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太傅有些诧异。这个葛家原本是朝中望族,到了老葛大人这一代,为官倒是清廉,就是那位葛大人把仕途看得有些太重,当初他的娇妻与先皇通奸的事情,满京城都知道,他居然能若无其事地位列在朝臣的中间,绿云罩顶而岿然不动。
这样的男人要么是成大事的,要么是窝囊透顶的。
依着这位大人这几年的循规蹈矩来看,只能是窝囊到了极点。不过……没想到这个世家出来的公子居然目光平实,一副夯实肯干的做派……
那天殿考后,榜单便发了下来,几位布衣出身的学子都分封到了称心的官职,而大部分世家子弟外放到京城外为官,那些个穷乡僻壤真是让人心生绝望。
只有那位葛家的公子,虽然没有出京,去的却是工部,也是个没有甚么油水前程的衙门。弄得葛公子的至交好友们不知是该恭喜,还是该安慰。
不过葛清远倒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看起来对这道圣谕很是满意。
第42章
立在殿旁的阮公公将这些青年们的反应逐一记下,呈报太傅大人。太傅大人听后敲了敲桌子,便命阮公公退下了。
皇榜公布的结果,在京城引起不不小的波澜,因为太傅此举,必定是给世家的承袭带来致命的一击。别说子承父业了,就是保持家宅的繁荣也是朝不保夕的难事了。
那几个世家的人心惶惶自不必说。太傅最操心的其实还是南疆王易主的事情。
他的密探是在公主被抓的三日后才打探到了南疆的内幕,并把消息送往京城。太傅不知公主是用何手段传递消息的,但看来效率颇高,同时探子的话也证明了公主那日所言非虚。
卫冷侯在想,乞珂公主这一步棋子倒是堪堪拿来一用,但是那个女人太过桀骜不驯,这是他所厌恶的,因为变数太大!所以,自从擒了那南疆的公主,太傅便把她囚在了北山的行宫。
虽说是失去了自由,但也算是以礼相待。晾了乞珂公主多日后,太傅大人好似终于想起来召见公主了。
在北山行宫的大厅里,乞珂公主被请了上来。
因为怕这妖女藏毒,公主的衣服已经换成为魏朝的服饰,那些个镯子首饰也被一一除清。
乞珂公主落到这样的地步倒是也变得随遇而安,坦然接受,来到了大厅一脸笑意地向太傅施了施礼:“乞珂拜见太傅大人。”
太傅坐在主位上正在摆着棋盘,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颗白玉琢磨成的棋子慢慢地放在了棋盘上,他今日难得一身白色的宽袖便装,搭配上嵌着明珠的头冠,束带从头顶一路斜垂下来,剑眉凤目,真好似风度翩翩,气质冷静的儒雅书生一般。
可惜那宽大衣袍也掩藏不住的健硕身体出卖了这文质彬彬背后的隐藏的力量……
记得初时见这太傅,虽然她表面对这男人笑得风情万种,但心里其实还是微微鄙夷这中原男子的,看他那斯斯文文的样子,左右不过是个会玩弄心机的狡猾男人,还不是一包迷药就能撂倒的软脚虾!
但是现在,脖子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提醒着乞珂:面前的这个仙人一般优雅的男人究竟会变得多么可怕。可是……正是这样文武双全的男人才是配得上堂堂南疆之王最引以为傲的女儿!
乞珂这几日闲来无事,倒是一遍又一遍地设想着自己再与卫冷侯的情景,可是真的见了,才发现男人比自己脑海里的样貌又俊美了不少,太傅一抬头便看见了乞珂公主看着自己的热切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倒也是没什么意外的,便淡淡地说:“公主太客气了,只是您的忠仆不在,又不方便坐大魏的椅子,若是不嫌弃,您就席地而坐吧。”
乞珂却是畅快地笑道:“以前是乞珂太过矫情了,既然是来了大魏,自然要遵从大魏的习俗。”说完便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一旁的一把圈椅上。
“南疆已经变天了,需要公主您回去力挽狂澜,算一算,公主在大魏逗留的时间不短了,本侯也实在不宜挽留贵客,公主准备去往何处,还请明示,待得本侯命人备好车马,送广佛公主一程。”太傅继续摆着棋盘,嘴里却下了逐客令。
乞珂公主如今也算是领教了太傅的秉性了,心知他是吃软不吃硬,毫不迟疑地说道:“乞珂如今已经算是无家可归,也没有那力挽狂澜,拯救父王的力量,乞珂打心眼儿里佩服太傅您,愿意听太傅差遣,若是太傅不愿意淌南疆的浑水,那么乞珂愿意留下,服侍在太傅的左右,一效犬马之劳!”
