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光是想一想,阿月就自己把自己吓得心惊肉跳,双手一把将赵玹的胳膊抱住,左右环视了阴森森的四周一眼,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就好像这树林深处阴森诡异的某个地方,好像真的会有怪物或者冤魂突然冒出来,或者刚刚那两个人会追过来吃了她似的。
赵玹已经气不打一处来,热火朝天了,感觉到少女柔软至极的贴着他,前面还挨着他胳膊上,不管是说话还是任何动作,还有撒娇的说话声音,都像是钩子在钩着他似的。
一股火气涌上心头,正路过一棵树时候,赵玹一时冲动难以抑制,一把将少女抱起来,就这么气焰冲天的把她给压在了树上。
他粗重的喘息,呼吸好像能喷出火焰,正好就对着阿月的脸。
阿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双脚离地,被抱着压在树上,手臂圈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似的。
她面对面与他平视,迎面袭来的热气,明明天气很冷却让人感觉很是闷热。
虽然阴暗无光,可是阿月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猩红的目光,如同黑暗中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她。
阿月惊得浑身僵直,几乎窒息,下意识有点害怕,加之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想要推他出去,“陛下放我下来……”
赵玹搂着这柔若无骨的少女,闻着她身上少女芳香,几近失控,对着她的耳朵低沉的声音道:“你不是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要不朕教教你?”
阿月被他抱得好疼,皱着细小的眉头,还怕的眼眶都已经包着眼泪了,用力推他,“我,我不想知道了……陛下放臣女下来好不好……”
他这么近的距离,见那绝美容颜,肌肤细腻如脂,有些肉嘟嘟的樱桃小口,鲜红的唇瓣微微蠕动着,一张一合的开口恳求,无一不让他实在好像一万只蚂蚁钻心蚀骨。
魔怔一般,眼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赵玹都不知道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赵玹很是难受,几乎是贴在她耳边,突然问她,“我们现在就来脱.光光抱在一起如何?”
因为喉中的干涩,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咽下一口唾沫都能听见咕噜的一声。
吓得阿月心下猛然一跳,已经有点懵了,慌忙恳求道:“不,不行,陛下刚刚不是才说我们就是兄妹,兄妹不能非分之想!陛下还说过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君无戏言,怎能说话不算数?求求陛下,不要这样……”
“……”是啊,他明明就说了,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接近她,只不过是好奇那个梦的内容而已,根本对她不感兴趣。
可是生理的反应,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为什么他会突然生出这么强烈的浴望,竟然也想和刚刚那对狗男女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撕碎了吃掉。
现在有非分之想的分明就是他啊。
赵玹闭着眼睛,咬紧牙根,额上都已经浮出了热汗,问她,“几岁了?”
阿月不敢动,战战巍巍的回答:“还有三个月,十四......”
赵玹深吸了很大一口气,用尽全力清醒了几分,人家还没十四!这么小的年纪,做那种事情简直就是禽兽,他怎么会突然生出那种想法,简直太没人性了......
好不容易赵玹才抑制住心魔,渐渐冷静下来。
而后缓缓将阿月放开,垂目阖眼,若无其事的模样背过身去。
他语气淡定下来,一本正经道:“别怕,朕就是想教教你,小姑娘不能大半夜跟男子出去,不然人家可能就会像刚才这样对你意图不轨……特别是不能跟孟三出去。”
真,真的么……原来是这样啊……阿月差点吓死,眼泪都掉了下来。
阿月呆愣愣的时候,赵玹还伸手揪了一下她的脸蛋,“知道了么?”
