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会悟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问问。”
萧曼只在收到宁府的拜帖后,便一直心心念念等着宁夫人和宁婉登门。
这细数都一年多时光没见了,以往只能书信往来报个平安,惦念的话几张纸根本说不完。
眼下她们终于回京,可不让萧曼只好等。
“也不知婉表姐在北境过的好不好。”萧曼只低头便看到孩子正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于是她伸手握了握孩子小小的手掌,“你表姨要来,开不开心啊。”
可惜,这会孩子还不会笑,只是继续瞪着黝黑如玻璃珠一般的眼睛看着萧曼只,然后摆动起手臂,应当是在同他母亲说,他很开心吧。
好容易过了两日,宁婉跟在宁夫人身后,总算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萧曼只。
“曼只。”宁婉看到萧曼只后很是高兴,门口离内室这还有几步路的距离,就已经小跑着朝萧曼只奔去。
宁夫人见女儿这般不着调的模样,心里一个劲摇头叹气,亏前几日还觉得她乖觉许多,果然都是暂时的,这人的本性哪是那么容易变的。
宁婉跑到萧曼只跟前后,那是一阵好打量,见她依旧像记忆中那般好看,温婉的眉眼,总是含着淡笑的唇瓣,原本她听说林贵妃等人篡位的时候,萧曼只也在现场,还因为受了惊吓而提早了一个月生下了孩子的时候一直担心萧曼只会留下什么损伤。
可如今看来,当是无什么大碍的。
而那边摇篮里头孩子的哭声吸引了宁婉的目光。“咦,这边是我的小外甥了吗?”
宁婉蹲到摇篮跟前,看着摇篮里头小小的孩子,轻轻的伸出手指,在孩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嗯,软软的,于是她又点了点。
孩子也不认生,见宁婉蹲在他身边,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不过最后到底是天大地大肚子最大,这面孔生的姨姨也耐不住他肚子饿啊。
于是他“哇”了一声哭了出来,倒是把宁婉弄得有些无措。“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哭起来了。”
“许是饿了。”萧曼只倒是习惯这祖宗的规律,抱着祖宗哄了一会。果然见孩子哭了才没多久,便见奶娘福身进来,因为内屋萧曼只要见客,便从她手里接过了孩子,到侧屋喂奶去了。
不一会奶娘便又将孩子抱进了内屋,小祖宗吃饱喝足,也不闹腾了,这会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宁婉好奇地蹲在摇篮前看着前一秒还眼泪鼻涕,下一秒就呼呼大睡的奶娃娃,满是新奇。
也不怪她,她和家中几个弟弟妹妹一向不亲近,原先身边也没人刚生孩子让她见到,哪知道这小孩竟是这般稀奇的生物。
于是宁婉忍不住,又逗了一会。
萧曼只见宁婉对孩子实在喜欢,逗趣道:“婉表姐若是喜欢,何不妨自己生一个。”
宁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正想说生一个有什么难的,她明儿就生一堆给她瞧瞧,可一反应过来,先是一阵躁红,紧接着嗔怪道:“你这嫁了人后就是不害臊了,这般羞人的话都拿来打趣我。”
萧曼只怕再说下去倒真惹了宁婉,赶紧赔不是。只是想起宁夫人先头来信哀叹宁婉的婚事,遂问道:“难道婉表姐在北境就没遇到过什么心仪之人吗?”
“要是有,我母亲也就不会急着把我带回京都来了,也是我父亲,忽然着急起我的婚事来,我母亲本来就着急,见我父亲急了她更急,这不,也不管我愿不愿意,这会反正是起了逼着我订下的打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啾咪
第86章 掀开
萧曼只觉得在婚事上,宁婉与陈落萱倒是很有意气相投的地方,同样是能拖就拖。
“那姑母可帮你相看过了哪些人家?”
“刚回京都呢,母亲得忙着处理府中的事,这暂时是管不上我,不过此行正是为我的亲事而来,想来也忙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替我相看起来了。我还记得她说的,说如今京中青年才俊最是多,比先头肯定好挑,我这一听就烦难受。”
……
两姐妹说了好些话,期间那躺在摇篮里头的小祖宗醒过来一次,奶娘给换了尿布又睡了过去。
而宁夫人在前厅与大夫人说了会话后,便也来到了萧曼只的内屋里头,这宁夫人与宁婉对待孩子的区别就在这里了,宁婉是好奇地瞧着,只敢拿手指戳戳碰碰,而宁夫人则是一脸慈爱,抱着孩子乐得不撒手。
“孩子有起名字吗?”
“名字还得等他父亲回来再取呢,现在就暂时哥儿哥儿的叫。”萧曼只摸了摸孩子肉嘟嘟的脸颊,如今孩子还小,单看看五官还不太看得出孩子长得像谁,不过萧曼只总觉得这孩子应当像他父亲。
“如今西境战事胶着,不过好在敐西如今也无法再进一步,我在北境可听说侄女婿好几次化险为夷,愣是将敐西叛军挡在西境之外呢。曼只啊,你也莫忧心,照我看,侄女婿定能将敐西兵马击退,肃清这波叛乱的。”
宁夫人怕再说下去惹萧曼只伤感,赶紧又扯开了话题,“你婉表姐现在最是让我头疼,只是我离京都有些久,如今朝中又经过清洗,我现在对京中各家都是两眼一抹黑,也不知谁家儿郎秉性好些,能降得住这疯丫头些。我方才在前厅与你婆婆说话,就是拜托她这事,她是伯爵夫人,应当有些门道。”
萧曼只想若要探听京都各家儿郎的秉性,问大夫人可是问对了,她这些日子为了陈落萱的婚事,可是将京中适龄儿郎都打听了一遍。
“那婆母有何答复?”
“她说过两天齐国公府的大少夫人要办宴会,到时同我一同赴宴去。”
齐国公府如今的掌家夫人正是这位大少夫人,老夫人是三年前没的,齐国公自觉一把年纪了,也没了续弦的心,这管家大权便全权交给了大少夫人。
而大少夫人之所以会举办宴会,也是因为她家哥儿如今也是到年纪了。
齐国公府的门第配世宁伯爵府正好,宁夫人自然不会同大夫人去抢人,去也是为了拓宽她久不在京都变得狭窄的人脉,方便知道哪家有合适宁婉的儿郎。
只是宁夫人兴冲冲地准备着替宁婉相看人家,没过几日,朝中传来的消息让宁家一瞬间陷入担惊受怕之中。
乌禅又一次背信弃义,故技重施地大开城门放匈奴大军进城。
没了乌禅作为屏障,匈奴大军很快杀到了北境城门之下。
宁夫人想起上一次乌禅大开国门,供匈奴直击北境时,北境的惨烈,心中就是忍不住害怕。
哪怕她知道如今北境边境兵力部署绝对坚固,可匈奴人既然敢忽然打上门,必然是得有充足把握才会行动,只盼望着北境城墙够牢固,将士们能顺利将匈奴士兵击退回去才是。
而萧夫人的担忧并不比宁夫人少,萧纵刚刚到北境没多久,这将士的人脸还没认全呢,匈奴就忽然兵临城下,再联想到萧纵收到皇令后没几天就快马前去赴任的场景,终于明白萧纵为何那么急切了。
想必是早早便知道匈奴即将攻打北境,这才赶着往北境去呢。
纵然知道这是忠君报国之事,可作为母亲,萧夫人对庆帝自然生了怨意,怎么专挑她萧家的人霍霍,西境派了陈定方,北境派了宁支度使和萧纵,特别是陈定方和萧纵,两人皆是年纪轻轻,又是临危受命,简直把她的心往悬崖下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