“大魏国力困顿,奉行节俭,本侯不养闲人,就算是犬马也都是有本事的,不知公主有何能打动人心的本事?”
男人倨傲的话语并没有让乞珂恼火,她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了卫侯的身旁,姿态优雅地慢慢跪下,双手轻抚着卫冷侯的膝盖道:“我的本事,需要太傅肯垂怜亲自检验……”
公主那话里的意思,卫冷侯听得明白,南疆的豪放女子倒是少了中原女子的羞怯婉转,夹裹着浓浓爱意,滚烫的话语就这么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
可惜太傅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若是以前,乞珂这等腿长腰细的明艳女子还真是符合了他的口味,像这种主动示好自动上门的女子,弄到床上彻底征服了她的身心倒也省事了。
偏偏定国侯大人最近茹素,虽然以前过的是恣意惯了的日子,收敛了段时间后,便如开悟的老僧一般,渐入佳境,只差吸上一口仙气,便得道升天了。既是要成仙的,乞珂这样庸艳的自然就看不上眼儿了。
太傅任着公主摩挲着自己的膝盖,却是冷笑道:“原来公主是打算以色事人,看来是本侯高看您了,只可惜本侯的府上不缺自荐枕席的妾室,就不委屈公主殿下了。”
乞珂的笑意凝在脸上,慢慢地重新跪下,双手贴地道:“太傅是英豪,自然不能看上只有美色的女子,乞珂愿意助太傅一臂之力,征讨南疆,永解太傅南疆的后顾之忧。”
卫冷侯半响没有说话,他冷漠地看着蛰伏在地的公主。慢慢地说:“本侯也愿意给公主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就像公主所言,本侯对南疆兴趣不大,若是能边境和睦,却是美事一桩,可是只是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公主打着旁的心思,那么南疆之地必成一片火海地狱!”
乞珂听着太傅的话语,莫名打了个冷战,她知道这个让倨傲的男人说到便能做到……
大魏的册封大典,如期举行。
一众朝廷新血,国之栋梁穿上崭新的朝服,束着朝冠面圣谢礼。阮公公举着名册,一次叫出这些新出炉的朝臣们出来扣头施礼谢恩。
聂清麟懒懒地坐龙椅上,心里想的却是也不知那葛清远是否参透了她在书房时故意留下的玄机。其实她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对这童年的稚友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可是就算那葛清远参透了玄机,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里,写出一篇整治运河的文章来,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若不是个真洞察民情,涉猎广泛的才子,也很难写出一篇能打动妖蛟大人的佳作出来。
就在这时,阮公公喊道:“工部左侍郎——葛清远出列!”
聂清麟顿时好奇地微睁大眼儿,心里有些隐隐的惊诧呢!抬眼往下一望,只见一位高大英挺的年青缓步走出队列,依着礼节行叩拜之礼,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臣葛清远,受领皇恩浩荡,谢吾皇万岁万万岁!谢太傅大人千岁千千岁!”
当他谢恩起身时,聂清麟已经认出,这青年正是寿宴时,在席上不住地望向自己的男子。不同于太傅那惊冠六宫,俊美得与人自动拉开距离的高高在上,这个葛清远是浓眉大眼,很有男子气概的伟岸。
自幼时那一夏后,与这位稚友已经一别数年,没想到,当初那个淘气得没边儿的小哥儿,居然长成了如此成熟稳健的男子。
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还没容她想明白,突然身前传来了声低沉的咳嗽声,聂清麟转回神儿一看,太傅正斜坐在蛟龙椅上,凤眼冷冷地瞪着她。清麟连忙收回微微前倾的身子,继续把脖子收回到大衣领里,继续做个不问世事的好皇帝。
册封大典甚是冗长,出了新册封的大魏顶梁们,还有一位南疆公主。
这位公主也不知这几日在大魏经历了什么,一改初次上朝时的倨傲,与太傅对答时语气谦卑得体。
太傅大人看起来也很满意,亲自册封乞珂公主为“绥南圣使”,并赐金印,可代大魏天子收降南疆各个小国部落。
聂清麟躲在衣领子里,琢磨着太傅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南疆上方一定会妖风阵阵是毋庸置疑的。
下了朝,太傅本走在皇帝的前面,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到了皇帝的身旁,冷冷地斜瞪着她:“圣上的眼睛今儿一定是累着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真是不够看啊!”
小皇帝立刻瞪大了眼儿:“太傅说的是什么话,朕不过是想认一认脸罢了,总不能以后看见了却叫错臣子的姓名吧!说到好看,太傅才是最出挑的,朕看惯了卫爱卿的俊容,哪里还会觉得旁人好看啊?”
