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玲珑秀
江婉沐这时笑着扶着腰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慢的行走起来,走到房门口时,她把房门打开,瞧到房门处,立着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子,手指含在嘴巴里面,一身红花衣裳衬得小人儿格外的漂亮。江婉沐听得房内的文九娘欢喜的叫声:“妞儿,你爹爹呢?”这个叫妞儿的孩子,把手指取下来,在衣裳涂抹两下,冲着房内的文九娘叫嚷:“弟弟,去,弟弟。”
文九娘过来拿出帕子,弯腰帮着她擦拭干净手,牵住她的手,笑着说:“好,我们去看弟弟。”她站直身子,笑着对江婉沐说:“这是我族兄的女儿,今年才两岁。”“妞儿。”这时传来一个男子惊慌的叫唤声音,妞儿欢喜的跳动着说:“爹,爹,爹。”那男子想来是听到妞儿的声音,立时奔跑过来,瞧到妞儿后,弯腰一把抱起她的小身子,伸手捏她的小鼻子,说:“下次乱跑,爹打你的小屁股。”
妞儿立时双手往身后放,摇头叫:“不,姑,不,姑。”那眼光直接瞧向文九娘,文九娘上前去接过妞儿,她把妞儿抱在怀里冲着男子说:“清河哥好,你把妞儿交给我看吧,你去同明子叔交待好事情后,就到这里来接妞儿。”那男子打量几眼文九娘,想想点头对女儿说:“妞儿,你要跟着姑姑。”那妞儿这时已笑嘻嘻的把头埋在文九娘的怀里,男子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对妞儿慈爱的神情,瞧在江婉沐的眼里,深觉得意外,这年代的人,男人很少能象这男人一样,表现出对女儿的疼爱之情。文九娘轻轻摇晃着妞儿,瞧着她睡熟后,在江婉沐的示意下,把妞儿放在她平日休憩的榻位上。江婉沐从柜子里取出自个用的薄被褥,轻轻的盖在妞儿的身上。
文九娘爱怜的摸摸妞儿的脸,挺身后轻声对江婉沐说:“这孩子的命太不好,我族兄和嫂子两人感情深,嫂子生下她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正是最好的时候。谁知从前缠着我族兄的女子出现,以我嫂子无子的名义,求得族兄爹娘同意,要族兄收下她为妾。族兄自是不肯应许,那女子趁着族兄不在家,竟然下毒害了嫂子。唉,……。”
第一百九十章传世(8)
文九娘感叹的停下话语,江婉沐浅浅一笑转开头,她望着房肄飘散不断的细雨,想着中南多雨,是否因此一个个女子温婉动人。这小小的女孩子,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文九娘打量一眼转开头的江婉沐,她把后续的话咽下去,家丑不可外扬啊。
文九娘瞧一眼在房中打转的江婉沐,笑着说:“小懒,等你生了孩子,我们把孩子丢家里一会,找时间我们出去转转。中南有许多景致好的地方,我族兄最懂这些事。听说当年他和嫂子两人闲情逸致去过许多的地方,族兄路熟,近地方的风景,让他领着我们去瞧瞧。远地方的风景,等孩子们大了,我们带着一块去,那时妞儿也可以同去。”
江婉沐瞧一眼榻位上的小女孩子,她知文九娘这话是炫耀她的族兄的风雅。文九娘这时没有想过她的族兄旧地重游,物是人非的那种伤心。江婉沐轻笑着摇头说:“外面的风景再美,还不如我到时静守家中,瞧着孩子们平安长大。”文九娘走过来,用指头点点江婉沐的头说:“你啊,啥都好,就少掉一根筋。”
文九娘说完这话,打量量睡在榻位上的妞,对一脸浅笑的江婉沐说:“妞儿,你帮我瞧着,我要进去帮帮母亲的手。”文九娘说完走出房间,她身边的两个丫头立时迎上来。江婉沐瞧着她的言行举止,轻叹意的瞧着榻位上的妞儿一会。想着这个女孩子,眼前算得上是个有福气的人,亲生爹爹疼爱她入骨,只是不知这种福气会有多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中南的春天,日子是在雨里浸润着的。春天留恋人间,它迟迟的不肯离开中南。年节后,边境的动荡不安的风声,已隐隐约约的传出来,这时渐渐的在中南传扬开去,有了许多的听说。风声传至江婉沐耳朵里,已成了要开始打仗的风声。听说的听说,是早已从京城抽调大批精兵,在年前就已赶往边境,一场激战就在转眼之间拉开。
春雨绵绵中,江婉沐这日要出院子门时,一时之间觉得肚子隐隐约约的痛,下身有了湿润的感觉。她赶紧停住了脚步,在要转身进院子门时,她想起尚大夫和两个稳婆的提醒话。她轻扯扶持她的吉言说:“大约是到了日子,我有些不对坊。”吉言惊慌得松开了手,冲着院子里面的人叫唤着:“娘亲。”江婉沐安抚她说:“没有那么快,你扶我进去后,让哥哥去尚大夫那里说一声,今日我去不了。”
