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启禀陛下,是从一位内给事的卧房中搜出。不过那个内给事已经上吊自尽。”
“啊?”
裴氏一声惊呼,“真有人要害娘娘?长春宫有别人安插的探子?”
天子脸色黑沉沉,仿佛黑云压顶。
裴氏一脸惊恐不安。
刘诏站出来,“请皇祖父允许孙儿参与调查。据太医说,娘娘中的毒十分罕见。若是找不到幕后策划之人,问出解药,太医们恐怕无力解毒。”
刘议也趁机站出来,“孙儿也想参与调查。胆敢对娘娘下毒,孙儿绝不会饶过那些人。”
所有人都望着天子,等着天子决断。
天子冷哼一声,“此事自有金吾卫调查,你们二人休得插手。”
刘议大惊失色。已经查出线索,皇祖父还是不相信他们吗?
他下意识朝刘诏看去。
刘诏面色平静,在他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个结果。
之所以还要站出来,因为宁王府需要在天子面前表明态度。
所以他再次恳请,“请皇祖父成全。”
说着,直接跪了下来。
刘议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下,“请皇祖父成全。”
刘议很聪明。他清楚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他明智地放弃自作主张的想法,干脆跟着刘诏学。
刘诏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如此一来,确保不会出错。
如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顺利度过这一关再说其他的。
天子看着两个孙子,板着脸说道:“既然想跪着,就一直跪着吧。”
刘议张口结舌。
对天子喜怒无常的性格,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怎么办?
真要继续跪下去吗?
他偷偷瞥了眼刘诏。
刘诏没动静,老实跪着。那么他也只能老实跪着。
裴氏张嘴欲说话,却被顾玖拦住。
顾玖冲裴氏微微摇头。
天子此刻,无比得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天子心生警惕。
任何一句话,天子都会曲解出不同的含义。
沉默,方是明智的。
顾玖不动声色地同刘诏交换了一个眼神。
二人内心清楚,希望在李侍中身上。
然而,李侍中的立场暧昧不明。
万一他故意曲解布帛上那些符号含义,将线索引向宁王府,该如何是好?
顾玖有很深的担忧。
全都因为,此时此刻,天子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天子被下毒一事刺激得暴走。
敢对萧淑妃下毒,未尝不敢对他这个天子下毒。
一想到有一天身边人对他下毒,他可能死于中毒,天子就感到不寒而栗。
内心的恐惧吞噬着天子的理智,让天子双目泛红,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格外吓人。
顾玖咬着牙深思。
有没有可能买通李侍中,双方达成合作?
她再次朝刘诏看去。
刘诏已经低下头,没有接收到她的讯息。
怎么办?
“启禀陛下,李侍中李大人到。”
一个内侍走进大殿禀报。
“宣他进来。”
天子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不怒而威。
大殿内气氛低沉。
明明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可是大家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
欧阳芙护着肚子,很恐惧。
她感觉很不好。
她很担心腹中的孩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她下意识地朝顾玖求救。
顾玖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张张嘴,无声说道:“别怕!”
欧阳芙苍白着一张脸,头上已经冒出虚汗。
李侍中满身寒气,走进大殿。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
天子一个眼神,陈大昌干净将布帛交给李侍中,“侍中大人请过目。”
李侍中接过布帛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天子问道:“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李侍中皱眉说道:“这些符号大致意思是说杀人报仇。”
“啊!”
裴氏又是一声惊呼。
顾玖意外,她没想到李侍中并没有趁机打压宁王府。
可是李侍中在过去,明明是睿真崔皇后的人,间接等于是楚王府的人。
不过李侍中既然能得到天子的信任,可见他是有着自己的政治立场,绝非楚王府的忠诚走狗。
或许在睿真崔皇后过世后,李侍中就已经改变了立场,站在天子这边,做个忠臣。
顾玖偷偷松了一口气。
只要李侍中不偏向任何人,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坚信宁王府任何人,绝不会对萧淑妃下毒。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宁王府都不会这么做。
天子神色不明,问道:“确定是杀人报仇?”
李侍中点头,“微臣确定布帛上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他又说道:“陛下,这些符号同拐子案中发现的符号,是一致的。莫非那些拐子余孽想要报复宁王?当初是宁王同公子诏揭开了这件案子,那些余孽想要报复也说的过去。”
裴氏再也控制不住,哭出了声,“他们要报复,为何不找王府,为何要对娘娘下毒?娘娘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求皇祖父替娘娘做主。此事因孙儿而起,孙儿势要将拐子余孽抓出来。”刘诏掷地有声地说道。
刘议不甘示弱,“拐子余孽实在是太过猖狂,竟然敢在宫里下毒,谋害娘娘。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这正是天子所担心的。
天子呵呵冷笑,“看来朕还是太过仁慈。敢对淑妃下毒,是不是也敢对朕下毒!查,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将拐子余孽赶尽杀绝。朕不需要任何活口。”
韦忠领命。
天子一声令下,意味着人头滚滚。
裴氏趁机放声大哭。
天子叫太医务必尽全力替淑妃解毒,然后甩袖离去。
刘诏从地上站起来,“多谢李侍中。”
李侍中上下打量刘诏,“下官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公子无需感谢。淑妃中毒,实在是骇人听闻。不知公子有何想法?”
“敢问侍中大人有何想法?”
李侍中说道:“下官无任何想法。公子忙,下官就此告辞。”
“我送侍中一程。”
刘诏亲自送李侍中出门。
二人并肩走在一起,周围没有其他人。
刘诏趁机说道:“宁王府欠李大人一个人情。”
李侍中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诏,“不知你们宁王府打算如何感谢本官?”
“李大人想要我们怎么感谢?请尽管开口。”
李侍中笑了笑,“你可知本官为何要帮你们?要知道,朝堂上能破解那些符号的人,唯有本官一人。本官大可以胡说一气,就能叫你们宁王府万劫不复。”
“还请李大人明言。”
李侍中笑道:“因为本官和宁王私下里有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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