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财迷小当家 第93章

　　难怪钱氏死盯着唐立笙，生怕别人抢走了他的心呢！

　　而孟兆非就不乐意宋采蓝这样直盯着唐立笙看，轻咳了一声，将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道，“你可是这里的厨娘？”

　　“回孟大人，并不是，民女只是与苏掌柜有合作，因而时常来这与苏掌柜商讨合作。”

　　宋采蓝方才都听苏元说了，大抵是猜到要见她的人是不久前她撞到了的那个贵公子，果然这人的来头不小，还是个京城里来的大人物。

　　不过不论孟兆非是什么人物，她是不打算让他一直错认为她是厨娘的，要不然这孟大人一日没回京，不就天天召唤她来做吃做喝，她可没那个闲工夫。

　　“合作……”孟兆非低吟一声，眼底浮现了抹淡淡的惊艳。

　　苏元在一旁道，“不瞒二位公子，方才我推荐的四道招牌菜都是出自宋姑娘之手。”

　　唐立笙之前听说花生瓜子酥没当回事，现在想来似乎这两日多次听母亲提起，不过那是在街边小摊卖的小吃，这欢月楼怎也卖起此物来了？

　　他抚着下巴，略作沉吟道，“莫非这位宋姑娘就是早市上那家粥点摊的东家？”

　　母亲还说过，昨日王家老二在街市大闹，被她小小惩戒了一番，这东家似乎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还挺有胆识的。

　　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心想一个女子再有胆识能如何，不过是个女子。

　　不过此刻，他改变了想法，能与欢月楼的掌柜谈生意，话语间不卑不亢，丁点不像是农家女子。

　　这样的胆识，他还是颇为欣赏的，不怪母亲对她赞赏有加。

　　而且那王家老二是该治治，就是母亲不动手，他也是该找其他由头，治治他了。

　　王栋固然和他交情不错，不过唐家的地位可容不得一个小小的王家动摇。

　　宋采蓝答，“唐公子真是慧眼识珠，那粥点摊正是民女的婶子和妹妹开的。”

　　孟兆非眼前一亮，他只以为她是厨娘，没想她更加厉害，这令他更加生了兴趣，“宋姑娘，既然那四道菜都出自你手，就由你来掌厨如何？”

　　这个孟大人竟还真把自己当厨娘了。

　　宋采蓝心有不快，不过答应了苏掌柜帮他这个忙便也不好推脱，应道，“好，那民女这就去厨房准备。”

　　宋采蓝庆幸苏元没有说香料粉也出自她之手，要不然到时这孟大人要买她的配方，她不卖估计也不成。

　　不过她转而一想，苏元也不会愚笨到这地步，他特意封牢了酒楼里厨子的嘴，不就是想知道香料粉的人越来越少吗？

　　苏元怕是不赚个钵体满盆的，还舍不得松开她这个摇钱树，让她把香料粉的生意做开呢！

　　宋采蓝这就按吩咐去厨房，苏元留下来招待唐立笙和孟兆非，让二子跟着去了。

　　其实宋采蓝倒也不需要二子这个帮手，欢月楼有五个厨子，足够她差使了。

　　而且欢月楼灶台多，她只是掌个厨，就可以让厨子看着火候，然后自己再去旁边督促其他厨子给鱼身子鱼头抹酱料。

　　这样很快五香粉蒸排骨和剁椒鱼肉就做好了，至于鸡汤需要细慢的熬制，酥饼还好她让宋采萤留了不少，足够两人用了。

　　宋采蓝就让二子先把两道菜上了，用酥饼另外配了甜粥，等吃完了甜点，就可以吃鸡汤了。

　　“两位爷，菜来了。”二子一声吆喝，将菜端进了屋。

　　唐立笙吃过不少次并不稀奇，只是对这花生瓜子酥稍感兴趣，不过孟兆非却是第一次尝加了宋采蓝特制香料粉的菜品。

　　他先是夹了一块排骨，送进口中，赞赏的点了点头，当筷子移到那满事辣子的鱼肉时，犹豫了。

　　这时苏元道，“孟大人，这道剁椒鱼肉可谓是辣菜中极品，若是你不擅食辣，赔上这甜粥，再合适不过了。”

　　他确实是不擅食辣，不过吃了五香粉蒸排骨后，他还偏要尝尝这鱼肉，看它除了辣，还有什么过人之处，能与前者摆在一起。

　　孟兆非轻点头，夹起一小块鱼肉，鱼肉入口，除了滑嫩鲜美的口吻，那辣味钻进咽喉，随即是食道和胃，令人意犹未尽。

　　他白玉的脸庞微微涨红，却还道，“这剁椒鱼肉，不论是鱼的新鲜程度和口感，还是辣度，都是最佳的，虽然辣却不影响它的美味，这菜式全都是宋姑娘想的？”

