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略 第38章

作者:尤四姐 标签: 古代言情

  皇后见势不妙忙安抚道,“老佛爷息怒,这会子大家都在气头上,各退一步,从长计议的好。”

  太皇太后一下子拂开了皇后的手,鄙夷道,“我要是你,羞得都没脸子见人!指给你的弟媳妇叫爷们儿瞧上了,亏你还站在他那头说话。坑害你兄弟么?你老子娘在底下瞧着你这不成器的闺女呢!”

  皇后被太皇太后一通呲达红了眼眶,叫她怎么办呢,她自打进宇文家的大门就没反过自己的男人,向来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做了十来年夫妻,依附着他的光芒而生。突然和他对着干,她不想冒这个险,更没有这必要。

  皇帝见太皇太后这么不顾身份,料着她是再难转圜的了。抬眼瞧素以从门上进来行礼,还没开口说话,太皇太后就厉色呵斥起来,“跪下!”

  素以膝盖头子最软了,被人高声一喝,咚地一声就跪下了,趴在地上磕头,“奴才死罪,听老佛爷教诲。”

  老佛爷还真就“教诲”上了,“你这狐媚子,给你主子下了什么蛊,把他弄得这样五迷六道!我瞧你就是讨债鬼托生,拐着弯的来算计我大英社稷。今儿凭我这权摄六宫的尊号,就办你个迷惑君王的罪责。”朝外扬声道,“来人,赏她绫子,拖出去办了再来回我。”

  太皇太后是横到底,样样都抛诸脑后了。皇后吓得肝胆俱裂,哀声恳求着,“老佛爷三思,万万杀不得呀!万岁爷是您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可置气?他爷们儿心性气盛,请皇阿奶多担待他。素以没犯什么错,底下奴才再低贱也没有随意赐死的道理,求皇阿奶留她一条性命。”

  皇帝握着拳,指甲都陷进手掌心里去。他在尚且如此,他不在又待如何?本来皇帝只管庙堂不问后宫,现在倒好,非逼着他插手不可么?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果然有执事太监进来领命,待要上前把素以叉起来,皇帝快步过去,抬腿就是两个窝心脚。太监们都是油子,被龙足一踢,顺势翻滚到墙角边上去了。皇帝切齿道,“果然反了天了,可以正大光明在朕面前杀朕的人了,皇祖母也太不把朕当回事了。”他扬声叫路子,“你去军机值房传朕的旨,连夜查封卫国公府。阿林阿山正好回来过年,朕叫他这个年过不安生。府上所有男女一个都不许放走,着刑部好生问话,军机处拟草诏,把他的罪状昭告天下。朕历来是明君么,明君不徇私情,多谢皇祖母成全孙儿的好名声了。”

  他们斗法斗得不可开交,素以跪在地上,心里却是踏实的。她知道万岁爷在,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太皇太后是秋后的蚂蚱,被万岁爷整治成这样,太叫人解恨了。

  “站着!”太皇太后声嘶力竭的喝停了传话太监,已然山穷水尽,她嘴上再不让人,塔喇家几百口的性命顷刻就要断送在她眼前。她该使的不该使的劲儿都使了,到底还是一败涂地,皇帝是再不会念旧情了。她早看出来了,皇帝是这么多孙子里最像他皇父的,只不过被沉默寡言的表象掩盖着,一旦撒起癔症来,简直同他爹一个德性!

  “色迷心窍,天在看着你,你终有一天要后悔的!”太皇太后逐渐平静下来,乜了素以一眼,她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样子,抿着唇角,微低着头。长长的一双眉,眉梢儿挑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和敦敬皇贵妃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太皇太后悚然调开视线,眼下服软颜面全无,可是又能怎么样?或者她也该学学她婆婆,自己提议换个地方蛰伏两日,总比被他责令遣送的好。哪天要再回宫也是她自己说了算,皇帝总不能关着宫门不叫她进来吧!

