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雨梧桐
柏回大喜,“自然,多谢东家。”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久等了!!嘻嘻,新文新气象,留言有红包哦→_→
顺便推推我的预收文《二嫁书生(重生)》,以下文案
前世苏韫还没出嫁,未婚夫就死了,娘家贪财,硬将她嫁了过去。
可没过多久,婆家双亲竟先后亡故。
婆家叔伯欺她是新嫁娘,生生占了房屋田产去,眼看着被叔伯设计要被卖掉,她懦弱无助,竟落得个自缢的下场。不想死后被诬陷通奸,草草埋于乱葬岗。
她成了一道孤魂时,看到那道清瘦身影踉跄着倒伏在她坟前,泣不成声。
重生一世,她终于明白自己前世因为恪守妇道,谨遵男女大防而拒绝那个长衫书生对自己的好是多么傻。
这一世,她要让坏人下地狱!也要让他——
“苏姑娘!”他躲躲闪闪地不敢看半夜闯进他房来紧抱住他的苏韫,“小生...小生会负责的!”
第2章 命里初见
转眼就是端午,花家家大业大,又无主母,自三个姐姐出嫁后,事情多半落在玉衡身上。这一阵忙得脚不着地,无暇出门。
直到端午后,玉衡才抽出空来,各处铺子巡视。
路过书肆,玉衡便顺道拐了进去。
甫一进门,一个着灰白短衫的男子就迎了上来,俊面含笑,“小姐尊安,不知小姐是买书还是买文房用具?”
这男子身形颀长,面容朗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请她往里走,俨然一副伙计模样。
他面生得紧,身上却穿着书肆伙计统一所穿的灰白短衫。玉衡疑惑半晌,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十几天前招的那贵公子吗。
见他待客十分娴熟周到,玉衡吃惊不小的同时,又觉好笑,自己这次真是看走眼了。
“你是新来的吧?”玉衡笑道。
柏回笑答:“我是新来的伙计,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小姐见谅。”
玉衡点头肯定道:“很不错。你忙去吧,我有需要再叫你。”
柏回温和一笑,又给她奉了茶,就退开了。
连翘跟在玉衡身后,好奇地频频看向柏回。她跟在玉衡身边多年,自然也学得一些看人的本领,这人举止明显带着一些贵气,不知怎么会来小姐的书肆做了伙计。
书肆里还有几个着长衫的书生在挑买文房四宝。玉衡看着柏回走上去,给他们介绍,对店中的石砚毛笔等的产地价格,如数家珍。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砰砰梆梆的声音。
进来时她便注意到了,对面街原先的衣裳铺子不开了,转给了别人,正在装修,不知这新来的商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趁着柏回没注意,玉衡带着连翘穿过后院,上了二楼。
沈玉正伏案看着什么,看得专注,连她们上来的动静也没听见。
玉衡注意到他脸颊通红,连耳尖也红得透亮。
难不成沈玉竟是生病了?
走到沈玉身侧,玉衡好奇地凑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书籍,正好看到一行字——
‘肩露新月,枕落乌云,樱桃口声声娇.喘,红罗帐浮浮沉沉’
沈玉俊脸早已羞红,还坚持看着。玉衡好笑同时也不由感动。突然坏心一起,故意重重地咳了一声,惊得沈玉几跳将起来。
沈玉慌忙站起身,回头一看,见是玉衡站在他身侧,又看她眉眼含笑,定是看到了书上的内容,他登时又羞又窘,恨不能立时从窗户跳下去。
“...东家,东家,我...你...你听我解释....”沈玉慌忙结巴解释。
见沈玉羞得连话也说不顺了,玉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不用多说,我省的,毕竟你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我省的我省的。”
被玉衡这么一调侃,沈玉羞得脖子也红了。
“东家...我没有...”
见沈玉眼里急出了泪花,玉衡才笑出来,“好了好了,我逗你的。”
沈玉身为读书人,对于男女之事,害羞得厉害。若不是为了帮她写话本,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碰这些男女情.爱的书籍。
沈玉慌忙将桌上的书收了起来,又慌手慌脚地给她倒茶。
见他那个样子,连翘扑哧一声笑出来,沈玉更是羞得不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面皮直发烧。
玉衡见他实在羞窘,便叫他先下去了。沈玉如蒙大赦,顾不得斯文,抢步下楼去了。
连翘见他那个模样,又是好一阵娇笑,啐道:“书呆子!”