细雨绵绵中,江婉沐瞧着木根娘亲和两个妇人抱着孩子出院子门,她重新躺卧下去。她记得那日生子时,开始是闷闷的痛,到后面是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的痛,她一直坚持着听稳婆的话,按稳婆的指示吸气吐气,到了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时,她等到两声嘀哭声音后,才慢慢的闭上双眼。
江婉沐一直觉得自个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有许多的憾事发生。她在梦中一直听到婴儿的哭泣,只是无法挪动着身子去寻找。等到她晕睡五天后,清醒来瞧到木根娘亲红如血的一双眼,听着她第一次发怒的冲着她骂:“小姐,你做了母亲,如何能丢弃掉自已的孩子。你是我奶大的孩子,怎么也不能象你那生母,那般的没狠心,连自已的孩子都不顾惜两分。”
吉言瞧着江婉沐只是瞪大双眼,听着木根娘亲的话,赶紧端一碗水到床边,她单手抬起江婉沐的头,把碗凑在她的嘴边说:“小姐,你喝一口暖水。
尚大夫说你身子还是弱了些,又生双子。尽管在孕期时,调养得不错,但这产子后,还是得多多休养一些日子。平常的妇人休养一月至一百天,你得休养个半年,才能真正恢复元气。这次你一定要休养好,日后身子一定会比从前好。”
江婉沐喝一口暖水后,开口说:“我听到了哭声,两个孩子呢?”木根娘亲瞧一眼不知如何开口说话的吉言,她直接开口说:“这有何为难说不出口的事,他们母子三人的命都是尚大夫一家人给的。两个孩子投了尚大夫一家人的眼缘,已接到尚大夫那里养着。尚大夫说现在你醒来,也不会有奶水,暂时由尚夫人和尚少夫人帮着你照顾着少爷和小小姐。”
木根娘亲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她暗哑着声音说:“小姐,你安心休养,尚大夫一家是好人,说是投了眼缘,其实是好意借故帮我们照顾两个孩子,他们担心我们照顾不好两个太小的孩子。他们接过去几天,我天天过去瞧过,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长得好。我过那边去说你醒来了,把两个孩子抱过来给你瞧瞧,你心里有个打算,帮两个孩子取个好名字。”
木根娘亲走后,吉言笑着对江婉沐说:“小 懒少爷比小小姐早几分钟出生,那模样就是俊,小小姐的那眼睛长得好,……。”江婉沐听到后面吉言的话已变得模模糊糊,她一直用力撑着,直到望到木根娘亲和文九娘两人手里的婴儿,一样的红包包着的两个小人儿,一样红红的小脸蛋,她微微一笑双眼慢慢的闭上,耳边传来一串奔进房间的脚步声音。
江婉沐再一次醒来,张开眼睛瞧到趴在床前的吉言,伸手拉拉她的手,吉言立时醒过来,望到江婉沐睁开眼睛,她笑着跳起来说:“尚大夫说得对,你只是累得睡着了。你太能干了,这才睡了五天,你就醒那么一会功夫,这又睡了两天两夜。”江婉沐喝过吉言递过来的温水,喝上两口后,她哑着声音说:“我要去方便下。”
吉言扶着江婉沐到偏房,两人进到房间里面,吉言把江婉沐扶到床上,对她说:“尚大夫说要你静静的怵养些日子,孩子的事情,不要太过操心。”江婉沐躺下去后,伸手摸一把成结的头发,望一眼疲惫不堪的言,轻叹息一声说:“吉言,这些日子,辛苦了你们。你跟大家说我没事了,你一会打一盆水进来,我想擦擦脸。”
吉言听后欢喜的出房间,江婉沐在房内听到她叫嚷着说:“小姐醒了。”木根的声音在房外响起“妹妹,你安心休养,不要想太多的事情。你不要答我的话,我知道你好就行。我去同尚大夫说你醒来的事,叫我娘把两个孩子抱过来,给你好好的瞧上几眼。”江婉沐在房内都能听到他欢喜往外奔的脚步声音。
木根娘亲和文九娘抱着两个婴儿进来时,江婉沐半靠在床上,她望到文九娘时想起身,听到她赶紧阻止的声音:“你还是躺着好,父亲说你这回醒来了,就没有啥大事情,只是要好好的躺着休养一些日子,我瞧着你的脸色还是太过苍白。喏,我和婶子抱着孩子给你看,婶子手里的是哥哥,我手里的是妹妹。这两个孩子长得可好看,硬生生把我家的那个小子比下去了。”
江婉沐笑着打量着她们手里的孩子,她微微伸手摸向两个孩子的脸,有一种骨肉之亲袭上心头,她的眼红着瞧向文九娘说:“尚家对我们母子三人有活命的大恩,我这一辈子就盼着尚家没有机会给我报得这大恩。”文九娘听得笑着点头说:“我会同父亲和母亲说你这话,我们全家都盼着你报不了这大恩。不过小恩你还是可以报,两个孩子与我们家有缘,不如我们结儿女亲家吧?”