　　苏元沉声道，“正是，宋姑娘将配方卖给了草民，在这之后，这道菜立马成了我欢月楼炙手可热的名菜，想必宋姑娘亲自掌勺，定是比我酒楼里的厨子更佳。”

　　然而苏元没有说，就连孟兆非称赞不绝的鱼都是宋姑娘送来的，因为才送来不久，都是活的，自是比集市卖的要美味新鲜。

　　孟兆非吃得尽兴了，对苏元道，“宋姑娘人呢？”

　　苏元道，“宋姑娘还在后厨。”

　　孟兆非挥了挥手，“让她别管那边了，本公子有话问她。”

第173章：巧如簧舌

　　这吃都吃了，还有什么话问的？这会子懂得人大概只有唐立笙了。

　　宋采蓝对这个大人物的心思也是摸不透，将她差唤去掌厨，现在还没弄好，就把她喊回去了，这不是逗她玩吗？

　　好在宋采蓝耐性够好，不跟孟兆非一般见识，施施然的走到了孟兆非面前，“孟大人。”

　　孟兆非略是沉思，一连串问道，“你家住在何地，家中有何人，可有打算随本公子离开镇里？”

　　宋采蓝算是听明白了，这大人物是看中了她的厨艺，想把她买回家呢！

　　而她要发展自己的家业，肯定是不会为奴为婢的，但是也不能拂了孟兆非的面子，毕竟人家是富家公子，要不然得罪了人，还连累了苏掌柜。

　　所以宋采蓝摆起一张泫然欲泣的脸道，“回孟大人，民女就是本镇人，只是家中娘亲身子病弱，爹爹从军战死沙场，还有三个弟妹要抚养，怕是不能随公子离开。”

　　而孟兆非不知是明知故问，还是并没听出宋采蓝的推却之意，笑意盈盈道，“无妨，若是你想，我可以将你一家老小一起接进京城。”

　　此刻，宋采蓝心底是抓狂的，“孟公子能有此心，民女感激不尽，只是我娘身子不好，经不得路途劳顿，怕是要令孟公子失望了。”

　　孟兆非并非是强人所难之人，而宋采蓝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多言，只道，“也罢，本公子是想征得你同意，你若以孝为先，本公子也不好难为你。”

　　宋采蓝垂下头，装作不胜惶恐的样子，“多谢孟大人理解。”

　　而唐立笙定是要留住宋采蓝好笼络孟兆非的，“其实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孟大人可要一听？”

　　宋采蓝看了他一眼，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个预感立马就灵验了，因为唐立笙道，“宋姑娘若是不想离家太远，便来我府上，到时你可签活契，可随意进出我唐府，这样你可以随时回家照看你娘。而孟公子闲来无事来我府中游玩，也可吃上一顿你做的菜肴，正好我母亲也甚是喜欢你。”

　　这唐立笙可打得一手好牌，竟是想用她巴结孟兆非，她倒是不怕钱氏，只是她现在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为何要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为奴为婢？

　　“那民女倒要问问唐公子要出多少钱，签我的活契？”宋采蓝扬唇，笑得很是灿烂。

　　唐立笙以为有戏，徐徐道，“宋姑娘烧得一手好菜，定是普通的奴婢不能匹敌的，月钱我可以给你唐府管家才拥有的……”

　　他顿了顿，竖起了十根手指，“十两银子，而且你可以签五年或是十年，随便你。”

　　“十两银子。”宋采蓝真的很想笑，就凭每月十两银子，他就想买了一个女子的大好年华？

　　孟兆非她是招不起，可也不能让唐立笙就这样拿捏了她，“不瞒唐公子，你这工钱我真瞧不起，苏掌柜，你说说凭我们现在的合作，我一个月能挣多少两银子？”

　　苏元看了眼唐立笙，唐家固然是欢月楼的大金主，可那么多人不差他一个人，相反如果丢了宋采蓝这颗长久的摇钱树，即便是留住了唐家这个大金主，以后菜式上没有创新，还是留不住客人。

　　所以帮谁说话他还是分得明白，而且他也不是直接驳了唐立笙，只是附和宋采蓝一句道，“唐公子，宋姑娘在我这里一个月起码能挣数百倍的钱。”