  “罢了。”她回到地屏宝座上坐定,“我年纪大了,儿孙当家,早没了我说话的份儿,我再掺合在里头,就显得我这老太太不识时务。懿旨会撤的,只不过要等我挑了合适的姑娘替换下素以。我这老脸虽不值钱,自己好歹还要顾念些。旨意说发就发,说撤就撤,折损了天家颜面。”

  皇帝知道她老谋深算,是要瞧着阿林阿山的案子开发了才肯撒手。这个不是问题,他不怕她反悔,皇帝要改判,御笔一挥间的事。他复又揖了揖手,“就照皇祖母的意思办。”

  太皇太后垂下眼,眼角有泪,她拿帕子掖了掖,怅然道,“近来我大觉力不从心了,每每梦见你额涅在世时的情景,醒过来也不得疏解。还是效法你皇太太,上颐和园去将养一阵子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也省得他开口了。太皇太后忒能搅事,留在宫里也不得太平。还是远远儿出去单过,大家都有舒心日子可过。

  皇帝躬身道是,“颐和园山明水秀,是颐养天年的好去处。既然皇祖母有意移驾驻跸,那明早孙儿亲送皇祖母过园子去。”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遂了他的意儿,他必定欢喜至极吧!所幸他老子还在,这江山能不能坐的稳还是未知。以前她是极力反对老十三继承大宝的,现如今看来,不管是谁做皇帝,都比这东齐来得强。

  她摆了摆手,“我乏了,你们去吧!”

  皇帝行了礼,带众人退出配殿往门上走,边走边留意素以,她还是兢兢业业伺候着皇后,不骄不躁的姿态,惹人喜欢。这下子好了,障碍清扫了,她总能回到他身边了。他按捺着行至寿康门外,踅身对皇后道,“你自回宫去吧,素以仍旧回御前当值。”

  皇后蹲福应个是,“那她的的东西,回头我命人送养心殿围房去。”

  围房是妃子侍寝后留宿的地方,皇后这么说,皇帝脸上不由一红,温声道,“多谢你了,婷婷。”

  皇后一笑,欠身登了辇。宫门檐角的西瓜灯照过来,华盖遮挡住她半张脸,一半明的,一半暗的。

  步辇原路返回长春宫,皇后坐在上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晴音随侍左右,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主子今儿受惊了。”

  “唬得我肝儿都碎了,这么吵法,我真没见过。”皇后抚胸道。

  “这么的也好,素以留在咱们宫,终究是个麻烦。”晴音摇了摇头,“主子也别枉担个拢络万岁爷的名声。”

  皇后嗯了声,“我现在倒盼着她快些侍寝,最好再怀个孩子,那就更齐全了。”

  晴音转过弯来,仰唇笑道,“主子说得极是。”

☆、第79章

  皇帝瞧了眼九龙辇,没有坐。接过太监手里的灯笼,回身问素以,“冷不冷?陪朕走走吧!”

  长满寿有眼力劲儿,把托着的鹤氅交给素以,自己朝身后众人比了个手势,带着一溜宫人抬着空辇逶迤去远了。

  两个人下半晌才闹过,这会儿面对面有点不好意思。素以抖了抖大氅要去替他披上,他把灯笼杆儿塞进她手里,大氅旋了一圈,密密将她包裹起来。重新挑了宫灯前面引导,素以正愣着,一只温暖的手把她牵在掌中,忽然给了她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她把心沉淀下来,彼此互暖着,在这天寒地冻中慢慢前行。

  这算守得云开了吧!只是对不住小公爷,他这么无辜,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空欢喜了一场。还好那三十板子被岔开了,否则还要白白受苦,太冤枉了。素以低头看脚下残雪,正胡乱琢磨着,皇帝叫了她一声。

  “奴才在。”她立刻应,这是多年的习惯,奴性太强没办法,即便相爱,等级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皇帝听惯了,说了几次她还是改不了,也不强求了。她就是太知趣,从来不忘自己的身份,这样有趋吉避凶的好处,也有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方。他倒希望她在和他独处的时候能你我相称,显得亲近,才有家常的味道。

  横竖也不急在一时,慢慢来,他有的是春风化雨的耐心。偏过头看她,“我和太皇太后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素以在黑暗中红了脸,故意装聋作哑,也有逗弄他的意思。摇头道,“奴才不该听的不听,进宫时师傅就教导的。”

  皇帝嗤地一笑,“我知道不该喘的气可以不喘,要做到不听,耳朵上可没把门的,只怕很难。”他拿肩头顶顶她,“我说喜欢你,整个寿康宫都听见了,你还装么?”

  她被他顶得柳枝一样摇晃,“我没听见就不算数。”

  他停下来,抬起灯笼照她的脸,“你倒敢说!”

  她笑着拿手捂住脸,“我没听见嘛!”

