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发卖?”
若愚没听出那疑问的语气,只当褚劲风是拿定了主意,心内愈加的恐慌。只紧紧抱着他的腰哭道:“哥哥不要!若愚听话!以后每天都给哥哥烫衣服做饭,泡脚按摩,也要努力省钱,不会多花哥哥的银子,还……还要给哥哥生娃娃,不要卖了若愚!我……我不要离开哥哥!”
如果不是少女带着哭腔说出来,这简直是每个男人关于美好贤内助的愿景。可她偏偏是那么害怕地说出来,真不知刚才是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褚劲风紧紧地抱住了她,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战栗,也知道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不要她,要发卖了她的。
就算是被酒精麻痹了的心,也觉得隐隐的刺痛,褚劲风知道,是自己的莽撞让她骤然失去了安全之感。他再一次清醒地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不再是那个可以船头甲板举杯畅饮,无拘无束得如风一般难以捕捉的女船王。
现在这个震颤哭泣的,是他的小小娇娘,需要小心呵护容不得半丝粗鲁懈怠的小花骨朵。
忍住不将她一把抱起,紧紧地搂在怀里,终于贴着她湿漉漉的脸儿,说出了憋闷一天在心底的话:“是哥哥的错,不该那样对若愚,若愚说怎么惩罚褚哥哥都好,只是不要哭了,你是司马府的女主人,便是天王老子,也不敢发卖了你!”
第50章
拢香与苏秀提心吊胆地守在了林外,待看见司马大人抱着小夫人出来了,心内倒是松了口气。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图的就是宅院里的主子和睦安宁,心气顺了,下人们的差事也好做了。
司马让若愚先在营帐里歇息,自己则转身去了小谭边跳下清潭沐浴了一番,待得酒味挥散得差不多了,又在水里照了照恢复了常色的眼眸,他才出了水面,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站在潭边的大石上,用铜盆挨着山壁接了一盆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清泉,这才转身回账。
因着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小娘子,这洗脸的营生也不用侍女来做了。褚劲风摸了摸倒在藤席上的若愚的长发。然后投洗干净手巾帕子,先擦了擦她的小脸,便又擦拭方才甩掉了木屐沾染了泥土的一对小脚丫。
若愚倒是还记得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刚刚说过要做个好娘子替相公洗脚,却反过头来让褚哥哥给自己擦洗脸脚。当真是有些羞涩的脸红呢。
这么想着,便要滑下藤床替他擦洗。刚刚沐浴过的褚劲风哪里用的上她?当下只是将她抱在怀里,说:“现在趁着凉快,好好睡一觉可好?
哭闹了一气,又因着昨夜没有睡好,若愚其实也泛起了困乏的劲头,褚哥哥因着刚洗完澡,浑身都是清凉凉的,顺着他半敞开的衣襟,摸进去进去,将小手紧贴着他发凉的胸脯和胳膊,真的很舒服呢。
若愚总是有些孩子才会有的毛病,比如在睡前爱摸人,不是那种床笫之间挑逗的摸法,只是为了寻求心安的反复的摩挲,就好似现在这样,几根手指反复地揉捏着他胳膊内侧的那块娇嫩些的皮肉,一下一下的……
褚劲风面无表情地望着营帐上方茂密大树投射下来的树影,轻轻地吸气再呼气,默背着新看的兵法,努力平息着小腹间的烦躁……
不多时,在自己胳膊上磨蹭的小手总算是不都动了,听着耳旁绵长香甜的呼吸声,褚劲风这才微微转身,将身子贴靠在了熟睡的少女的身侧,微微解了长袍,在那绵软的身上微微磨蹭……