江婉沐没有想到文九娘的话茬转得这么快,她抬眼瞧着她说:“九娘,我家的两个孩子,只怕没一人能配得上你家的孩子,他们只有我这一个亲娘,就这一点,门第都相差太远。九娘,你的好意,我们母子三人都心领了。”文九娘笑着把孩子放在江婉沐的侧旁,木根娘亲把孩子放下来,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的脸庞,一块张开眼瞧着江婉沐,瞧得她心软得如水一般。
文九娘瞧着候在一旁的木根娘亲和吉言,她笑着对江婉沐说:“婉沐,我其实是为自家的儿子,想为他早早求得一份好的姻缘。你的性子和为人,我们一家人都瞧在眼里,人人皆说女儿象母亲。这事情,我们也不强求,只盼着你想想我们两家的缘份,成全我们的这份心事。你的身子要休养,不能太过劳累,我们家里人多,两个孩子你先瞧着,我一会还来接两个孩子过去照顾。”
文九娘说完这话,转头冲着木根娘亲笑笑说:“两个孩子到喂奶时间,我就会过来接他们过去。我父亲说过,让她先喝些粥,一会正餐,家中会送餐过来给小懒用,你们不用准备她的份,她的饮食这些日子,还是要小心打理。”
文九娘转头瞧向床上的母子三人,笑着说:“小懒,我刚刚那话,就是那么随意一说,等到你出了月子,我抱孩子过来给你瞧。如果你到时还是决定不了,或者说无法接受我家儿子,大不了我们到时认下他们兄妹两人为义子义女。你就放下心来休养身子,父亲和夫君一会过来给你号脉,我瞧着父亲比谁都盼着你早日安康,他手里的那些活,就想着找个安妥的人帮着整理。”
第一百九十一章传世(9)
江婉沐在卧椅上小心的翻了一个身子,想起自家女儿江懒懒的亲事,就觉得头如天大般的沉重起来。尚家的这门亲事,目前来说的确是她们高攀别人。那日文九娘前脚一走,木根娘亲和吉言婆媳两人当着江婉沐的面,第一次正面交风直接对上了。
吉言欢喜的冲着江婉沐点头说:“小懒,这门亲事好。尚五大夫和夫人都是好人,尚五夫人的性子好,将来待小小姐一定会很好。我瞧过小姑爷,他长得象尚五大夫,他的样子没有我们家的小爷俊。但是小姐你一向不是说,男人不用长得好,那样天生一张惹事的脸孔,谁家有那种夫婿,谁倒霉。你要是瞧过小姑爷,一定也会欢喜他,他长得就是端正。”
尚家人的容貌相比王府和江家人的长相,在吉言的眼里的确只能用端正来说他们。江婉沐听吉言说文九娘的孩子长得端正,眼里微微闪过笑意。她低头瞧向又闭上双眼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五官偏向其生父,瞧得江婉沐心里暗叹不已。她眉眼深思起来,自已这两个孩子,一定要牢牢的护住,不能让王府的人,听到一丝的风声。
她抬眼正要开口说话,木根娘亲已冲着她说:“小姐,尚五大夫的儿子怎配得上小小姐,两人家世就天壤之别……。”她的话没有说完,吉言已抢着开口说:“母亲,你糊涂了,小小姐只有小懒这一个亲人。如果小姑爷将来同尚五大夫对夫人那样专心一意,那这就是一门天降的好亲事。那些荣华富贵的事,也要有命去享受。小懒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小爷将来一定会有佳媳,小小姐将来一定平安遇良人。
吉言从小陪在江婉沐身边,她瞧得多江家人和王府的人,是如何漠视的对待江婉沐。吉言想想便更加愤然起来,冲着木根娘亲说:“母亲你是小姐的奶娘,你为她着想一分,就不会再提起小小姐的身世。小姐什▲都没有,独独只有两个亲生子。我们现在不管如何,都要把他们留在小姐的身边,绝对不能亲手把他们送到那个活不了命的地方去。”
江婉沐用力伸手拍拍吉言的腿,她瞧到脸色苍白的木根娘亲,在心里暗叹不已。她轻声音开口对吉言说:“吉言,我明白你为我好的心意,只是你现在这样对奶娘说话,还是过了些。你先出去吹吹风,再想想错在何处。”江婉沐对吉言轻眨眼,示意她同木根娘亲软和一下。吉言转头瞧向木根娘亲,低声音说:“我先出去一会,你陪着小姐他们。”
吉言出去后,木根娘亲立时红了双眼。江婉沐指着床边的凳子说:“奶娘,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说一会话。”木根娘亲坐下来后,她红着眼对江婉沐说:“小姐,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那样会委屈了小小姐,她的门第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再说王府的人,未必会让小姐你如愿以偿的。”
