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后面则是一排乐师,他们面前摆放着各种乐器。
刘诏站在厅堂大门口,也不进去。
内侍见状,急忙上前禀报宁王爷。
“王爷,大公子来了。”
说完,还指了指大门口。
宁王爷睁开眼睛,朝大门口看去,“哦,老大来了,进来吧。”
刘诏板着脸,走进厅堂。
舞姬们忙退到边上,不敢阻挡大公子的路。两个歌姬也止住了歌声,乐师也停止弹奏乐器。
“别停,继续!本王正在兴头上,谁敢停,本王就罚谁。”
宁王冲所有人大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歌姬,舞姬,乐师,大家面面相觑。
夹在王爷和大公子之间,好生为难。
不过府中王爷最大,自然是听王爷的。
于是乎,丝竹之音再次奏响,歌姬们放声歌唱,舞姬翩翩起舞。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刘诏面无表情走上前,躬身一拜,“儿子见过父王。”
“坐着吧,和本王一起欣赏。”
“儿子有要紧事情禀报。”
“不管什么事情一会再说。本王现在正在兴头上,没心思听朝堂上的事情。”
刘诏脸色铁青,他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先是落在两个歌姬的脸上。
两位歌姬被刘诏眼神逼迫,小曲唱得七零八落。
嘤嘤嘤,大公子的眼神好吓人。
舞姬们也没办法继续跳下去,因为公子诏朝她们看了过来。
那眼神要吃人啊。
歌姬,舞姬一乱,乐师也没办法好好演奏。
听着七零八落的歌声,看着动作乱七八糟的舞姬,宁王震怒。
“滚滚滚,全都滚出去。”
歌姬,舞姬,还有乐师,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人一走,偌大的厅堂就显得特别空旷。
宁王很不高兴,不满地盯着刘诏。
“败坏本王的兴致,你该当何罪?”
刘诏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朝堂上,皇祖父提拔了薛贵为中书侍郎。”
宁王一听,当即大骂,“老头子是糊涂了吗?竟然提拔薛贵那个不学无术的混球做中书侍郎。”
宁王口中的老头子,自然指的是天子。
刘诏继续说道:“皇祖父此举,儿子斗胆猜测,是故意针对东宫。”
宁王挑眉,“何以见得。”
“父王难道忘了吗,现在的尚书左仆射徐大人,是太子詹事徐大人的同族兄长。命薛贵为中书侍郎,本就是为了掣肘尚书省。”
宁王哈哈一笑,“老头子虽然选人的眼光不行,不过干的事情,还是很不错的。”
刘诏蹙眉,“父王,明日请你上朝参政。”
“本王不去。去了定要被老头子痛骂一顿。”
刘诏眉眼一抽一抽,“赵王叔和燕王叔可是很积极的参与朝政。”
宁王冷哼一声,盯着刘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做皇子吗?”
此乃诛心之言。
第184章 小玖婚期确定
刘诏眉眼都没动一下,直面宁王的责问。
“难道父王对那个位置就没有一点想法?”
宁王冷哼一声,“本王有想法如何,没有想法又如何?你这小子,整日里撺掇本王同其他兄弟斗,无非就指望着本王做了皇帝,好立你为太子。”
刘诏微微垂首,眼神轻蔑,嗤笑一声,“父王若是做了皇帝,会立我为太子吗?”
“当然不会。”宁王想都没想,就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刘诏面色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父王明日就上朝听政,好好同赵王叔,燕王叔斗一场。”
宁王眼珠子一转,问道:“老头子和你说了什么?”
这刘诏低头一笑,表情清冷,“皇祖父说,明日你再不上朝,就派人绑了你上朝。”
宁王龇牙,“老头子就是见不得我过几天清闲日子,果然是老不死。”
“父王慎言。”
宁王半点不在乎,“本王在这里说的话,谁敢传出去一个字,本王灭他九族。”
厅堂内,所有内侍齐齐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刘诏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个内侍,将每个人的脸记了下来。
宁王问道:“老头子还说了什么?”