这怀里的是他此生唯一动了心念喜欢的女子,可是如今却是落得这般碰不得亲不得的尴尬境地,若不知滋味还好,偏偏又是开了斋戒,尽情地品尝过的……
褚劲风觉得自己真是应了自己的那话,离得憋死的日子也不远了。
若愚的烦恼,从来都不会坚持很久。在山间避暑消夏之地美美地睡了一整个下午,醒来后,已经烟消云散了。先安静地玩了一会手指头,便窝在褚哥哥的怀里用小嘴啃他的下巴。
褚哥哥今天没有刮胡子,啃起来很有嚼头,若愚越啃越起劲,最后便含着他的薄唇不放,。司马大人又不是木头做的,当下眼睛没睁开,便反客为主含住了那造次的小嘴,与她纠缠到一处,不一会便转战到了脖颈锁骨的细腻之处去了。
若愚先是咯咯笑,可是隔着衣服很快感觉到了褚哥哥在自己的身下磨蹭的坚实,立刻不依地一咕噜爬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不玩了……”
当司马大人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向来神情冷峻的他难得伤感的仰天长叹了一声。
从青叶山回来时,司马大人的车队路过了郊野。却见一个少年带着老仆立在了郊道之旁。
前面开口的侍卫一看,倒是认识的,正是褚劲风的庶弟褚忘。因着去青叶山的必经之路正好途径他居住的郊野村庄。当褚劲风的车马上午十分过去的时候,褚忘便得知了长兄途径此地的消息。
这褚忘一直在家饱读四书五经,乃是个彻底的儒生。这“弱弟侍奉长兄”的道理也是铭记心间。他一直饮恨自己不在父亲的身边长大,不能为父亲尽孝,如今便只剩下了一位兄长,更是要待兄长如父了。因着褚劲风的一声令下,免了他每个月的请安,现好不容易哥哥路经此处,自然是要奉一杯茶的。
于是便在道边支了小桌,点了炭炉烧水烹茶,又担心兄长不耐酷暑,备下了自己采摘晒干的梅子煮了酸梅汤汁,因着家中没有冰窖,便打了清凉的井水冰镇着。然后便换了浆洗好的衣衫和发巾在一旁的路边耐心等待。
可是这一等,便是从白日一直等到了日落星稀,茶壶里的水早就添了足足有一大桶了,连炭火都谴着老仆又回宅子里取了些,这才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
褚忘连忙抖擞了精神,整理好了衣冠在拱手等待车队路过。
待得侍卫通禀了褚劲风,说是褚忘少爷要为司马大人奉茶,他撩起了帘子朝着路旁望了望那简陋的茶摊,还有那名热切地往马车里望着的少年,眉头微微一蹙道:“告诉他,本座舟车劳顿,已经在车内睡下了,只谢过他,免了这些个俗礼赶紧回家便是。
当侍卫讲这些话转述给褚忘听时,只见那少年热切的眼神顿时萎靡了下来,只是无措地反复搓着手道:“好……褚忘在此恭送兄长……”
若愚也听闻了侍卫的话,便趴在车里顺着车帘往外看,自然也看到了褚忘脸上落寞的神情,那双长得像褚哥哥的眼儿,似乎是要哭了呢……
眼看着车马就要过去了,若愚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褚劲风诧异地看着她,她只摇着他的衣袖央求道:“若愚口渴,想要喝小叔泡的茶……”
褚劲风略显不耐烦地说:“若是口渴,车上备下的梨汁凉茶什么也不缺,你要喝,便叫苏秀给你倒好了。”
若愚鼓起了腮帮子:“褚哥哥,你对自己的弟弟凶,对那个太子倒是好得像兄弟,莫非只有坏蛋才能做你的兄弟不成?”
这番指控可正是打在了司马大人的心虚之处,他心知现在那太子在李若愚的眼里可是一等一的恶徒,若是在若愚面前不与他撇清关系,这后患可是无穷!
当下略一思索,便是冲着马车外一挥手道:“且停下来!”
那褚忘本已经泫然欲泣,等着哥哥的马车离去,没想到那马车往前走了一段又停了下来。不一会那侍卫便跑过来叫褚忘少爷过去说话。
待忐忑地来到了马车前,便听司马大人道:“你的嫂嫂胃肠不好,吃不得府宅外的饮食,你的一番心意便是领了,今日既然路过,倒不如去你的府宅里坐一坐吧!”