  两手盖着眼睛,留了张丰腴的唇露在外面。皇帝像被一个激浪打翻了似的,心都要化作水了。灯笼就手搁在地上,人挨过来,把她推得贴在宫墙上。他最爱她的俏语娇憨,眼下解决了太皇太后这个大麻烦,两个人就像共同经历了一场灾难,能再在一起变得尤其可贵。他拉下她的手,自己合掌来捧她的脸,“素以……”

  “主子……”她把两手软软覆在他手背上,唏嘘着,“您今儿太不易了,我没想到您会这样和太皇太后说话。”

  他俯身吻她,“是她先惹我的。”

  他喜欢这些亲昵的小动作,好在素以也不讨厌。她偎进他怀里,两条手臂紧紧扣住他的腰。想起今天在胡同里那通折腾,现在是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对她来说至少可以轻省一些,小公爷她实在难爱上,因为一颗心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位置被万岁爷占据了,小公爷再好也不是她的。指了婚就像欠了别人,她心虚惭愧,觉得对不起小公爷也对不起皇后。现在好了,太皇太后答应把婚退了,她不求别的,只要回到以前,仍旧在万岁爷身边伺候,这么的就知足了。

  只是家里肯定会失望,大肆宣扬的一门好婚,没乐呵上几天就结束了。本来门第不高,攀上公爷府不容易,这下子落了空,九成又难过又不忿。老姑奶奶还得对着鸟架子骂,指婚都带蒙人的,这世上没什么靠得住的了。

  他亲个没够,一下接着一下。她呜呜推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挣出来,这回没说“您不能这样”,微扭过身嘟囔一句,“天儿冷呢,赶紧的回去吧!您没用好膳,奴才伺候您吃元宵。您想吃什么馅儿的?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皇帝使劲把她按在怀里,“元宵什么吃头?吃你才好呢!出了这糟心事儿,我这阵子脑子里乱得厉害,你瞧有的事都忘了。这会儿回头一想,真要紧极了,不办不行了。”

  素以奇道,“什么要紧事儿?奴才传话大总管,打发他去替主子办,也省了主子的力气。”

  皇帝没吱声,这糊涂丫头,都说了要吃她了,再猜不透就是个傻子。他也动心思,一头为以后行路容易,一头也为自己的私欲。她和恩佑的指婚就算取消了,他们之间的大问题依旧存在。她向往的生活他没法给她,老婆孩子一大堆,单是这上头就已经吃亏了。就个人情况而言,他真比不过小公爷。可他比小公爷心诚,人比小公爷踏实。小公爷的话西北风里扬一扬,能剩下几句未可知。他不一样,他是一诺千金的人,只要她肯把自己交给他,他不会慢待她分毫的。

  所以幸了她吧!她现在这么犟,他除了这个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他以前听庄亲王说过,要想留住一个女人,该办的事儿一样也别耽搁。给她开了脸,在她肚子里播上种,她就会定下心来和你过日子了。思来想去这个路数很靠得住,皇帝有点跃跃欲试,贴着她挺了挺腰,“我说这个……今儿晚上点你值夜。”

  他往她耳朵上吹口气,温暖而暧昧。素以把脸埋在他胸前的平金团龙上,怯着声儿说,“我下手没轻重,怕伤了您的身子。”

  皇帝失笑,到底是个大姑娘,除了用手再也没有其他想头了。他搓搓她的脸,“其实咱们可以试试别处的。”

  这种事拿出来说不大好意思,万岁爷果然是万岁爷,见惯了大场面,提起这个脸不红心不跳。她咧嘴笑笑,一个没忍住追问道,“还能用别处?用哪处?”

  皇帝咳嗽了下,转身去提灯,含糊道,“这个要从长计议,我现在和你说,你回头要骂我不正经。我那儿有本好书,图文并茂,你看两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待会儿去趟乾清宫,找出来给你,啊?”

  皇帝就是这么带坏宫女的!素以缩着脖子一吐舌头,“那我不能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书。是春宫对吧?我以前在宗学里看见几个堂兄耍小聪明,把书夹在《论语》里,被西席发现了告到他们阿玛跟前去了,简直丢尽了老脸。”她搀着他边走边道,“不怕主子笑话,我偷着看了眼,画工真不错。男女都穿着衣裳的,光两条大腿,四仰八叉叠在席垫上。当时匆匆一瞥,没看明白师傅就把画册子收走了。我那会儿小,师傅骂有伤风化也闹不清,现在才知道是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怎么回事儿?”皇帝笑着,灯笼淡而窄的一片光在面前铺陈开,“你知道的只是皮毛,跟我装精通?火候差得远着呢!”

