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下承欢
大夫拧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鲜血刚被擦走,又冒出来一股,那鲜红到刺眼的颜色,是从身体最深处涌出来的。
鲜血染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丫鬟端来一盆又一盆干净的水,可是,楚御霖伤口的血竟然还在往外冒。
大夫着急的擦走额头上的汗水,从药箱中拿出止血药粉往上倒,鲜血很快染红了白色的药粉,但是无济于事,鲜血很快又往外冒。
落初年眉头蹙紧,这不科学,怎么会止不住血!要是再这么流血下去,楚御霖一定会失血过多身亡!
她忽然站起身来,看向站满了一屋子的人,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相继离开,唯独楚影和管家还留在房间里看着。
“让我来吧。”落初年挽起了衣袖,走近床边。
大夫楚影管家三人齐齐愣住了,王妃难道还会医术不成?
落初年见几人那满是怀疑的目光,顿时不悦的冷哼一声:“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不成?在这个生死关头,你们要是再怀疑我,王爷就要失血过多身亡了!”
楚御霖的伤口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血,大家都是看见了的。
楚影和管家同时惊住,他们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楚御霖,犹豫了两秒之后,他们不得不选择相信。
“王妃,请你救活王爷,属下感激不尽!”楚影目光灼灼的直视落初年,那双眼里蕴含的期望无法言语。
“王妃,拜托了,只要能够救活王爷,就算是用再贵的药,都可以!”管家眼眶湿润,语气里浓浓的都是放心不下的担忧。
落初年重重的点头,看着楚御霖那愈发惨白的脸色,她侧身走在床沿边上,头也不回的说道:“管家,你快速去找些凝血草等止血的药物来,再拿些硫磺来!”
“硫磺?”管家疑惑了,硫磺也能止血吗?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问,他立马就下去了。
落初年从水盆中拧起帕子,用力的按在楚御霖的胸口上,压紧伤口,抑制住血液流动,防止鲜血大量的流出,回眸间,正好看见楚影一脸担忧的神色,心神微动,楚御霖能够有一个如此衷心的下属,何其幸运。
“放心吧,他不会死。”落初年出声说道。
楚影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垂眸间,满目的愧疚涌起:“如果我没有来迟,王爷也不会如此……”
落初年抿了抿唇,没有告诉楚影楚御霖是故意受伤的,她转过头,看着楚御霖那苍白的脸色,他的胸口轻轻的起伏着,呼吸很微弱,仿佛随时会死去一般。
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楚御霖,在他的记忆中,楚御霖一直都在高冷深沉的存在。
沉默间,楚影满是内疚的话音再次响起:“如若王爷出事,我必定随他而去,到时候,王府的一切,劳烦王妃操心。”
“你!”
落初年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不解的看了楚影好几秒,才叹了口气,“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忠心?
楚影的目光落在楚御霖的身上,眸光暗下来的时候,思绪飘远。
还记得他在那些人的毒打下奄奄一息的时候,当他为了一个包子而被虐待的时候,是王爷拯救了他,给他姓名,教他习武,让他获得了新生,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他的命就是王爷给的,如果王爷出事,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影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的时候,满目坚定:“王爷给了我生命,我发过誓保护王爷一辈子。”
落初年震惊了许久,对于楚影的衷心程度十分感叹,也在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很孤独,穿越到这里这么久,她连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忽然之间很羡慕楚御霖。
叹了口气,落初年收回了思绪,浅笑道:“你放心吧,我说了楚御霖不会死,就不会死。”
她是谁,不仅是王牌特工,更是医毒双绝的魔魅,她想要救得人,就绝对不会让阎王爷带走!
楚影抿紧了嘴巴,不管怎么样,他都做好了接受的心理准备。
很快,管家带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止血药来,另外,还带了一包硫磺。
“王妃,这些都是止血药。”管家顾不得擦走满头大汗,就将一对瓶瓶罐罐放在桌上,“不过硫磺是硫磺粉末,可以吗?”
落初年眼睛一亮:“是粉末更好,快拿给我!”
管家立即拿了过来。
落初年接过,硫磺的刺激性气味顿时冲入鼻腔,她面不改色的倒了一瓶止血的药粉,将药粉与硫磺和在一起,充分的搅拌好,变成黄不黄白不白的颜色。
“王妃,你这是?”管家一脸不解,楚影亦然。
落初年勾起嘴角,深沉一笑,“你们看!”
说罢,她将粉末洒在楚御霖的胸口上,冒出来的鲜血顿时浸染了粉末,却像是遇到了阻碍一般,不再往外冒血了。
管家和楚影齐齐一惊,眼里升腾起了希望的亮光,看向落初年的眼里,光芒多了几分异样。
第119章 楚御霖没事了
鲜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止住,落初年立即扯着纱布,一圈一圈的将纱布从楚御霖的胸前绕到背后,绕了厚厚的十多圈,才扎起一个蝴蝶结,做完了这一切,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探了探楚御霖的额头,有点微烫,他的脸色仍然很苍白,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但好在他的呼吸很正常,此时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管家,你随大夫去抓些退烧的药来,熬好之后立马让人送过来,另外,王爷失血过多,让大夫开些上好的补血的药方。”落初年在水盆中洗干净染血的手,拿过帕子擦干水。
“好!”管家提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立马和大夫离开,前去抓药。
一直疑惑的楚影终于问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
“王妃,你会医术?”
落初年一笑,很含蓄的说道:“只是恰好懂得罢了。”
她放下帕子,附身掖着楚御霖的被角,摸着他冰凉的手,她高高提起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刚才是有多么的紧张担忧,她已经不想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