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 第40章

作者:贡茶 标签: 古代言情

  一时各人相见了,自有许多话要说。姚蜜问及家里各人安好,听得弟弟妹妹懂事许多,现下有祖父祖母等人照应着,各事安妥,便也放下心来。

  正热闹着,早有人递进帖子来,笑道将军来了。

  是将军女婿来了!姚老爷闻听,喜得直搓掌,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家女儿有此等福气,然能逮个将军当女婿。

  顾府早有人迎了谢腾进来,顾庭等人虽是长辈,也不敢怠慢,忙忙去陪,又让姚老爷去相见。姚老爷虽舟车劳顿,一听谢腾要见他,浑身的疲劳全不见了,忙洗脸换衣,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出去。

  不一时,又有人来请顾夫人出去,说道谢腾有事要跟她商议。众人笑道:“这是看着你们夫妇都在,提亲来啦!这会想必要商议聘礼等事,快去吧!”

  顾夫人暗暗得意,自家女儿昨晚才回顾府,将军今儿就急不可待的跑来提亲,还恰好自家老爷上京,真给脸啊!

  不知道谢腾跟姚老爷顾夫人说了什么,不一时,却有人来请姚蜜出去。

  姚老爷这会激动着,天咧,他活了一把年纪,终于见到将军了。先前在家乡,听了多少老将军和将军的英勇事迹,今儿见着活生生的将军,热血沸腾啊!

  顾夫人见姚老爷那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怎么办哪?自家老爷见了未来女婿,然谄媚成这样。我没眼看了。

  姚老爷和谢腾说了几句话,端起茶喝一口,好容易平静一些,瞧见顾夫人一副冷淡样子,不由直朝她使眼色,这是将军,是将军,大魏朝还是靠他打胜了仗,大家才有好日子过,你好歹热情些啊!

  顾夫人假装看不见姚老爷的眼色,心下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个来提亲的人呢!诚惶诚恐的。那是你女婿,你倒是抖一点岳丈的威风出来呀!

  我抖不出威风。姚老爷在心内回答,一边继续使眼色,小蜜都……,赶紧让将军把人娶走是正经。不要乔张乔致了,小心将军反悔。且小蜜都献过身了,现下再乔情,大可不必。

  谢腾见他们夫妇互相使眼色,只笑道:“不知道岳父岳母对于聘礼方面,有什么要求?”

  说起聘礼,顾夫人却不安起来,将军府是何等人家,他们要娶媳妇,聘礼自然是丰足的。但姚家拿什么给姚蜜作嫁妆?她先头本是以为姚蜜要嫁进顾府,备的,是嫁进顾府的嫁妆。若要嫁进将军府,那些嫁妆等物,是太寒酸了。

  姚老爷也想到这点,心下寻思,夫人让我把小蜜的嫁妆带上京,我是带来了。但今日在马车内揭帘瞧了瞧,这京城繁华无比,男女老少,衣着和佩戴等物,俱光鲜亮丽。再瞧瞧小蜜的嫁妆,似乎小家子气些。家世配不上,这嫁妆再寒酸着,就怕小蜜被人笑话。

  顾夫人还没答,却有丫头在外头道:“见过小姐!”一时知道是姚蜜来了,忙扬声道:“小蜜,进来说话。”在人家将军府住了半年,又献过身,确实不必像未婚姑娘一样避嫌。有话大家当面说,这样也好办事。

  姚蜜听得顾夫人的声音,忙揭帘而进,一时对上谢腾灼灼双眼,不由转开头,只去和姚老爷顾夫人行礼。

  姚老爷见得姚蜜不和谢腾说话,有些发急,抢着道:“小蜜,见过将军罢!”说着又讨好的站起来,亲拿过茶壶给谢腾倒茶,一边道:“我家小蜜不懂事,将军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滴汗,老爹,有你这样做岳丈的么?姚蜜满头黑线,拿眼去戳谢腾,你敢坐着不动,生受我家老爹倒的茶?

  我不敢!谢腾一对上姚蜜的视线,早赔笑着站起来,端起姚老爷倒的茶,递在姚蜜手里道:“小蜜,喝茶罢!”