此话一出,褚忘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层兴奋的红光,有些手足无措道:“那……那褚忘给兄长带路!”
于是便与老仆在乡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又是嘱咐着老仆先行一步,在院子里洒扫一下,整理了桌椅,擦拭了桌椅,再备下果品茶点等物。
褚劲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处父亲设置的别院。父亲嫌弃着妾室出身不光彩,也几乎不来,那妾室倒是安分的,便一直在这宅院里教养着自己的儿子。许是也自卑于自己的出身,倒是舍得在儿子读书上下功夫,她每月的利钱不算丰盈,省吃俭用地送了儿子去最好的书院,据说这褚忘的学问倒是不错,可是如今这年月无人保举,哪里能换得功名?连他这兄长都不重视的小妾庶子更是难有出头之日了那妾室身子不大好,据说着年前也是因病过世,当时褚劲风听了也忘在了脑后,似乎是命人送了白包了事。如今这位于郊野村庄里的独立宅院,便只住了褚忘与这名老仆顺伯了。
若愚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好奇地张望着这个院子,再次肯定褚哥哥的确是待这个亲弟是不好的。只见这院墙是黄泥掺杂草杆的墙面儿,院落里只有两间瓦房,虽然打扫干净,但也难掩寒酸破败之气,一旁是高高的柴草垛,不大的院落里养着几只母鸡,估计为了下蛋贴补家用,还有一只走路一摇一摇的小奶狗,舔着黑黑的鼻头,一下子被涌进院子里的这么多人吓得蒙瞪了,耷拉着小尾巴一下子钻进了鸡窝里,只露出了一双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么多的来客。
褚忘压根没想到兄长心血来潮会大驾光临寒舍,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准备。看着兄长高大的身形坐在略显寒酸的柳木椅子上,将那椅子压得嘎吱作响,顿时又自惭形秽起来,觉得对不住出身高贵的兄长。自己应该早就想到这点,管村东头的白先生家里借来那套红木的桌椅充一下场面才好。
现在,便只能殷勤地准备晚餐,命老仆速速去宰了那些下蛋的母鸡,开灶做饭,款待难得而来的哥哥。
在褚劲风的心中,向来是没有这个如同隐形般了的弟弟的。他身边要好的表哥堂弟,哪一个不是出身名门望族?
出身气质往往无形决定了身边结交的好友亲朋,相差甚远者就算有心特意亲近,也会渐行渐远。他虽然与褚忘同为一父,可是二人不是一处长大,这个村落里长大的弟弟每次见了自己都是畏手畏脚,自然难有亲近之心。
可如今因为若愚的缘故进了这院子,他才忍不住一皱眉,就算是不喜欢这庶弟,可到底是他褚劲风的弟弟,这里……也太是寒酸了!
第51章
褚劲风不禁拧眉,寻思着回去要问一问管家,按理说每个月例银并不少,何至于褚忘过得这般落魄。
若愚下午睡得饱,自然便有些闲不住了,站起身来,站在门槛上看那老仆抓鸡。那只小奶狗也跟着晃着尾巴,兴奋地跳来跳去。
褚劲风瞥见一旁摆放着四书五经,便问了问褚忘的学业,褚忘垂首立在一旁眼含欣喜地回答着。
虽然这少年肖似褚劲风,但是心性却更像个孩子,此时终于等到了大哥的关心,全身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快乐,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也皆是期许的目光。
也许是跟自己家里的傻娘子相处得太久了,对于这样的眼神儿竟是有些心有不忍。褚劲风想了想,开口道:“你的书念的不错,但是科举就不必了,如今京城官场混杂,你是我的弟弟,去了总是要有牵扯的,莫不如便在漠河城里寻了差事,好男儿总是要历练一番才能成才了。”
褚忘用力地点了点头,恭敬地说:“自当听从兄长的安排。”
褚劲风此来便是要表示一下兄弟的和睦,现在目的达到,加之此间房屋简陋,褚劲风也不愿多留,站起身来准备回府。
可就在这时,院里突然传来一声若愚惊异的叫喊。褚劲风快走两步,只见若愚站在井边,无比惊喜地看着井上架着的一架器具。刚来时院子太黑,她原本没有留意,先在才发现这院子里竟是有宝贝的。
要知道水井取水都是用辘轳,一下下的把桶摇下去,打水后再摇上来,虽然费时,却是比直接从井中提水上来轻松许多。 可是这间乡野宅院的井口上却不是辘轳,而是架着一个半个水缸大小的木箱,两侧各有一尺多长的木棍,木箱就吊在木盒下面若愚看着老仆用麻绳将公鸡的双脚捆住,放在井边地上,将木箱一侧的木棍向下一拉,木箱里发出一阵嘎嘎啦啦的声响,水桶便一点点的降到水面。老仆打了水,拉下另一侧的木棍,在同样的嘎嘎啦啦声中水桶自己便升到了井口。
若愚看着有趣,走过来,眼珠晶亮地打量着器具,却看不出个门道,便啪啪地拍着木箱,兴奋地对老仆说:“打开,快打开给我看。”
老仆为难说道:“还要洗鸡呢,打开了就取不了水了。”
褚劲风这时走过来,将若愚的手拉住了:“又在顽皮了?”