江婉沐听后点头,望着她一脸慎重的说:“奶娘,我早早同你们打好招呼,孩子只有生母不会有生父,你以后休得提起王府这两个字。奶娘,从我离开京城那天开始,这世上从前与江家和王府有纠结的江婉沐就不存在了。你们大家都自愿当众发愿过,从此不对人提及我们从前的来历。”
木根娘亲听这话,脸上还是有些纠结不解的说:“小姐,我们可以不提及从前,可是两个孩子呢?他们可是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怎能跟着你吃苦头?”江婉沐瞧着她轻笑起来,叹息着说:“奶娘,你觉得那个身世很重要吗?比命还要重要吗?怨不得吉言那么好的性子,还忍不住冲着你发火。你这心结不打开,迟早会为我们大家惹来大祸事。”
木根娘亲却摇头否定说:“小姐,他们不同你,他们是嫡子嫡女。”江婉沐听这话笑得止不住,好一会后她的眼泪悚然而下,说:“他们投生在我的肚子里,他们的身世与我这样的有何不一样,说来他们比我还要惨。江家能容忍我活下来,因为我挡不了嫡子嫡女的利益,所以最后才能把我当作弃子般处理掉。可是他们的命却未必比我好,一旦他们的身世传出去,两个孩子的头顶,就挂着一把随时会掉落的刀。
奶娘,那样的人家,从来不会缺少嫡子嫡女。原本迎我进门,就是为了挡灾去祸,才没有计较我的家世如何。可是嫡子嫡女的生母家世,那样的人家怎会容忍有我们这样的人。他们出生的消息,真要传出去,那时不知是我拖累了孩子和大家,还是孩子们牵累了我们全部的人,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奶娘,大家都能瞧明白的现实,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想不通?那是一条亡命的路啊。”
木根娘亲的脸色白了又白,江婉沐伸手抹干脸上的泪,她已许多年未曾落过泪,她没想过自已还有泪可以流。吉言伸手轻拍门,江婉沐还未说话,她推门就进来,冲着坐在床边的木根娘亲说:“母亲,小姐这样说,你要是还不明白,那你就绝了抱亲孙的心。小姐他们有事,我们两家人也无法存活下去,那样的人家,怎会容许知根的人活着。”
江婉沐一脸欣慰的瞧向吉言,她们跟着镖队来中南的一路,到后面大家熟了后,镖队的人喜欢他们这几人平和。他们打听到江婉沐被夫家合离的消息,那些人竟然为她庆幸说:“小娘子,你命大啊。”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因此听来许多世家名门阴暗的事,听得镖队好心人悄语说:“以后不要在你前夫家人面前闪眼,有多远走多远。纵使再回来,记得不要相认一人。”
她们没有听到任何的人提及王府的不好,但一个名门大户一直立着不倒坍,心狠手狠是必须的。木根娘亲喃喃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吉言接口道:“他们比虎还不如。”这话听得江婉沐轻笑起来,点头说:“奶娘,你做不来的事情,别人可下得了手。
这两个孩子挡了别人的路,别人自然不容他们活下去。你自个想想,你舍不舍得两个孩子的命?”
木根娘亲听江婉沐这话,用力瞪眼瞧着她说:“他们可是我瞧着出生的人,谁要伤他们,我拿命去拼。小姐,你不用多说,我已经明白了自已刚刚的着魔了。”她转头瞅着吉言说:“小姐太过宠你,让你现在说话没上没下的。一会我跟木根说说,夫纲这事还是要多用几次。生不生孙子的事,这可由不得你说话,你生也得生,不生还是要生,我可不想你的小家里面再多第二个女人。”
江婉沐听木根娘亲这话,立时板着脸对吉言说:“吉言,你现在年纪小,为了孩子好,自然可以不急着生,晚两年,你和我哥两人一定要生上几个来。奶娘一心为两个孩子好,一时想拧了方向,我们慢慢劝劝,这不就转过来了。你刚刚那话,实在太过分,等我出了月子,跟我哥哥说,要他关你在房里一天,好好的大声音训斥你一天,给奶娘听后出一口气。”
木根娘亲听后瞅着江婉沐说:“小姐,吉言就是你宠坏的,她小时可不是这种性子,那里可懂事。”江婉沐深深了解的点头说:“是啊,都怪我把她养得胆子大起来,她刚刚开始不应该那样同你说话,应该象她小时的性子一般,跑出去对着你住的房门板哭泣不休。她小时最会的就是哭这一招。”江婉沐这话一出口,这婆媳两人同时瞅着她不放松。
江婉沐接过吉言递来的温水,喝上两口后对她们婆媳二人说:“我们担心的事情,其实过上一年几月的,只要我们大家的口紧实些,有许多的法子,可以堵截多的风声。在中南,我这样一个不打眼身份的女人,平安生得两个孩子,只是一阵子的轰动,过后就没有多大的风声。吉言,两个稳婆那里你再送上一些封口银子,她们做这一行时间久,知道什么应该说和不说。尚大夫一家人那里,我会去同他们说起我们的不得已。”
