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女人
杨典工盯着红鸾,不知道是气还是怕、或者是恨,把自己的唇都咬得流血;然后她慢慢的道:“她不敢的,如此行事比谋逆之罪还要重三分,她绝对不敢的,只是吓吓我们罢了。”她一来是不舍得银钱,二来就是认为红鸾不敢如此乱来,三来嘛就是她怎么能向红鸾低头?
宫人们听到后当即就晕过去两,她们没有想到她们大人爱财到如此地步,宁要钱不要命啊。
杏儿看着宫人们:“真为你们不值啊,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人没了呢?不过我相信只要死上两三个宫人,典工大人绝对肯把银子拿出来买自己的性命;”她说完回头看向二丫和招娣:“要不要赌一把?我压一文钱。”
二丫和招娣都道:“压一文钱,赌典工大人会买自己的命。”
小顺子摇头:“你们真是的,再怎么着也不能不给典工大人面子啊,我压一文钱大人死都要钱好了。”他看向典工认真的道:“大人,您可争气些,说不定我还能赢三文钱,托人出去还能买包姜糖回来吃;东西不值什么,至少暖胃不是?天气凉了啊,正好是吃姜糖的时候了。”
红鸾再看一眼杨典工一笑:“我真得不敢,大人你尽可以放心留着你的银子。”她扶着杏儿的手就回屋了。
柳儿那里冷冷的摆手:“走了走了,记得手脚麻利些啊;还有自己的衣服到时候要扯乱些啊,还有头发什么的,把头上的首饰什么的都摘下来……”她吩咐的细致到家,没有任何的错漏之处。
却听得众宫人心寒至极,在扶着她们的人拉她们走时,宫人们都大叫起来:“我可以为证,是我们大人叫我们来放火的。”
那两个杨典工的贴身宫人也大叫起来:“大人,正信大人,她身上有几把钥匙,最要紧的东西都被她锁在床底地砖下的木盒子里;请正信大人饶我们一命,我们愿把她的财物都拿来给大人,以赎我们的性命。”
你不仁我便不义。生死存亡间,宫人们哪里还顾得那么多,而且那些银子还不是自己的,都是杨典工的;用她人的银子来换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事情就是傻子也知道如何做了。
杨典工大怒:“你们……”她没有想到自己会众叛亲离:“不要中她的计,她不过是吓我们的,她绝不敢做。”因为银子是她的,所以她当然会“理智”很多;但是对众宫人而言,当然不会去赌什么可能不可能,她们在自己性命之事上宁愿多稳妥些。
红鸾转身自屋里走出来:“嗯,你们算了明白了一半吧。”她扬手:“回来吧,让她们站到一旁去。”她走到杨典工面前:“你说我不敢杀你是不是?不过你知道咒术之事吧?”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剪刀:“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你总是来寻我的麻烦。”
杨典工狠狠的盯着红鸾:“杀啊,你杀啊。”她不相信红鸾会动手,是真得不相信。因为她知道红鸾不是一个乱来的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像这种会搭上红鸾性命事情红鸾是绝不会做的。
她要让自己的人看清楚,不是她不理会她们的生死,而是她们笨中了红鸾的计而已;到时候红鸾也就无戏可唱,看她怎么收场?把她留在宫奴院?只要她一个晚上没有回去,到时候她向宫正大人喊冤,就有红鸾的好果子吃;此事红鸾也懂,她早料定红鸾不会不放她的。
绝不向红鸾低头,就看谁能挺到最后了;她相信会是自己:想到可以让红鸾吃次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告到宫正大人那里,她当然要赔银子受责罚,可是只要不是在红鸾手上吃亏她也就不在意了。
红鸾的剪刀抵在杨典工的肚子上:“我当然会杀了你,不过不会给你个痛快的,我会一点一点的刺进去,让你感觉到痛;然后拔出剪刀来,让你看着自己的血是怎么流出来的……”她说着话手上用力,剪刀刺破了衣破,然后又划破了她的皮肤。
杨典工的眼中显出了慌乱来,虽然很确定红鸾不敢乱来,可是看红鸾的神色又绝不像是做假;难道她真得敢动手?想到自己人刚刚说得话,到时她死掉了红鸾真得有可能没有事儿——红鸾说不定真得相信她的那些宫人,而那些宫人说不定真得不敢说出实情。
红鸾盯着她的眼睛:“痛吗?这才开始罢了。”她手上又用了一点力,剪刀的尖端刺入一点,血流了出来不过并没有浸透衣服,宫人们还看不到。
其实红鸾远没有表面上那么镇静,她握剪刀手心里全是汗;她杀过狗、杀过鸡,可是却从来没有杀过人;就算不是要杀杨典工,可是要刺伤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她的仇人她还是有些紧张。
只是竭力不让人看出来罢了,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就连说话为了不被听出破绽来,她也是尽量的说得简短。
杨典工感觉到了痛,虽然不是痛得让人要死要活,可是她已经确定红鸾不是在说笑,因为她能感觉到红鸾还在用力;她怕了,霎间她所有的勇气都消失不见,只余下求生的欲望。
“不要急,慢慢的刺进去,再慢慢的拔出来,不会那么快的。”红鸾盯着杨典工的眼睛,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要钱,还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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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雪熏