若愚抬头,渴望地看着褚劲风:“褚哥哥,这个好。若愚院中的井总是用起来很吃力,一点都不好用,若愚转不动。有了这个,若愚就可以自己打水给哥哥洗瓜吃,还可以给哥哥打水洗脚,好不好?”
这等贤妇模样,只听到院内的一众侍卫面露钦佩:不愧是司马大人的夫人,原先还以为着她痴傻,现在看来当真是体贴可人啊!司马大人就是这般英武,连个傻妻都被教养得体贴入微,竟是这般贤惠。
褚劲风被若愚这番甜言拍得一阵舒爽,他看了看那水器,同时有些奇怪穷乡僻壤中如何有如此的新颖省力的器具,问老仆道:“这个取水之物却是哪里得来的?”
就在这时褚忘也跟了过来,说道:“几个月前,我与顺伯在田间救下了一位生病的公子,当时正值春季,井水水位尚浅,他看顺伯打水吃力,便在病愈后亲手做了这抽水的器具,当真是好用。不过那位公子已然走了,也未留下姓名,既然嫂嫂喜欢,不如便把这个拆卸下来带走吧!”
若愚却摇了摇头,只是命人打开了那木箱,看着里面的齿轮构架,眼睛晶亮地看了一番。动手拨拉这里面的齿轮后,命人合上:“不用,若愚要自己做,正好交了夫子的功课!”
那日,褚忘依依不舍地送别了长兄与大嫂,只觉的自己的嫂嫂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竟是这般刻苦,就算嫁人也没有荒废学业,当真是自己的楷模!
少年心内孺慕之人,便一下成了两个!
若愚所说功课,乃是那孟千机布置的,这位孟夫子自从在首次课堂上备受打击后,便越挫越勇再接再厉,以让所有上过他课的小姐们痛哭流涕为己任。
她李若愚更是首当其冲,每次需要摆弄的机关变得愈加的刁钻,简直是恨不得将整个鬼手门下难倒无数弟子的玩意儿一股脑儿陈列在她的面前。
以至于到了最后,每次轮到孟夫子的课时,大半的女学子们全都突然头痛难当,不能上课。可是李若愚却是觉得这课甚有趣味,虽然夫子疯了些,可是每次拿来的东西却吸引的人走不动路,看她要坚持,好姐妹苏小凉和赵青儿也舍命陪君子,咬碎银牙忍受孟夫子的刁嘴毒舌。
另外也是为了做出些趁手的功课来。
再过几日后便是月中,也是书院每隔三个月邀请学子的父母亲朋来书院的日子。每三个月,书院都会要求学子做出一些作品,有画作有书法,展示给学子的父母亲朋,看看书院教授的结果,若是有些小姐有心仪的联姻宅邸,更是可以邀请着未来的亲家一同来看一看,以提升下自己女儿的身价。
家里花了银子,便是等着向亲朋们炫耀女儿才艺的好时机。就算平日里再惫懒的女学子也是要严阵以待。
到了书院开放这日,各位学子亲友的轿子和马车纷至沓来,好不热闹。书院的走廊学堂都布满了学生们的作品。其实这作品里也是鱼目混杂。只因为青麓书院里的学子们都是人中之凤,品味卓然,几位学子也都是心内有数,为了这些个可爱的女弟子们,也是往日装饰下表面功夫,总是要将学生的作品修饰一番,该润词的润词,该润色的润色,更是有书院夫子们的作品亲自上阵,撑撑场面。
其中周夫子的书画最为大家赞赏,只说这署名“妙平居士”的书画最有大家意境,甚至有书画铺子的老板估算出三十两银子的高价来,还说这只是小乡的价格,若是入了京还不得翻倍,只听得众位亲友们连连点头,就连棺材铺的商老板,也骤然舒心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婆娘卖了镯子送女儿上学还是有些远见的,心内也是暗暗期待着自己的女儿也能像周夫子这般“下笔如有银”。
