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上无风
“哪里来的规矩……唔……那我要在上面!”
“你并不会。”
“不管!我就是要在上面!”
“不允”
“明天是我生辰!你敢不允!?”
“过了子时允你在上面。”
“……”
翟羽真哭了,她越发觉得自己简直是亏大了……
这可正所谓: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鸳鸯被里翻红浪,红浪深处有人啼。
下面省略一千字……
【正文完】
☆、番外一 翟琛番外(上)
在这个宁静的夏夜,中宫凤羽宫寝殿,沉香在兽首金炉里燃烧,薄烟袅袅,将这个夜烘托的更加静谧,窗外连风吹竹叶的声音都不见,翟琛满耳满心都是翟羽细而平缓的呼吸,以及她有力又健康的心跳。
这些日子,随着毒势失控地蔓延,他的听力已经远不如前,可有关她的一切,他都能听的这样明确。
甚至夜半因为她突然的一句呢哝梦语而惊醒,随后又笑自己神经质,再在她呆呆傻傻的样子里睡着。
有时候抱她在怀里的时候,也会想,这样瘦小的她,偶尔在他手中,并不比一只蚂蚁强大太多,他稍微多用些气力,就能让她失去生命。却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与力量,让他拿她完完全全没有办法。
最开始,其实不该是这样的。
他此生已被仇恨布满前途,暗无天日的来路,不该有她这样的意外。
因为她娘对他有那么半分的恩情,而他对她娘却恩将仇报了一次,破坏了她的家庭,因而或许对她会多半分的感情,这是在翟琰将才出生的她抱在怀里,他远远望过去时最开始的心软。可这心软哪里比的上心里的灵机一动:这真是枚再好不过的棋子。
何况那时他那太子大哥,不知哪根筋搭错,居然真顺了他在秦丹孕时的提议,谎报这个齐丹青的女儿,为自己的嫡长子。
当然,他也明白,太子或许是想借此,扮着恶人,让秦丹以护雏之心,继续活下去。
可他不清楚,爱情怎么会伟大至此,让原本温和儒雅的太子变成如今这般昏聩,不仅每天醉生梦死,更给自己铺了这样条死路。
翟琛不明白且惋惜,但却愿意成全,毕竟这是在为他的复仇提供捷径和便利。
他望着翟琰怀里那皱巴巴的小脸,和产后虚弱的秦丹做了这笔交易,由他亲自抚养这个孩子成长,在自己达成愿望后,再还这个女孩儿女儿身,让她出宫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因而,不过是如此利用与被利用的交易关系。
简单又利索。
但他的确是个要求严格的人,尤其她对他而言是如此重要……的一枚棋子,至关重要,他不能允许她有不该有的情感,犯不该犯的错误。
因而在三岁的她,在浓浓春日,开心笑着在庭院和宫女玩耍,远远见他来了,飞奔而至,手里持着一朵芍药边长着的粉白色野花,扑到他腿前,环抱住大笑:“四叔!花花!”
粉雕玉琢的面容,天真又可爱,他却心冷如铁,力灌花茎,变柔为刚,摊开她泥乎乎的掌心狠狠两下。
随着美丽的花瓣在她掌心变成丑陋的花泥,她也嚎啕大哭起来,那满是委屈的样子,其实他到现在都能想起。
没有心软,他就是要让她明白,再漂亮无害的东西,反过来就能伤她至深。
在教养过程中,他对她的惩戒从来不少,因而她也越来越怕他,如害怕这四四方方的高墙,和母妃秦丹心疼又忧伤的泪眼。
“跪下。”他冰凉地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看清了她眼里忽明忽暗的恨意。
这不是他第一次罚她跪,可是十四岁生辰,又恰逢她大病初愈的时候,或许是太狠了些。
又是初冬的第一场雪,如她降生那天,飘飘洒洒,可沾上脸时,竟然全不觉寒冷。
他认为自己步伐坚毅地走出来,在门口与小满交待完,却险些忍不住回头。
隔着漫天风雪,他想她坚毅的小巧下颔,和清澈又迷蒙的泪眼。
他不允许她对自己有那样的感情,为自己不娶顾清澄而喜,为自己玩弄一遭心计权术后接受赐婚娶顾清澄而悲。
可或许,真正莫名其妙的是他。
不然为何,他也要在深夜里做那么多心理建设,想那么多娶了顾清澄的好处,才能认为自己做了对的决定。
曾经教过她的那些:看着无害的东西往往伤人至深于不备之时,他竟隐约中招。
或许至少说明,他教了个好徒弟。
平时做其他事,让他再失望,在伤他一事上,她却出类拔萃,让人欢喜。
在她失踪长风寨,并面临顾清澄设计出的生命危险时,他才明白,他不能娶顾清澄,也不能让她远离他的掌控。
但因为她,路会变得艰辛难走……
哦,不对,怎么会是因为她呢?他不娶顾清澄是因为翟琰喜欢顾清澄呀。
翟琰得到和他得到,应该区别也不大。
何况为了翟琰走些弯路,倒也正常。
婆婆妈妈的想出这些内容,翟琛都忍不住在夜深人静时自嘲。
为了让顾清澄死心,他对她说的话,在往后的日子里,倒想来是最真心又直接的一次——
“我对你除了利益关系,没有半分感情。我喜欢的人是翟羽,你明白?”