  素以嗫嚅着,“我可没说精通,您别给我扣大帽子。下半晌还呲达我没那么大的脑袋来着,我记得真真儿的。”

  女人就是小肚鸡肠,他凑嘴一说,她倒惦记半天。他叹息道,“要不是你硬让我翻牌子,我何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别装大度,我瞧着心里才喜欢呢!看重一个人,吃吃味儿再寻常不过。别瞧我是皇帝,其实羡慕的就是些小情小爱。我在朝堂上开口闭口讲的都是大义,回到后宫想沾点人情味儿。翻牌子不是想办就能办到的,男人难呐,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这样的谈话内容太奇怪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意识到的,立刻都闭口缄默了。这算什么?好好的,怎么谈到房事上去了?何况素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皇帝也觉得不应该。这可真是正大光明的调戏,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单靠言语上的启蒙,这辈子都成不了事。

  到了养心门上自发的把手撒开了,毕竟太皇太后的旨意一刻没下,素以一刻就是小公爷名义上的侧福晋,太过不避讳了,大家面上不好看相。皇帝琢磨着,鸿雁传书那套在这期间还得用。不过临睡前一阵有空子可钻,想干点什么,趁着那段时间充分利用也够了。

  至于那本“图文并茂的好书”,他还真去乾清宫取回来了。瞧左右没人,往她手里一塞道,“仔细研习,早晚用得上。”

  素以尴尬的往回推,“奴才不要。”

  皇帝脸一板,眉一拧,“反正要学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提前些看也没什么。”说着来揽她的腰,“你上回说不愿意在宫里,要上古北口等我,这话算数吗?”

  素以心里一沉,她的话肯定算数,不过这样的承诺背后有多少辛酸,别人体会不了。你想啊,索性稀里糊涂蒙在鼓里也就算了,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在另一个地方左拥右抱,那心里不得热油煎似的!人心都一样长,光想想就能体会宫里那些仰慕皇帝的主儿们有多不易,做皇帝的女人,大概是世上最苦闷的事了。

  她勉强笑笑,“奴才一言,驷马难追。”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皇帝边解吉服带边道,“我怕你跟草原汉子跑了,到时候天涯海角的远遁,叫我上哪儿找你去?”

  她上去替他更衣,一面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您也太小瞧我了。”

  “反正我是怀里揣着家当,搁在哪里都不放心。”他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地罩炕前,立在了脚踏板上,伸手拉她一下,“别跪在地上,地上凉。”

  屋里地底下都通了火龙,真不凉。素以穿得多,在暖阁里略站一会儿就汗气蒸腾。皇帝就着灯光打量她,多妙的人儿啊,花瓣裁剪出来似的,单看看就让他急不可待。人说小别胜新婚,虽然一别才半日,可半日里发生的事太多了,简直像经历了半辈子一样。她来脱他的裤子,恰到好处的高度。他更觉难耐,看见她酡红的脸颊,他知道她都明白。然后呢?

  那龙根直蹶蹶模样,素以见过一回,光滑可爱,手感也很好。男人这样就是想要,她愈发羞愧了,瞧着今晚还得伺候。稍犹豫了下,上手去解他亵裤的带子,不想被他一把拖起来,直接压进了被褥里。

  “好乖乖。”皇帝吻她,一手解她领口的盘扣,“今儿就是好日子。”

  他气喘吁吁,褥子里弥漫着醇厚的香气,更叫人晕眩。素以捂住领子,他就转攻别处,从腰侧往上解,一来二去外面的袍子居然被他扒下来了。

  “不成。”她好不容易搬开他的脑袋才能说话,“奴才和小公爷的指婚还在,您这样是害我么?叫人知道……我就是个死!”

  “你信不过我?太皇太后如果不撤旨,我干脆晋了你的位,看有谁再敢拆散我们。”他脑子乱了,力气也奇大,她一个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慌了神,“我不愿意,您要是逼我,也就这么一回,往后也别谈什么情分了,您自己琢磨。”

  她的绝情他领教过,这两天把他折磨得生不得死不能。他自己也掂量,真就图这一回吗?痛快过后换她一辈子的恨,是不是得不偿失!?他仰在那里直叹气,自己探手捋捋,怎么解决?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突然的灵光乍现,他支起手肘看她胸前一眼,“要不,你这儿也拿出来透透气儿?”

