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玲珑秀
第四百一十一章逃(2)
一样的夜色下,连皓翻看手中江飞扬的信,只有短短的几行交待行踪的字。[ ]连皓苦笑的把那信纸翻过一边,那个女人先斩后奏把孩子们送进楚府,又在她出发中南的这日,才吩咐人送信到将军府。他那日,好不容易从应酬中抽身出来,午后兴匆匆的赶到她的院子外,才知晓她在这个大清早已去了中南。
那守门的妇人笑着开口说:“连将军好,姑娘有事外出,飞扬少爷和懒懒小姐给楚府接去做客。姑娘,她走前吩咐下来,近些日子,我们院子要闭门自守。”连皓听后冷若冰霜的瞪眼瞅向那个妇人,他转头愤愤不平的离开那里。他直接回到连王府,把两个兄长拖到书房里说话,三兄弟说得兴起拼酒到天明。
将军府的小厮上门送信给连皓,他才从连王府回来,连皓在房中沉默的坐下来,他的脸上神色肃然。连昂问他:“你为什么丢不下这样一个没心的女子?”连轩提醒他说:“木头,她那般的性子,如何能跟府里的人相处融洽?你们不成事尚好,如果要真的再成亲事,你能无休止的为了她不会处事,将就下去吗?。”
连皓满脸不赞同的神情望着连轩说:“二哥,当年她在王府里,我瞧着她和大嫂、二嫂相处得不错。她的性子,不象你说的那样任性不通道理。”连皓这话连昂也不得不赞同,当日江婉沐在连王府的礼仪规范,是让人在面上找不出错。他望着对峙起来的两个弟弟,他叹息着跟连皓说:“木头,你二哥说得是过了些,不过她的性子,瞧上去就不爱应酬人。你的性子爱玩耍,她的性子好静,你们这样相对性情的人,如何长期共处下去?
木头。你放下她吧。京城中那么多的名门世家嫡女,你看中了谁,我们让娘亲去提亲。”连皓满嘴的苦意,那么多从外到里真正温顺的女子。他偏偏瞧中那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子。连皓知道他和江婉沐的事情继续拖下去,家里人越更会反对她重新进门。连皓瞧着两个兄长大义凛然的神情,一脸全是为他着想的表情。
他轻笑着拍手直言说:“大哥,二哥,我们自家人,你们不必转着弯跟我说这种表面上的话。其实内里实情,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不过是怕她进门后,因为从前府里人待她的那些阵陈年旧怨,她所生的两个孩子聪明伶俐,母子三人会借机清算旧帐,会把府里闹得家宅不宁。你们太过小看她,她连江家的事情,都不去计较那样多,她何必多年后。再来跟府里算那些旧帐。”
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望着连皓叹气不已的,连轩直接冲着他说:“木头啊,女人的心眼天生小。当日,她进门时,人人都知她只在府里呆三年,第一次大家见面时,便没有一个人给过她见面礼。这样的奇耻大辱,做为女人,她不可能完全的不介意。象这样的事情,她一定暗恨在心里,只不过这些年她压不过王府的势头,不得不忍耐下去。要不。为何你这般的待她,她都可以不动心回头,何况你们都有了一对儿女。”
连皓想着那三年的旧事,再想起江婉沐一再回避他的事情,他的确有过那种不再相见的想法。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想过不要再去招惹她,让她过她的安稳自在的日子。而自已不如顺从长辈们的安排,另娶一房贤良妻室生儿育女。只是他心里只要想着从此之后,与那人真的是同处一城,却如同天涯海角般不相见后,他的心便痛得忍受不了。他不甘心从此那般百无聊赖的活下去,同时他也怕有一天那人成亲,有另一个男人陪伴在她的身边。
人生短短的几十年,他想和自已喜爱的女子,共度未来的每一天。连皓把江飞扬写的那信收起来,他的嘴边泛起笑意,那个女人终是心软了,要不她不会许儿子给他留信。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进房间,瞧见自家弟弟对着一张叠起的信纸,瞧得满脸的笑意。连昂走过去,轻拍他肩一记,笑着说:“木头,是那个女子给你的情信?”连轩直接伸手过去,把纸张打开一看,笑着夸赞说:“飞扬的字,写得相当的不错。”
