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听风
“当然了。”凤宁对宝儿笑,对她说:“你快拿上。”
宝儿伸出胖乎乎的小嫩手,把元宝拿起递给凤宁:“娘娘,宝儿终于讨来了,给娘娘。”
凤宁哈哈笑,使劲亲了亲宝儿的小脸蛋:“娘谢谢你。那我们现在再悄悄的离开,宝儿别忘了二伯父会害羞,这事不能告诉他哦。”
宝儿点头答应了,凤宁便又带着她悄悄地退出了龙二的院子。可一回到自家院落,就见丫环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夫人,凤老爷和凤夫人来了,眼下在主厅候着呢,三爷遣了人到处找你……”
凤宁一听,心里的兴奋劲不知怎的消了大半,她竟是把这娘家全给忘了,如今他们来,不知是不是又该闹了。
凤宁抱着宝儿去了主厅,龙家三兄弟与凤家夫妇各坐了一边,气氛有些紧张。凤宁立在门口,忽然感觉尴尬,宝儿小小声道:“娘娘,是外公外婆。”
凤宁定了定神,看了一眼龙三,他坐在那,并没有起身接她,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凤宁抱着宝儿进去,对凤家夫妇行了礼:“爹,娘。”宝儿乖巧的跟着凤宁也唤:“外公,外婆。”
凤卓君看到宝儿和凤宁显得很高兴,他连声应了,起身把宝儿接了过去,抱在自己膝上坐下了,问:“宝儿长高了呢,想不想外公?”
宝儿答着:“想。”这让凤卓君笑开了颜。他接着又问:“宝儿跟娘到哪里玩去了?”
“去二伯父院里了。”宝儿此言一出,一屋子人脸色都很难看。乔俐狠狠瞪了凤宁一眼,凤卓君则一脸尴尬,小心瞄了瞄龙家兄弟。)
龙三招了招手,唤道:“宝儿,到爹爹这来。”
宝儿听话的迈着小短腿过去了,偎进龙三怀里小小声报喜:“爹爹,宝儿拿到元宝了。二伯父害羞不给宝儿,放在屋里等宝儿自己去拿呢,还给宝儿留信了。”
宝儿声音虽小,龙二却还是听到了,他一下被呛着,狂咳了好几声。他害羞?他放了元宝等宝儿去拿?还留了信?他狠狠瞪向凤宁,凤宁眼神飘向另一边,完全看不到他。
龙三有些想笑,他这媳妇真是行动派,他还在想办法,她却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可惜宝儿这个小傻蛋露了馅。宝儿还悄声跟他道:“爹爹,这事我不能跟二伯父说,只跟你说。”
龙二忽地探头过来,冲宝儿清清楚楚地说:“宝儿,我听见了。”
.宝儿小身子一震,紧张地发了好一会呆,小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没闹明白明明只告诉了外公和爹爹,怎么二伯父又说他知道了?她想了又想,小脸一皱,差点哭了。
凤宁过来把宝儿抱进怀里哄着,又狠狠剐了龙二一眼,龙二扬扬眉,若无其事的坐正了。一旁的乔俐冷眼旁观这许久,忽地道:“凤凤,这次爹娘赶过来,一是想赶着给宝儿过个生辰,二来嘛,你打扰龙家很久了,既是下堂之妇,还是不要叨扰人家太久,娘来接你们回家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一愣,乔俐面无表情的坐着,似在等着龙家人接招。可凤宁却是率先有了行动,她走到门口,招手唤来个丫环,把宝儿交给她:“带宝小姐玩会去。”又对宝儿道:“爹娘和外公外婆有事谈,宝儿乖,跟姐姐去玩一会。”宝儿不想走,可被凤宁严肃的表情唬住了,于是乖乖地跟着丫环姐姐离开。
凤宁转回头来,直截了当地问乔俐:“娘,当初你百般用心,想让我能做龙家妇,如今龙家接纳我了,你又说这样的话,是意欲何为?”
乔俐脸一板:“你这话可以问问龙家人,当初百般不愿给你半点好脸色,如今你拖着个女儿,他们却是费尽周折接你回来,又是意欲何为?”
龙三皱眉,龙二一笑,二人正待说话,凤宁却冲他们一摆手:“相公,你的真心我若不信,定不会与你回来,所以你的话由我来说。二伯,你笑得这般假,想来没好话,所以不说也罢。”
龙二龙三同时一扬眉毛,相似的脸表情出奇的一致。龙大在一旁默不作声,伸手端了茶碗喝了口茶,但身为武将的那种威严气势已然弥漫开来,凤宁咽咽口水,觉得龙大颇有几分你们随便谈,谈不拢老子一刀狠劈来解决的意思。她定定神,转向乔俐道:“娘,莫说别人,你且明白说说打算,我们龙凤两家既是有这许多渊源,我与龙三又经历数年波折才有今天,大家何不把话摊开了说,以诚相待,方有可能解决。”
乔俐一拍身旁案几,怒道:“你这是胳膊往外拐吗?莫忘了谁才是你的生身父母长辈。”
凤宁用胳膊比划了两下,答道:“娘此话就差矣,你看,胳膊本来就是可灵活行动,那不能内外皆拐的胳膊是废的。娘若是觉得有些话不好说,或许可以与女儿私下聊聊?我们商议商议?”