见书肆没什么事,玉衡坐了一会儿,才带着连翘回府了。
才走到府门口,见门口站了两个小厮,台阶旁还站着一个女子。
女子脚边放着两个包袱,引得玉衡多看了她一眼。鹅蛋脸,水杏眼,柳叶眉,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门房小厮见她回来,连忙迎上来,“四小姐,您回来啦。”
那女子一听小厮的称呼,抬眼朝她看了过来,以袖掩面,轻轻啜泣,惹人怜惜。
“这怎么回事?”玉衡问道。
那小厮轻声道:“说是来找二公子的。”
玉衡一听就明白了,这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不用说,肯定是她那风流成性的二哥在外面留下了种,这会儿人家姑娘找上门来了。她点点头,没理会那个女子哀求的目光,径直进了府去。
刚走到正院,便听到里面传来怒骂。
“那个畜生呢?”
“...二公子避出府去了。”
“去把他给我找回来!这个不孝子!”
玉衡抬脚进去,笑道:“无后才不孝呢,二哥给咱们花家开枝散叶,怎么就不孝了?”
花婴见是女儿,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眉头却依然紧皱着。
前两次找上门来的姑娘,花婴皆是给了银钱打发了,毕竟是烟花柳巷的姑娘,是谁的种当真说不清。
一而再,再而三的,花婴也已经忍到尽头了。
“这畜生像没辔头的野马,也该好好地栓一栓他了。”花婴话毕,对守在一旁的管家刘伯道:“去把那女子接进来,安顿在那畜生院里去。”
玉衡心里叹了口气,倒不是担心那女子。这么多年过来,她早该习惯这里的人三妻四妾五通房了。
见花婴还在生气,玉衡笑道:“您说您,当初给二哥取什么名字不好,非得取白水,白水白睡,怪您名字取得不好。”
花婴吹胡子瞪眼的,“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呢,回房绣花去!”
玉衡哪里会绣花,缝个衣裳还缝得乱七八糟呢。
“我来找您,是想问问您,胧县的那片地可办妥了?”
说到正事,花婴正了色,回房取出一个小木盒来,递给玉衡,道:“银子你收起来吧,爹给你出就是了,就当为你置办嫁妆。”
玉衡打开盒盖,略翻了翻,将里面的那沓银票取了出来,塞进花婴的手里。
“这可不行,这是我的私人田产。”
花婴苦笑不得,转而又想到一些事,心里一叹,将那银票收了起来。
玉衡想起一事,问道:“我听说三哥在城里四处买铺子,您不会真要开粮店吧?”
花婴正色道:“爹说话难道不算话?”
玉衡笑着摇头,“您何必争这一时之气?”
说完话,玉衡出了正院,迎面遇到了一行人,走在前面的两人,相貌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光鲜亮丽的打扮。正是四姨娘金氏和五妹宜笑。
金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怀里的小木盒转了一眼,脸上才挤出笑意来,“可不凑巧,我们刚来,玉衡便要走了,玉衡可忙?再坐一会我们也好说说话。”
玉衡见金氏时不时就望向自己手里的木盒,心知她是担心老爹又给了什么好东西。她微微福身问好,“四姨娘。怕是不能够,我还有事,便先告退了。”话毕又朝宜笑点了点头。
背着老爹时,宜笑素来不会和她多说话,玉衡也就没等她开口,转头离开。
“宜笑,你瞧,你爹不知道又给了这丫头什么好东西,”金氏猜测道:“该不会是房契吧?”看那木盒大小,金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宜笑恨得牙根直痒,“爹什么好东西没给她?铺子都替她不知道开了多少。前儿我求爹替我开一间胭脂铺他都不肯,还是哥哥帮我的。”
金氏闻言,更是大为生气,怎么都是女儿,花婴心能这么偏?
“你平日有事没事别在总出去玩,去你爹爹跟前卖个乖也是好的。不然到时候你爹把好东西给了玉衡了,看你怎么哭!”金氏有些恨其不争地道。
宜笑眉梢微挑,小嘴一撅,“我去爹那做什么?端茶递水,自有丫鬟。没的被爹嫌我碍手碍脚呢。”
金氏见女儿依然少不更事,不由怒叹一声。
........
又是半月过去,天已经慢慢炎热了起来。
“东家,这是对面书肆东家送过来的请帖,他们十六开业,请我们过去捧场。”
“书肆?”玉衡皱了皱眉,没想到对面新开的铺子也是书肆。
沈玉点点头。
虽说是同行竞争,但是人家都客客气气地送来了请帖,且以后少不得打交道,礼节还是应该到位。
“适时你便去吧,送盆花草什么的就行了。”玉衡道。
“送花草?”沈玉奇道。
“对啊,送一盆富贵竹吧。”玉衡肯定道。是敌非友,要送什么好东西啊。
沈玉应下来。
两人正在说话,忽而楼下窜上一人来。灰白短衫,清隽挺拔,正是柏回。
“原来是东家。”柏回见沈玉恭敬地立在她跟前说话,先是一愣,继而了然拱手一揖。
玉衡倒有些奇怪,笑问道:“你怎知我是东家?”
柏回笑道:“上回东家过来,我听东家声音就感觉有些熟悉。”
这人心还挺细,玉衡心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