苏小凉的爹娘都来了还有她的两位姐姐,自然闺中密友袁蓉小姐也来了。就连那四少还有赵公子兄妹也全来了。
苏县令在乡间口碑颇佳,一众乡绅都是与他交好,自然是不断地招呼着周围相熟的众位员外家眷们。自然苏县令陪着的这几位气质卓然的贵客,也分外引人注目。
太子赵寅堂停驻在那周夫子的画作前,驻足欣赏,当听闻这些画作可以在展示后定价拍卖,所有的银两都要捐给城中的善堂时,当场提出将出银票一千两将妙平居士所有的画作尽数收入囊中。
这不由得引起众人一片哗然。听得商老板犹如从棺材里弹跳出了的僵尸一般,兴奋得蹦着拉住女儿商月娘的衣袖,热泪盈眶地嘱咐女儿一定要头悬梁锥刺股,学得周夫子一身的真本领!
一千两纹银的价码登时提升了书院的气质,众人再去看自家孩子略微七扭八歪的作品,也觉得似乎进步很大!就连错别字也错得很有古风的气韵!
平遥公主也在认真地看着学子们的作品,在那一幅幅的画作中找寻着署名“刘鱼儿”的作品。
她虽然心知自己恐怕是与褚劲风再无缘分,可是心里到底是不服气,竟是被个痴女还有一个乡间的女子排挤在了最后。
那位若雨小姐虽然模样出挑,气质也甚佳,可女子以色事人岂能长久?她倒要看看这位刘鱼儿是怎样一个才女能赢得褚劲风的宠爱。
那天的晚宴上,李若愚面对繁复堪比宫宴的晚宴镇定自若,气质仿若王侯之女,实在是给公主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连带着对她的才学也有了很高的期许与防备。
所以在各色的画作中,终于寻访到了署名“刘鱼儿”的画作时,公主瞪大了眼儿,有些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只见那画上描绘得乃是蝴蝶戏春的意境,描绘的精致的花朵上停着一只似乎是刚从蛹壳里爬出来的奇丑无比的蝴蝶。稍稍精通画作的当是能看出这花与蝴蝶分明是出至两人之手,作弊的嫌疑真是如同那只丑蝴蝶,毫不掩饰地“啪”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这……就算是稍稍精通画作的府宅女子,刺绣之用的图样画的也比这个要强吧?
许是期待太高,如今却是脚下一个踩空,大楚的三公主可真是被闪得不轻!
平遥公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又移步去找寻小表妹的其他作品。可是越看下去,便越发的冷笑。
原来还真是这样一个禁不起看的绣花枕头,那枕芯里可全是喂牛马的稻草不成?
看着那毫无笔力可言的七扭八歪的字体,平遥公主真是不敢相信诗画书法均是极佳,当年被宫中太学赞不绝口的褚劲风,会看上这么个毫无内涵可言的女子!
这么想着,再去望向那准备着古琴,要上台演奏的小表妹。平遥公主的脸上已经俱是轻蔑之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