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西凡
“竟还有此事!”纳兰秦风一脸不信,又急切的让人将那联名状告信呈上。
朝堂上,顿时一片议论声,怪不得圣子当初突然提及查盐税,原来是私欲不满,伺机报复,真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报!”
一声急传声,打破了朝堂的气氛,这出什么事了?
“进来回话。”
“启禀圣上,外头有一队人马,企图闯进宫来。”守卫跪地呈禀,话一落,所有人都惊了,这是…逼宫。
“反了,是谁的人,问清楚了吗。”纳兰秦风直接站了起来,这显然不在他安排的剧情范围。
圣子这边的人也是异常紧张,不会是圣子吧?此时他若围攻,那是名不正言不顺。
“启禀圣上,这些人在外囔囔,是圣子的人,说圣上软禁圣子,要圣上放圣子出宫,西城将军与他们动了手,现在正在打着,已经死了几个了,在他们身上发现这个。”
“父帝,不用问了,这明显就是圣子知道身世被揭穿,要造反了!”成王一声咋呼,造反两个字随口就出来了。
站在他身侧的越王眼见,看到递上去的东西时,眉头一沉,那是皇姐的宫牌,怎会在那些人身上。
纳兰秦风看到守卫递上的宫牌,一眼便认出,这是他给清歌的,所有的公主里,也就清歌有这个,还是特制的,当初,清歌撒娇跟他要了一队护卫,他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公主是无权调动护兵的,所以制了这宫牌,表示是他御批。
“去,拿下一个活口,带来问话。”
握着宫牌,纳兰秦风眉头紧锁,这究竟怎么回事?清歌?朝着小扇子招了招手,小扇子立刻退出大殿,没一会便回来了。
得知清歌的确是出过宫,此刻刚回来,脸色一变,立刻让人去将清歌带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愣是没搞明白,圣上唱的是哪一出。
纳兰秦风此刻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有不在自己控制范围的,自然要排除,“接着说吧。”
“这联名信,你们也看看,孤真是想不到啊,圣子竟然…”纳兰秦风一脸疲惫的样子,像是伤透了新,将那联名信丢下去让大家看看。
大殿上,一出戏唱的正热闹,这头,纳兰胤烨也准备好了。
一身孝服站在玉馨宫门口,身侧琉璃和林渊跟着。
“圣子,圣上有令,圣子不得出玉馨宫。”宫卫已经换成了禁卫,整个玉馨宫严严实实的。
纳兰胤烨沉着脸冷笑一声,一言不发,挥了挥手,突然出现一群人,夹道而围,纳兰胤烨抬脚而去,不再理会那些禁卫,那些禁卫出手阻拦,却被轻易隔绝在外。
“不要让人踏入玉馨宫打扰母妃。”他去去就回。
“是!”一声齐呼。
“烨,这些人…”
“雷霆暗卫,纳兰家的隐卫。”没有停留,一路朝着大殿而去。
我去?林渊摸了下鼻子,这什么情况,听上去挺厉害,以前怎么没说过,刚才那些人出现,他都没发现端倪,怪不得烨这家伙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早有准备。
“圣上,证据确凿,还有详细的数目,应及时拿圣子问话。”沈浩乘胜追击。
“圣子?他既非我天家血脉,加上如此德行,怎配当我九黎圣子?”
“没错,这样的储君会毁我九黎基业,请圣上明断。”
“圣上!天家血脉不容有污啊!老臣请求,废除圣子储君之位,改立贤德之辈。”
“圣上…”
又是几个附和的,纳兰秦风一脸痛心疾首,却迟迟不肯松口,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古相和元哲等人。
大家都看在眼里,圣上这是要求仁得仁,要一口同声,这也是在给圣子一党最后的机会。
“圣上,圣子身世一事,既是天家家事也是国事,兹事体大,不能因为一个妇人和一个侍卫就冒然下决定,总要详查才是,另外,沈侍郎所说之事,纵有所为证据,也应求证查办之后才能做定论,圣上明鉴。”元哲率先开口。
纳兰秦风双眼一眯这时候了,竟还有人向着圣子,圣子好大的威性。
“启禀圣上,元大人所言甚是,一国储君,非同儿戏,忘圣上慎重。”古相刚说完,龚长康也站出来了,“圣上,请圣子出来当朝对质。”
“圣上,凡是不都的弄个水落石出,死刑犯还能有个喊冤的机会,何况咱们现在讨论的是一国储君,圣上宣圣子上殿当场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到时候,再做定论不迟。”铁侯爷喝了一肚子水,适时的开口。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不都摆在眼前了吗?”