可惜最近自己溜须的功力可能是退步了,太傅还是没有笑意,淡淡地说:“若是臣真赢得了圣心,怎么不见圣上与微臣主动亲近呢?”
太傅也是在那日乞珂公主献媚不成后,突然想到这一点的。
自负惯了的男人,是不会想到会有女人不愿主动亲近的。那日他回府上,却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先前误会小龙珠是男孩时,原以为是这小儿动情在先,可为何现在倒是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出逃的事情,姑且算作是内有隐情,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他也大度地原谅了,可是回宫后每次逢迎自己时,虽然言语恭顺,却从来没有过主动亲近的时候,这便是大大不能原谅的罪过。
本来心里就憋着琢磨了一宿的闷气,这没心肺的倒好,本来兴味阑珊的瘫软在龙椅里,待到那个什么葛清远的英俊青年出列时,只一副恨不得扑下去的样子,那个葛清远有甚么好的,不过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模样青涩难堪大任的样子,倒是把这深宫里没见识的看得直了眼儿。
聂清麟觉得太傅大人今日的邪火起得角度甚是刁钻,有些摸不准火眼所在,便有些郁闷地拧起了衣角。跟在太傅大人的身后回了寝宫。
进了寝宫,太傅一撩衣袍,杀气腾腾地坐在了榻上,再看孤零零立在门口的皇上,沉声说道:“还不快过来!”
聂清麟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只听太傅薄唇微启说:“臣今日想皇上能主动施恩,舍下龙泽,亲近一下微臣。”
大魏第四代玄孙听得有些傻眼,觉得连前朝的奸臣权相一并算上,卫冷侯大人绝对是天下第一等难伺候、兼不要脸透顶的佞臣贼子!
可是腹内骂得万紫千红,这面上却是决不能露出半点,只小声说:“朕怕又流鼻血……”
太傅也是要被这小滑头气晕了,拧着剑眉说道:“单嬷嬷那有上好的止血散,皇上就算是血流成河,撒上些也保管止住……皇上的意思是不愿亲近微臣吗?”
聂清麟见太傅今儿这情形是不肯善罢甘休,只能除了头上的旒冕,便慢慢坐到了卫侯的怀中。若是平日,那男人早就一把拦住,再密密实实地亲将过来了。可今儿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
她咬了咬嘴唇,慢慢地将小脸移了过去,在太傅大人冷峻的脸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太傅显然是不大满意,凤眼微眯道:“就是这样?微臣可是没感受到半点皇恩浩荡!”说完又冷哼了一声。
聂清麟也是豁出去了,猛吸口气,再次将轻吻落到了薄唇之上……
没成想定国侯还是不大满意,看着美人主动后,绯红的小脸,慢悠悠地说道:“请圣上将小舌伸进来,舍些香涎给微臣品尝。”
大魏的先祖在上!来一道闪电劈死这个忤逆犯上的贼首吧!聂清麟只觉得血气上涌,脸儿又涨成了红红的小果子。
“太傅……是要为难朕吗?”聂清麟眼泪汪汪地说道。
可惜太傅今儿是铁了心不吃这套,冷着心肠说:“这么说,皇上是认为臣以前是这么着的为难了皇上?那该怎么办?将满朝的文武叫进来,控诉下微臣的罪状?”
小龙珠也是豁出去了,务求一击即退这难缠的太傅大人,又慢慢地附过脸去,樱唇轻启,含住了那片薄唇,再伸出一截香舌启开了爱卿紧闭的牙关。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地亲近男人,那怯怯软软的一截入了温热的口中,便茫然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就是这青涩的反应便如同燎原的火星子,活活把个得道成仙的一路扯进了欲念的最深处。
卫冷遥紧搂住怀里的,主动缠住了那似迷了路的香舌,娴熟而又饥渴地吞噬着妙人无穷的芳津。
待得一吻后,卫冷侯看着那目光迷离,不停细喘的小脸,不由主地问道:“皇上爱着臣吗?”
