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宠妻日常 第74章

作者:顾语枝 标签: 近水楼台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古代言情

  “还早呢,等你起来了,我就派人去接。”

  贺龄音捂着嘴巴轻轻地打了一个呵欠:“那我们起来吧。”难得过年,赖床总是不好的。

  他们起来之后,武铮便派伍儿去北院接人,然后又匆匆去了厨房,给贺龄音做早饭吃。

  吃过早饭后,正好张伯他们也到了。

  武铮便将张伯和其他北院仆从安排去另一个营帐喝酒,余下蕊儿、芯儿在主营陪贺龄音说话,自己则退了出去,去军营各处查看。

  芯儿和蕊儿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着贺龄音了,此时看到她肚子都鼓起来了,一时又激动又好奇。

  芯儿尤其好奇,眼睛眨巴眨巴的:“夫人,我、我能摸一下吗?”

  还不等贺龄音答应,蕊儿已经斥道:“小姐的肚子是我们能摸的吗?”

  蕊儿虽然才来北疆几个月,但她伺候贺龄音的时间比芯儿长得多,年纪比芯儿大,性子也比芯儿硬,嘴巴更比她利索,因此才来没多久,便掌握了主导权,平时和芯儿以姐妹相待,关键时候她总是摆出大丫鬟的架子。

  芯儿嘴巴一抿,便不说话了。

  贺龄音不由得摇头苦笑,蕊儿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虽然有时候话冲了些,其实没有坏心,只是太恪守主仆之礼,难免令芯儿不习惯。

  “有什么摸不得的?来,你们都摸摸,它有时候还会动呢。”为了安慰芯儿,也为了顾全蕊儿,她一手抓了一个,将她俩的手都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芯儿立刻睁大了眼睛,很是惊奇地反复摸了几遍。

  蕊儿却只是摸了一把,便收回了手,好奇地打量起这个营帐。

  这里以前是武铮歇息和议事的地方,后来贺龄音住进来后,议事和办理军务统统安排去了别处的营帐,因而这里只做起歇之用,所以充满了生活的痕迹。

  “小姐,姑爷……姑爷怎么不在这儿陪着你啊?”蕊儿忽地扭头过来问道。

  “小姐,姑爷……姑爷怎么不在这儿陪着你啊?”蕊儿忽地扭头过来问道。

  贺龄音道:“晚上军营要办年宴,他要到处监工,看各处有没有出纰漏呢。”

  其实,最大的原因是,武铮不习惯跟别的女人相处。再说了,她们几个说体己话,他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做什么呀。

  蕊儿“哦”了一声,又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军营呢,小姐,你可不可以带我们逛逛军营啊?”

  芯儿听了,连忙不赞同地反驳:“夫人怀了孩子,本来身子就不方便,怎么能让夫人陪我们逛军营呢?再说了,军营这种重要的地方,哪里能随便逛呢,我们是托了夫人的福才能进来的,最好安分一些,晚上吃了年宴就回去。”

  “我在跟小姐说话,有你什么事。”被这么一驳斥,蕊儿有些不快地瞪着芯儿。

  芯儿平时对蕊儿都是言听计从的,但是关于逛军营这件事,她觉得她才是占理的,于是不甘道:“夫人是你的小姐,也是芯儿的夫人,芯儿是为夫人考虑。”

  “好了,都别吵了。”只是斗嘴也就罢,可是两人似乎要吵起来了,贺龄音连忙出声安抚,“我这会儿身体还行,并不难受。但是芯儿也说得对,军营很多地方并不能乱逛的,有些地方连我都没去过呢。不过,晚上吃年宴的时候,会在校场摆宴,我们从校场走过去,这一路我带你们好好瞧瞧。”

  她这么说了,蕊儿再不敢多说什么,于是三人继续聊别的,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武铮仍未回来,只派了人送午饭来。

  直到将近酉时,武铮才入帐来,带贺龄音前去校场。

  “蕊儿见过将军。”

  “芯儿见过将军。”

  蕊儿、芯儿见到武铮,本来还在坐着与贺龄音说话,连忙起身行礼。

  武铮笑道:“走吧,年宴要开始了,你们只当是在北院,随便吃随便喝,过个好年。”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她们,径直走到贺龄音身前,扶她起来。

