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光码头
夏长河皱眉道:“他来做什么?把他给我轰走!”
上次的事情固然是夏长河和夏浅语的较量,但是这中间也有秦府的推波助澜,所以夏长河把气也一并撒到了秦 家父子的身上。
“夏老爷什么事生这么大的气?”秦时月的声音传来。
原来他在夏府管事进来通报的时候跟了过来,夏长河的那些话他听了个清楚。
夏长河扫了秦时月一眼道:“我知道你们是的想法,但是我现在也可以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我已经不相信你们了。”
“我已经配合了你们好几回了,可是你看看你们,愣是一件事情都做不好,还给我惹了一堆的麻烦!”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再和你们秦府合作!”
秦时月笑了笑,手一伸,身后的仆从便递了一个盒子过来,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只千年老参,盒子一打开,老参的香气便漫了出来。
秦时月微微一笑道:“听闻夏老爷的近来身体抱恙,家父特命我送来一支老参给夏老师补身体,还请夏老爷笑纳。”
夏长河是识货之人,一眼就看出来那只老参起码价值千金,且还是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他的面色稍缓了些道:“你这支人参虽然精贵,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和你们合作的必要。”
秦时月也不一生气,继续道:“我知上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这才连累了夏老爷,说到底都不过是我们低估了夏浅语罢了。”
“细算起来,夏浅语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们更加需要联手来对付她。”
“当然,这事只是我秦府自己的想法,若夏老爷不认可这个观念也没有关系,但是我们秦府是重情义的,就算夏老爷以后向夏浅语称臣,从今往后都歇了对付夏浅语的心思,在我们的心里也是记夏老爷的恩情的。”
他说罢将那支人参盖上,然后放到桌子上,再对夏长河轻轻一揖,扭头便走。
夏长河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的面色有些古怪,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眼见得秦时月就要走出去时,夏长河终于道:“等一下!”
秦时月的嘴角微微勾起,却很快就敛了笑意,扭头看着夏长河道:“夏老爷还有其他吩咐?”
夏长河看着秦时月道:“你们想我做什么?”
秦时月一听这话便知夏长河已经被他说动,这是又和秦府站在一条线上了,他心里其实对夏长河是颇为鄙视的。
时下极重同族之人的义气,一个连自己族人都要出卖的人,绝对算不上是好东西。
在他的心里,夏长河是一个真正的人渣,眼高手低,心狠手辣,但是就是因为有夏长河这样的人存在,所以他们才有机会。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夏老爷言重了,哪里是我们想让夏老爷做什么,而是夏老爷想做什么,我今日过来,只是来看望夏老爷而已。”
夏长河细品了一下他这句话,然后就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秦时月退后一步对夏长河轻轻一揖道:“往后夏老爷若有什么事情需要秦府去做,秦府一定全力配合,夏老爷如愿以偿。”
☆、第151章 脸太红了(二更)
所谓需要秦府去做的事情,不过是害夏浅语的事情罢了,他这话说得还是相当高明的,能最大限度的满足夏长河的虚荣心。
夏长河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有笑意漫出,他看着秦时月道:“甚好。”
两人相对一笑,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言。
秦时月走出夏府二房时,他的嘴角含着几分讽刺,夏府看着光鲜,其实内里的问题比他们秦府还要多得多。
让他觉得更讽刺的是,这一次在争皇商的时候他们秦府居然败给了夏府,这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整个夏府其实只有夏浅语一人在撑着,只要夏浅语一出事,这夏府就会落入秦府的手里,夏长河想做夏府的家主,简直就是在做梦!
秦时月在心里发誓,今日夏长河那支人参收得有多开心,等到秦府将夏府蚕食后,夏长河就会有多难过!
梅城的皇商,只能是他们秦家!梅城的茶叶之王,也只能是他们秦家!