连皓一脸骄傲的神情说:“懒懒的字,写的也比一般的女孩子好看。”连昂和连轩瞧着他得意的神情,连昂轻笑着说:“木头,他们两人有一个书法大家的母亲,自是应当比别的人写得好。你不必这般的得意,你侄儿们写的字,我瞧着也算是过得去。”连轩笑起来接话说:“你侄女们的针线活,一定比懒懒做得好。”‘噗’连皓笑着冲他的两个哥哥摇头说:“懒懒懂医,我们家哪个孩子懂医?针线活?她现在跟在楚萧夫人的身边,有楚夫人教着她,她这方面自是不会弱与旁人。”
连皓一脸我的儿女就是比别人家的強神情,连昂和连轩两人相视而笑,从小到大两人已经习惯让着他,也没心去跟他争这样的小事情。连昂笑着说:“木头,祖父要我们来跟你说,飞扬和懒懒两人认祖归宗的事情,族里送了几个日子过来,让你回家商量选一个日子出来。”连皓听着这话,摇头望着连昂,那眼里为难的神色,如同小时在外面惹祸回来一般,他开口说:“大哥,二哥,飞扬和懒懒两人认祖归宗的事情,暂且缓些日子吧。
我仔细想过,我和婉沐的事情定下来后,让他们母子三人一块上谱。”连昂和连轩两人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的望着他,连轩说:“木头,这样的大事情,你可不能糊涂下去。子嗣可是大事情,容不得你这般拖沓下去。你先给两个孩子入谱,他们母亲的事,以后慢慢的说。”连皓望着两位兄长,却肯定的摇头说:“大哥,二哥,我想的比什么时候都清楚。婉沐如果不肯回来,两个孩子纵使面上认祖归宗,对我们家的人,也不会有多少的认同亲近感。
大哥,二哥,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一回事?从小到大,祖父能听进两位哥哥的话,这回你们帮我说话吧,把事情往后推些日子,最好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出现。”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那次在王府的闹腾的事情,已让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警戒起来,这两个孩子从心里防备着王府里的人。他们兄妹两人现住在楚府里面,已有人瞧见楚萧夫妻带着三个儿子和他们兄妹两人,欢欢喜喜如同一家人出行。
老王爷在外面应酬时,从旁人的嘴里听到那样的话,瞧着旁人那种别有用心的眼色。他晚上回到王府,立时让人找来连昂和连轩两人,要求他们赶紧过来跟连皓商量,从族里送来的吉日里,早早的选定一个日子,让那两个孩子名正言顺的回王府。连昂和连轩两人瞧着连皓的神色,兄弟两人同样一脸为难的瞧着他,他们本是兴冲冲的赶过来说好事,眼下听连皓这话后,这事反而成了为难的事。
连皓瞧明白两位兄长的神色,他笑着对外面叫道:“让人送些小菜过来,把我从元帅府里拿来的好酒送来。”他伸手把桌面上放着的东西移开去,笑着跟两位兄长说:“大哥,二哥,既然我说的事情这样的让你们为难,那今日就别再去提那事,你们不如不醉不归,我们醉过之后,明日我们兄弟三人慢慢的商量着行事。”连昂和连轩两人对看一眼,连轩站起来冲着外面的小厮吩咐:“定子,你回府里传话,我和世子爷给三爷拖着不放,他一定要留我们过夜。”
“是。我会跟主子们说明白这事,三爷拖着世子爷和二爷不放手。”连轩笑着说:“得,你快去吧,一会还要早些回来。”连皓冲着连轩竖起拇指,低声说:“二哥,三兄弟,你最奸滑。”连轩顺手给他一巴掌,没有好气说:“有你这样一个时时惹事生非的小弟,我要想象大哥那样端正行事,你从小到大不知要挨多少揍。我为了你,不得不学习滑头些,这些年,我容易吗?你听听外面人怎样说我们兄弟三人,大哥端正,你威风,只有我邪门。”