刘诏说道:“皇祖父有意指派一位皇子统领户部,清理历年积欠。”
顿了顿,刘诏又说道:“据我所知,父王前些年从户部打秋风,一直没还钱。算起来,差不多欠了户部足足三十万两。”
宁王龇了个牙花,“本王有欠户部这么多钱?”
刘诏点头,“光是父王打赏花魁,就花了不下五万两。”
宁王捋着胡须,“本王不愧是败家子,再多的钱都能被本王败光。老头子让人清理户部积欠,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他这个时候让本王上朝听政,莫不是想点本王的名,让本王统领此事?”
刘诏点点头,“有可能。”
“不去,不去。老头子这是在挖坑,想把我们都给埋了。哼,本王绝不上当。”
刘诏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去不行。否则明日一早,金吾卫就该上门请父王去诏狱喝茶。”
宁王脸色都变了,“老头子太恶毒了,他对我们这些儿子,是一点慈爱之心都没有,要将我们活生生逼死。
他当了几十年的皇帝,杀了多少宗室,多少皇亲,多少朝臣,却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个位置上,难怪世人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
刘诏蹙眉,“父王说话,好歹注意点分寸。”
宁王冷哼一声,“少来教训本王。就是当着老头子的面,本王也敢这么说。”
这话倒是不假。
好几次,宁王当着天子的面,大哭大闹,指桑骂槐。
每次天子罚宁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还说难得听到实话,又说过去对宁王有所亏欠云云。
天子如何亏欠了宁王,外人并不清楚。
这似乎是天子同宁王之间的秘密。
淑妃娘娘略微知道一点,却从来都是闭嘴不言,权当不知道。
天子的放纵,让宁王越发惫懒,胆子也越来越大。
天子宠幸新得的美人,也只有宁王敢说天子老不修。
宁王就是靠着这副惫懒的形象,在朝堂上立足了脚跟,同赵王,燕王,还有太子殿下,分庭抗礼。
不过宁王上朝,通常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似乎志不在那个位置。
当然,是真不在意那个位置,还是假不在意那个位置,唯有宁王自己知道。
刘诏沉默了片刻,说道:“赵王叔欠了户部不下二十万两银子,燕王叔估计有四十万两。东宫应该最少,只有十多万两。”
宁王哈哈一笑,树洞:“东宫为何欠钱最少,因为太子不懂得享受。整日和一群老头子谈经论道,还真当自己是读书人。弄到现在,君不君,臣不臣。他的太子已经当到头了。
老头子这些年耐心越来越差,只要多挑拨几次,再有人吹吹枕边风,太子就要彻底完蛋。”
刘诏却说道:“父皇别忘了皇长孙。”
宁王一听皇长孙三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皇长孙是太子的嫡长子,东宫世子,从出生起,就极得天子喜欢。
虽然近些年,大家拼尽全力在天子跟前进谗言,让天子疏远了皇长孙。可是不代表东宫就毫无还手之力。
万一天子哪天想起往日同皇长孙之间的祖孙情意,说不定东宫还能起死回生。
宁王皱着眉头,说道:“老头子绝不会越过皇子,立皇长孙为继承人。这是取祸之道,老头子只要没糊涂,就干不出这种事情。”
刘诏丢下一个重磅消息,“今日早朝,皇祖父下旨,令皇长孙到京营历练。”
“什么?”
宁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老头子是疯了吗?这个时候派皇长孙到京营历练,他想做什么?想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是想让皇室自相残杀,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吗?老不死的,果然对他不能有太高的期望,气煞本王。”
宁王在大厅内走来走去,心情郁闷到极点。将天子从头骂到脚。
刘诏继续说道:“父王息怒。前往军营历练的人不止皇长孙一人,赵王府嫡长子,燕王府嫡长子,诸位叔叔府上的大公子,包括儿子本人,都要前往军营历练。”
咦?
宁王停下脚步,盯着刘诏,“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父王说话太急,儿子没机会说话。”
刘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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