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吃元宝
京城某个宅院,伙计急匆匆来到主人家面前,“启禀老爷,李家老爷正带着人到朱家商铺搬货。”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
被称之为老爷地中年男人,神色凝重。
今日他和众人一起前往承恩伯府朱家讨要说法。
仔细回想承恩伯的态度,看来朱家是没钱了。
中年男人当机立断,“召集人手,连夜上朱家商铺搬货。凡是我们的货,不管有没有结账,统统搬走,一件不留。”
“小的明白。”
这个晚上,许多商户彻夜未眠,他们都在干一件事,他们在组织人手搬货。
朱家名下的商铺,有一家算一家,被搬空了一家又一家。
昔日货物堆满仓库的商铺,转眼间变得空荡荡。
朱家的伙计,想要阻拦,却无力阻拦。
等到天明,朱家名下的商铺,已经被搬空得七七八八。
徐仙之一大早醒来,下面的人禀报,昨晚上那些人就跟蚂蚁搬家似得,一趟又一趟。
幸亏京城最近太平,没有戒严。否则这些商户休想半夜出来活动。
徐仙之将嘴里的漱口水吐出来,“只要没有打砸抢,就不用管他们。”
“朱家名下的商铺都快被搬空了。”
徐仙之嘿嘿一笑,“搬空就搬空,关我们屁事。记住,我们绣衣卫只管京城治安,又不是他们朱家的打手,没义务替他们朱家看守货物。”
“卑职明白。”
“去吧!叫小的们都打起精神来,今儿朱家钱庄还得挤兑。”
等到天大亮,市集热闹起来,人们发现往日早早开门的朱家商铺,今儿像是商量好的,全都大门紧闭。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朱家商铺里面的货物都被搬空啦!”
轰!
这一声嘶吼,仿佛火药爆炸的信号。
原本对朱家还有一点信心的人,全都涌到了朱家钱庄门口,拍打着大门,叫嚣着兑现。
朱家钱庄铁将军把门,微丝不动。
太阳都晒屁股了,钱庄还没开门。
很显然,今儿朱家钱庄决定装死求生,说什么也不会开门。
“朱家欺人太甚。我们上伯爵府讨说法。”
“对,上伯爵府讨说法。就算是勋贵,也不能欺压良民,断了我们生路。”
“我们不仅要上伯爵府讨说法,还要报官。朱家骗小民钱财,逼得人家破人亡,就问朝廷管不管?”
“报官,报官。”
京城的小民同其他地方的小民相比,最大的特点,他们有见识,他们没那么怕官。
三品老爷?
呸!
在京城地界算个屁。
皇室宗亲老子也见过不少。
一个伯爵府,把人逼得没活路了,照样干他娘的。
一路人前往伯爵府,一路人前往官府。
这两个队伍,人越来越多。
有的是切身利益相关,指望着朱家在压力下,兑换大家手中的存根银票。
有的是纯粹看热闹。
也有少量人,属于浑水摸鱼带节奏,要将事情往大了闹。
最好惊动天子,让天子出手收拾朱家。
朱家做了京城首富这么多年,得罪的人可不少。
如今朱家走背运,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机会落井下石,从朱家身上咬下一块肉。
朱家的合作商和朱家亲友,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得知京城小民组团报官,组团去冲击伯爵府,大家都一个想法:朱家完蛋啦!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搬空朱家的商铺,旗下所有商行。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货物,先搬走再说。
一时间,朱家简直是众叛亲离。
成百上千的小民冲击伯爵府。
他们和上次的流民可不一样。
上次冲击伯爵府的流民有组织,有纪律,有策略。基本上只是恐吓,并没有对朱家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这些小民无组织无纪律,只想着攫取利益。
他们暴躁,冲动。
他们所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有组织的暴动。
他们齐心协力,翻墙的翻墙,爬窗的爬窗……
他们用各种手段冲击伯爵府。
他们打翻伯爵府的护卫小厮,敞开大门,迎接所有人。
无数人冲进伯爵府,像是蝗虫过境。
徐仙之亲自带人赶到。
一看现场,我靠!
这下严重了。
“驱散人群。把里面作乱的人统统抓起来再说。”
上百绣衣卫出动,拿着棍棒刀枪驱散人群,关门抓人。
幸亏绣衣卫来得及时,这些暴民只造成了朱家财物损失,伤了几个护卫小厮,并没有伤害到内院女眷。
徐仙之偷偷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MMP,朱家今年一定是犯太岁。
接连两次被人冲击,到底是犯了多大众怒啊。
“大人,人都抓起来了,怎么处置?”
徐仙之绷着一张脸,“全部丢进大牢,不用动刑。先等等宫里是什么说法。”
“卑职明白。全都押走。”
上百个人被绳子捆成一串,被押到绣衣卫大牢看管起来。
徐仙之整了整衣领,朝站在屋檐下的承恩伯朱辞走去。
“伯爷,您受惊了。”
承恩伯朱辞脸色潮红,红得明显不正常。
“伯爷,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徐仙之关心地说道。
承恩伯朱辞轻咳一声,“老夫还死不了。”
徐仙之笑了笑,“伯爷真会说笑。今儿的事情,事关重大,下官会如实往宫里禀报。陛下很可能会召见伯爷,伯爷早做准备吧。”
“为何那些人冲击伯爵府的时候,你们绣衣卫不在?为何那些人刚冲进伯爵府,你们绣衣卫恰好赶来?徐大人,你可真会掐时机。”
徐仙之板着脸,“伯爷是是怀疑下官故意放纵小民冲击伯爵府吗?”
承恩伯朱辞冷哼一声,“是不是,你心里头最清楚。”
徐仙之呵呵一笑,“伯爷怀疑下官,下官无话可说。倒是伯爷,你们朱家钱庄连个通知都没有,突然关门歇业,引起京城小民恐慌,这个罪名伯爷赶紧想想该怎么承担吧。”
“你……”
“你什么你。收队,走人。”
徐仙之绷着一张脸,极为不耐烦,带着人直接走了。
留下一地狼藉给朱家人。
这承恩伯的几个儿子走出来,同样是站在屋檐下。
众人都是一阵后怕。
“父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江南的海货赶紧出手。”
“钱庄那边必须尽快想办法平息。”
“伯爷,大事不好啊。铺子里的货物被那些合作商全都搬空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到现在才禀报?”承恩伯朱辞大惊失色。
没了货物,朱家的商铺还怎么经验,还怎么赚钱,怎么让资金流动起来。
管事委屈,“昨晚上就禀报过一次,当时大老爷说此事他会解决。”
承恩伯朱辞猛地扭头,目光凶狠地朝大儿子看去。
朱大老爷很坦然,“昨晚上管事禀报此事的时候,天色已晚,父亲身体要紧,就没让人打搅。今儿发生了太多时间,儿子也就没来得急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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