连昂闷笑两声后,心有同感的瞧向连皓说:“木头,我听你二哥的话,我现在都恨不得让江婉沐那个女人早早的收拾你。你从小到大就不走寻常路,你总是另辟蹊径。你自个说说和你一块玩的纨绔子弟,有几人在外游荡时,还会有心思回家来看书学功夫?独你一人是与众不同,在外惹祸,回来没事人一样跟着我们读书,还追着我要拜名师。
你长大后,自个在外面惹了桃花祸,家里人没有法子,不得不让你快些成亲,你那次成亲是有着挡箭牌作用。三年后,你在那日把休书主动换成合离书,府里人由着你行事。随后你竟然不管不顾要求去了边境,府里人,好不容易盼着你平安回来,结果你一心还是惦记着那旧人。木头,从小到大,我和你二哥都是受你折磨的人。眼下,我反而盼着你能如愿。你这般性子的人,说不定只有她那样的人,可以折腾你,让你没有多的心思来折腾我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四百一十二章逃(3)
吉言走过来,低声叫:“小懒。”车内传来淡淡的回应声音:“来了。”吉言立在车外,听到车内传出来的响动声音,她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她如今总算可以自然的叫江婉沐为‘小懒’了。
方正离开京城时,特意跟她一再打招呼说:“吉言,哥哥离你远了,就无法再护你,你听哥哥提点你一句话,只要你一心待小姐和木根,你遇事时,尽管去问小姐的意见,她一定有法子护得了你。吉言,以后爹爹和娘亲的话,你记得千万听后不要再按其行事,你的心中有不安,可以去跟小姐说话,她不会害你。”
吉言伴着江婉沐多年,直到如今她也不敢说自已懂过她。当年她娘亲逼她给木根纳妾,她心动之余去问过江婉沐一句两句,听得她淡淡一语:“夫为妻纲,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嫁出去的人,自然是要听夫家的安排。”这些年她的心里是很感激江婉沐,如果江婉沐有心在他们夫妻当中加人,以木根对她的言听计从,这个家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
方正在事后,听吉言提过一句两句,方正恼怒自已娘亲的多事,更加气极自家妹子的顺从。他低语说:“吉言,娘亲糊涂,你跟着糊涂。如果不是小姐受够庶出的苦,有些恼世上男人一个二个往身边拉人,以木根爹娘的性子,只怕这次由着你贤慧一次。你自个仔细想想,木根是什么样的人?来一个心眼比你多的人,你以后只会占着名份。而人心却会跟着别人跑。”
吉言在这些年里,只要想起那些日子,自已给自家娘亲煸动得差点要成事,她都要冒出一身冷汗。她有时会恼怒自家的娘亲。没有真正的为她着想过,有时想起她如今过得如此的不如意,心里还是心疼起她。吉言的心里面。对如今的爹娘,有着说不出的感受。江婉沐出了马车,见到吉言脸上纠结神情,她伸手扯扯她说:“吉言,你没事总是想着那些有的没有做什么?”
吉言和江婉沐走到马路边上,两人方便回来时,吉言这才低语说:“小懒。你还记得,当年我年纪小时,我娘亲天天抽空跑过来帮我梳头的事吗?我爹娘心里最看重哥哥,面上却是最心疼我,他们待我比哥哥还要纵容我三分。如今。他们两人闹成这样,我心里难受。”江婉沐满脸无语的瞧着吉言,双亲有了那样的心结,做儿女的有心也无力,只能盼着爹娘清明一次,不要继续把两个儿拖得跟他们一样的狼狈不堪。
两人回到马车上,在合上车门帘时,两人回头望见苏欢夫妻坐在火堆边,那两人神色愉悦的低声笑语着。江婉沐和吉言两人相视一笑。两人上了马车后,侧卧下来,在最里面留下一个位置给苏欢娘子。卧在中间的吉言,低声说:“小懒,你身子不好,你躺在靠火边的这侧吧。”江婉沐低低笑起来说:“你别担心我。我啊,只脱了面上的衣裳,我这面暖着呢。花儿年纪大了,她和苏欢成亲晚,也不知现在会不会有了,我们还是要多顾着她一些。”
