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天的柳叶
有十几个小妾,那……应该是相当了解女人心思的吧?
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还是问了出去:“萧世子……那个,如果一个人,不喜欢像她这样身份的人普遍喜欢的东西,那你觉得什么才会让她眼前一亮呢?”
萧无伤挑了挑眉。
这位上任不久的指挥佥事。是要给上峰送礼吗?
竟然拿这种事问自己?
不知怎的,萧无伤觉得有些高兴。
呃,这大概是被朋友信任的感觉?
“这人嘛,总有个爱好,你可以投其所好啊。比如我,就爱宝马,你要是送我一匹追风,那我要乐得三天睡不着了。”
你不是最爱美人吗?
罗天珵默默地想。
“你先去打探那人对什么最感兴趣呀,然后在他最感兴趣的那方面。挑最好的或者最独特的给他。”
“这样就行了?”
萧无伤大力拍了一下罗天珵肩膀:“当然啊,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别想太复杂。罗世子。看来你果真有事,那兄弟不耽误你了,咱们改天再聚。”
直到萧无伤走了,罗天珵才回神。
对啊,是他想太复杂了。
她最爱什么,就送她什么好了。
甄四。似乎很爱做饭?
罗天珵琢磨了一下,又特意招了消息灵通的属下相问。然后跑到城东头挑了一套菜刀回去。
到了清风堂,反倒有些踟蹰了。
昨夜,他那么荒唐,她会不会笑话他?
要不,改日再送她好了,今日还是去睡书房吧。
罗天珵转头去了书房,不多时看着老夫人那边送来的晚膳,愤愤摔了筷子!
这还让不让人好过了!
“世子爷,哎哎,您不吃啊?”
“我去大奶奶那吃。”罗天珵黑着脸,“这些都倒了吧。”
说完抬脚走了。
半夏看着一桌子好菜,吞了吞口水。
这,这么好的饭菜,哪能倒了啊。
罗天珵过去时,甄妙正吃着。
“世子?”
罗天珵耳根微红:“晚上的饭菜,有些不合口味,你做的好吃。”
忽然又后悔了。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又有那种打算啊?
“也没提前说就过来了,你这饭菜也不够吧,我还是回去好了。”
衣袖被拉住,入目的是一张笑脸:“我习惯做得多一些,够吃呢。”
“那,那多谢了。”罗天珵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眼睛。
甄妙眨眨眼。
夫君大人今日好怪。
这么别扭羞涩,也不像病发的样子啊。
正嘀咕着,就见罗天珵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
甄妙腾地就站起来了,转身就跑。
天哪,病什么时候恶化的她怎么不知道,竟然动刀子了!
罗天珵被甄妙举动吓了一跳,顾不得多想,一把就把她抓住。
刺啦一声,衣袖断了一截儿,甄妙一声尖叫。
门一下子被推开,轮到今晚值夜的阿鸾冲了进来。
看看地上那截衣袖,又看看被罗天珵挡住的甄妙,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罗天珵咬牙切齿。
阿鸾默默退出去了,想着今早收拾的床单,仔细关严了门。
“你跑什么。”
“那菜刀——”
罗天珵放开了人,用不经意的语气道:“我在街上逛,看着不错,顺手买下来的。”
“真,真看不出,世子还有这爱好……”
“我留着也没用,送你了。”
“啊?”甄妙觉得事情转变太突然。她得捋一捋。
“呃,刚才你为什么跑?”
甄妙思绪还有些乱,顺口答道:“我见了这菜刀。还以为你要砍我呢。”
忽然觉得周身一冷。
罗天珵眼睛眯了起来:“你这么想?”
甄妙回过神来了,忙摇摇头。
觉得撒谎不好,又点点头。
“我回书房了!”罗天珵甩袖子出去了。
留下甄妙盯着那把菜刀发呆,好一会儿,伸手把菜刀拿起来,才发觉从厚到薄,竟然是三把菜刀叠在一起的。
咦?
甄妙眼睛一亮。
有那把最薄的菜刀在。她可以切出像雪花片一样的肉片来了,等天再凉些。吃锅子岂不是好?
这么说,世子这菜刀,是特意买给她的吗?
甄妙又不傻,总算是明白过来。心里有了几分异样。
“大奶奶,婢子给您拿件衣裳换了吧。”阿鸾走进来。
“嗯。”
等换好了衣裳,吩咐道:“阿鸾,随我去趟小厨房。”
这个时辰小厨房只剩了一个小丫鬟在看火,见甄妙来了忙施礼。
甄妙点点头,仔细看了看,拣了一块用盐腌了的鸭肉细细剁碎,从老坛子里捞出前几日才泡的酸笋,又加了几味作料。用剩下的发面做了酸笋鸭肉馅的包子。
又做了一道虾皮冬瓜汤,等包子出笼后一起装好。
“阿鸾,叫上青鸽。把这些给世子送去。”
阿鸾提着食盒出去了,甄妙回了房,沐浴更衣,歪在榻上发呆。
这样,他该不生气了吧?
罗天珵回了书房,发现老夫人那边送来的吃食早不见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气闷非常。
这下可好,只能饿肚子了。
胡乱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饿得睡不着。
这个甄氏,以后再送她礼物,他就是头猪!
某人饿的心烦意乱,干脆又披上衣服推门而出。
夜色如水,明月如霜,八月的晚上已经有些微凉。
罗天珵随意的走着,忽见一道人影沿着墙根一闪而过。
悄无声息的跟上,夜色中,勉强看出是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
罗天珵觉得有些面熟,不动声色的跟着,追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似乎是元娘身边的丫鬟采雪。
这个方向——
果不其然,就见采雪停在二郎住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采雪一个闪身进去了。
罗天珵看了看,利落的上树,跳墙,躲在了透着灯光的一处房屋窗子下。
女子的声音传来:“二爷,是大姑娘让婢子来找您的。”
“你回去吧,和妹妹说,圣旨已下,由不得她胡闹。”
“二爷,大姑娘要婢子跟您说,如果您不帮她,那么她只有再死一次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男子声音响起:“妹妹真是这么说的?”
采雪点头:“姑娘确实如此说。二爷,姑娘外柔内刚,她认定的事,改不了的。”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传这个话。
可万一姑娘真的寻了短见,她身为贴身丫鬟,一定会被打死的。
要是姑娘嫁到蛮尾国,她也要陪嫁。
无论是哪个,她都不想,反倒是姑娘的打算要是成了,对她一个丫鬟来说还好些。
“妹妹打算如何?”
“姑娘说,她想出门上香,然后,您想法子引那二王子来。只要他无意间看到大姑娘,发现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到时候不用咱们这边如何,二王子一定会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