这白嫩嫩的小脸轻轻的一揪,脸蛋都有些红了,阿月捂着有些生疼的脸,这才回过神来,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赵玹是一眼不再看她,当时牵着她的手就往回走,“回去吧,今日的事别说出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刚刚那对狗男女,赵玹肯定会把他们揪出来,也太胆大包天了……
阿月不敢说话,继续点点头,反应迟钝。
而后赵玹就带着她回到船上,快速的划船回去了,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赵玹一路都没能冷静下来,差点都想跳进太液池洗个澡凉快凉快。
而阿月,完全相信了皇帝,刚刚只是想教训她晚上不能跟男子出去……
阿月其实想说,她当然知道晚上不能跟男子出去!还不都是因为皇帝下的命令,不敢抗旨,所以她才出来的啊。
回想起来,刚刚小岛废弃宫殿里头的一对男女,阿月好像渐渐想明白了,那两个人肯定是在偷.情,做脱.光了抱一起肌肤之亲那种事情……
阿月想一想那动静,简直太可怕了,那女的还一直在说很疼,要死了什么的,而且叫得那么惨……肯定特别受罪吧!简直太可怜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出人命啊……
好不容易划船,重回岸上。
梁安笑脸盈盈的迎上来,“陛下。”
赵玹一把将他推开,径直头也不回就往前走,只道一句,“叫人送她回去。”
梁安看看皇帝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面前呆愣愣一脸茫然的小姑娘,两人这么快回来,而且好像吵架的模样。
梁安有些担心,也来不及多问,只派了个侍卫送阿月回去,而后追着赵玹去了。
阿月一路回到锦华居,进屋之后,一直还在反复思索今日的事情。
本来皇帝是要划船带着她在岛上去玩的,可惜这么不凑巧,碰上一对狗男女,如此扫兴,也就不欢而散,还没玩就这么回来了。
想一想,阿月还有点好奇,那小岛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啊?会不会真的有怪物?
她叫来杜若,小声询问,“你知不知道,太液池中间的小岛上到底有什么?”
杜若摇摇头,悄声说道:“那里是宫中禁地,太皇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得前往,听说上面是前朝皇帝建的蓬莱殿,早就废弃了。”
阿月捧着脸,歪着脑袋看她,“想去的话,只能坐船去么?”
杜若点头,“又没有路,当然只能坐船啊。”
阿月缓慢点点头,仿佛陷入沉思……那对狗男女怎么过去的,他们划船的话肯定会被发现啊?难道,其实有密道可以去?
杜若又提醒,“县主可千万别去,奴婢听宫里的老人们说,里头好像闹鬼,曾经有前朝嫔妃在那里自尽,偶尔大晚上还会传出女鬼哭声,去过那里的人都会莫名被淹死在太液池……总之很是诡异,成为宫中禁地也是有原因的。”
“……”阿月一听,顿时脸色煞白,所以他们晚上撞见的那对偷情狗男女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去过的人都会淹死在太液池,那她会不会也……
阿月越想越害怕,完全忘记了皇帝对她做的事……吓得她决心以后晚上再也不出去了,也绝对不靠近太液池。
阿月睡不着,还硬拉着杜若陪她睡。
杜若没办法,只好在阿月床前铺了地铺……
这边阿月被吓得睡不着觉的时候,另一边甘露殿上,皇帝正在沐浴,泡在凉水里沐浴。
梁安很是担心,“陛下,现在二月的天气,晚上还这么冷,凉水沐浴,万一染了风寒如何是好?”
虽然说皇帝现在身强体壮的,可是也不能这么玩吧?
赵玹刚出生的时候,那也是差点没养活的,十岁之前也跟先帝一样的体弱多病,几乎是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直到十岁练武之后,加之有药方好生调养,身体才渐渐康健起来,如今五年早已模样大变,一点看不出以前那病秧子的样。
赵玹只知道,不洗这个凉水澡,今晚很可能会暴毙而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样那样的事情,简直就是为色所迷,不能自已……
反正在凉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出来,赵玹才能出来安心睡觉。
正躺着,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赵玹从小到大被刺杀无数,睡觉向来警觉,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惊醒过来。
听见有声音,当时赵玹就将手伸向了床前的剑,握住把柄,一转眼拔剑而出,翻身而起,就将剑锋便对准了偷偷摸摸跑进来的人的眉心,刀锋将前额的碎发都斩断,飘落下地。
对方吓了一跳,当场跪在地上,颤栗道:“陛下饶命……”
赵玹垂目一看,见是个容貌异常娇娆的宫女,故意穿得衣衫单薄,香肩半露,体态丰盈妖娆,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跪在面前。
赵玹长身玉立,用剑缓缓挑起此女子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好大的胆子,敢擅闯朕的寝殿?”
宫女感觉到下巴上的刀锋,好似随时能够要她性命似的,只能一动不敢动,咽下一口唾沫,尽量镇定道:“陛下恕罪,奴婢不敢惊扰圣驾,是,是太皇太后命令奴婢来伺候陛下的……”
赵玹目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哼道:“谁知是不是她派来杀朕的?”