  姚老爷见了姚蜜的神情,正怕谢腾反感,却见谢腾端了茶递给姚蜜,再见姚蜜一副高傲样子,一时愕然,马上又狂喜。啊哈,将军和我一样,是一个怕老婆的!

☆、反对

  见谢腾殷勤,姚蜜的气消了一大半,且不顾姚老爷和顾夫人在座,横谢腾一眼道:“将军身边有美婢服侍就够了,娶什么妻?提什么亲?”

  姚蜜话头一起,顾夫人便接嘴道:“说起美婢,我倒要问一声,将军想如何安置灵芝?”灵芝于国有功,皇上既然亲口充她在谢腾身边服侍,其意自明。谢腾迟早得纳了灵芝为妾,但女儿还没过门,碰上这事儿,心里如何能痛快?

  听得顾夫人询问,谢腾一怔,偷看姚蜜一眼,见她抿着嘴,便道:“灵芝不过一个丫头,小蜜要是不喜欢她,让她去服侍祖父就是。待她择定了意中人,送副嫁妆便完事了。”

  姚蜜待要再说,眼见姚老爷和顾夫人拿眼看她,便止了话,只瞪谢腾一眼。

  谢腾这会终于明白了,原来姚蜜不说一声就跑回顾府,是为灵芝之事,只是姚老爷和顾夫人在座,又不好十分解释,因起身道:“岳父,岳母,我和小蜜聚少离多,好容易相聚,她又跑回顾府。现下却有一些事想和她解释清楚,还请岳父岳母回避一下。”

  见姚老爷和顾夫人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姚蜜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不是还没拜堂成亲么,自家爹娘怎么就放任自己和谢腾独处了?

  待姚老爷和顾夫人脚步声渐远,谢腾忙忙凑近姚蜜,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

  姚蜜早把手缩到身后,撮起嘴道:“再动,再动我就吹迷香了!”

  “好吧,我不动就是。”谢腾见姚蜜娇嗔满面,撮起的嘴唇如花苞,红润诱人,早已心猿意马,一时又怕姚蜜真吹迷香,只小小声喊道:“小蜜,小蜜,蜜……”

  “别喊,肉麻。”姚蜜听着谢腾那说话的调子,心下想笑,又忍住了,水汪汪双眼斜睨他,哼哼道:“你既不喜欢灵芝,为何要把她藏在衣柜?”

  “我怕你误会。”谢腾把前晚的事详详细细说了,又低声道:“灵芝原是小姑姑的丫头,这次又受了苦,便不忍责她。现下见她行径,却不宜留在身边。只是她父母已不在,京中也无亲戚,若是这会让她出府,也没个去处。偏她这次立了功,这才回将军府两天,若是突然送她到庄上去,又怕她想不开。……”

  听到这里,姚蜜心中的火气全息了,小声道:“虽说是她一厢情愿,但你若俭点些,不去招惹她,何至于此?”

  “我冤枉啊!”谢腾见姚蜜神色稍缓,不动声色移了移椅子,叫屈道:“都怪我长得太美貌,不动不说的,也有蝴蝶想来采蜜。”

  “噗!”姚蜜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捅谢腾胸口,道:“怎么乱用词语呢?看你这样,就是没好好读的。”

  “我读的可多了,不过大部分是兵,一小部分是游记。”谢腾趁机捉住姚蜜的手,轻轻扯了扯,见姚蜜不俯就,便罩住她小手,用指腹抚摩她掌心。两人离得近,气息相闻,谢腾嗅得一股异香,心尖如猫爪在抓,一时低头,含住姚蜜一根手指,轻轻舔咬,身子越凑越近。

  “放开!”姚蜜怕被人看见,用力夺回自己的手,眼见夺不回,只得压低嗓子道:“我要吹气了!”

  “你吹吧!”谢腾放开姚蜜的手,把脸凑过去道:“吹晕了,你就可以随意糟蹋了。”

  “我真吹了!”姚蜜作出凶霸霸的样子,心下却无奈,啊啊,为什么人前那么严肃威风的人,人后却是这副闷骚样子呢?

