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将整个陆地上的土着,杀了个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光是京观就筑了好几座。
即便如此,依旧不能彻底震慑住那些只知杀戮,不听教化的土着。
前仆后继的土着,用着原始的武器一次次冲到船厂,冲到田间地头杀人。
能怎么办?
土着主动送人头,那就继续杀呗!
船厂从最初的三四千人,到后来的一万多人,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无论男人女人。
每个人的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被送往船厂的人,除了技术人员,绝大部分人都背负着官司,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远走他乡。
一句话总结,就是没一个良民。
全都是刁民。
“殖民就是杀与罚,夫人说的这话果然没有错。”
容信小声纠正,“是杀与操。将那些土着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多来几次,才懂得害怕。”
陈大昌哼了一声,“也不知江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容信充满了希望地说道:“肯定比我们走之前更好。”
陈大昌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四处灾荒,江南也没办法独善其身。雨水少,桑叶肯定受影响。桑叶数量减少,又不够美味鲜嫩,蚕茧数量随之减少,蚕丝质量堪忧。
今年的丝绸质量和数量,肯定都比不上往年。价格反而会高于往年。因为雨水少,茶叶和瓷器同样会受到影响。丝绸,茶叶,瓷器,海贸三大主要商品,今年都是这个鬼样子,今年生意肯定不好做。
恐怕,今年破产的人会有很多。加上地方一乱,朝廷不及时想出对策,后面只会越来越难。会有更多人加入海盗。被打击得一蹶不振的海盗,极有可能借着今年重整旗鼓。”
容信盯着陈大昌,“陈公公想怎么做?你可以直接写信给夫人。”
陈大昌眯起眼睛,盯着海岸线,“那么多人破产,那么多失地农民,夫人既然能够经略京城,就能经略江南。”
容信直接说道:“朝廷不会让夫人经略江南。”
“那就换个方式,用商业手段经略江南。这是机会,夫人不该错过。”
“你自己写信同夫人说,此事我不插手,也不会抢你功劳。”
陈大昌冷笑一声,“海盗不解决,始终是个祸害。”
“那就想办法杀了周瑾。”容信很干脆。
“他不上岸,在海上几乎找不到机会杀他。”
“那就想办法逼他上岸。”
陈大昌突然笑了起来,“有个人可以利用。如果她还在江南的话。”
容信挑眉,不置可否。
顺利靠岸,
一上岸,容信就收到数封从京城送来的信件。
陈大昌也收到了顾玖的信件。
二人各忙各的事情,互不干涉。
……
陈大昌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初露端倪。
今年,江南一地的雨水明显减少。
江南各地乡村,为了争夺水源,家族同家族,村与村,已经爆发多起大规模械斗,并且出现了人命。
地方官府为了调停这些冲突,也是操碎了心,跑断了腿,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春耕在即,水就是一切。
雨水减少,水源本就不足。想要说服谁谁让步,几乎不可能。
各地冲突是越演越烈。
就怕引起大规模的民变。
毕竟灾区某地,已经有反贼举旗造反。
各大城镇,看起来似乎和往昔一样热闹,并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
但是去棚户区看看,就会发现情况已经波及到城镇小民。
粮价上涨,生活成本明显上升。
找活干明显比往年难一些。
不仅如此,物价上涨,工钱却没有上涨,并且比过去更加严苛。
过去,绣娘干完绣活,默许可以将碎布头带回家。
今年,各大秀坊严禁绣娘将碎布头带回家。一经发现,百分百辞退。
毕竟碎布头也能卖点钱。
碎布头可以用作给小儿做百衲衣,做手绢,做尿布,甚至可以卖给造纸工坊造纸。
小民都很珍惜手头上的活,没人愿意在这个年月被人辞退。大家都很拼命的干活,比过去付出更多的精力,却无法得到更多的报酬。
“生活艰难啊!”
陈大昌走在大街上,随口发出一声感慨。
不过,在艰难中,也有着微弱的变化。
城外新建了一家木工工坊,招收大量木匠,学徒,工钱从优,包两餐。
工坊第一批产品,就是各种型号的水车。
有满足家庭使用的小型水车,一个人就能踩动。
也有用于沟渠灌溉的中大型水车。
还有用于各种工坊使用的改良版水车。
水车一经退出,就受到官府的青睐。
官府主动帮着推销,帮着水车下乡。
因为官府终于找到了解决争夺水源冲突的根本办法。
一架水车,足以解决这些问题。
水车下乡,展示出强大的送水功能后,受到了广大村民的热烈欢迎。
水车很贵,一架水车,少则二十两,多则上百两。
木料,人工,技术,运输,租金,这些全都是成本。
成本累积,自然便宜不了。
一个村每家每户出点钱,大伙一凑,就能保证一个村一架水车。
春耕要紧,水源就是天。
就连平日最节俭的人,这个时候也不会心疼钱。
这有了水车,才不会耽误今年的耕种。
就这样,一个村一个村的推销,水车销量暴增。
木工工坊不得不招聘更多的木匠学徒,赶工做水车。
陈大昌看着水车上面不起眼的徽记,就知道这是四海商行的产业。
只不过没有用四海商行的招牌。
四海商行在江南一带,可不怎么受待见。
江南商贸发达,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欢迎从北边来的,背景深厚的四海商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四海商行在江南的许多产业,都用了新的招牌,新的徽记。
就像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商行。
靠着这个办法,四海商行的产业,在江南各地遍地开花。
陈大昌出了城,去了寺庙。
有妇人跪在佛前,虔诚祈祷。
口中念念有词。
陈大昌瞥了眼,了然一笑。
江燕口中一顿,接着又继续祈祷。
陈大昌去了后山,泡上一壶茶。
鲜花盛开处,走来一位貌美妇人。
“陈公公,幸会!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陈大昌示意江燕坐下说话,“该叫你什么呢?”
“陈公公想怎么称呼我都成,我不介意。”
陈大昌倒了一杯茶,放在江燕面前,“生了孩子,更美了啊!不知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姑娘。”
“恭喜你喜得千金。”
江燕低头冷笑,“陈公公约我出来,如果只是为了奚落我,我想我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并不是奚落你,而是真心恭喜你。”
“真心和假意,我会听不出来?你当我是蠢货吗?”江燕怒斥陈大昌。
陈大昌抬手制止江燕,“闲话休提。咱家今日约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周瑾何时上岸。”
江燕讥讽一笑,“别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岸,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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