  几人一起去了校场,路上贺龄音记着中午说过的话,便把武铮撇一边,走在两个丫头中间,跟她们略说了说一路上见到的东西,满足了她们小小的好奇心。

  年宴很快开始了,钱丰也带了迟鸢来了,像一对新人似的向他们一一敬酒。

  武铮他们以前都见过迟鸢,只贺龄音还是初次见她。之前总说哪天去钱丰的小院小聚一番,看一看“弟媳”,但是后来又是与赫连部落打仗,又是自己怀了孕不能到处走动,所以这件事一直搁置着。没想到这一搁置便搁置到了大年三十,不过这日子和气氛倒也合适。

  迟鸢据说是个冷美人,不但性子冷,长得也冷。不过,不知道是因为钱丰的缘故而收敛了性子,还是因为贺龄音向她笑得很真诚,她愣了一瞬,也笑得如春暖花开:“迟鸢见过将军夫人。”

  贺龄音拉住她的手:“以后就叫我嫂子好了。”

  她知道钱丰喜欢迟鸢喜欢得紧,以后还准备将她娶做正妻,因此心里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弟媳。

  迟鸢又愣了一瞬,方含羞带怯道:“好,那以后嫂子也叫我迟鸢就是。”

  之后各自落了席,篝火烧起,菜肴一道道传上座席。

  这年宴相当于寻常人家的年夜饭,不拘地位、不分尊卑,皆可开怀吃喝,因此才开宴没一会儿,好多人便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与相熟的人喝酒聊天去了。

  风驭平日最喜欢和钱丰斗嘴,这次趁着迟鸢也在,打定主意要好好臊一臊他们,因此拿着酒壶就过去了。林长英又是最喜欢跟在风驭后边看热闹的,因此也过去了。

  贺龄音刚刚对迟鸢印象很好,本就想跟她多聊几句,只是自己并不是会活跃气氛的人,恐到时候与她相顾无言,因此还在犹豫,这时见风驭、林长英两个爱说话的过去了,便轻轻拉开揽在自己腰侧的手,轻轻一笑:“我也过去瞧瞧去。”

  武铮怀里一空,他不喜欢去凑那热闹,又不想拂了媳妇的兴致,只好用目光追逐着她的背影,百无聊赖地吃了点东西。

  此时,隔了好几桌的蕊儿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在他身侧跪坐:“将军,蕊儿见你左右无人伺候,可需蕊儿给您倒酒?”

  武铮侧头看去,眼里闪过一丝奇怪,他与这个蕊儿没有过多交集,她就算要伺候,也该去伺候她小姐才是。

  但是,蕊儿是跟贺龄音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他对她向来客气,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摆手道:“你回去吧,不必管我。我不喝酒。”

  蕊儿没走,嗔笑道:“是不是小姐管着姑爷,不许姑爷喝啊?”

  武铮一听,脸便沉下来了:“你作为丫鬟,就是这么背地里编排你家小姐的吗?”

  形容得贺龄音像不讲理的蛮妇似的。

  “蕊儿不是这个意思!”蕊儿顿时吓得连连磕头,大气都不敢出,泫然欲泣。

  到底是大年三十,不值得因为她的一句无心之过而生气,可不能闹大,让他媳妇知道了,肯定会扰了他媳妇的过年的兴致。

  武铮连忙看了贺龄音那边一眼,见他们还在那里笑闹,不曾看到这边的情况,便缓了脸色:“别磕了,快回去吧。我没有怪罪你,但是你以后不许再在背后胡乱猜测你家小姐,再叫我发现,决不轻饶。”

  “是。”蕊儿连忙拭泪,准备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武铮追了一句:“对了,我不喝酒确实与她无关。我不爱喝酒而已。”

  虽然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但他还是不想任何人误会贺龄音,她没做过的事,他总是下意识地要给她澄清。

  然而这话落入蕊儿耳中,却化成了另一种意思——

  原来方才将军拒绝了她的伺候,是真的有原因的……将军还特意向她解释,想必也是因为刚刚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因此心生怜惜。

  这么一想,她的心立刻跳了起来,像怀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脚步匆忙地离开了,中途还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可惜将军的目光却是落在别处。

  她正想顺着将军的目光看过去时,芯儿忽地闯入她眼帘:“你刚刚去哪儿了?”