顾清澄目瞪口呆、既心碎又痛苦的样子,倒激起他心里无比的阴暗快意。
谁让你竟想让她死?
她那个善良的笨蛋不计前嫌去救你,你竟然想让她死……
她即使要死,也该死在他手里。
他曾无数次地想杀了她,越来越想,仿佛杀了她,他就能解脱。
第一次萌生这样卑劣的念头,是在去接她回来,却看着她穿着女装在徐夏风身边轻松欢笑的样子。
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无忧无邪的笑容。
何况,她还胆大妄为的穿着女装招摇过市、抛头露面。
她就这么想逃离如今的地方和身份?
她不知道自己真正恢复女儿身后会遭遇什么,他就好好教她。
因而失控地撕掉她的衣服,吻她,甚至差点在马车上要了她……
如果不是她咬醒他。
因而将她从自己膝头远远推开,彷如嫌弃,却是怕自己忍不住撕碎她。
唇角的嘲笑,却是对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这个时候,他还要故作镇定假装理智地教导她:没有强大的力量,长不出翅膀就试着飞,便只能摔死。
她的不屑那样清晰,她的自哂更加刺目,就在听到他将不娶顾清澄是因为翟琰喜欢的原因再抛给她时。
她不想问她失踪这几天他是怎样的情绪,他便也不答。
她不想知道他是怎样找到她,他便也不说。
只是,他本来是想,一定在她必须要裹胸前解决好一切,却不想她反抗于自己,一时愤怒,便将那条白绫扔给了她。
对她的占有欲强大到能击碎他二十年练出来的一切冷漠与伪装。
作者有话要说:哈罗,好久不见...你们可还在?
番外会开始逐渐更新...翟琛番外里会有传说里他视角的初h...
但是如果你们想看特别大尺度的...咳咳,风导导貌似比较无能...
默默遁走
☆、番外一 翟琛番外(下)
他想,那干脆如她所说,避开吧。
每天她的消息依旧会有人传来,仔细上报,他也认真地听,听她学了些什么,同翟珏日益紧密的联系,武功的长进,琴音里的杀气,在背后所做的布置谋略。
偶尔幼稚的让他想去点醒她,偶尔又会令他也觉得惊喜。
这些人给他汇报时,他并不避开翟琰,偶尔几次听闻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他:“四哥,你对小羽毛……”
他看向翟琰,意思他将问题问全。
翟琰思索了下才摇了摇头:“大家都说你不再去关心她功课是因为你和大哥闹翻,决心对大哥的荒唐坐视不理,可我知道不是的……是小羽毛又惹你生气了?但你却依旧对她如此关心……”
“你觉得是……关心?”他平淡地反问一句。
“四哥你别否认了,我知道,你最是面冷心热。”
他捻起棋子,说的无所谓:“我不过是关心一粒棋子的走向罢了。”
翟琰不明内情,虽是关切,但也不再与他争辩。
倒是翟琛在翟琰的沉默渐渐沉下心绪,却不是在棋上,而是在翟琰也看出的“关心”上。
终究是割舍不了的。
她迟早还是得为他所用。
当时还是想着利用,想着对她的挂怀不过是因为她是这么好的一颗棋子,恰好摆在最好的位子。
这样的不相见直到齐丹青的忽然病重。
他厌憎齐鸣福对白后的感情连累了他生母,但对齐丹青倒没多少仇恨,尤其是和他接触后他已经残疾在身无法动弹,却本来是这样惊才绝艳的一个人物。
翟琛没有瞒他自己对齐鸣福被构陷通敌一事的纵容,也直言了自己之所以救他是期望他能将太平山的江湖势力交给他。条件是自己会保秦丹和翟羽在宫中的平安,以后让他们一家团聚。齐丹青生性豁达,对他便也没责怪,只说期望最后他们都能如愿,算是答应了下来。
可谁料他的身子太虚,拖了十几年终究还是难以继续等下去。徐太医明说这一残酷现实之后,翟琛问他还有什么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