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他不光对我撒野,他还想弄死我。”
欧阳芙没有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萧琴儿连连惊呼,“他疯了吧!”
“疯没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时候他是一心一意想要治我于死地。我一想到我要是死了,我的嫁妆,我多年攒下来的产业和股份,全都要被他拿走,便宜了那群庶子庶女和他后院的那群女人。我的子女,会被他们欺负到走投无路,甚至被赶出府邸,流落街头。一想到这里,我这心头就痛得想死。”
欧阳芙哭,儿媳妇也跟着哭。
婆媳两人哭得可伤心了。
哭够了,欧阳芙擦干眼泪,继续说道:“不瞒四弟妹,我今儿过来,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二嫂请说!”萧琴儿此刻很严肃。
欧阳芙郑重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伤了或是死了,请四弟妹帮我主持公道,帮我的孩子守住我的嫁妆和产业。我的嫁妆以及所有产业,只能留给我的孩子。庶子庶女,我养着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休想从我手中分走一文钱。”
“何至于如此!”
“四弟妹没经历过,无法理解我心中的恐惧。我厚着脸皮请四弟妹帮我这个忙,请四弟妹不要嫌弃。”
说完,拿出一份地契,作为报酬。
萧琴儿连忙推辞,“二嫂把我当做了什么人,这个我不能收下。我之所以犹豫,不是因为嫌事情麻烦,而是在想这件事能不能请宫里替你做主?”
“我毕竟伤了他,宫里如何替我做主。万一宫里追究,岂不是如了他的意。”
欧阳芙连连否认,她不想惊动宫里。
她怕皇帝刘诏会偏心刘评,毕竟刘评受了伤,伤的还是命根子。
萧琴儿给她出主意,“我知道二嫂在顾忌什么,其实你可以请皇后娘娘出面。这种事情,不出意外,皇后娘娘肯定站在你这边。”
欧阳芙还是摇头,“算了,我不想惊动皇后娘娘。”
萧琴儿迟疑了一下,“好吧,就依着你。我可以答应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出面替你主持公道。不过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坏。全家人都指望着你吃饭,你出了意外,总会有人要倒霉,不如维持住现在的局面。”
欧阳芙自嘲一笑,“我倒是希望维持现在的局面,这就怕有人忍耐不住,开始动歪脑筋。不瞒四弟妹,他疯起来,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不如将他关起来。”
“我倒是想!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萧琴儿也替欧阳芙感到痛苦。
这日子太糟心了。
“二嫂要是有空,就多来我这里坐坐。别的不敢保证,至少能替你做做面子,叫某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谢谢四弟妹!”
欧阳芙感激不尽。
这可是解决了她的大问题。
她心满意足告辞离去。
回到府邸,听说田大夫前来复诊,她急匆匆赶到书房。
田大夫正在发火。
“你们到底有没有遵从老夫的医嘱?病人的情况,为什么会比上次检查的时候更严重?药呢?把老夫开的药拿来检查。”
第1122章 闹离婚
“是不是你换了我的药?毒妇!我要和你拼了!”
田大夫一走,刘评就开始发狂,指着欧阳芙大骂。
欧阳芙面色平静。
她轻声呵斥,“闭嘴!我再下作再阴狠,也不会换你的药。田大夫亲自检查了所有药,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你的伤势之所以没有好转,不是因为用药不当,而是你不遵守医嘱,没有静养。你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冤枉我,你无耻!”
“我无耻?”刘评呵呵冷笑,面色一沉,“不是你换了我的药,我的伤能一直不好?欧阳芙,你就是盼着我死吧,你就是换了我的药。你这个毒妇!”
“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
欧阳芙靠近他,“万一我一不高兴,真的换了你的药。你猜猜,你要是死了,会有人关心吗?”
“你威胁我?”刘评不敢置信。
欧阳芙挑眉一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惹我。惹怒了我,我也是下得了决心的人。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刘评喉头滚动,“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想让你安静下来,别乱说话。”
欧阳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一脸不甘,却没有再吱声。
欧阳芙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她叫来管事,“到底怎么回事?老爷的伤为什么没有好转,难不成是你偷偷换了药。”
“小的冤枉啊!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换老爷的药。”
“那他的伤怎么一直没好?”
“小的不知道啊!”管事一脸懵逼。
欧阳芙想了想,又问道:“老爷可有遵照医嘱,好好养伤?”
