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蓝纱X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抱紧他,泪灼热滚下:“皇上明明知道臣妾在说什么。”
萧凤溟忽地顿住,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慢慢的开口:“朕不是顾清鸿,你也再没有满门可以让朕抄斩,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你……根本忘不了他?”
聂无双停住哭泣,怔怔看了他许久,忽地吻上他的薄唇,气息交融间,她开口:“臣妾相信……”红唇印上他的唇,他清清淡淡的唇间有好闻的松柏气息,气息交缠中,他喟叹一声,紧紧拥住她:“无双……”闷
千言万语,只在这一叹息声中。帝王路,孤单寂寞,他不愿意做孤家寡人,有她同行的话,偶尔在案牍劳累间想起来总得会心一笑,原来心有所钟是这般美好的事,即使知道两人心在天涯,却宁愿相信,终有一日她愿意靠近他,长长久久,与他一处高处不胜寒。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冷心也罢,这一辈子,坐拥天下,也要她在身侧。
头顶帐影凌乱,红烛摇曳,帐中她的眼中还挂着泪滴,他轻轻拂去她的泪,轻哄:“不哭了……没什么可哭的……”
聂无双破涕为笑,他的口气犹如在哄着小孩,可是他分明几个皇子都不曾这般。想着,心头涌起甜蜜,轻吻蜿蜒而下。即使统统都是假,谁又会这般认真计较,这一刻他愿意宠着她,愿意相信她,这便够了。
萧凤溟见她展颜笑了,心头竟浮起千金买倾城一笑之感,他笑道:“你可不是妖精么,朕都被你折得没脾气了。”
春衫尽褪,他拥着她,困她在怀中,怀中的她倾世的容颜,美得让人忘记了一切,只愿意就这样厮守不分开。她妖娆的身躯犹如绵软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紧得无法分开,他的抚摸而下,她渐渐情迷意动,雪白的背白腻得似上好的雪锻,抚在其上,光滑似水,美好的腰肢,修长紧致的美腿……他一一拂过,他压她在身下,啃着她的肩,令她浑身轻颤,她轻喘地睁开眼,娇嗔地横了他一眼。
他总是喜欢这般细细吻着她,令她出声讨饶。
“皇上……”她察觉着他早就蓄势待发,不由轻轻蹭着他的腿内。他的眼中似琉璃明净熠熠有神,浓重的清欲之色印在眼底,挥之不去。
“叫朕凤溟……”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凤溟……”她羞涩一笑,在他耳边呵气,陡然的酥麻蹿过心底,他忽地以动,已经深深埋入她身体的深处。
她轻吟一声,眼角未褪尽的泪滑落。欢愉从身体深处涌起,他在她耳边喘息一声,像是叹息。他吻着她的唇,她凛冽的锁骨……蜿蜒而下,探寻着她身上所有的隐秘之地,一步步伸展向她的灵魂深处……
帐影凌乱,他握住她的腰间,所有地蓄势待发变成狠狠的力道,每一次都要她声声凌乱,欲罢不能……
长夜漫漫,这一夜,似宫中每一个枯夜一般平凡得毫不起眼,可谁也不知,这漫漫的夜,这重重宫阙中,已经有些开始不一样了,只有他和她在这个暮春的春夜中,心与身贴近无间……
……
聂无双睡了一会,忽地醒来,一转身,是他沉沉的睡颜,她想起那一角的宫檐上那一盏火红的宫灯,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暮春的夜已没有了寒气,但是她确越来越了然没有任何睡意。她缩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安稳的呼吸声,心绪复杂。
“怎么睡不着?”萧凤溟醒来,闭着眼,把她更紧搂在怀中,慢慢道:“安稳睡吧,不要多想。”
聂无双依在他怀中,忽地问道:“皇上知道是谁要害皇后么?”