龙珠却是微微一愣,向来说惯了甜言蜜语地嘴,此时偏偏连半句骗人的都不肯说了:“朕没爱过人……不知什么是情爱……”
太傅本来已经柔和的脸微微一僵,却是不能冲着怀里的发怒,他知道聂清麟说的是实话,可是正是实话却是却是最最伤人,他卫冷侯难得地沉醉其中,全情投入,换来的也只是懵懵懂懂的不识情滋味……
不过……没关系,这小人儿从今以后只能是在他的怀中,男女之间所有的炽热情感,他都会毫不吝啬地逐一教授给她,到那时,这双明净的大眼中,便只能映着他卫冷侯的身影……
想到这,男人却依然难以化解心里的淤积,只能用更灼热的吻去惩戒这搅乱一池春水的祸根。
天渐暖,屋子里便有些呆不住了。前段时间因为皇帝的生辰,御花园也重新修整了一番,引入了许多名贵新培的花草,如今定住了根儿,各个都开得正好,聂清麟大把青葱的时间没有地方去消磨,只好在御花园里散一散心。
抱着爱猫绒球,还没逛到一半,便看到了云妃从对面走了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心境改变的缘故,前段时间看起来还娇艳明媚的女子,如今却是迅速的萎靡苍老。因为内侍监减了供应,她身上穿了那件罗裙一看就是过水几次,脱了颜色的,黯淡得如她那张施了粗糙粉质的脸一般。
她见到皇上,便远远地蹲身施礼。聂清麟本就与她无甚交情,便是问了声好,便径直地走了过去。自然没有发现,云妃在她身后恶毒的眼神。
“不要脸的贱人!”待到皇上走远了,云妃狠狠地低语道。
那次裁制宫灯,皇上被抓了脸后,太傅勃然大怒,不顾往日旧情降罪于自己,当时她只顾着妒恨妹妹,埋怨着情郎的薄情,却不曾细想过内里的原因。
直到后来,在赏灯节那日,她心里郁郁难耐,便只带着个贴身的小太监在摸着黑,在御花园里闲逛,那太监后来去取宫灯,直留她一人独坐石凳,却不曾想撞见太傅拉着那小皇帝进了御花园。
那时,他们在明处,自己躲在暗处,自然是借着那灯光看得清楚,太傅亲自拉着那小皇帝的手,态度亲昵得有些反常。
她正暗自纳闷,便瞧见太傅拉着小皇帝入了先皇修建的暖阁。
那一刻,她的脑子仿佛是被劈开了条缝,立刻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太傅与那皇帝居然……如此说来,自己和妹妹为何各个挨了五十大板便说得过去了,那太傅的确是个有了新人忘旧人的,只是这次迷住了他的小狐媚子居然是个公的!
卫冷侯的荒淫简直是不下与先皇,居然玩儿到了龙床上,与那个不知祖宗廉耻的小狐狸精也不知是胡混了多少时日了,再后来,太傅不知因何怒气冲冲地踹开门离开,那个小皇帝被宫女搀扶着有些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进一步地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测。
也幸好她跑得快,没有被那主仆二人看到脸。
从那以后,她不动声色,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太傅与皇上的一举一动,虽然这二人在人前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女人一旦细腻起来,还是会发现蛛丝马迹。
虽然不知道二人在寝宫里的情形,可是哪个贤臣会见天儿地往皇上的内室里钻?而那日皇上生辰时的情景,简直要妒红了她的眼,别人都当太傅是别有所图,但是她尚云初却是心如明镜,这便是在床上伺候得好了,得了宠的架势。想着原该享受这般恩宠的应是才色出众的自己,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个靠后门子的无耻小子,那心里的愤恨真真是把个好人都炙烤坏掉了。
方才虽然是只看了几眼,那皇帝的容貌似乎又滋润丰盈了不少,还真像是他那短命的母妃,都是个天生的狐媚相,得了男人的滋润吸足了精元,便愈发地骚浪了起来……
云妃不知自己的面目扭曲到恨等扭曲的地步,直吓得贴身的侍女春香小声地叫着娘娘。尚云初狠狠地想:她不是她那个在尚府里争宠不成的窝囊母亲,负了她的,对不起她的,她都要逐一的讨要回来!
入了夜的宫中,愈发的寂寥。如今宫里到了夜中还灯火透亮的只有皇帝的寝宫。昔日入了夜,侍寝的妃子上了喜车,一路马脖铃直响一路摇到皇帝寝宫的盛景不在,各个宫苑都是一片死一般的寂寥。
侍女春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悄悄地引着个男人进了云妃的宫苑之中。
白日里还凋零得如同谢了的残花的女人,如今却是一派明艳的打扮,肚兜外单单只罩了薄薄的外衫,坐在了床上。
“小的吴奎,叩见云妃娘娘。”云妃看着跪在堂下的精壮汉子,微微笑道:“吴郎又不是第一次入了本宫的宫门,为何还如此多礼,还不快快地过来。”
那个侍卫打扮的男人闻听此言,带着一脸猥亵的笑意,只急匆匆地解开了裤子便扑向了先帝的妃子。
春香立在帐外,只听见里面一阵的淫声浪语,那娘娘似乎比伺候先帝的时候还要畅快淋漓,便红着脸退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