吉言轻笑起来,想想笑着说:“难怪花儿不肯跟我们说她的名字,她家爹爹图省事,竟然是瞧见什么就给儿女安什么名字。花儿哥哥那样的一个大男人,因为在吃饭的时候生他,竟然大名就叫‘筷子’,还有她妹妹叫‘草儿’,是因为他爹取名字时,低头看见草。花儿说还好他们家就是兄妹三人,如果她娘亲要再多生一个,以他爹爹的性子,什么样的名字都会用上,说不定直接叫‘菜儿或者菜子。”
江婉沐和吉言如此说笑着,两人的心里都轻松许多。江婉沐笑着说:“我觉得花儿爹爹心意是好的,一双筷子要配上满桌的菜,一朵花儿可以看见满眼的春色,一棵草儿可以长长久久。这么一想,这三个名字都取得好。”吉言轻轻的笑起来,她笑着说:“小懒,给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花儿的爹爹用心良苦,他盼着儿女好。难怪花儿的哥哥满天下跑,难怪花儿会嫁给布店大管事,那草儿现在是久在家中,盼着良人上门。”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说笑着,等到苏欢娘子花儿上了马车,吉言把两人的话又说给她听一遍,听得花儿拍手叫好,她合起刚解开的外衣,笑着说:“我哥哥巡防下半夜,他刚刚已经起身了,我要把这话说给哥哥听,让他也乐上一乐。”花儿很快的跳下车,吉言轻叹着说:“我也是这般待我哥哥的。”江婉沐听吉言这一语,就知跟下来的她的心绪又会低落下来,她伸手轻拍她一下:“睡吧,明日要早起呢。”
这一次去南方,镖队早早跟同行的人说好,为了早些回到京城,他们一路会尽量赶路,路上碰巧能进城,大家就去客店睡一晚。一般的情况下,一路上是不会特意进城,只会在野外宿营。江婉沐听到转来的消息,她的心里一片了然。上个冬季因为江家人的所作所为,京城里供货商的手里都没有几多的存货。她在苏欢的迟疑不决中,作主定下来依然不改,一定跟着他们镖队同行的决定。
花儿的哥哥得到消息后,赶紧亲自帮她们挑选好一辆空间大些的马车,他专门让家里人过来跟花儿提醒说:“你们三个女人要跟着同行,带路上吃的外,一定要记得多带上被褥,到时在马车上睡觉,也会舒坦些。”江婉沐得到这话后,立时把房里睡旧的被褥找了出来,又用新被子,把木根爹娘那床宽大的旧厚被换了过来。她们三人在车中,挤在温暖的被褥中,一路上并未觉得多么寒冷。
吉言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又翻转过去,江婉沐有着心事,这一时也无法安睡下去。她叹息关对吉言说:“亏得花儿要跟我们去中南,这一路上有她家哥哥心疼她,我们跟着也舒坦些。”吉言听后忍俊不禁笑出来说:“小懒,苏爷眼光好,他熬了这些年,一眼瞧中了花儿这个女子。我瞧着他们两人相处的好,苏婶子提起花儿是一脸的笑,说不怪苏爷拖了这些年,原来为的就是等花儿这个女子。”
苏欢成亲时,听说南城有许多的花俏的小女子,一个个不小心的摔破家中的杯碗。江婉沐听林子说着那些事情,瞧见他眼里的羡慕,听着他低声说:“东家,我跟着你好好做,我有一天成亲时,也要让那些没眼光的小女子们,把家中的杯子多砸些。反正砸的是他们家的东西,那些小女子用的是爹娘的银子,没一个会心疼那银子得来的不容易。一个个都是势利眼。活该,大管事看不上她们的小家子气。”
江婉沐可不敢乱许别人的前途无量这般大事情,她笑着宽慰他说:“林子,你这样能干的人,就是不在我这里做活,在别的地方做活,也是一个能干用得着的人。我家眼下这般情况,可不敢许你什么事情,我最多许你,只要你有心做好事情,有机会时,我一定会记得你这么一个人。”
林子听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说:“东家,我刚刚说的不过是说气话,我才不会做糊涂的事,我要跟大管事和掌柜一样,找一个一心一意待我和家人好的女子。东家,我没想过跟着你做事,以后可以跟着做什风生水起的大生意。嘻嘻,我进店里做活时,这街上老人跟我招呼过,说我跟着东家做活,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再求的就是一个心安。东家心不黑,我林子的心眼是要活一些,却没有那种攀龙附凤的大心眼。”
