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盏风存
季枭寒没看旱魃,他捻着眉心说:“若是让你凭肉眼看,你能看出,这杀手用的是什么功夫么?”
旱魃将那血衣拿起来,在上面比划了几下。
季枭寒又将卷宗递给旱魃,旱魃看后,指着卷宗里面的画面,对季枭寒说:“你母亲真正致命的伤,在心口那一剑,当时仵作描述得很详细,这杀人的手法,应当是来自我师兄的杀手组织,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在你父母身上留下这么多错乱的伤口?”
“泄愤!”季枭寒道,“既然你已经给看出致命伤是那一剑,那他们身上的其他的伤,有可能是在他们死后,被人胡乱砍伤的,而砍伤他们的人,是同一个人。”
“对,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旱魃道。
季枭寒冷笑:“既然跟他们有关,那我就让他们尝尝我季枭寒的厉害!”
旱魃拍了拍季枭寒的肩膀,默默离开。
季枭寒在旱魃走后,写了一封信给韩天佑,他在信中告诉韩天佑,让韩天佑布局,引那杀手组织去动皇宫,然后让皇宫派人去剿灭那个杀手组织,然后韩天佑浑水摸鱼,去查他们的旧账本,他要知道,那个买凶的人,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信被信鸽带到京城。
韩天佑看到书信的时候,心道:“风月关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夜白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一定要这个杀手组织的账本?”
思来想去,韩天佑决定,先让韩综从凉州回来。
毕竟他们兄弟一起更好办事。
给韩综写了书信后,韩天佑叫来他的暗卫,“你去找那个杀手组织,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杀皇帝,杀不死也酬谢一万两。”
这等好事,不怕杀手组织的人不上钩。
当夜韩综回到京城,而与此同时,皇帝在皇宫遇刺,皇帝的影卫抓住一个刺客,但是当时刺客就吞毒药自杀,根本阻止不及。
不过,即便对方自杀,也留下了证据。
皇帝连夜召集所有大臣,韩综人在京城,自然也要去,皇帝将那尸体丢在大殿上,厉声问:“你们谁能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人?”
韩综之前已经与韩天佑通气,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走到尸体面前去,扒拉了好几处,终于在对方的身体上找到一个纹身。
韩综看到纹身后,当即对皇帝说:“陛下,微臣知道这人是什么人?”
“什么人?”皇帝问。
韩综添油加醋的将那杀手组织说了一遍,皇帝勃然大怒:“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倒是敢夸,说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韩综,朕给你十万大军,你找到他们的老巢,给朕将他们的老巢给他剿了。”
“是!”韩综没想到,这一切这么容易。 他带着十万大军集结好,在韩天佑的指示下,去剿灭那个杀手组织去了。 鏖战了一夜,他们终于打进那个组织,可是他们去到的时候,组织里面已经人去楼空,那些账本都还在,分好了年份月份放得规规整整。
可是韩天佑在里面,单单找不到他们杀季枭寒父母的那一册,不过韩天佑确定,当时杀手组织的人在这个地方,单单带走了这样一本陈年册子。
其他的东西都没带走,却单单带走了季枭寒父亲被杀的的那个月的账本,这一切未免巧合了些。
韩天佑深以为然的以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当即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飞鸽传书告知季枭寒。
季枭寒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中午。
韩天佑的人将信鸽带来的消息告知季枭寒后,季枭寒独自一人在书房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初他以为,杀手组织的人可能发现了他的目的,想用这个东西来要挟季枭寒。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所有的计划都在他跟韩天佑还有韩综三个人之间传递,韩家两兄弟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他们不可能出差错。
那么就还有另一种可能,对方走投无路,想拿账本来要挟那个买凶的人,让他收容他,然后企图在风月关东山再起。
有此想法后,季枭寒去到韩家别院。
他在韩家别院约摸呆了两个时辰,才出来。
走在风月关寒风凌冽的街头,季枭寒像一匹孤单战斗的孤狼,身边连影子都不与他并行。
忽然,天空之中毫无征兆的洋洋洒洒的落下雪花,那些冰冷脆弱的雪花,轻轻的落在季枭寒的脸上,瞬间融化成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像……苏染霜肌肤的触感,也像她无助时掉落的眼泪。
季枭寒怅然的伸手,雪花落在他手里,他紧紧的握拳,想要握住些什么,可雪花落下,只剩下水,从指缝里面溜走。
他抓不住。
就如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苏染霜的手。
啊……
季枭寒将压抑在胸口,那种难受的无助的,沉重的情绪,用嘶吼的方式喊了出来。
季小马跟在季枭寒不远处,不敢喊不敢催,也舍不得喊舍不得催,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季枭寒多在意苏染霜,他多害怕失去苏染霜。
侯府。
小甜推开门,激动的搓手,“夫人,下雪了,下大雪了,鹅毛大雪。”
“是么?”苏染霜温柔的笑着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窗前,伸手接了一些雪花后,觉得有些冷,便将手缩回来问:“侯爷回来了么?”
小甜看了一眼外面,摇头说:“没有呢,侯爷最近总是很忙。”
“年关了,有些人总是见不得别人安心过年,想必这段时间,会更多不太平的事情发生。”苏染霜幽幽的说。
之后,她便一直开着窗,看着幽兰轩入口的大门,等着季枭寒回来。
直到快子时,季枭寒才失魂落魄的从大门处走来,他像个幽灵一样,落了一头的雪水。
见状,苏染霜顾不上穿上披风,连忙出门去迎。
“相公……”苏染霜喊了一声,却没敢过问。
看到苏染霜,季枭寒长臂一伸,将苏染霜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痛苦的道:“霜儿,我想你了!”
