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顾玖提醒他,“别唉声叹气,新房子新气象。父亲那里,无论他唠叨什么,你都别理会,也别承诺。我自有主张。”
顾珽明显愣了一下,“妹妹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爵位,对吗?”
顾珽连连点头,“昨儿刚回府,他就提起爵位一事。我极不耐烦,差点和他翻了脸。”
顾玖抿唇一笑,“不用理会他,随他折腾去。”
就因为顾老爷折腾得太厉害,顾珲都找借口搬了出去,带着妻儿住在新民县。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会回去看一眼。
顾珽叹了一声,“父亲几十年如一日,真能闹腾。”
“他这辈子就是栽在女人身上。中午留下来用饭,你随我一起前往兴庆宫,陛下有些话要问你。”
顾珽顿时紧张起来,“关于西北军吗?”
“哥哥不用紧张,陛下就随便问问。”
顾珽松了一口气,“今儿晚上还要去大伯父家赴宴喝酒,明儿侯府置办酒席必须得去,后日还要去族老……”
顾珽从西北回来,顾家族人纷纷置办酒席请客。酒席已经排到了十日后。
这只是顾家人。
他还吃军中袍泽,发小的酒宴。
反正接下来的日子,不是在吃酒宴的路上,就是正在吃酒宴。
裴蔓除了吃顾家族人的酒席,还要吃裴家的酒席。
裴蔓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在京城的关系比顾珽还多。酒席邀约已经排到一个月后。
总之两口子都很忙。
不仅要忙着吃酒席,还要忙着带孩子认识亲友,融入京城社交圈。还要替孩子的学业着想。
“侄儿侄女们要读书,就去山河书院吧。”
顾玖很干脆。
“闺女也能去山河书院吗?”顾珽惊奇。
顾玖抿唇一笑,“玉秀山上,离着山河书院不远的地方,正在修建一座京城女子书院。已经修建完成,正在做内部装饰。再过两个月,就开始正式招生。届时妞妞也会前往京城女子书院读书。有她带头,我想京城的名门闺秀,会纷纷走出家门,进入书院读书。”
这这这……
步子迈得太大。
顾珽担心地问道:“没问题吗?朝臣难道不反对?闺秀们的安全怎么保证?”
“宫中有许多嬷嬷,闲着没事干,全都派往书院。有她们在,一只公蚊子都飞不进去。”
啊?
还能这么操作?
顾玖又说道:“书院外围的安全,则由内侍省慎刑司负责。出了问题,本宫就找林书平。”
正在兴庆宫伺候刘诏的林书平,突然感觉鼻子发痒,难受得紧。
最近他压力很大啊,夜不成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落。
感觉要秃!
“山河书院那帮小子,想要进入女子书院,纵然有十八班本事,也休想得逞。”
女子书院近在迟尺,却近不得身,连看一眼都是千难万难。山河书院那帮精力过剩的学子们,怕是要嗷嗷叫唤。
顾珽觉着这操作有点骚,又不敢说。只敢嘿嘿嘿傻笑。
他随顾玖前往兴庆宫,难免战战兢兢。
刘诏态度十分温和,问的问题都是一些常规问题,不涉及任何敏感事情。
顾珽偷偷松了一口气。
中午,一家人留在宫里用膳。
膳食味道极好,看来御膳房要么换了人,要么终于知道怎么做菜做饭。
顾玖知道他们在宫里不自在,吃过午膳后,就打发他们出宫。
……
马车上,顾珽兴奋得拿出房契,地契。
“妹妹用我的分红,提早两年就为我们置办好了宅院,三进,带花园,闹中取静。而且写的还是你的名字。”
裴蔓惊喜得想要跳起来,太好了!
不过她考虑得更多,“我听家母说,京城房价这些年涨了至少两三倍。你的分红能买下这么大的宅院?莫非皇后娘娘替你出了钱?那可不行,得想办法将钱补上。”
“不合适,不合适!”
顾珽也觉着自己的分红买不下这么大的宅院。
“哪能直接补钱给妹妹,她肯定要同我翻脸。”
“那你说怎么感谢皇后娘娘?总不能白白收下这么大份礼物吧,我心头不安。”裴蔓咬着唇,有些发愁。
顾珽为难地说道:“妹妹给我布置了一份功课。”
“什么功课?”
顾珽将功课内容要求说出来。
裴蔓先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她撸起袖子,“我知道怎么报答皇后娘娘。不用娘娘催促,我会亲自监督你按时完成功课。”
你还是亲亲娘子吗?
你怎么变心了?
顾珽哭唧唧!
裴蔓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要督促顾珽提笔写功课。
两口子嘻嘻哈哈,不急着回顾府。先去了新宅院参观。
进了门,一家人立马就喜欢上了这处宅院。
“我好想住进来!”
第957章 下马威
“伯爷,窦先生,这边请。陛下正等着二位。”
裴蒙同窦先生一起进宫面圣。
内侍领着二位来到兴庆宫,经过通报,被带入正阳殿。
“臣参见陛下!”裴蒙高声道,中气十足,不卑不亢。
窦先生则显得十分恭敬,“微臣给陛下请安!”
二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引起刘诏的注意力。
他笑了笑,丢下手中的笔,“二位爱卿免礼。二位爱卿乃是朝廷功臣,赐坐!”
“谢陛下!”
裴蒙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气势凌人。
窦先生位居下首,恭恭敬敬,守着臣子本分。
裴蒙的态度,明显就是豁出去了,要杀要剐还是要谈,随便。他不惧!自然也不会卑躬屈膝。
刘诏似笑非笑,“裴将军似乎有所不满?”
开口就是责问,情况不妙啊!
窦先生有些忐忑。
裴蒙微微躬身,“臣不敢有所不满!臣只是好奇要谈什么?”
“天南海北皆可谈!”刘诏敷衍回答,含笑看着二位。
裴蒙微蹙眉头,心里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窦先生赶紧说道:“微臣多年来一直身处西北,说起西北微臣如数家珍。至于南边,年轻的时候去过,走马观花一趟,没留下什么印象。”
“窦爱卿不妨说说西北。”
“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
“无妨!朕想听听窦先生心目中的西北是个什么模样。”
窦先生推辞不了,斟酌道:“西北是真穷,也是真苦,却也是个好地方!不过自从修通了京城到西北的水泥路,这些年,西北的情况还是有所改进。”
“若是让爱卿主持西北民政,爱卿会从哪方面下手改进?”
窦先生心头一惊,偷偷瞄了眼裴蒙。
裴蒙眼观鼻鼻观心,所有的心思都藏在一双眼睛后面。
窦先生定了定神,“陛下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恕微臣无法回答!”
刘诏哈哈一笑,“随便说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窦爱卿不必紧张。”
窦先生斟酌再三,“或许会从水利工程入手,改善西北用水问题。”
刘诏点点头,“爱卿有想法!若是没有充足的水源,又该如何?”
这……
窦先生一时语塞。
刘诏笑了笑,朝裴蒙看去,“裴将军以为西凉军战力如何?”
裴蒙眉眼微动。
刘诏一直称呼他为将军,似乎有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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