江婉沐瞅着她们两人点头后,再笑着说:“这结亲的事情,是孩子们的人生大事情,尚五夫人一人定不下来的,你们婆媳两人用不着早早的对上去。你们两人都是为我们母子三人好,但是下次,不必因为我们母子三个,你们反而生分起来。”木根娘亲瞅一眼吉言立时笑起来说:“小姐,我知吉言心疼你,我啊,心里高兴有一个知恩的儿媳。”吉言听她这话,立时脸红的说:“母亲,对不起,我刚刚那样说得太过了。”
江婉沐见状轻松一口气,婆媳有时吵吵也许更加亲近些,只是不要太伤筋骨的吵,才能再亲近些。江婉沐渐渐觉得有些疲惫起来,她还是打起精神,把要交待的话赶紧说出去:“他们的出生月份和时辰,我们向外说起时,以后统统往后推三个月。还有宁愿意他们是生父不详,只有生母的孩子,也要他们长长久久的平安活下去……。”江婉沐说到后面声音渐小起来,慢慢的闭上眼睡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传世(10)
江婉沐精神稍好后,见过文九娘抱来的孩子,那张小小的脸蛋上,五官端端正正,却能瞧出一股正气出来,这孩子立时赢得江婉沐的欢心。小小的孩子,正是会笑时,他冲着江婉沐就这么咧嘴一笑,那张无牙的嘴,瞧得江婉沐心立时痒起来。
江婉沐低头打量自家的女儿,睡着的小人儿,就象小天仙般的可爱。江婉沐做一个好母亲的良心,快速反应过来,她想了又想对文九娘一脸慎重的说:“九娘,你家的孩子,长得实在的招惹人。那亲事的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有没有缘份的事,以后慢慢细说吧。”
文九娘初抱儿子过来,望到江婉沐脸上的欢喜表情,觉得这桩亲事十有八九能成。她没想过眨眼之间,江婉沐竟然嫌弃自家孩子长得好。她打量一眼自已手里抱着的儿子,瞧向躺在江婉沐身边的一对双生儿,那两个的长相才是真正的好,自家的儿子,最多只能算长得不错。她自然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冲着江婉沐说:“我自个觉得自家的儿子长得不错,可是他的模样,就是长大不会到四处招惹人的份上。”
江婉沐打量一眼那小人儿,还是笑得那样无邪的表情。她轻叹息说:“九娘,我们交情不同外人,我实话实对你说吧。我家的女儿,她未来的夫婿,我希望不纳妾不能有通房。说实话,因你夫君对你情重,没有要过通房,现在瞧着他对你情形,想来也不会去寻那些玩意来惹你生气。单单这一点,你儿子的条件已入了我的眼。
可是,九娘,你无法保证你家的长辈,将来不送那些东西给他。万一亲事定下来,将来我家的女儿知道他受了那些玩意不管如何总是会伤怀。我何必让我的女儿,瞧在眼里伤在心里。还不如将来为她订一门当户对的亲事,这些条件我也能对她未来的夫家说出口去。大家都是没有根基的人,他们小夫妻两人到时同心协力一定也能成就一个美满的小家庭。”
江婉沐这番话说得坦荡大方,听得文九娘跟着一脸羡慕的表情,她转眼间因儿子的小手拍打,立时回到现实里面,她瞧着江婉沐肯定的说:“小懒,那样你家的小懒懒,长大后还是无法偷懒。”江婉沐前几天为自家这对孩子取好了名字男孩子的名字听上去挺正常,只是女孩子的名字,听上去让人觉得头疼,直接叫江懒懒。
尚大夫夫妻听到这名字,两人面面相觑后,听得文九娘帮着解释说:“小懒说自个过得累,一定是只有一个懒字的原因,不如给女儿加多一个懒字这样女儿将来长大,一定活得不累。”尚大夫夫妻听这话后,两人都有些心有悱恻一个弱女子要独自带大两个孩子,还要面对那些流言蜚语,那有不累的事情。
江婉沐听得文九眼这话,望着睁开眼睛的两个小人儿,她笑着对文九娘说:“女人求得不过是一份安稳的生活,有一个待自已好的良人。如果单单为了舒服的日子,要整天的陷落在内宅里,彼此之间为了一个男人,斗得死去活来的,最后夺得的是一个永远会变心男人。那样的日子太不值得了。我家懒懒,我不要她过这种心累的日子,只要她未来的良人,一家人全是朴实的人,她自个也肯吃苦,她的小日子一定不会难过。”