“我们先回去!”苏染霜知道,季枭寒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从认识至今,她从未看他如此无助。
季枭寒紧紧的抓住苏染霜的手,抓到苏染霜觉得手腕钻心一般的疼。
他说:“不要离开我!”
苏染霜心疼的回抱季枭寒,两人在风雪中拥抱在一起,瞬间就暖和了彼此的身体,苏染霜温柔的说:“你放心,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任何人逼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霜儿,我害怕失去你!”季枭寒紧紧的抱住苏染霜,再一次提出要求:“我们生个孩子吧,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有孩子了,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他现在极度的缺乏安全感,这是第三次,季枭寒试图用孩子挽留苏染霜,他这样自信的人,如今却只想着用孩子去栓住苏染霜,苏染霜心头一酸,回抱住季枭寒说:“好,我们生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
季枭寒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紧紧的抱着苏染霜,过了一会儿后,他打横将苏染霜抱在怀里,往屋里走去。
两人如胶似漆的交缠在一起,却没人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立了一头一身的风雪。
那人便是苏欢欢。
原来,季枭寒进侯府的时候,苏欢欢刚好从管家那里看完账本回来,见季枭寒失魂落魄,苏欢欢悄悄的跟了上来,原本是想偷听两人对话,想知道是什么将季枭寒这样如巍巍山川的男人,变得如此颓废。
可她却没想到,季枭寒对苏染霜的爱,居然能卑微到想用孩子去牵制苏染霜。
孩子!
她苏欢欢求而不得的一切,苏染霜却轻而易举的得到,凭什么?
以前她可以欺骗自己,觉得季枭寒对苏染霜,利用大过爱情,可是看到方才那一幕,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知道,季枭寒是真的爱苏染霜。
嫉妒如毒蛇盘踞在苏欢欢的心里,她恨恨的看着窗户倒影出来的两人的影子,阴鸷的说:“苏染霜,你永远也别想拥有我的夜白哥哥,你永远也别想拥有我得不到的爱情,得不到的孩子,永远!”
苏欢欢悄然退出。
留下比寒夜更狠毒的怨气,在空中久久不散。
苏欢欢失魂落魄回到落霞居,春桃见她如此,连忙招呼下人去煮姜茶,她自己拿了干爽的巾帕过来,给苏欢欢擦拭头发。
苏欢欢一把抓住春桃的手,她的手冰冷刺骨,春桃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可是苏欢欢抓得太紧,春桃挣脱不开。
“二小姐,您怎么了?”春桃战战兢兢的问。
苏欢欢红着眼眶看着春桃,怨毒的说:“春桃,你跟我是一条心的么?”
“自……自然,我是小姐的丫鬟,自然是跟小姐一条心。”春桃心里一颤,不知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又让苏欢欢怀疑了。
苏欢欢攥着春桃的手,阴狠的说:“季枭寒想让苏染霜给他生孩子,他们要有孩子了,我不能让苏染霜给季枭寒生孩子,你要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二小姐,您要做什么?”春桃有些害怕的看着苏欢欢问。
苏欢欢恶毒的说:“我要她也永远生不出孩子。”
一盏风存 说:
因为家有亲戚夫妻两个服毒自杀,一死一伤,我们也忙成一团乱
第116章 苏欢欢的毒计
“之前……之前不是已经给她下毒了么?”春桃试探性的问。
苏欢欢幽幽的看着春桃道:“她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她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解毒,我要一劳永逸,那毒药既然毒不了她,那我就干脆让她永远也生不出孩子来。”
“二小姐,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完全生不出孩子来么?”春桃试探性的问苏欢欢。
苏欢欢冷笑着说:“原本,我有一个特别好的计划,想要一举杀了苏染霜,但是现在我发现,让她活着看我跟夜白哥哥相爱,才能让她体会到我被她掠夺走的那些痛苦,只有让她一遍遍的品尝我的痛苦,我心里才平衡!”
“二小姐,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春桃很想从苏欢欢这里打听到她想要害苏染霜的计划,毕竟春桃很清楚,她若是想从苏欢欢手里逃走,几乎是不可能了,她若想要自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苏染霜。
苏欢欢经过与春桃短暂的谈话,人已经冷静下来,她冷然的看着春桃说:“等我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你下去吧。”
因为之前已经有了苏欢欢不信任她的先例,所以春桃不敢马上将消息传达出去,可她又担心苏欢欢的毒计已经在实施,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翌日大早上,她便借着找昨晚不见的耳环,去到角落,将自己要传达给苏染霜的消息传达出去。
很快,有人将消息带到幽兰轩。
苏染霜昨晚被折腾了一夜,此时还未曾起身,但季枭寒已经去了衙门。
小甜拿到消息后,也不敢打扰苏染霜休息,便乖乖的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于嬷嬷让小甜过去帮手,她要给苏染霜做几道药膳,好好给苏染霜调养一下身子。
小甜见苏染霜还没醒来,便去帮母亲忙去了。
她刚走,苏染霜便醒来了,她醒来没见小甜,便问婢女:“小甜呢?”
“小甜姑娘去后厨了,夫人要小甜姑娘伺候么?”婢女问。
苏染霜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不用。”
“大夫人,张家少奶奶送来名帖,想要约见大夫人。”门外门房恭敬的站在门口。
苏染霜整理好着装后,自己亲自出来见了张家下人。
“这位小哥面生的很?我在张家从未见过你!”苏染霜见到站在雪地里的人,表情有些疑惑。
对方听了苏染霜的话后,恭敬的道:“是的侯爷夫人,小的是刚来的,因为家中大夫人这几日发火辞退了好些人,不得已,我们新来的也只能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