吉言见到江婉沐沉默下来,她伸手扯扯她说:“小懒,木根说林子是一个可用的人,你以后开新的店,是不是准备让他当掌柜?”江婉沐听吉言的话,轻轻笑起来,她正好寻思着林子,这吉言就问到点上来。她笑着说:“我现在没打算开新的店,我们眼下人手不足。不过,林子现在年纪少,性情不够稳。纵使开新店,他也不适合当一个守店掌柜。反正为时还早,再多瞧几年。你让哥哥多磨他的性子,外面的事情,苏欢忙不过来时,可以让林子去帮忙。”
江婉沐说完这话后,突然想起她从来没有跟吉言说过对木根的安排,按亲缘来说,她都应该提木根当大管事,而不是信任后来的苏欢。她想想说:“吉言,你有没有怪过我让哥哥当掌柜,却把苏欢提起来当大管事?”吉言听后静了静,低声说:“刚开始心里不舒服,后来父亲在母亲提起时,他说‘苏爷担得起大事,木根在这一方面太过憨厚,帮不了小姐的忙,反而会让小姐在后面帮着收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四百一十三章逃(4)
江婉沐眼里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凭仗的就是木根父子一定会明白她的用心,知道她不会舍本逐末。[ ]吉言见到江婉沐一直不开口说话,车内黑沉沉的,她忍不住再次伸手拉拉她说:“小懒,我有时是有些小心眼,不过,我又不是那不明白的人。后来细想后,你同木根一直亲近,一直以来,你都为他仔细的打算着。”
江婉沐听后淡然的笑起来,伸手反拍她说:“你能明白便好,以后你对我做的事情,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去问哥哥,他比你明白我,你们是夫妻两人,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苏爷是一个你待他好,他便会待你还要好的人,那样一个难得的实心人,你哥哥比我们都明白的早。”
花儿回来时,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已有了睡意,三人侧卧下来后。三人都觉得夜非常的短促,很快又到起身时。等到匆匆忙忙整理好,马车行驶在路上时,天色依旧是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路上只有镖队这一行人,马蹄的声音传了出去,偶尔远处村庄里,传过来几声鸡零狗碎的叫声。
镖队在半月后,入夜时分,总算停在距离中南城外不远的马路旁边,镖队同行的人,人人都掩饰不了面上的兴奋情绪。这一夜,镖队带头人特意让人多备了两个火堆,他得意的笑着说:“今晚除去要守夜的人,大家都可以多坐闲聊一会。我们在中南只停留一周,大家要跟着回京城的人,记得明日下车的地方,七天后,我们在这里集合。”
大家鼓掌之后,苏欢带头向着镖队的人说:“我们来时,东家已吩咐过我,说一路上辛苦各位兄弟们护持,回程时同样要辛苦各位兄弟们保平安。我明日代东家多谢各位兄弟们的劳累,我们明日在中南上酒楼去吃晚饭。”镖队的带头人,眼光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江婉沐,见到她满脸的笑颜后。他痛快的点头说:“好,苏爷和你的东家是爽快人,我们承你的好意,明日晚上跟你上酒楼吃饭。我们这些粗人,喜欢去一般的酒楼用餐,图个舒服自在。”
他说话时眼光又扫了一眼江婉沐,见到她笑容满面冲着他点头。他笑着微微向她点头示意。花儿和吉言两人在苏欢说那话时,两人自然会仔细的打量江婉沐的神色,顺带瞧见镖队带队人,投过来的眼神,也见到江婉沐微笑点头示意。吉言在一旁低声说:“他为什么在苏爷说那话时,会来打量小姐的神色?”