  眼见姚蜜作势要吹,却没有吹出气来,谢腾一伸手,便把她抱到自己膝上,软香温玉一入怀,哪还顾得那么多?早俯下头去,正待动作,却听得一阵脚步声,顾夫人在外道:“小蜜,史老爷和范老爷也上京了,前后脚进了顾府,绣儿和小晴忙着去见。咱们不能失礼,也迎一迎罢!”

  听得声音,谢腾只得松开姚蜜,一时不甘心,又迅速在她唇上偷香一口,这才退开,笑道:“既然史老爷和范老爷也到了,我还得让人回府告诉阿胜和阿腩,让他们也赶紧上顾府来提亲。他们自打媳妇跑了,吃不好睡不好,很可怜呢!”

  史绣儿范晴回了顾府,一直有些不安,深怕婚事有个变故,待见姚老爷上京,谢腾忙忙赶来提亲事,她们更是心急。这会听得自家老爹也上京了,不由大喜。史绣儿动作快,先换好衣裳,过来偕范晴一同出去,一边道:“早前就接到我爹的信了,道是他上了京,没承想却比预期快了两天到达。”

  范晴应道:“我爹爹却是秋季就上京了,道是怕到时江上结冰,坐不得船,转而骑马,这便拖延了时间,这会才到。”

  两人说着话,心照不宣的互看一眼。自家老爹到了,谢胜和谢腩很快会来提亲的。心头那块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谢胜和谢腩听得史老爷和范老爷也上京了,果然忙忙就策马赶往顾府。

  待得下午,京城许多人便听闻,谢家三兄弟托了官媒,待择了吉日,便会上顾府向姚蜜等人提亲。因将军府无女眷,谢家三兄弟甚至亲自上顾府,和未来岳父岳母商谈聘礼等事。

  消息传到苏府时,苏玉清的继母沈氏唬一跳,拉住来人问道:“这是真的?”

  “怎么有假?”来人看一眼沈氏道:“你家玉清虽不是你亲生的,也不能叫她受这个委屈。你得帮她出头。”

  苏玉清的继母沈氏,出身名门,因当年被未婚夫退了婚,难觅好婚事,不得已嫁进苏家当继室,后来苏玉清的父亲在战场亡了,她和苏玉清关系越来越淡。这次听得苏玉清没死,却随大军回来,且立了功,便忙忙派人去迎她,想把她迎回苏府。谁知转头听得消息,说她和表妹李凤一同进了将军府当丫头,似乎有可能当上将军夫人。因耐着性子等着,想着苏玉清到时自然还得回苏府待嫁。不想这一等,却等来谢腾等人上顾府提亲的消息。

  虽则史绣儿在谢胜出征之前献身,但以她的身世,最多当个妾。苏玉清则不同,苏玉清父亲有战功,现下虽没了,苏家还有其它人在当官,家族也有势力。且苏玉清于国有功,论功也好,论家世也好,论相处的情谊也好,谢胜都该娶苏玉清为妻,史绣儿为妾,而不是相反。

  沈氏这里咬牙,早有丫头报,说道李凤的大嫂苏氏来了。她忙让人请进来。

  苏氏出身一般,但她却有一个舅舅在宣王府当差,消息灵通。一进来便道:“小凤那个丫头,白白跑了一趟大金国,然没长一点脑子,就这样放着三将军上顾府提亲。我快要气死了。”

  她们正说着,人报苏玉清和李凤来了,不由相视一眼,这两个丫头还没蠢透,知道回娘家搬救兵。

  灵芝随苏玉清她们回来,见得沈氏和苏氏,便跟着苏玉清行礼。沈氏一听灵芝和苏玉清李凤结了姐妹,便拉住灵芝道:“既然这样,便该随玉清喊我一声母亲才是。”

  灵芝没有娘家,正要借苏家之势,闻言自然喊了母亲,又随李凤喊苏氏大嫂。沈氏和苏氏皆有见面礼赏她。有了灵芝这一节,苏玉清和李凤便打算揭过之前和继母大嫂那点不快,因坐下叙离情。

  傍晚的时候,好几位贵女上了宣王府,见了德兴郡主,皆有话说。

  “凭什么?她们凭什么?”一位贵女气歪了嘴,狠狠道:“就凭她们在将军出征时献身,这便要当上将军夫人。什么世道?无媒无凭的,就洞房献身,这行的,是苟且之事。让她们当个贵妾就是给面子了,然还要当将军夫人?这让京城众多挑不到夫婿的小姐情何已堪?这等也易带坏了风气。若是以后都仿着她们,无媒无凭就滚上床,大魏国还要讲究什么礼义廉耻?”