江婉沐生产后身体大受损耗。目前来说她睡着的时候,比她清醒的时间多太多,她常常在与人说话中,便进入深睡状况。尚大夫对担心的木根和吉言两人说过‘这是她目前暂时出现的现象,时间长后,会慢慢的恢复过来。,对尚大夫而言,象江婉沐这样的情况,能够母子三人平安。是他行医多年以来的第一例,也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种种条件,才会如此的幸运。,江婉沐初时对自已每日睡得多醒得少这种情况,还是有过担心,她后来听文九娘解释后,知道这不过是自身的一种缓慢调节恢复过程,只要她肯配合尚大夫的食疗调理,她一定能恢复得很好。她到要出月子时,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时间多,一天比一天更加能认识到现状。她明白现实是如此的惨淡,她们母子三人却不能不挺身的走下去。
文九娘把手里的儿子轻轻拍哄两下,见到他睡着后,把他递给身后的妇人,那妇人轻轻的抱起孩子离开房间。文九娘满脸慈爱的弯腰抱起床上的江懒懒,她逗着小婴儿,嘴里对江婉沐说:“小懒,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这样保证不是我能够给你的,尚家子嗣的大事情,最终还是要父亲和母亲决定。不过,尚家的人,听说几代 以来,在女色方面,还算得上不贪色,从来没有出现过宠妾的行特别是我们这一支,祖父也就是一妻两妾,父亲兄弟七人,最多的也只有两房妾,父亲年轻时,听说是有过一房妾室,后来夫君出世后,他便把妾室打发了。我家里的人,正是因为这一点,才答应下亲事。本来我的母亲,一直想着把我嫁进门当户对的家中,想着有娘家人做靠山,将来日子会好过多。她觉得高攀夫君不好,怕我的性子,到时我身为嫡妻,也压不了以后进来受宠爱的小妾。是夫君对我家里人许愿,以后绝对不纳妾室。”
江婉沐听后羡慕的瞧向她说:“尚五大夫虽然不苟言笑,是个真正的大丈夫,你们已有嫡长子,将来还会有嫡二子,嫡三子,想来他一定会重诺言。”文九娘的脸微微一红,低声音说:“小懒,嫁进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有一个好处,行医的人,比外面的人更加知道如何保养身子。我们成亲三年后才生子,是因为夫君家里人,都觉得我年纪尚少,最好晚育些。
江婉沐自是领教过这种好处,她查出有孕以后,一直吃着尚大夫开出的食疗,她自个也能感觉到自已的身子,比以往轻松了许多。她平安生子后,虽然要比一般的妇人卧床得久些,但母子三人能平安活下来,她对尚大夫是一家相当的感恩。更加别提现在,他们一家人竟然还帮着照顾起早产些日子的两个孩子。
江婉沐低头瞧着身边的江飞扬和文九娘怀里的江懒懒,近些日子以来,兄妹两人一天一个模样,越来越显得有精神。尚大夫在江婉沐清醒后,已让文九娘带话进来说‘孩子是双生,天生比一般的孩子体弱,就着婴儿时,用药汤多泡泡,帮他们两人修正身子骨,你瞧着行还是不行?,江婉沐听文九娘传进来的话,又听她说自家的孩子,早已天天要用汤药泡一回。江婉沐感动的当既就想给尚大夫磕几个大响头,这种对孩子好的大事,她是千万个愿意又愿意。不过感恩归感恩,在儿女大事上面,她还是觉得暂时不要定下来,两个孩子都太小,这样对双方都有些不妥当。
再说因为两个孩子出生的事情,她相信尚大夫的为人,有些事情想私下同尚大夫商量下,在不说明背景情况下,暗示清楚一些事情,听听他的意见。孩子小时,有的事情好隐瞒,但孩子大了,如果他们聪明,那天下便没有真正能遮掩得住的事情。江婉沐觉得她不能等事情发生时,让恩人一家是最后知道的人,那样会伤了待自已好的人的心意,而自已也会觉得内疚难当。
吉言进来时,瞧到两张慈爱的脸,她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她笑着走过来,弯腰抱起床上的江飞扬,挺身后对江婉沐和文九娘两人说:“小懒,九娘娘子,明子叔过来说,让我们抱小小爷和小小姐过去泡药。”文九娘站起身来,江婉沐赶紧开口说:“九娘,孩子们太小,那事情我暂时不去想。”文九娘笑瞅她一眼,说:“你放心再睡一会,这样的大事,我暂时也不会提的。”
江婉沐睡睡醒醒中,过了月子,再醒醒睡睡中,过完整个夏天,等到秋天第一场雨下时,她已经清醒的时间多起来,只是尚大夫和尚五大夫过来给她号脉后,还是吩咐她要多多休养,不能太过劳累。尚大夫特意同她说:“小懒,你安心休养,清醒时别想得太多,心思也别太过沉重。你不用觉得欠我们一家太多,觉得太过拖累我们,觉得我们为你们付出太多,照顾了你,现在又来照顾你的孩子们。
反而是我要多谢你,我把你的情况做了一个医案处理,从你开始在我那里食疗开始,每天的进度和身体情况,我们都仔细登记下来,你孩子平安生下来后,你和孩子们的身体状况,我们也记录下来,你们一天天的好转,对我们做大夫的来说,就是你们感恩的表达。当然这个医案,隐名后只会给我们尚家人查阅,你不用担心会外传出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传世(11)