花儿在外面经事多些,她低声说:“他是老带队的人,在外面行走的人。眼光利要有手腕。我哥会把东家同行的事情,瞒过别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事情瞒过他。再说这事情是绝对不能瞒他。他刚刚是打量小懒是不是有心请大家到酒楼用餐?他眼光利,自然瞧明白小懒的诚意,知道不是我家男人背着东家自作主张,才会直接答应下来,去一般的酒楼吃饭。”
吉言的眼神里还是有些迷惑不解,她觉得有心请客,一定是要请人去最好的酒楼,才能证明请客人的诚意。江婉沐低声解释说:“这位大哥是值得相交的人,他为人实在又肯真心为下面人着想,难怪镖队的人都信服他。镖队的人。一个个都是闯南闯的大汉子,进那些要受拘束的大酒楼用餐,还不如在一般的酒楼用餐来得痛快。”
花儿听后也是一脸了然的神色望着江婉沐,她笑着对吉言说:“吉言,就如同年节时,我们愿意到你们院子里一块过年节。[ ]我们一家人图的就是满院子的人,都是一些自在的人。如果东家母子三人把架子端得高高,而你们一家人,随时一脸奉承的模样,我们才不会肯去你们院子过年节。同理,镖队的兄弟们,自然喜欢去随意一些的酒楼吃饭喝酒。”
江婉沐轻轻的笑起来,她低声说:“花儿,我们明天回自已的院子,好好的梳冼,痛痛快快的睡一夜。”花儿自然是高兴的点头,她笑着说:“我听说飞扬少爷和懒懒小姐就是在中南出生的?”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当年有他们时,我一路晕睡到中南,那时以为是坐不习惯马车。后来来了此地又贪睡,我以为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幸甚当年尚大夫居住在中南,恰巧他家招擅长写字的抄药本,就这般误打误撞,两家到最后成了结成亲家。”
花儿听着江婉沐轻描淡写一番,想起木根娘亲提起当年的事,她那脸上流露出来的艰险万分的神情。花儿后来又从苏欢的口中,听到一些江婉沐旧事,她渐渐的佩服江婉沐的坚韧心性。她有时会想,如果换成是她那般长大,只怕她早早的就活不去,或许能够活下去,但是一定不会如同眼前这个女子,能活得这般的悠然自得,还能让意气风发的将军,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竟然为她去拒绝跟名门世家嫡女结亲的诱惑。
吉言一脸纠结的神色,她轻扯着江婉沐说:“小懒,你说我爹娘和兄嫂会不会来中南接我们?”江婉沐瞅着她脸上的神色,她笑着说:“我们只是跟他们说了一个大约时间,明日到后,明日如果没有瞧见他们,我们立时叫人送信给你兄嫂。”吉言听后低头扭转着手指,江婉沐瞧着她的神色和动作,听着男人们在另一堆火边的喧闹声音,她有些担心的打量着吉言,这一路上,她见多了她提起双亲时,脸上这样的挣扎神色。
夜了,三人侧卧在马车上面,只有花儿很快入睡,吉言一直睁大眼睛瞪着黑压压的马车顶,江婉沐入睡前,还能听到她轻轻的叹息声音。第二日,顺风顺水进了中南城,苏欢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江婉沐和花儿、吉言三人先行回到中南的院子。守门的老苍头瞧见江婉沐和吉言两人,一脸欢喜表情打量她们,迎她们进门后,他欢喜的叨唠着说:“江娘子,前几日方爷来招呼过,说你们要回来住几日。
我叫我家女人已把你住的这一排房子全清扫过,被褥也全部拿出来晒太阳。方爷说过今日他还会回来一趟、、、、。”老苍头把事情大致向江婉沐交待清楚,他又亲自送她们进了房间。江婉沐知晓这几年里,方正每一季都会亲自过来瞧瞧院子的情形。她把房门打开后,伸手摸摸房间的家具,往事一幕幕奔驰而来。吉言和花儿两人已经在房内穿梭起来,她听到花儿惊叹的声音:“小懒,房间好干净,这些家具一件件擦拭得明亮可以见人。”
吉言决定和江婉沐住同一间房,而花儿半推半就选了旁边的一间房。方正在晚上时赶到院子里面,多年未见的人,自然是有许多的话可以说。方正明显比从前成熟老练许多,他和苏欢两人趁此机会把各自的消息交换。苏欢夫妻找了借口避开后,江婉沐想着他们兄妹两人多年未见,正想找个理由回到房间里面去,方正已经开口跟她说:“小姐,你留下来,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再说我们家的事,我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隐瞒你。”
江婉沐打量方正的神色,她端正的坐下来,听着方正低声说:“小姐,我已把你信中交待的布料,前阵子全买下了下来,现在存在院子里房间里面,明日你让苏大管事清点数目。我另外订了些好的布料,还有你吩咐的比较特别花样的布料,明日应该都能够送来。小姐,我觉得象这种乱了行情的收购,我们只要能存够两间布店的要用布料,不必去跟人赶抢购的风头。何况我担心到了明年,这股风头过后,存货过多不是什么好事。”