  这几位贵女都曾肖想过谢腾,也曾经跑到将军府献媚,这会全妒火中烧,不能自制。她们是贵女啊,哪一样不比姚蜜等人强?然挑不到好夫婿,白白看着谢家三兄弟落入外地人手中。在她们心目中,姚蜜等人万万配不上谢腾。谢腾这回得胜归来,自然要好好择贵女下聘,姚蜜等人最多当个有诰命的贵妾。没承想,这么快就听得风声,说道谢腾打算正式迎娶姚蜜进门当将军夫人。岂有此理?

  在德兴郡主心中,也认为,纵是姚蜜等人献了身,得了诰命,,最多也就让她当个二房夫人,断不会当正室。这会听得消息,也大为不快,是的,姚蜜凭什么,凭什么?

  一位贵女道:“我已让管事吩咐下去,京城所有的绸缎铺子,不得卖绸缎给顾府的人。敢跟我们叫板?还敢肖想当将军夫人?一匹新布也买不到,看顾府怎么办喜事?”

  另一位贵女道:“我已央了娘亲吩咐下去了,让珠玉铺不得卖半件珠宝给顾府的人。除非姚小姐出嫁不用戴半件首饰,否则,有她哭的。”

  “临着年关,各府采办年礼等物,我也让姐姐吩咐下去了,凡是顾府的人上门,再高的价也不准卖给她们。也通告了相熟的几家,谁家敢卖,就是跟我家作对。我要让顾府年夜饭也吃不上。”

  “以为爬床便能当将军夫人?做梦吧!我要叫她知道,想当将军夫人,得有斤两才行。”

  德兴郡主默默:姚蜜,你这一回,是得罪了京城众多贵女,若肯为妾,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执意要当正室,将来有你哭的。

☆、来吧

  姚老爷上京路上舟车劳顿,兼今儿见了谢腾兴奋,再至晚间喝了几杯酒,第二天,却有些头痛,他想着女儿喜事将近,自己这当口要是病了可不妙,便忙忙告诉了顾夫人,让她请一个大夫过来瞧瞧。

  顾夫人也着急,禀了大嫂史夫人,让人去请大夫。史夫人自然不敢怠慢,亲派了管家去请大夫,又要去看望姚老爷,却被顾夫人拦住了,笑道:“也没大碍,就是有些头痛,度着是昨晚高兴过头,一时贪杯,又吹了风,着凉罢了。大夫来了,开两贴药服下也就无事了,大嫂只管忙自己的。”

  史夫人听得顾夫人这样说,知道不过小病,便也不放在心中,自去打理家务。又和史姨妈商议如何给史绣儿再置办一些嫁妆,一时笑道:“虽嫁的不是大将军,而是二将军,也不能太失礼。”

  昨儿史老爷上了京,谢胜闻风过来拜见他们,又亲口提亲,史姨妈心头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和史老爷嘀咕了一夜,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听得史夫人的话,自是道:“跟将军府比起来,我们就是小门小户,实实想不到能攀上这一头婚事。我家老爷说了,嫁妆要尽力置办一些好的。虽不能越过姚蜜,也要差不多才行。”

  史姨妈这样说,史夫人便知道,史家是打算砸重金为史绣儿置办嫁妆了,因笑道:“嫁衣是早就绣好的,倒不必忧虑。只你们早先备下的首饰,虽大方,究竟是传了几代的东西,有失精巧。还得赶紧上珠宝铺定做几样时下流行的首饰充充场面才是。”

  史姨妈笑道:“我早起就约了顾夫人她们出去逛逛,只姚老爷微恙,顾夫人不得出外,我已约了范姨妈先到珠宝铺瞧瞧,若有好的样式,自然要定做几样才是。”

  她们说着话,范姨妈果然来约史姨妈出门。

  史夫人料理完家务,便赶往范老夫人房里凑趣,见丫头泡新茶,便笑道:“闻着倒香,莫不是范老爷带上京那茶片?”