就在当晚,夏长河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并在心里列好了几个步骤。
步骤的第一步,当然是要先断了夏浅语最大的助力,现在看来,夏浅语最大的助力当然是景渊,而景渊对夏浅语似乎很用心,他不觉得在景渊那里随便挑拔几句就能离间两人,这中间不但需要真实的事实,还需要连环的计谋。
第二步就相对简单一些,瓦解夏浅语现在势力,一步一步的将夏浅语的人给挖走,让她无人可用。
第三步就更简单了,没了助力的夏浅语,他就可以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了!
而第一步和第二步其实是可以同时进行。
夏长河冷冷地道:“夏浅语,以前我低估了你的能力,现在我不会再低估,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
他知道在他对付夏浅语的这个过程中,秦府会无条件支持他。
对于秦府的那些心思,夏长河心里也很清楚,秦府想要在灭了夏浅语之后就蚕食掉夏府,有他在,是不可能让秦府实在这个目的。
他觉得他现在还需要秦府的助力,等到借秦府的手来了夏浅语之后,他就会把秦府这些年来对夏府做下的事情公诸于众。
这些年来,他一边和秦府合作,一边也在收集秦府的罪证。
夏长河留给外人的印象是有些狠毒和暴躁的,其实那些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夏长河的心其实比外人看到的要狠毒得多,却并不暴躁,他做事看着似乎有些蠢,实则老谋深算。
他还觉得暂时的吃亏也算不得什么,如果能用之前吃下的那些亏,换来敌人的大意,再一举弄死对方,前面吃的那些也就不叫亏了。
秦时月来找夏长河的事情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夏浅语的耳朵里,她对于这事并不是太意外,只是夏长河以前和秦家有往来都是偷偷摸摸的,这一次却如此光明正大,这是在向她示威还是挑战?
夏浅语在心里把秦时月和夏长河的性格粗粗的分析了一遍,觉得这事也真的是有点意思,这种之前一直藏匿在暗处的毒蛇亮出毒牙,阴谋的气息也就透了出来。
孟舒烨有些担心地道:“这两人凑在一起准没好事,要不我半夜潜到他们家里,然后把他们全灭了!”
“然后你就亡命天涯吗?”夏浅语看着他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前顶了个江洋大盗的名头,其实从来就没有杀过人。”
孟舒烨的脸胀得通红,立即反驳:“什么叫我没有杀过人?我明明杀人如麻!”
“傻子,真正杀人如麻的人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有那种没有杀过人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凶狠才会说自己杀人如麻。”夏浅语笑看着他道:“那日景渊在十里亭杀人时,我分明看到你的腿在发抖。”
孟舒烨有一种老底被人揭穿的感觉,瞪大眼睛道:“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腿抖了?分明是自己吓得眼睛在发抖。”
夏浅语失笑道:“好吧,就算是我眼睛发抖吧!但是孟舒烨,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杀人,我就喜欢你阳光开朗还有点小坏的样子。”
孟舒烨知道她嘴里的喜欢并不是男女之情上的喜欢,但是他的脸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佯怒道:“一个女孩子天天把喜欢这个词挂在嘴边,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
他说完转身扭头就走,却和碧心撞了个满怀,碧心看到他的样子问道:“脸这么红,你生病了吗?”
“我好得很,你才生病了!”孟舒烨一把将她推开,快步走了出去。
碧心的眼里透着几分不解,问夏浅语:“小姐,他这是怎么呢?”
夏浅语摊手,心里却有些后悔逗他,初遇杨可欣的那一日,她后知后觉地知晓了他的心思。
她心里其实也有些怪怪的,她把孟舒烨当成是好姐妹,他却想娶她,看来以后她和他说话时还是得需要注意一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碧心凑过来见夏浅语在写写画画,上面写的是茶庄,秦府,夏府,景渊,林志远,户部侍郎楚临风,六公主等字样。
中间还画了些箭头,这个指向这里,那个指向那里,碧心看得一头雾水,问道:“小姐,这是什么?”
夏浅语回答:“这是我画的人物关系图谱,想看看这中间哪里存在漏洞。”
碧心看了一圈表示还是看不懂,夏浅语却并不需要她懂,只问道:“我们送往京城的茶叶、瓷器和苗绣都准备好了吗?”