中南的雨,细细密密的下来,只有在最冷的一天里,飘过的细雪,随后还是小雨不断根的落下来。江婉沐站在院子里的屋檐下,望着四方的天空,脑子乱想着一些事情。房内木根娘亲和吉言两人守着午后睡着了的江飞扬和江懒懒。
江婉沐入冬后,自觉得身子康健许多,又觉得久了尚大夫一家人的大人情,每天主动过去抄写半个时辰的字。尚大夫瞧着她身子骨是好了一些,而且这种安排还算稳妥,便笑着点头应下来,但还是嘱咐她说:“你每日里还是要吃我们府上煮的食物,等到我觉得你全好后,以后饮食才可以随心意些。”
江婉沐自是知道好的人,笑着点头应下来这事。
她早些日子让木根把方正通过镖队带来的京城最时新布料,选上几匹合用的送了过来,尚夫人和文九娘笑着接纳了。两家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互相之间亲近了许多。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每日呆在尚家的院子,比呆在自家院子的时间还要多,木根娘亲和吉言为了照顾这两人,跟着也常呆在尚家院子里。
江婉沐在外面听到房内两个孩子的动静,赶紧轻掀起门帘往房内去。她进了房内,两个孩子张开大眼睛,吱吱哑哑的说着话,瞧到她进来后,两人同时朝她张开了手。瞧得木根娘亲和吉言两人摇头,吉言笑着说:“我们白守着你们这么久,瞧到你们娘亲进来,你们两人全忘记了我们的好。”
江婉沐笑着过去,弯腰凑近两个孩子,一人脸上亲一记,一手抱着一个在怀里,一模一样的小脸蛋,有着同样的欢喜表情。吉言小心的立在江婉沐身后,笑嘻嘻的逗着江懒懒说:“小小娘子要不要舅母抱你去找大哥哥玩。”吉言这话百试百灵,江懒懒立时冲着吉言伸手要抱,江婉沐顺手松开了她。
木根娘亲从她怀里接过江飞扬笑着说:“小姐,外面下雨风也大了些你就不要跟着过去了,一会尚大夫瞧见又不高兴了。我和吉言抱他们过去泡药汤,泡好了就抱他们兄妹回来。”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好。”尚大夫提醒过她,只要平安过了这个冬天,她的身子骨绝对会比从前好,日后轻易也不会生病。她自是不会这时过去招惹到尚大夫的白眼,她只是笑着走在屋檐下瞧着两个孩子舞动的双手,瞧着他们走出院子门。
江婉沐在中南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起来,瞧着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她觉得日子有了好的盼头,她的神情一天比一天显得温润起来。江婉沐在尚家院子里,听多了外面的消息,自然知道现今的宁朝,正是多事之秋。边境的动荡不安比皇上当日设想的还要来得严重。皇上原本只想大大的扬眉吐气一回,谁知敌国偏偏不让人如愿,他们习惯小打小闹的出来一回立时又躲藏不见起来。
皇上年轻还好稳得住性子,再加上现今国内万事亨通,没有内忧只有外患,他索性也慢着性子来打磨对方。这两国边镜的仗,就这般你来一下,我重重的还击一下。你挂上停战的牌子,我们停下来彼此休养生息一阵子。宁朝很多年四边的边境平安,从上到下的军士们,几乎都没有得实际参加过对外作战。
皇上本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在有实战经验的老将领还活着时以旧带新好好磨砺一番军士们,顺带挑拣出一些合适的将才。边境,对方又挂上停战牌子好些日子,连皓从城墙上巡防回来,接到大将军身边的人,传信给他要他速去大将军有事找他。他打量一下身上的戎服,伸手拍打几下,跟着传信人身后,匆匆忙忙赶到大将军的帐篷处。
他站在帐篷外,把近些日子自已的行事细想下,觉得大处没有不妥的地方,在门口朗声“大将军,连皓报到。”帐篷里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进来,你几时到我的面前,还来的这套的虚礼节。”连皓笑嘻嘻的进了帐篷里面,进去冲着作战桌前大将军行礼后,说:“大将军你找我有事。”
大将军从前为小将军时,招兵时不过是因连皓的气盛,多口指点了一二,就这样便被连皓缠住要求跟随他。大将军等于是领着连皓入伍之人,多年来,连皓在他的手下,他瞧着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由小兵成长成小将领,他的心里自然有份别样的自豪。他打量进来的连皓,伸手指着下侧,那早已摆好酒饭菜的饭桌子,说:“坐吧。”