宫女又惊恐,却又强忍着,摆出媚眼如丝的模样,露出肩膀的手,拉着赵玹的一片衣角,娇莺般的嗓音道:“太皇太后真的是派奴婢来伺候陛下的,陛下试试就知道了,奴婢习得特殊的床笫之术,技艺高超,保证能让陛下欲.仙欲死,尝尽世间极乐,欲罢不能……”
赵玹差点没恶心吐了,今日本来遇上那对狗男女火气已经够大,还来这一出。他当时就是冷哼了一声,眸子一沉,目中闪过一丝狠戾,“朕看你就是想死!”
“……”
片刻后,殿内一声惨叫,梁安在外头听见了,只得大喊一声“有刺客”,而后急匆匆跑进去,入眼就见女子横尸在地,躺在血泊之中,惨不忍睹。
梁安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副艳俗之态,比人家县主小仙女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太皇太后到底怎么会以为陛下会喜欢这样的啊?
赵玹正在给手中的剑擦血,冷漠道:“不是早说了,朕就寝的时候方圆十丈之内不得有活物,这刺客如何混进来的?朕拿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众多暗卫跪地请罪,梁安冷汗直流,指着尸体命令,“还不快抬出去!”
于是弄脏的地毯裹着尸体,就这么抬走了,并且快速清理了干净。
赵玹想了想,衣摆被摸了一下,恶心得去换了件衣裳。
次日一早,赵玹照常起身,宫人正围在他周围穿戴繁琐的帝王冠服,穿戴整齐之后,梁安端着个托盘,呈到皇帝面前,双手奉上。
“这是按照陛下画的手稿打造的。”
赵玹伸出纤长手指,漫不经心的从托盘上将一串金色的铃铛拿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样式,又听了听铃铛声音。
少帝俊美的脸上墨眉微微一蹙,一把将铃铛扔了回去,嫌弃道:“材质不对,声音不对,铃铛太小了,大小好像也不对。”
梁安让人将铃铛和托盘都拿走,随后干笑一声道:“陛下这是给谁打造的,好歹也要量一量尺寸吧,不然如何知道合不合适?”
赵玹动作定格,仔细想了想,量尺寸,岂不是还要去看人家的脚?
还是算了吧,反正也只是好奇那串铃铛而已,又不是为了送给她的。
想起昨晚上蓬莱小岛上遇上的狗男女,赵玹拧起了眉,叫来御前侍卫统领卫泱,吩咐下去。
“叫人暗中查一查,昨夜谁去过太液池!”当时那么尴尬,赵玹总不可能冲出去捉奸吧?
“遵旨。”
想了想,赵玹又询问,“上回的刺客,还没有线索?”
卫泱如实回答,“宁国公府、昌平侯、秦相还有太皇太后、陛下,这么多人全都在查他,可能是阵仗太大,把他吓到了,藏得很深,不肯再露出丝毫马脚……”
赵玹轻笑,“他最好一辈子别露……”
*
阿月经历如此诡异,一晚上没睡好觉,次日还不得不强撑着身子起来,眼睛有些浮肿,还是杜若煮了鸡蛋帮她敷了敷。
太皇太后这回留阿月在宫里主要就是为了听阿月弹阮咸的,所以每回闲暇之后,便传阿月给她弹琴,还要换各种曲子听。
隔日,又是在万寿殿上,除了太皇太后,今日还有清河大长公主携女进宫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另外就是熟悉的苏泠和孟菀青等人。
孟菀青别提脸色多难看,因为一看见阿月抱着阮咸的模样,就不禁回想起来那天和她合奏的事情,害得她已经被京城贵女嘲笑了好多日,说她自不量力要与人合奏,什么脸都丢尽了。
孟菀青的手一直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快在手心掐出了血痕,那天刺客怎么没把楚月杀了算了,害得现在来碍眼,看见就来气,又住进宫里来了,莫不是又要和皇帝私相授受?
弹奏完毕之后,众人掌声如雷,毕竟太皇太后都赞不绝口的琴声,谁还敢唱反调?就算阿月弹得不好,那也要硬着头皮说好。
阿月被捧杀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谦虚推脱。
事后,太皇太后与清河大长公主在殿内商议要事,小姑娘们就凑在偏殿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