天牢里关押的时间够长,总会有接受的那一天。”

  说完,她拉起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副“琉璃说什么就是什么”表情的太子,冷哼一声:“这一辈子,即使死,你也休想再回到金珀。”

  “孤听说过一个传言。”太子看着脸上浮现出死志的阿瓦,“若是有人自杀,把他的骨灰撒在怨灵多的大道上,他的灵魂就会被怨灵吞噬,永世不能超生。”

  “孤听说葫州是个好地方……”

  葫州就是当年阿瓦带兵屠杀无辜百姓的地方,太子这话分明是在说,阿瓦现在敢自杀,他就敢把阿瓦的骨灰撒在葫州的大路上,让千人踩,万人踏,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金珀人信奉来世转生这种事,对死后的葬礼十分看重,太子这席话,对阿瓦无异是最大的打击。

  活,不让他好好活。

  死,还要把他挫骨扬灰?

  阿瓦看着晋国太子,浑身上下被无尽的恐惧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一辆辆满载书卷的马车,停在了乐阳长公主府门前。

  “驸马到了。”

  “恭迎驸马。”

  穿着浅色长袍的男人走出马车,他身上带着斯文的书卷气,尽管人过中年,但仍旧是个容貌出众的男人。

  他抬头看着公主府大门上轻轻晃动的红灯笼,带着儿子跨进了大门。

  一家三口相见后,谢驸马挥退下人,面色更加温柔:“谢瑶惹出大事了?”

  乐阳长公主愁着脸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孩子小,不懂事,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好他。”谢驸马语气淡淡,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人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

  “今日夜色不错,瑶瑶能走得好看些。”

  “驸马,”乐阳长公主犹豫道,“那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她更应该为了我们整个家族,付出她该付的代价。”谢驸马微微一笑,俊美的脸温柔如三月春风。

第82章 求亲

  阿大是一名死士, 是谢家最厉害的死士。

  在文人众多的南方,只有他不想去的地方, 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虽然他是第一次跟主子来京城, 但是他坚信,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 他在京城可能有些……水土不服。

  晚上在小摊上吃碗面条, 都会有人对他说,小伙子, 第一次来京城吧?吃完面赶紧回去,京城的宵禁管得十分严格。

  他就不明白了, 自己一句话没说, 怎么就被看出不是京城人?

  “都这个时候了, 哪个京城人还跑外面来吃东西。”摊主似乎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一边收摊一边解释道,“明日就要放殿试名单, 谁吃饭的时候不唠几句?”

  冷酷无情的阿大:“……”

  他觉得京城里的人有病,而且是病得不轻。

  “我看这几天外面有很多人在猜谁能拿状元, ”旁边一个外地来的食客好奇道,“听说花将军的儿子也参加了考试?”

  “那可不。”面摊老板道,“西街有家铺子老板说了, 谁要是能猜中状元,就在猜中的人里面选一个送五匹好布。”

  “五匹?”食客惊讶,“那可能做好几身衣服了。”

  “客官若是感兴趣,也可以去凑个热闹。”

  “自然是要去的。”食客笑道, “我就支持花将军的儿子,中不中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花将军家的公子输了气势。”

  “那您得奖的几率就太难了。”

  “怎么,花将军家公子文采不好?”

  “那倒不是,就是支持花三公子的人太多,我怕到时候就算花三公子考中状元,也抽不中你。”

  阿大冷漠地想,五届科举,有四届状元都出自南方,这些人因花应庭立下战功,就简单粗暴地支持花家公子,真是无脑又粗俗。

  更何况花家世代武将,还想教出一个考状元的儿子,做什么梦呢?

  他掏出铜板放在桌上,作为一名优秀的死士,是不需要多说一个字的。

  “那人看起来有些不太对。”面摊老板把铜板揣进钱袋,等所有客人都吃完,收好摊以后,转身跑到京兆府,把这件事告诉了一名捕快。

  最近是特殊时期,待殿试放榜,举办完琼林宴以后,就是准备了好几个月的百国宴,为了这次百国宴,各个部门费尽了心力,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收到面摊老板的举报,京兆府把这个可疑的人身高面貌记录了下来,还送了一份给大理寺。

  浓郁的夜色中,阿大在大理寺四周转了三圈,都没有想到进去的方法。

  无奈之下,他准备尾随一位狱卒回家,拿他的家人作威胁,让他帮着杀了谢二小姐。但很快他就发现,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大理寺的这些狱卒最近都宿在大理寺,交班却不回家。