江婉沐听后笑着点头赞赏的看着他说:“方正,布料的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我不过是借机出来转转,想增长一些见识。不如你选一天空闲时间,陪我们去选一些布料,带回去让当礼物送。”方正听得笑起来,他想想说:“我先让碧绿后天到中南来陪你们逛街,然后我再带你去看些布行。”江婉沐一脸随你安排的神情,她随后问:“碧绿到中南来,你们家里孩子有人照顾吗?”方正瞅一眼专注听他们说话的吉言,笑着说:“我们请两个妇人在家里做活,明日这里事结了,后日大早上我回去,碧绿过来,家中有我在。”
江婉沐听方正的话,她的心缓缓的沉下去,听上去他们的爹娘,依旧不是省心的长辈,连同孩子们都要夫妻两人轮流在家照顾。吉言想来听明白方正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她沉下脸说:“哥哥,我想明日去瞧爹娘,我介绍我去坐车就是。”方正望一眼吉言的神色,他满脸无奈的神情,开口说:“吉言,你心里要有准备,爹爹和娘亲两人,他们这些年变了太多,已经不是我们从前的爹娘。唉,这些年,难为你嫂子费心操持,虽然得不过他们一个‘好’字,她还是努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四章逃(5)
江婉沐见到吉言嘴唇抖动了好几下,满脸着急的神色,偏偏无法发出声音。[ ]江婉沐叹息着帮她开口问:“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呢?”方正的脸沉下来,他用非常愤恨的语气说:“那个女人天生就是灾星,她害死自已的孩子,赖不到碧绿头上,她竟然无赖的说,是因为我娘亲诅咒的原故,才令那孩子早亡。”
江婉沐顿感房内气息冷得浸骨,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对方正兄妹说:“今天太累,我先进去休憩一会,你们兄妹先聊一会。”她说完话缓缓挪身进房,她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中,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又听到吉言压抑的抽泣声音,听到她躺在榻位上的声音,她放心的翻身入睡去。
夜半,外面传来‘沙沙’的风雨声音,江婉沐近天明时总算睡沉一会。早上,江婉沐醒来坐起来,转头望见端正坐在榻位上的吉言,顺带望见她眼里的血丝。江婉沐梳冼后,见到她依旧木木然的呆坐那里,她走过去轻拍她的肩说:“吉言,你想想你的兄嫂,他们比你可要难过许多。”吉言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她用手捂住嘴,哽咽的说:“我想他们,又怕见他们。”
江婉沐立在屋檐下面,望着方正兄妹两人往院门口走去。花儿走近她的身边,低语说:“从前有人跟我说过,中南下雨时,总给人一种‘烟雨朦胧’的感觉。”她说这话时,神色里有着追忆。江婉沐望着飘下来缠绵雨丝,她微微笑起来说:“中南的雨多,几乎一年四季里都飘着雨。所以有人说,中南的男子温情优雅,中南的女子温婉如水。”
方正转回来时,望见屋檐下面,笑靥如花的两个女子,他的神色怔然后,大步行了过来。招呼说:“苏嫂子早。小姐,我带你去看存货吧。”江婉沐笑着对身边的花儿说:“花儿,你跟苏爷说一声,我们先去看布料,让他一会来对货。”花儿微微对方正点头,便往房里走去。方正走近江婉沐低声说:“小姐。吉言去见我爹娘,她回来要是还是想不通,你想法子帮我劝她一劝。”
江婉沐瞧着方正的神色,他没有从前那份明朗爽快的气质。神色里有了几分阴郁。想来那对执念深深双亲,从来没有放弃在精神上面折磨自已的儿子。江婉沐叹息着点头说:“这些年难为你们夫妻两人了。”方正瞧向神色轻松自在的江婉沐,他脸上露出苦笑说:“其实过苦日子,我们夫妻都不怕。只是如今这种日子过得太过窝囊,因为我爹娘两人,我们夫妻不得不受控一个贱女人。”
他的神色里有着明显的愤恨,这话听得江婉沐皱眉头瞧着他说:“你们两人怎会受她控制?碧绿曾经是我义嫂用得着的人。按理说,她要放手收拾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方正的脸红了又白了,江婉沐瞧着他的神色,突然间明白当中大约有不能向外人诉说的苦衷。她轻轻的转开话茬儿,说:“你们又和你爹娘共居一院生活吗?”