　　何况跟宋采蓝合作这么久，他熟知她的性子，她今日答应帮自己，说话定是有分寸的。

　　“百倍……”唐立笙露出惊愕之色，宋姑娘不过是卖了两道菜式给苏元，这工钱都赶上他唐府一个月全部下人的工钱了。

　　这下他自然犹豫了，他是将她买回去当奴婢使唤的，而不是买回去当菩萨供着的。

　　而他虽是欢月楼的客人，但到底不好过问苏元这钱财的细节，但从二人的神情可见，苏元绝没有说谎。

　　看来这女人还真是厉害……

　　宋采蓝看出他的犹豫，接着道，“民女身份卑微，自是进不了唐府，若是要挑厨艺好的姑娘，想必有更多好的人选，若是唐公子相信民女，民女也可以帮你物色物色。”

　　唐立笙心里惊叹于她的巧如簧舌，摇头道，“既然得不到姑娘这样的人才也罢，没有缘分我也不强求，不过我母亲确实喜欢你，你有空可以去唐府坐坐。”

　　既然宋采蓝帮他找好了台阶，他没理由再强人所难。

　　而允许她去唐府，已是他大发慈悲，也是看在孟兆非的份上，给她区区一个农女的最高殊荣了。

　　宋采蓝连是谢过唐立笙，不过二人到底是求人都不得，缺了之前的兴致，等鸡汤上了，吃饱喝足就都离开了。

　　苏元总算是将这两尊大佛送走了，两人重新回到包厢，继续谈之前的合作。

　　因为耽误了半个多时辰，而刚刚在厨房她都见到了收工回来的二婶，宋采蓝怕回去迟了工匠头找上二婶家没人，就直截了当道，“苏掌柜，我这次提起的合作是有关捕鱼的工具。”

　　“捕鱼的工具……”苏元眼睛燃起热切的光芒，心道这丫头可终于舍得把这赚钱的门路卖给他了。

　　其实他何尝不想从宋采蓝手里买这捕鱼的法子，他知道若非有工具，即便是鱼贩子也不可能每天供应二十斤鲜鱼的。

　　宋采蓝点头，“没错，不过我并不是直接把这工具的制作方法卖给苏掌柜，只是想把它签给苏掌柜一年的时间，过了一年，我会开始大批量对外生产，到那时，鱼的价格就会大降，在这之前，我们合力赚个满盆，对苏掌柜来说应该是笔不错的买卖吧？”

　　真是个精明的姑娘，比他这个商人还有行商的头脑，倒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他这尊小山怕是不可能容她多久。

　　唉，可惜可惜……

　　苏元摸着胡子，笑呵呵道，“宋姑娘现在跟我全盘说出你的打算，就不怕我把这制作方法私自外泄了？”

　　宋采蓝笑着道，“我这制作方法不是还没告诉苏掌柜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是苏元落了下风，他感叹道，“看来我实在做不来一个奸商，宋姑娘还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吧！”

第174章：绝对可观

　　宋采蓝忍俊不禁，没想苏元竟还有兴致同她开起了玩笑，虽然苏元自称不是奸商，宋采蓝觉得凡是商，大多是要加个“奸”字的。

　　只不过是要奸诈于无形，深藏不露，就像苏元这样的，还是要技术含量的。

　　他们的每一次合作看上去都像是宋采蓝占了便宜，而苏元也毫不吝啬，给她高价。

　　实际上，这每一次苏元定都在心底精打细算好了的，他给宋采蓝的好处，最后会转化为他的好处，而这好处怕是不只十倍，百倍都有余了。

　　所以宋采蓝很清楚苏元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他不但不会让自己亏，还会把利益发挥到极致。

　　要不然一个镇里的酒楼怎会有如此大的名声，吸引得高门大户都来这里？

　　“我昨晚提前绘好了制作草图，写好了方法，不过我定的不是这张图纸的价格，而是日后苏掌柜捕到鱼的价格。”宋采蓝从怀里取出两张纸，却不急着打开，而是反面朝上，压在了桌子上。

　　苏元也不急着去翻开，因为他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宋姑娘是说，你要和我分成？”

　　宋采蓝道，“果然是瞒不住苏掌柜，我就实话说了，我要的分成不是按生鱼的价格，而是熟鱼的，也就是欢月楼每个月鱼为主食做的菜品收支的两成。”

　　这大概是她和苏元谈过的最大胆的一次合作，就是一场赌博。

　　不过她也并非没有底气，等渔网普及了，届时鱼的价格必定下调，而欢月楼相应的菜品价格也会随之下降，她为苏元选好了方向，其实他是没有退路的。

　　当然，他可以拒绝，不过宋采蓝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合作，皆是倒霉的还是欢月楼，倒不如在这一年的时间，挣个钵体满盆了。

　　一个酒楼总该不可能永远凭一样菜品吸引客人，鱼肉固然好吃，总会腻的，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