  蕊儿被吓一跳,忙抚着胸口,眼神飘移:“我、我……我如厕去了。”

  “哦。”芯儿不疑有他,连忙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刚刚上了一道好菜,给你留着呢,快点来吃。”

  蕊儿回了自己的位子,中间还时不时地往武铮那边打量,只是隔得有些远,总是看不太真切。

  过了一会儿,当她再度看过去时,武铮已经不见了。

  哪去了?

  她蹙起眉头来,忽然想到了——

  将军一定是如厕去了。

  她垂着头思量片刻,便悄然离席。贺龄音跟她和芯儿说过,校场附近便有茅房,她知道在哪里。

  她偷偷走去茅房那处,想要假装偶遇的样子,却没见着武铮的影子。

  校场的茅房都是给士兵用的,原是没有给女人用的,因贺龄音考虑到她们来了,特叫人在旁边隔开了两间。此时,她又不好闯进男人们用的茅房,又怕自己进了女人用的茅房后,武铮则正好离开,于是便在那附近来回走动。

  结果,还没遇上武铮,却又遇上了前来如厕的芯儿。

  芯儿也不由得觉得奇怪,刚刚她们吃得好好的,扭头一看蕊儿就不见了,没想到又在茅房外见到她,奇道――

  “你之前不是说已经如厕了吗?怎么又来。”

  蕊儿面色一尬,吞吞吐吐道:“我、我吃坏肚子了。”

  芯儿忙关切道:“那你没事吧?要不要跟夫人说?”

  蕊儿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已经蹲过茅房,觉得舒坦多了。”

  “那你等等我。我们一会儿回去。”芯儿说着,便进了茅房。

  蕊儿在外面等,一边等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可是直到芯儿出来,还是没见着武铮的影子,多半是她猜错了,武铮压根没来茅房,而是去了别处。

  她只好跟芯儿回了座位。

  此时已是亥时,武铮已经偷偷带着贺龄音回了营帐。

  往年过年的时候,他经常是一夜不睡的,可是贺龄音哪里熬得起夜,他也不许她熬,于是到了亥时,便急急地带着她回来睡觉了。

  可是贺龄音还惦记着子时的烟花,而且过了子时便是新年,她也想与武铮一起度过新年,可不想睡过去了,于是摇头不肯睡。

  武铮哭笑不得,陪她躺下,给她梳理散到脸上的发丝:“你放心睡去,等子时快到了,我再喊醒你好不好?”

  “真的?”

  “拉钩,我要是骗你,我就是小兔子好了吧。”他伸出自己的小指来,勾上贺龄音嫩生生的小指,“这你可信了?”

  “唔,那我就先睡了,待会儿一定要喊醒我。”

  得到武铮的保证之后,贺龄音莞尔一笑,而后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怀孕之后她就嗜睡很多,今早又起得早,其实早就困了。

  武铮哄着贺龄音睡下,他自己没什么睡意,却又不想再回宴会上去,那边的热闹是极好的,也是他以前很喜欢的,可是现在对他来说,再多的热闹也不如陪着媳妇孩子来得幸福。

  他守了她足足一个时辰,待子时马上就要到了,他才硬着心肠叫醒了睡意沉沉的贺龄音。

  贺龄音睡糊涂了,刚醒时还问:“天亮了吗?”

  武铮差点笑出声来,带着她来到营帐门口,搬了个椅子让她坐下,将帘子撩开一角:“看,马上……天就要亮了。”

  说话间,墨黑的天空乍然炸开一束巨大的烟花,顿时照亮了整个夜空。

  “阿音,新年快乐。”武铮从背后搂着她,在她耳边轻道。

  贺龄音睡意已醒,顿时明白了现在已是新年伊始,她与武铮已经走进了第二年。

  以后的每年每时每分,她都将与身后这个男人共度。

  她嘴角轻弯,放松地靠在他身上:“铮哥,新年快乐。”

  *

  过了年,慢慢就是春天了。

  贺龄音的肚子越发大了,双腿也有一些浮肿,身体也胖了一些,连脸都圆润了不少。

  女子都是很看重自己的样貌和身段的,贺龄音某一天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变化时,便有些闷闷不乐。

  晚上,武铮给她倒水洗脚,她便缩着脚不让他碰。

  武铮心里泛起疑惑,忙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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