“是淑妃?”萧凤溟依然不睁开眼,带着朦胧的睡意,漫不经心地道:“朕算来算去,就只有她有这个能耐。……不过后宫朕一向不想管,倒是养成了她这般嚣张的性子。”
“不是。”聂无双想了一会,一字一顿地道:“是太后。”
萧凤溟终于睁开眼,黑暗中,他沉静地看着她,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疑问,翻了个身,他看着帐顶,不发一语。
“皇上不要对太后轻易丧失警惕。”黑暗中,聂无双看着他的侧脸道。
“朕从未轻视过太后。”萧凤溟淡淡地道:“只是她这一招未免太狠。竟要的是皇后的命来换一个太子之位,她以为她还是当初的高皇后,朕一死,她就可千秋万代把持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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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选秀(一)
“皇上相信臣妾说的?”聂无双忽地问道。
萧凤溟转头,黑暗中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能看见他唇角的一抹苦笑:“朕只不过相信太后做得出来这等事。”
“她要逼皇上立储。”聂无双埋入他的怀中:“可怜皇后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这一切都是淑妃做的。”累
萧凤溟苦笑:“梓潼,她太傻,若她相信朕而不是依靠太后,一开始朕和她就不会成了现在这样……”
聂无双心中一动,不由看着他。他的话她听在心里却品出不一样的意味,如果她刚开始是遇见他,而不是萧凤青的话,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还未喟叹,忽地萧凤溟抚着她的背,说道:“睡吧,别想了,这等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好对策的。睡吧。”
聂无双点了点头,萧凤溟翻了身,背对着她又道:“对了,朕今天收到前方的战报,秦国耶律图有意和解,你兄长可能过一两个月就会随着秦国的谈判使节入京。你就可以见到你大哥了。”
聂无双闻言惊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萧凤溟闭上眼,淡淡地笑道:“凤青也会回京。朕倒是很想看看经历过大阵仗的他可否如往昔一般……”
他说着,渐渐安稳睡去。聂无双却被他后半句惊得无法回神。
萧凤青……眼前忽的掠过他孤立渡头的身影,河边的风吹起他长长的宝蓝色的发带,他异色的眸中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船渐行渐远,他依然伫立着,烟波浩渺间,他的身影在她眼中渐渐淡去……闷
她怵然而惊,环顾四周,可是沉沉的夜给不出她要的答案,更漏滴答,犹如那一夜,他拥着她,策马扬鞭。
一转头,一回首,他的影音无处不在。
耳边还响起他狠绝霸道的声音:“聂无双,你别以为本王放你走就是给你自由,我要让你知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
后宫又恢复平静。平静得犹如一切尚未发生过一切。“来仪宫”多了几张生分稚嫩的面孔,皇后换了一批宫人,又挑了一些宫人入宫伺候。这宫中永远不缺的便是这汲汲营营的奴婢。他们低贱如蚁,却时不时因为他们宫中掀起或大或小的波澜。
皇后已经病愈,脸上又展现出一国之母的端庄大方。每日聂无双都前去请安,她都亲热拉着她说话。淑妃亦是乖顺了许多,收敛了往日的玲珑张扬,皇后每日与她说话,脸上神色一如往昔。这等功力连聂无双都要打心眼里佩服。
她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宫正司那一夜死了两个宫女的消息她却是知道的,她不明白皇后为何要按捺下来,明明这是一个重创淑妃的绝好良机。淑妃谈笑自如,更是半分都没有什么不妥。
聂无双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张张相同的面具,心中掠过一个感慨的念头:这宫中的每一个人心思都复杂难测。
萧凤溟所说的议和消息从朝堂隐隐传到了后宫。听说在耶律图困守桐城,与萧凤青率领的大军和顾清鸿的大军几次大战,各有伤亡。那边耶律图被齐应两国的军队拖着,那一边,萧凤溟举倾国之力一路向西挥师而去,攻打秦国云川一十二州,秦国再凶悍也受不了两线作战的消耗,更何况他们的皇帝还不在秦京之中,云川一十二州一破,应国军队就能长驱直入,直逼秦京。
秦京一陷落,秦国就完了。
如果说耶律图是一匹驰骋荒野的饿狼,萧凤溟就是翱翔天际的大鹏鸟,他稳稳地坐镇朝堂看着他四处奔逃,最后才一举而下给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