连皓等到大将军坐下后,才端正的坐在他对面。他笑着顺手为大将军倒满一杯酒,又给自已面前杯中注满酒。纯正的酒味扑鼻而来,连皓的脸上现出欢容,笑着说:“好酒,大将军这样好的酒,从前藏着密啊,没有给我搜到,看来还是我行事不够小心谨慎,来,我自罚三杯。”大将军一向对手下的人,公事之外还是相当的宽容。
连皓等到大将军坐下后,才端正的坐在他对面。他笑着顺手为大将军倒满一杯酒,又给自已面前杯中注满酒。纯正的酒味扑鼻而来,连皓的脸上现出欢容,笑着说:“好酒,大将军这样好的酒,从前藏着密啊,没有给我搜到,看来还是我行事不够小心谨慎,来,我自罚三杯。”大将军一向对手下的人,公事之外还是相当的宽容。
连皓的性子虽然不受拘束,但行事也不会那么没名堂,他摸清楚大将军的底线后,知道大将军对小事的不在意后,大将军藏的好酒,十有八九都是他带人找出来,拿出去与队中人分享掉。大将军此时听他的话,好笑的瞧着他说:“自从你到我的下面后,我身边的酒,再也没有放安稳过几日。这坛好酒是刚刚捎带来,这不,我主动开了给你喝,免得等到我闻到酒香,赶过去只有你特意留给我的一杯酒水。”
连皓这一年来成长许多,听大将军提起他年少的事情,脸上微微有些羞惭。那时他年少轻狂,凭借着拳脚比别人灵便几分,跟了大将军后。他除去公事上面,事事听从大将军吩咐外,在别的时候,他在大将军面前格外的放肆,时常带着弟兄们搜罗大将军帐篷里的好东西。大将军那时成亲不久,他的夫人贤慧大方,常会备些好洒,让人送到营地里。
大将军夫人出身名门,非常的会做人,自是会备一份给他们这些小兵,另外会备一份给自家的夫婿。
他们这些小兵喝完自已的那份酒,常会借着训练的辛苦用功,什么什么的借口,在连皓的带头下,把大将军藏着的那份酒搜出来,大家伙分完之后,只留给大将军坛底的一杯酒水。连皓想起旧事,笑着举起自已面前的杯子,对大将军敬酒说:“将军,这一杯为当年的年少无知,请你原谅。”
连皓笑着饮下一杯酒,听得大将军笑着说:“你啊,贪心我这好酒,想多饮三杯,不用拿年少无知来说话。你在我面前,这一辈子子,瞧着都大不了那里去了。”连皓听得大将军这话,痛快的笑起来,说:“还是大将军知我深矣,我已许久没有饮这么好的酒,一时贪心想多饮三杯,又给大将军点破。唉,余下的两杯,我还是慢慢的陪大将军喝。”
大将军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说:“这菜自然没有京城中煮的地道,不过厨子也用了心。你吃些菜再喝酒,我们慢慢说些话。”连皓听他的话,续满一杯的酒,点头说:“好,我听大将军的。”大将军打量一眼笑容满面的连皓,叹息说:“你不想笑,不用在我的面前,还要这样勉强自已笑下去。你这一年来,我瞧着你就有些不对劲。我们到边境这一年时间,大事没有几件,小事倒是一件接一件,我也没有机会找你好好说话,趁着这今天事少,我们一边喝酒吃菜说说话。连皓,你是啥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有数,你小子机灵知变通,你家世对平民来说,是有些高不可攀。不过你不同那些人眼睛长在头顶的人,你对人还是知恩感恩,对下面跟着你的人,也能善待护着他们。我当年的眼光没有看错你,你也要相信自已没有跟错人。连皓,上了战场,是生死相拼的事,你心里有啥不痛快的事,你说出来,纵使帮不了你,我也不会给你添上麻烦的。你这样藏着捏着,心里忍着不痛快。次次冲锋你都是不要命的往前冲,没有象从前那样防护周到,实在是要不得的行为。你要牢记住,付出敌人的命,换得我们自已人的平安,这人也包括自已在内。”
连皓听他的话,沉默的吃了一口菜,又大口大口的喝了半杯酒,才感叹的说:“大将军,这一年的仗打得不痛快,就这么小打小闹的打,我这心里实在不痛快。”大将军打量他沉肃的神色,轻叹着说:“还没有到打大仗的时机,今上说这些先给我们练手。”他说完这话,还是一脸等着连皓继续往下说话的神情。
连皓瞧着他的神情,一脸的苦笑着说:“大将军,当日我入营地,就是冲着你去的。至今为止,除去我家祖父和父亲大哥外,我最信服的就是你的话。大将军,不是我不先跟你说明那事,而是那事提起来,我都不知应该如何说起,总而言之,一言难尽说不清楚。唉,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最多只能算是我自个丢面子里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