  他躲在周围观察了两天后,发现大理寺允许亲人入内探望,他取了一份大理寺犯人名单,最后挑中了一位名为云寒的琴师,自称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哥哥,好不容易打听到弟弟的消息,弟弟却被关进了大理寺。他这个兄长为了找到弟弟,散尽了家财,只求见弟弟一面。

  亲人关系越简单的犯人,越好冒充。

  靠着这个借口,他终于混进了大理寺,在狱卒七弯八拐地带引下,他见到了云寒,一番唱作俱佳下,他勉强记清楚了大理寺内部牢房构造。

  据说女牢与男牢建得一样,今晚他可以趁这些狱卒不注意,潜入牢中。

  这个世上,没有优秀死士做不到的事。

  云寒茫然地目送那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离开,心情:“……”

  他从小爹死娘死哪来的兄长?

  原本还以为是公子留在外面的人进来探听消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想到这,他偷偷看了眼斜对面牢房里的青衫谋士,见对方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垂下头。

  美男计失败,也不能怪他,他哪知道太子殿下长得这么好看?

  更何况现在他们两人都被抓进来了,逃又不能逃,消息又传不出去,除了拼命搬石头,跟其他犯人一起抢食物,还有别的选择吗?

  “乐阳长公主的驸马进京了?”昌隆帝翻开手里的请罪折,让宫侍在宫里多点了几盏烛火,“这封请罪折子,倒是写得情真意切。”

  刺杀太子的那些杀手武功高强,出手狠厉,一看就不像是江湖中拿了钱办事的小杀手。谢瑶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如何能找到这些杀手替她办事?

  “什么请罪折?”太子悠闲地走进内殿,上前给昌隆帝行了一礼,“父皇,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未休息?”

  “是啊,你说朕为何这么晚还在批奏折?”昌隆帝把请罪折扔给太子,“朕明天就派人去帮你提亲,免得你天天跑去花家晃,堂堂一国太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像什么样子。”

  “父皇,儿臣这叫劳逸结合。”太子打开请罪折,“儿臣不是每天都有帮你批奏折?”

  “一天十二个时辰,你帮朕做事的时间,有超过一个时辰?!”昌隆帝喝了一口茶,在心里第无数次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孩子是自己的,骂来骂去也还是自己的。

  太子默默看完了这道请罪折,谢驸马文采极好,一封折子写的情真意切,几乎每句话都充斥着他的内疚,让人看完忍不住心生怜悯之情。

  多可怜的驸马啊,大女儿被二女儿害死,二女儿还背着他们做爹娘的刺杀太子,他没有教好孩子,该死该罚,只是家中幼子无辜,希望陛下能够饶过幼子云云。

  “文采好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是如此不同,真是感人肺腑,令人动容。”太子淡淡一笑,合上奏折道,“父皇,儿臣都被他感动了。”

  “你……”昌隆帝皱了皱眉。

  “既然谢驸马说他们是无辜的,那么我们就相信他是无辜的。”太子把奏折放回御案上,“我们不仅要相信他,还要同情他,留他们一家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

  拔萝卜嘛,只扯断几片萝卜缨子有什么意思?

  自然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才让人觉得爽快。

  “若是他不愿意露出马脚……”

  “那儿臣就逼他露出马脚。”太子轻笑一声,“父皇,论气人,京城里有几人能比得过儿臣?”

  “呵。”昌隆帝一脸看透世事的沧桑,“朕倒是觉得,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挺能气人。”

  “儿臣替其他兄弟谢过父皇夸奖。”

  “滚!”

  殿试放榜这一天,京城里的商家比参考的书生们还要激动,他们提前准备好了各种状元酒,状元笔,文曲星雕像等东西,趁机兜售贩卖。

  京城里人多,有钱人多,望子成龙的人也多,所以每次大考以后,与功名有关的物件,都卖得特别好。

  “状元郎是花长空!”

  “花将军的儿子!”

  “不愧是花将军!”

  “虎父无犬子!”

  参加殿试的学生,天还没亮便已经进宫听宣。宣读名次的官员,是这次科举的考官,例行对这些考生说了一番勤政爱民的话,主考官开始念名。

  名次从后往前念,越往后念,考生们越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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