“哼,你当你拐了个男人便是有靠山了?傻丫头,你带着个不知是谁的种的孩子,是男人都不会再接受你,他们定是居心叵测。讲感情讲真心那都是假的,只有娘爹才会为你好。”“既是如此,爹娘为何在龙三找我的时候不来阻止,为何在我回到龙家后不来找我,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口中居心叵测的龙家人能够杀我千百遍,能够挟持宝儿逼我做任何我不乐意做的事,你们如今再来,可不得是见得我们母女的尸骨,或是面目全非的惨状。这般才来说会为我好,能改变什么?”凤卓君一听这个急了:“凤凤,他们当真是对你不好吗?”
“爹,其实你们心里是能猜到他们对我好的,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会这样以退为进,说是要带我走,等着龙家着急上火,然后再好谈条件,是也不是?”
“凤凤……”凤卓君欲言又止,乔俐在一旁暴跳如雷:“凤宁,这龙家给你灌的什么迷汤,你居然胆敢这般编排父母的不是。我们白生你白养你了!”
“娘,正是因为你们是我父母,我才会希望你们能与龙家化解仇怨,如若换了别家,我才不会这样费口舌。”换了外人,她看这般叽叽歪歪的绕肠子拐着弯斗的,早一脚踢出门去。凤宁心里头甚烦,她实在理解不了把话藏在肠子里有什么用?
乔俐冷笑:“你也知道你费口舌,可你净是帮龙家说话。”
“我是为了爹娘说话。”凤宁道:“我虽没了记性,可我不是傻子。这世上没有真傻子,人人心里都揣着明白,只是大家在意的事不同,这明白也就分了地方。其实你们与龙家人一样,都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家装模做样能熬到今天,摆明了就是一路人。既是同道中人,更该容易谈开才好。”
凤宁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龙三,又转回来对着凤卓君与乔俐道:“我是龙家妇,也是凤家女,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既是这身份,今日便说个大实话,我看着你们虚伪应对就累得慌,你们平白浪费了这些年,连话都没讲明白,暗里查来查去,斗来斗去,明明不欢喜,偏偏还要嫁女娶媳做亲家,以为对方是傻子,其实自己才傻。”
凤宁一席话,把两家人全骂了进去,大家一时愣在那,竟不知如何反驳,一屋子里撞坏脑子的只有一人,这人却骂别人都是傻子,可这些别人们认真一想,其实还真是挺傻气。
凤宁左看看右看看,又道:“你们看,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多痛快。”
一向少言的凤卓君忽然道:“真心以待这事,是要分人的。凤凤,你说的话没错,可也有错,许多事不是这么简单。”
“既是不简单了,大家又何苦把它弄得更复杂呢?爹,都说快意恩仇,有仇有怨就说出来,我是你女儿,定不会看着龙家人欺负你们。”
凤卓君还在犹豫,乔俐却终是忍不住对凤宁道:“龙家当年害死我公公,就是你的爷爷,他们将我们凤家赶到穷乡僻壤,欲不露声色的赶尽杀绝。我与你爹受尽苦难才将凤家支撑下来,龙家不但恶毒还虚伪至极,对当年之事只字不担,只装做不知。”
龙家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想着果然是为这事。龙大开口问:“你说龙家害了凤家,有何证据?”
“你们那张家传宝物地图,便是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什么说的了,我眼睛快睁不开,得快睡去,明天还得早起,大家晚安了
49、待查真相的龙三夫妇...
“那地图如何是证据?”这是龙大自见到凤家夫妇后说的第一句话。
乔俐与凤卓君对视一眼,凤卓君道:“当年我爹与你们祖父一起闯荡天下,投奔军营,为国建下汗马功勋,这想必你们都是知晓的。他们不但一起经历生死,还共同发现了一件惊天宝藏,他们一起将宝藏埋藏起来,约定这是二人的秘密,并绘制成地图,且将地图上最重要的一部分分刻在两个印章内,一人持一枚。”
龙家三兄弟均不露声色,但心里头都反应过来,京城里老人们的神秘传言,怕是凤家也如是想。果然凤卓君接下来道:“这宝物原本该是两个兄弟共有,可惜其中一人心生贪念,设下毒计诬陷另一人。”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在压制怒气,然后又道:“自那件事,我爹捡回一条命,带着我娘和我狼狈的逃到了乡下,什么都没能带。我们的日子过得奇苦,我爹这么一条铮铮汉子,生生被悲痛冤屈熬没了命。可无论我与我娘怎么问他,他都不愿说发生了什么事。”
凤宁忍不住问:“爷爷既是没说事情缘由,爹又为何肯定他是被龙家害死的?”
凤卓君道:“我当时确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我爹临终前把我唤到床前,与我说莫要在心里有仇恨。可我们凤家莫名没落至此,爹爹又为此丧命,我如何能不恨?于是我再次认真的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永远都记得,他最后奄奄一息撑着一口气把印章交给我,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了那件稀世珍宝,答案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