“就是!”
朝堂上有是一片争持之音。
“既然你们都开口了,那孤也说说…”纳兰清风正要说,清歌被带了来,那宫门口闯宫的人也被带了进来。
清歌被打昏送进宫的,刚睁开眼,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带到大殿了。
那护卫都不用圣帝问,看到清歌被带来,二话不说全招了,说是清歌宫里的人拿着宫牌,让他们此刻立刻进宫。
门口都被杀了好些个了,他早就吓破了胆,可不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清歌路上已经清醒,正奇怪父帝为何此时召她,此刻听的护卫的话,再看到宫牌,立刻明白有人在害她。
“父帝,清歌没有!”跪下,刚要开口说辞一番,从她身上掉落一个东西,是一张黄娟。
黄娟自来都是圣帝才能用的东西,一个公主如何用的?而那黄娟,纳兰秦风很是熟悉,是下旨用的…
第250章 圣子反击(3更)
纳兰秦风像是被雷击了一下,看到那黄娟,立刻想到什么,看到黄娟,清歌也是一脸疑惑,就要弯身去捡,却被一声呵斥吓住了。
“混账,孤平日对你百般宠爱,没想到,你…竟让护卫假冒圣子名义闯宫,你想做什么?”莫不是这女儿因着婚事,对他生了不满之心,与圣子联手了?
自不量力,她的这点东西,还不都是他给的,到底是惯出毛病来了,心大了。
“父帝,儿臣不敢,是诬告!是有人嫁祸儿臣,儿臣为何要这么做,父帝明鉴!”清歌离开喊冤,他听出了纳兰秦风满口的怒气,可是,这是为什么?
如此简单的一个骗局,父帝不可能看不透,这明摆着,就是有人要嫁祸于她,她帮圣子?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父帝,皇姐断然不会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求父帝明察。”越王见清歌被呵斥,忙跪下求情。
在他看来,此事也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局,父帝不可能看不透。
他们说话期间,纳兰秦风已经起身,慢慢朝着清歌而去,蹲下身子,不经任何人的手,自己将那黄娟捡了起来。
“连黄娟你都敢用,他们,你可说是被人陷害,那这个呢?也是别人塞到你身上的?”纳兰秦风说着,借转身的功夫,已都开看了一眼,只一眼立刻合上拽进握入手心。
是遗诏,里面的内容绝不会错。
“来人,将清歌公主拖下去,斩。”一个斩字,说的分外有力。
斩?这一个斩字,也让满朝上下一片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清歌公主向来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纵是闹出那样的丑闻,圣上还是护着,怎说斩就斩了,他们没听错吧。
“父帝!”清歌一声大叫,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纳兰秦风的背影,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听到的是真的。
纵然以往所有的宠爱都是假的,她也不相信父帝就这么要了她的命,为什么?
“父帝,皇姐定是遭人算计陷害,求父帝饶皇姐一命,求父帝饶命。”越王也听懵了,看着禁卫上来押人,这才惊醒过来,连忙磕头求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其实,这个局,再简单不过,纳兰秦风焉有不明白的,虽然清歌心中可能因婚事对他有怨恨,可不至于蠢到玉圣子联手。
可是这封遗诏却在清歌身上出现,清歌如何到手的?他一定不能让这遗诏见天日,所以清歌必须死。
怪不得他,谁让她要沾惹她不该沾惹的东西。
“父帝!”清歌没有求饶,也没有喊冤,只是一声声绝望的喊着父帝,她到死都无法相信,会是父帝开口斩她要她的命,让她如何相信?