方正摇头说:“没有,我爹娘两人都想和我们居在同一个院子里面,只是我爹不肯放手那个女人,我娘亲不肯自已搬来和我们住。我有两个孩子。我如何敢和他们三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面。我在不远处,给他们一人租了一个院子住。幸好是如此安排,那个女人原本想害了我娘亲,结果那碗东西给她的孩子顺手端着喝掉。我们本来是要报官处理,我爹爹一心护着那个女人,我只能把事情通报给里长听。
唉,里长带人来过,那个女人却又改口说自已的孩子是生病没有的,她那样说。只是想给我娘亲添堵。我爹娘两人吵了这些年,那回竟然同心协力帮着她做证明。小姐。你说我们碰到的是什么样的双亲?”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杵作要查验,家里人有别的说法,一般的杵作都不会自找麻烦。
江婉沐实在想不明白方正娘亲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愿意帮着那女人说话。方正的爹爹心里明显没有她,为了那个女人,他能把方正和吉言这对兄妹舍弃。江婉沐原本以为按方正娘亲的性子,瞧有白方正爹爹的心思后,她如果发作不了那个女人,也不会再与男人纠结下去。方正娘亲如果还不能醒悟过来,只怕伤透心的方正和吉言两人,最后也不得不冷眼旁观,毕竟他们也是有儿女的人。
江婉沐到这时已明白为何能干的碧绿,发作不了那样一个多事之人,实在有这样一对极品夫妻双双用心护持着,碧绿如何动得了那个女人的分毫。方正推开货房门,听到身后跟着的江婉沐,低声说:“你娘亲的性子变了太多,这样的闷气,她竟然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实在不象我认识的人。唉,希望你娘亲能想明白些,你们夫妻的日子,才会有好过的一天。”
房内堆积如山的布料,吸引了江婉沐的注意力,她上前伸手去触摸布料,各种布料的不同手感,让她摸得脸上浮现出欢喜笑意。她转头对方正说:“我瞧着这些各种色彩质量的布料,心里就高兴。方正,你现在越来越有本事了,我们等着你一家人,有一天能回到京城来。”方正听她的话,他跟着伸手摸摸面前布料,笑着说:“我家里的事情烦人,我只有面对这些布料,心里觉得轻松自在些,自然要尽最大努力去做事。”
方正说到这里,他神色沉吟下来。江婉沐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果然他叹息着说:“小姐,我现在不敢想回京城的事情,在这边闹得动静大,至少认识的人少。我有时觉得自个拖累了碧绿,让她过得这般不舒心。”江婉沐听得眉头一皱,她听着外面除去雨声外,没有旁的声音,她开口说:“方正,如果你爹娘一直要这样糊涂过下去,你就这样一直纵容由着他们下去吗?”
方正怔忡的瞧着江婉沐,满脸的痛苦挣扎神色,望着她说:“他们是我的爹娘,这些年才会这般糊涂,从前待我一直很好。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曾经冷过他们,可是后来又不忍心。我想再看几年,给他们几年的时间明白过来。”江婉沐瞧着他轻轻摇头说:“方正,你别怪我爱说实话,你这样只会惯坏你爹娘和那个女人,其实他们三人心里都明白,不管怎样的闹腾,你都不会不管他们三人。你这样摇摆不定的处事,将来只会害了碧绿和你的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