书号:1948257
书名:蕙质兰曦
简介:错把后娘当亲娘,一失足满腔皆是恨 重头再来,且看她斗智斗勇斗后娘
正文 453章官服454章 知错
453章官服454章 知错
疼痛感越来越重,她能感觉到流出的血浸湿贴身的衣物,温热的贴紧在她身上;恐惧,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让杨典工终于顶不住的大叫起来:“给你银子,我给你银子,你饶过我一命”她连饶字都说了出来。
红鸾看着她笑了,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早说出来不就没有事儿了?我就知道大人您舍得自己的小命儿。”她把剪刀收到袖中,然后拿起杨典工的手来轻拍:“可是,关于银钱的事儿,我们要重新商量了一番了;刚刚的价是刚刚的价,现在嘛,就有些不同了。”
杨典工惊魂未定听到红鸾的话呆住了,不过她现在哪里还敢生气,只是在担心红鸾开出的价码,她是不是有足够的财物付得起。
而红鸾再次拍拍她的手:“大人对我多有照顾,我也不能不讲情义是不是?大人也不必太过担心,总要给大人留几个大钱在傍身的。”说着话她袖中的剪刀就滑进了杨典工的衣袖里,并且在红鸾手指的轻挑下,直接滑进了她的袖袋中。
这手妙技原本是红鸾学来“取”东西的,取路人的银两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不过她并不常用,因为被人捉到就会送官,而她不想辱了自家父母的清白之名;不过第一天可是第一次送东西给人。
进宫之后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妙手空空,因为容易招惹祸事;而这次她可没有偷拿杨典工身上的一文钱,还送了点东西给她——这不会有辱门风的,红鸾很肯定。
杨典工心神失守根本没有发现红鸾动得手脚:“要、要多少银子?我并没有太多的财物,此时也无法外借。”她现在的情形谁也不会把银子借给她的。
红鸾没有答她看一眼她带来的宫人:“现在,你们全明白了吧?”
杏儿笑着过来:“小顺子,你输了我一文钱哦。”
二丫当然也不忘讨帐:“还有我。典工大人的命金贵呢,她的银子不救旁人但是定会救自己的;因为典工大人也明白,钱再好也要有命在才能用啊;旁人没有了命她有银子一样可以快活过日子,可是她的命没有了那银子也就不是她的了。”
众宫人听完主仆三人的话,心中的怒气更甚;就在杨典工喊出给银子时,她们就已经恨极了杨典工: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到宫奴院来;可是现在她们被宫奴院的人捉住不放,她却连银子也不舍得拿出来,为这种拼命当真是不值的很。
可是宫中自有尊卑上下,只要杨典工离开宫奴院就还是她们的大人,她们还是要唯命是从、一样要恭敬的服侍于她;现在她们如何甘心,自然是恨不得她死,然后大家再各奔东西寻个新主子。
红鸾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和杨典工废话:“她们赎身的银子等还是原来的价,而你刚刚的身价银子,嗯,太少了些,再多加一百两好了,要拿出来给她们压压惊;怎么说她们也是为大人你奔波拼命,还差一点搭上小命,对不对?拿出这点银子来给她们分分,大人想必没有什么不舍得吧?”
“大人,你看,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你待我不薄我记在心里,到了眼下这种时候,我还不忘替大人您着想。”她慷他人之慨是半点也不心疼,一句话就代她打赏了两百两银子下去。
银子虽然是杨典工的,可是那些宫人却不会对杨典工生出半点感恩的心来,反倒会对红鸾心生好感:她们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得到好处。因为她们没有做过乞儿,不懂乞儿们分脏是见者有份——不是慨慨而是为了保证没有人去告密,也就是拉人下水的意思。
这是惯例,红鸾却为其中的道理所折服,就算是乞儿的先人们也一样英明神了武的让人叹服;现在她把众宫人打也打了,吓了吓了,最后一步就是给个甜枣顺便拉她们下水:好处大家分,谁要不想吐出到嘴里的肥肉就要闭上嘴巴,还要给她们圆谎、在有风吹草动的时候兼作报信。
二百两银子十几个分,每人有近二十两银子,这可不是小财了。红鸾可当真是下了本钱,就为了在尚勤局里也弄几个自己人。虽然这样的自己人不能完全相信,但是红鸾也不用她们做什么,只是传个消息什么的就可以,要求也就没有那么高了。
红鸾认为是自己下了本钱,那是因为在她的眼中杨典工的银子已经是她的了,拿出二百两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肉疼;可是为了长远打算,她不是咬咬牙认了。
杨典工不是傻人,不然她也不会坚持到最后见血才求饶;现在她当然知道红鸾是不会当真要她的性命,看到宫人们冷漠仇视的目光,再听到红鸾用她银子收买人心的话,胸口一热差点就又是一口鲜血。
“大人,您可要小心身子。这心头的精血可不是吐着玩的,您左吐一口左吐一口,不要说您身子如何,就是我们看着也吓得心头乱跳不是?火气小些对身子有益无害啊。”红鸾看着杨典工笑得很和善:“你的身价嘛,就是你藏在床下那盒子里的所有东西,如何?”
杨典工那口鲜血倒底没有忍住还是吐了出来,而红鸾没有及明躲开被喷了一身;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半都喷在刚刚红鸾收起剪刀来的那只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