夏府成为皇商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依着往年的惯例,每年的六月份要进京送一次货,这也是夏府成为皇商后第一次交货。
第一次交货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出不得一点差错,因为一旦出错,牵连就会极广。
不光夏府会被问责,景渊和林志远可能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从梅城去京城路途遥远,做为夏府的家主,为了表达对这批货的重视,夏浅语是有必要要亲自去一趟京城的,因为京中的那些关系她也需要打点一二。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只是这夏府,夏浅语知道她在的时候是能镇得住的,她若不在这里,那些个小人就得全部冒出头来。
夏浅语想起今日秦时月来找夏长河的事情,只怕也是盯上了她要进京的这桩事,不管是他们在家里给她添乱,还是在路上给她添乱,都颇为麻烦。
所以她才需要更加周全的计划,只是她手边可用的人又实在是不多,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
她看了一眼自己方才画的那张图,眸光深了些,这些人物关系细算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两个对立的势力,而这中间还牵扯着一定的利益关系。
夏浅语想了想,最终在秦府上打了个叉。
夏府的商品准备了个七七八八之后,夏浅语进京的时间也就完全确定了下来。
她之前写给景渊的信他也已经收到,关于杨可欣的下落他也转告了首辅府,至于首辅会不会派人来接,这事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而她又给景渊新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她将要来京城的事情,信里关于这句话只提了一句,只说她会亲自送货来京城。
景渊三日后收到她的这封信,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欢喜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
纵然他之前就已经想猜到她很可能会在第一次交货的时候亲自来京城,此时从她的信里得到准确消息依旧让他开心不已。
长卿看到景渊那副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的样子只觉得不可直视,谁能想到名扬天下的景杀杀竟也会有这般春情荡漾的样子。
就在景渊收到夏浅语的信之前,他还要琢磨要从京中的哪个权贵子弟开始大开杀戒,眼里那叫一个杀气腾腾,这一收到夏浅语的信,就又成了个阳光美男子。
景渊把信收好,见长卿在看他,便道:“通知下去,今日府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去帐房领三百文的赏钱,名目就是本王的王妃要来了,本王高兴。”
长卿的嘴角抽了抽,却道:“将军,你之前给夏大小姐下聘的时候送了十万两聘礼,府中余钱可不多了。”
景渊淡笑道:“区区银子罢了,何足道哉?我们现在就去杀人赚银子。”
“杀人赚银子?”长卿的眼里满是不解。
景渊的嘴角微扬道:“没错,杀人赚银子,我这会实在是太开心了,不杀几个人难以表达我的欢喜之情。”
长卿愣了一下,从何时起,他家这位主子已经变成了高兴要杀人,不高兴也要杀人的大魔王呢?
景渊见他发愣,瞪了他一眼道:“发什么愣?浅语马上就要进京了,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还要给她添一箱的珠宝首饰,再不去赚钱只怕钱就不够花了。”
长卿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节奏,怕他一时兴起捅出天大的搂子,只道:“将军,夏小姐平素极少戴首饰,那些女儿家的东西她只怕不是太喜欢。”
“你真是个二愣子,活该娶不到媳妇。”景渊笑骂道:“这天底下的女子就没有不爱这些东西的,她之前不添置不过是因为她要摆出家主的样子,从不需要穿金戴银和那一众女子争奇斗艳,若是身上戴太多的珠宝首饰便显得太过阴柔,且打扮起来也太费时间。”
“而她到了京城之后,她除了是夏府的家主外还是我的未婚妻,自是需要和京中的那些大家闺秀们斗一斗艳的,便需要那些东西来撑场面了。”
长卿听到这话简直是目瞪口呆,他家主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只是这事从一个天天握着战刀的男子嘴里说出来,便有些怪怪的。
他又听得景渊道:“我真的很好奇浅语穿上女装,薄施脂粉,戴上珠钗首饰的样子将会是怎样的明艳动人!”
长卿听到这话便明白了,哪里夏浅语需要和京中的闺秀们斗艳,分明是景渊想看到她穿女装的样子,那些首饰想来也只是要满足景渊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