☆、第80章

  她扭捏了下,包衣奴才么,除了最后一步有理由坚守,别处太执着了反倒招人恨。万岁爷憋到这会儿,已经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了,她再端着对不住他,会让他伤心的。反正他不是没见过她袒胸露腹的样子,瞧也瞧过,摸也摸过,有什么可臊的。

  她解了白绸竹叶纹中衣的衣带,踯躅道,“奴才止乎礼,只脱上面,成吗?”

  衣领敞开了,那月白并蒂莲肚兜下一对高耸的乳便呼之欲出。皇帝看直了眼,嘴里喃喃着,“真好……甚好……”

  不知道他应的是哪处,眼下不计较那么多了,就算让他过过手瘾,也算对他的一点慰藉。她咬咬牙,去了中衣单着肚兜,和他面对面的坐着,两个人对看一眼,都有些难堪。再要去解背后的带子,皇帝却压住了她的手。她不解道,“主子不要看吗?”

  他要的可不止是看,说出来怕吓坏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好。指尖掠过她凝脂样的臂膀,慢慢攀上那圆润的肩头。不由自主去亲吻,一路向上,在她温腻的颈间辗转留连。她微仰起头,闭着眼睛的模样看得出很是极受用。皇帝心里暗喜,二十出头的姑娘不似那些青涩的丫头,恰到好处的成熟,也可以调动出恰到好处的浓情来。

  他隔着缎子揉捏那对丰乳,饱满的触感除了销魂也让他眷恋。这丫头是个宝,看着扁扁的身条,脱了之后便是这样一派波澜壮阔。他离开她的唇瓣,把脸埋在她胸前。扑鼻的一股幽香,似乎哪里闻见过,想了想,原来像极了他额涅身上的味道。他心里一颤,贴着她光滑的脊背扶摇而上,找到颈后的细带轻轻一拉,半边肚兜儿耷拉在峰顶上,半遮半掩的雪堆更令人血脉喷张。

  他吸了口气,当真是欲罢不能。她背后的缎带也懒得去解了,往下一捋就滚落到了腰间。她想躲,他没让。她说婚约还在不叫他碰,其实是姑娘家的自欺欺人罢了。都这样了,她还能心安理得的另嫁他人吗?不过他有耐心,既然排斥就尊重她,等到她心甘情愿时,有了互动才有意义。

  在她允许的范围内可以肆意消受,男人对女人的双乳都有说不出的偏爱,尤其这样挺拔浑圆的,应一句两两巫峰最短肠,再贴切不过。

  小心翼翼去捧,温暖的,连带着她的心跳,一头扎进去能把人溺毙。她的身体很敏感,稍加逗弄便挺立起来,嫣红的两点像绽放的梅。他口干舌燥,俯身欲相就,她却惊惶的低叫,“主子,您要干什么?”

  他掩住她的口,“别说话,再出声朕就临幸你。”

  多么有威慑力的恐吓啊,她果然吓得咬住了唇。他浪荡一笑,一手拢住,舌尖便从那峰顶飘飘掠了过去。

  素以浑身都酥麻了,她在他口中,不敢挣不敢叫,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感觉随时会崩溃,只有紧紧抓住他的黄绫中衣。千般想头滚雷似的在脑子里翻转,也不太明白爷们儿为什么爱这样。小时候看见姨母家挂着屁帘的弟弟常拱在他奶妈子胸前掫衣裳,谁知道长大的男人还没忘这个。她又没生过孩子,空有这么大一摊,里头真没奶,他嘬半天也嘬不出所以然来,倒叫她牙根痒痒想揍人。

  “别琢磨其他,”他发现她闪神了,在她双乳间嗡哝有声,“就想着你爱我。”

  也是,人家那么卖力,自己神游太虚太不应该了。她把跑偏的心思归归拢,注意力一旦集中起来,便混混沌沌如坠云雾了。脑袋发沉,身上发烫,她气喘吁吁把龙头搂在怀里。他一丁点细微的动作都叫她发狂,她忍不住低吟,嘴里含糊叫着主子,才发觉他已经脱了衣裳。赤条条和她搂抱在一起,汗湿的身子纠缠着,投身进了火炉里。

  “好不好?”他在她耳边问,“喜欢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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