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那些人别说杀官,连个小厮都没杀,也没冲击别的府邸,更没有在市集打砸抢,没有引起京城混乱,这能叫造反?”
只能算是精准打击,目标就是承恩伯府。
承恩伯朱辞怒气冲冲,“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问老夫要证据?证据就在南城门外,韦大人赶紧去查啊!只要你查,这就一定有证据。”
韦忠说道:“南城门外,下官自然会派人调查。不过在调查之前,下官再问一句伯爷确定冲击伯爵府的人是城外的流民吗?”
承恩伯朱辞不客气地反问,“不是城外的流民还是谁?韦大人,老夫是受害者,而你却一直在审问老夫,是何道理?顾玖呢,你怎么不去审问顾玖?她才是罪魁祸首。”
韦忠说道:“诏夫人是不是罪魁祸首,伯爷说了不算。既然伯爷拿不出更多的证据,下官告辞。”
“韦大人,老夫希望你能秉公办理此案。若是让老夫知道有任何猫腻,此事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
韦忠冷冷一笑,“告辞!”
韦忠带人离开伯爵府。
下属问道:“大人,要去南城门外调查吗?”
“当然要查。承恩伯不是说要彻查此事吗?查,从头到尾的查,每一条线索都不放过。绣衣卫前些日子抓起来的那些人,叫他们送一份案卷过来。”
韦忠阴冷一笑。
敢对金吾卫颐指气使,弄不死你。
……
王建根一脸兴奋地回到自家窝棚。
一家人都等着他。
见他回来,齐齐吐出一口气,都是一脸如释重负。
王连氏急忙问道:“没事吧?”
王建根洗了一把脸,“没事,事情顺利得很。我们去了京城,没一会就把事情办成了。看,这是什么?”
“银子?”
王连氏不敢置信。
这么多年,只见过铜板,真没见过银子。就王家的生活水准,根本挣不到银子,有铜板就不错了。
王建根咧嘴一笑,“一两银子,东家给的辛苦费。这下子搬家的钱就有了。”
王连氏小心翼翼地拿起银子,学着铺子里的掌柜将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下,咧嘴一笑,“是真的银子。”
“东家给的,当然是真的银子。而且都是足两的官平银,一两银子一绽。看银子底部,上面印着字。”
王连氏将银子翻过来一看,果然印着三个字。只可惜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有了这一两银子,全家的生计不成问题。搬新家的时候,也有钱置办两件像样的家具。
……
李胜从账房领了一两五钱的银子。
他是小队长,负责带队三十人冲击伯爵府。事后又负责组织大家撤退,没被金吾卫抓到。
因此,他的报酬比别人高五钱银子。
从账房一出来,拐个弯,他就进了售楼处。
“我买房,两间。”
他想着妻儿老小,等找到他们,总得有地方住。
一两五钱银子,买两间。剩下五钱银子攒起来,将来给孩子扯布做新衣服穿。
售楼处这些天门可罗雀。
人心惶惶的时候,真没人光顾这里。
就一个伙计守着,做个样子。
听到有人买房,伙计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你,你要买房?”
李胜点头,“对。我要在十五巷买房。”
伙计回过神来,赶紧翻出房屋登记表查看,“十五巷的房子已经卖光了。”
李胜皱眉。
伙计继续说道:“你可以买十三巷,十二巷的房子。只贵了一两,但是屋子面积要大一些,采光也好。”
李胜想了想,“能看房吗?”
“能啊!现在看吗?”
李胜点头。
伙计拿了钥匙,带着他去看房。
伙计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时候买房,不担心吗?这几天就没人买房,甚至还有人来打听退房的事情。”
李胜咧嘴一笑,“我相信东家一定能干翻朱家。”
“哈哈……”
伙计大笑起来,“有眼光。我给你透露个内幕,最多还有三五天,工地就会复工。这个时候买房,明智!”
李胜一听复工,浑身都有劲,“真的三五天就能复工?”
“我听上面管事说的,这还能假。瞧着吧,朱家就是秋后地蚂蚱,蹦跶不了两天了。”
李胜嘿嘿嘿地笑起来。
……
顾玖和承恩伯朱辞都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乎,事情果然闹大了。
两天后,韦忠将调查报告往天子面前一摆,天子气得脸色铁青。
“简直是胡闹!将承恩伯还有顾玖都给朕叫来。”
陈大昌领命,吩咐下面的人赶紧将顾玖承恩伯带进皇宫。
天子一边翻阅调查报告,一边询问韦忠具体的情况。
“流民冲击承恩伯府确实吗?”
“基本上属实。当日东城门和西城门都有疑似流民的人进入京城,只是承恩伯府的人无法出面指认。”
“为什么无法指认?”
“当时承恩伯府从上到下都被吓坏了,没有一个人留意到外面的人长什么样子。而且,冲击伯爵府的那些人,无人翻越墙头,没机会同伯爵府的人面对面。”
天子冷冷一笑,十分鄙薄,“无能!废物!区区几个流民冲门,就吓得一个二个都不敢露头。既然无人指认,你如何抓人?如何确定事情确实是流民做的?”
“陛下恕罪,微臣无能,微臣的确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若是陛下允许,微臣这就带人去南城门外抓人,三棒之下,不怕不招供。”
“荒唐!”天子怒斥。
韦忠急忙请罪。
天子怒道:“南城门外工地已经停工,流民没了收入,正是群情激奋,一点就燃的时候。你这时候去抓人,是想激起民变吗?”
“微臣愚钝。幸亏陛下点拨,微臣险些铸成大错。”
韦忠请罪的时候,还不忘拍马屁,将天子哄舒服了。
难怪他能做天子身边第一走狗,为官的确有点本事。
天子哼了一声,表情比之前和缓了些。
“你抓人查案是把好手,但是说到揣测民心,你还得多学学。”
“微臣谨遵陛下教诲。流民冲击伯爵府一案,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
天子将调查报告重重地丢在案头,“没人指认,又无切实的证据,查什么查?你们金吾卫很闲吗?”
韦忠内心欢笑,面上惶恐,“微臣愚钝。毕竟是伯爵府,微臣担心承恩伯不满调查无果,会到陛下跟前告御状。”
天子脸色一暗,“朕今儿就给他机会高御状。朕也想听听他有什么可说。”
……
顾玖拒绝刘诏的陪伴,独自跟着内侍进宫
到达兴庆宫,不出意外,遇到了承恩伯朱辞。
顾玖冲他笑,还给他见礼,“晚辈见过伯爷。伯爷最近可好?”
承恩伯朱辞不假辞色,没搭理她。
顾玖委屈,对内侍说道:“伯爷是长辈,我不计较。”
承恩伯朱辞听到这话,大怒,“顾玖,你鼓动流民冲击伯爵府,你是何居心?一会见了陛下,老夫定要参你一本。”
顾玖眨眨眼,“伯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劝你还是赶紧收回这句话吧。”
“休想!”
“不得喧哗!”
申常侍走出来,“伯爷,诏夫人,二位请进。陛下就在里面,二位说话当心些,别大声嚷嚷。”
顾玖福了福身,“多谢申常侍提醒。”
她是做足了礼数,对每个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伯爷先请。”顾玖对承恩含笑地说道。
承恩伯冷哼一声,率先走进大殿。顾玖紧随其后。
申常侍看着有趣,心头想着,这一局承恩伯恐怕会输。
他吩咐小黄门,“一会承恩伯出来,记得将银钱退还给他。”
小黄门诧异。
申常侍笑了笑,没多做解释。
……
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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