管事点点头,“有的,有的。老爷很怕好不了,所以田大夫嘱咐的医嘱,都有严格遵守。小的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欧阳芙蹙眉,“最近谁来看望过老爷?”
“都来看望过。”
这就不好查了!
不好查也要查。
想要栽赃陷害她,做梦!
欧阳芙安排了更多人手,同管事一起轮流照顾刘评。
与此同时,她开始整顿府邸。
凡是去看望过老爷的人,按照时间顺序,一一登记下来。
后院的女人很有可疑,陷害她能得到的好处太多。可是反过来一想,刘评要是不行了,对她们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庶子庶女,都是不省心的主。
反正欧阳芙看谁都有嫌疑。
查到最后,凶手自己跳了出来,就是她亲儿子刘循。
“你疯了!你竟然在你父亲的药里面动手脚,知不知道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欧阳芙急得要死,从一开始她就没往亲儿子身上想。
刘循满眼恨意,“他该死!”
“不许这么说你父亲!我和你父亲之间的矛盾,你不许参与。”
“儿子为什么不能参与?事情儿子都听说了,他分明是想治母亲于死地。有哪个男人,会如此对待相伴多年的发妻?母亲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一家人都靠着母亲的在养,结果他却对母亲起了杀心。这等恶毒的男人,就不配活着,也不配做我父亲。”
“你给我小声点,生怕外人不知道你心头的想法吗?我竟然不知道你对你父亲存了这么大的怨恨。”
欧阳芙一声叹息。
她虽然恨刘评,却没想过要让孩子同父亲反目成仇。
刘循说道:“母亲在这件事情上,太过软弱。”
“你放屁!这不是软弱,这叫做有底线。难道你希望我弑夫?你这个傻孩子,你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刘循一脸不服气。
欧阳芙哀叹一声,“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想法,这些年着实太委屈你。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想办法,确保所有产业都留给你。庶子庶女,别想从我手中拿到一文钱。”
“儿子不是为了这些产业,儿子就是不忿他那么对待你。”
刘循一脸恼火,又恨自己不能替母分忧。
欧阳芙笑了笑,“你能替母亲着想,母亲很欣慰。但是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替你找了一件差事,估摸着过些日子就有消息传来。你准备准备,以后每日要当差,可不能马虎。”
刘循诧异,“母亲替我找了什么差事?”
欧阳芙小声说道:“替你在马政找了一件差事,不出意外,会在寰宇马场当差。”
“哦!”刘循兴致不高。
欧阳芙问他,“你不满意这门差事?”
刘循摇头,“这件差事,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有一件正经的差事比什么都强。”欧阳芙不甚在意地说道。
刘循却说道:“母亲把钱拿回来吧,儿子不去马场当差。儿子想继续读书考科举。”
欧阳芙蹙眉,“你考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童生。眼看着年龄一年一年大起来,循哥儿,听母亲的话,就去马场当差。”
刘循摇头,“以前不放心家里,一直不肯离家读书。前段时间我终于想通了,只有当我有出息,他们才不敢欺辱母亲。儿子前阵子报考了山河书院,很幸运,已经获得录取。过几天,儿子就要去书院读书,从今以后不用花费家里一文钱。有先生带着,儿子一定能读出一个名堂。”
欧阳芙突然就哭了,“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读书何年才是个头,你老大不小了……”
“儿子也才二十出头,在读书人中,算是极年轻的。母亲对我多一点信心,明年我一定考个秀才回来,之后还有举人,进士。就算只能考到举人,我也能在六部或是少府谋个差事,比去马场当差更强。”
“你……”
欧阳芙不想打击儿子的积极性,话到嘴边便改口说道:“你好好读书,别惦记着家里。要不我将新民县的房子收回来,你和你媳妇就住在新民县。”
“不用!就让她跟在母亲身边学着管家理事,交际应酬,替母亲分忧。每个月儿子有两天假期,我会按时回来。他若是在欺负你,母亲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傻孩子,他是你父亲,你岂能以下犯上,不尊长辈。你要读书出仕,万万不能背上不孝的名声。之前的事情,你谁都不准告诉,一定要烂在心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媳妇那里,也不准说漏一个字,记住了吗?”
刘循重重点头,“儿子记住了!”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问道:“他的伤势会恢复吗?”
欧阳芙摇摇头,“这个说不准!田大夫也没个准话。我瞧着,就算恢复,估摸着也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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