别说她,既是朝臣也是个个惶恐至极,这不是说着圣子,说着废储的事吗?怎么就扯到清歌公主身上,就这么…斩了?
“父帝,求求您,扰了皇姐,皇姐是冤枉的,父帝!”越王连滚带爬的冲上去,跪倒在纳兰秦风的脚跟下,头磕的冬冬作响。
看着也着实可怜,清歌已经被拉出大殿,纳兰秦风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越王闭上眼,泪如泉涌,为什么,为什么父帝要杀皇姐。
“父帝!求您!”越王最后挣扎着伸手抱住纳兰秦风的腿。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一阵沉默。
“圣子到!”
一声圣子传唤,将人从清歌的事中拉回了心神。
圣子?纳兰秦风总算有了反应,扭头看着大殿门口,怎么会?他怎么出的玉馨宫?为什么没人来报?他大胆,他竟敢违背他的圣谕。
纳兰胤烨一步步走进来,一身白孝,让朝堂上原本准备了一箩筐说辞的臣子个个闭了嘴,这眼前的剧本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圣子不是应该被押解而来,怎么是…
见着这一身白,大概都明白了,该是庆妃没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那这圣子到底是不是天家骨血?这要如何判定?
“你还敢来大殿,哼!”成王是个四六不分的,清歌非他一母同胞,父帝杀了清歌,那越王八成也是没戏,剩下的几个,谁也不比谁强多少,这九黎的帝位,他们若是能坐,他就坐的。
此刻,看到纳兰胤烨,那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纳兰胤烨仿佛没听到,视而不见,一步步朝着纳兰秦风而去,一身白,没着蟒袍,没带玉冠,白绫束发。
看着这样的圣子,纳兰秦风吓的不受控制的倒退了一步,那双眼睛,那眼睛里的光芒像是一柄利剑,穿透心扉。
“你要做什么?…你!来人,将他拿下。”因为不受控制的害怕,纳兰秦风条件反射的做出反应。
满朝文武呆呆看着眼前一幕,铁侯心中长长一叹,枉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圣上,竟这般经不住事,九黎有如此国君,近二十年来,停滞不前,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本宫一直不明白,为何父帝对儿臣毫无怜惜之情,从小,父帝便对儿臣视而不见,本宫虽为圣子,却从未受父帝一言之教,从小,父帝从未夸过我一句,碰过我一下,哪怕我功课做的再好,先生再如何满意,都没用,今日,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因为我不是父帝的儿子对吗?”
“你…不要过来,快拿下,都愣着干嘛,没错,你并非孤的骨肉,孤为何要待见你,你是孤的耻辱,你凭什么坐着储君之位,快拿下。”纳兰秦风显然也是忍了太久了,这一下宣泄起来,尤其痛快。
听着这两人对话,满堂都惊的静悄悄的,身子果然不是圣上的亲骨血,那…是真的?
“哈哈哈哈!我看谁敢!本宫并非你的亲骨肉,却有资格做这九黎的圣子,因为这个圣子之位,原本就不是你给我的,是先帝爷爷的意思不是吗?”他的生身之父到底是谁?母妃已经带着秘密去了九泉之下,可他心里已隐有答案。
为何父帝明明打小就知道他不是亲生,却要隐忍至今,为何父帝明明不想立他做储君,却不得不立,为何父帝要找什么遗诏,为何当年众多皇孙中,先帝爷爷却偏宠他一人,为何先帝爷爷要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因为,爷爷不是爷爷是父亲,父亲不是父亲是兄长,哈哈哈,这就是天家,没有伦常,见不到光。
他就是长在暗处的一颗种子,见不得光。
“你…是野种,父不详的野种!快拿下。”纳兰秦风喊了几次,可禁卫却一动不动。
纳兰胤烨伸手拍了两下,“拿下!”刚才还一动不动的禁卫,突然都动了,很快,刚才跳脱着的朝臣都被制住,沈浩是头一个。
“反了!你们…你们…”纳兰秦风挥着衣袖,节节后退,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的时候,只见西城已经进入大殿,原本应该守在宫门口的人,此刻却在大殿上出现,纳兰秦风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