  范老爷是范老夫人的娘家人,带来许多家乡特产,也带来范老夫人爱喝的茶片,范老夫人自是喜悦,听得史夫人凑趣,便道:“你不是也得了一份,还没泡上罢?”

  有人打趣道:“大夫人那份早藏起来了,要偷偷儿和大老爷在房里喝。平素要喝,却只管跑老夫人这儿来蹭。”说的众人全笑了。

  大家因说起姚蜜等人的婚事,都与有荣焉,一时脸上皆有得色。有几个会凑趣的媳妇子,趁机拍范老夫人的马屁,说她福泽深厚,延至姚蜜这个外孙女身上,这才使姚蜜当上了将军夫人云云。说的范老夫人眉开眼笑。

  正说得高兴,忽听门外一阵吵嚷,史夫人听得是管事的声音,不由皱眉,揭帘子出去道:“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

  管事脸色极不好,忙忙上前道:“大夫人,不得了啦!大夫不肯来顾府。外间吵翻了。”

  “这是为何?”史夫人吃一惊。

  管事道:“连着到五家医馆,大夫皆借口说有事,不能来。我起了疑心,递了银子给一位大夫,他这才说了,道是太医院院首的女儿让人到医馆扬言,不准他们上顾府的门。他们想着,京城中大夫多,他们不来,还有别人来,问得是小病,不等着救命,就借口不来了。”

  史夫人一下沉下脸,“请医看病,闹不好人命关天,太医院院首的女儿这是闹哪出?咱们几时得罪过她?”

  范老夫人在里头听得说话声,使人唤他们进去问话,听得请不来大夫,也是大为诧异,斥道:“荒唐,太医院院首的女儿怎的如此胡闹?”

  这会儿,史姨妈范姨妈也从外间回来了,脸色皆不好,只小声道:“顾府究竟得罪了谁?几家珠宝铺一听咱们的名号,愣是不敢接下生意,这可怪了。”

  她们一进府,马上听闻,管家今早去请大夫,大夫并不肯来,早前定下的几匹布料,店家突然使人上门,道是料子损坏了,没法卖,只愿退回定金。

  姚蜜听得大夫不肯来,马上知道有异,忙令人去将军府见谢腾,让谢腾请一位军医来顾府给姚老爷瞧病。正吩咐完,范老夫人已让人来请她过去。她一到范老夫人房里,却见史绣儿和范晴也在,见她来了,范晴冲口就道:“小蜜,京城贵女们联合起来欺负咱们呢!说咱们不配当将军夫人。”

  听完事情经过,姚蜜气得咬牙,“岂有此理,她们太欺负人了。先前将军他们在战场上打仗,咱们在将军府苦熬日子,每天等消息,又为了筹集军资之事焦头烂额,她们在哪里?现下然说咱们不配当将军夫人。就这样联合起来抵制顾府,想干什么呢?”

  顾夫人听得消息,也赶了过来,气道:“虽没有正式拜堂成亲,当时却是敬了茶,有端郡王罗二爷等人作证,且皇上也封了诰命,现下提亲成亲,不过走个过场,这些贵女们闹什么呢?”

  史绣儿拧着手帕道:“先头我们到将军府时,也见着这些贵女一拨一拨往将军府去,将军理也不理她们。莫不成这会儿打了一场仗回来,就会变了心思,突然喜欢上她们不成?她们这是怎么想的?”

  范晴颤着嘴唇道:“难道由得她们这样?”

  姚蜜道:“咱们去求见皇后,让皇后为咱们作主。”

  史夫人提醒道:“那些贵女中,可有好些是太后娘娘的亲眷。”

  顾夫人一听,有些心惊。惠宗皇帝本是皇叔,因两个侄儿皇帝没了,找不到合适的继位人选,太后才选定了他继位,在某个方面来说,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且也因为这个,朝内大事,却有一半决于太后手中。这些反对姚蜜等人当将军夫人的贵女,多多少少和太后有些关系,真闹起来,只怕皇帝皇后也不好十分为姚蜜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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