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玲珑秀
连昂和连轩两人有心帮连皓,可惜如果家里长辈们不赞同,他们兄弟两人在连皓没有提及时,只能当做不知那些事情。现今,连皓已经明晃晃的放话出来,他要寻到人,才想自已成亲的事情。老王妃和王妃两人交换几个眼神,老王妃伸手拍拍连皓说:“木头,成亲是大事情,不能只念着旧情,要想许多的事情,府里上上下下人的面子,都要好好的想一想。”
连皓却是一脸执拗的神色,望着老王妃说:“祖母,你刚刚说成全我。我的亲事,要说没面子,从前成亲时,就没有了面子。”老王妃望着连皓,一时说不出话来。王妃望着自家儿子神色,冲口说:“江婉沐这个女子,我是容不得她再入府里来。瞧着她那清清淡淡的神色,长得那般的丑样,还真丑人多做怪,费了功夫和心思,倒把你的心勾了去。我容不得那种狐狸精性情的人,入我们王府来。”
厅内人听王妃这话,想到江婉沐那种冷清的神色,怎么也与狐狸精挂不上号。一个个拼命的忍着到嘴边的笑意,老王妃咬住到嘴边笑声。连皓听得笑起来,他拍着巴掌叫好说:“母亲,你实在太有才。她那长相和性情还能评上狐狸精,那这个世间到处都是狐狸精样的女子。母亲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成仙的人。”“哈哈哈”连皓的话一出来,厅内人全笑出来。老王妃是用力的拍着巴掌笑着,王妃忍俊不禁笑出来,嗔怪的冲着连皓说:“就你会说话。”
老王妃和王妃两人知此时不适合再提连皓的亲事,两人交换下眼色。老王妃笑着对世子夫人说:“你今日送礼去楚府,楚府里那位夫人接待你的?”世子夫人笑着说:“是楚大夫人出来迎接的,楚大夫人说楚夫人近些日子,很有兴趣在佛堂抄经书,轻易不会出来见客。”老王妃听得笑起来,同王妃说:“从前听人说起她,说是一个想起一辙是一辙的主,现如今听听,这话还真没说错,竟然会迷上抄经书。”
世子夫人瞧着老王妃和王妃有兴趣的样子,索性就多说一些话。她笑着说:“听楚大夫人说,他们府里认下的义妹,前一阵子,在府里大少爷的生辰时,亲手写了一副字副送给大少爷。楚夫人瞧见后,很是欢喜,也有了好胜心。特意问过那位义妹,那女子说想写好字,要心静多练习写字,字一定能写好。楚夫人听后,觉得抄佛经既能静心又能写好字,便天天用心呆在佛堂抄**。”
楚萧年少时偶然认下的义妹,带着失去生父的双生儿女回到京城,是去年夏天最轰动京城的事。许多人都暗自打听着是那家的女子,能得到楚萧夫妻的亲眼有加,还能得到楚府上上下下的认同。可惜楚府里每次宴客时,那个女子和那对孩子从来不曾出现过众人眼前。连皓一脸没劲的神色,听着厅内的人提及楚萧的义妹。
世子夫人相当有眼色,瞧一眼没兴趣的连皓,望一眼兴致勃勃的老王妃和王妃,她笑着说:“我同楚大夫人说了要请客的事情,也请了那位义妹母子。我瞧着楚大夫人的神色,是待那位江少爷如自家的人。不过我听她透出的意思,那位义妹十有八九是不会来,最多是她们带着那孩子过来做客。”老王妃和王妃自是点头。
世子夫人便笑着对连二夫人说:“你一会帮我瞧瞧近期内,有那几个日子好?我们两人商量着先选好三个日子,再请祖母和母亲决定下来。”连二夫人听她的话,笑起来说:“大嫂,巧了,我今日早上顺手翻过吉日,最近的好日子在后天,再远一些适合待客的日子是六、九、十二这三个日子。如果都不合适,我一会回去再翻日历书。”
世子夫人赞道:“你记性好,早上顺手这么一翻,现在还能记下那些日子。”她抬头望向主位上坐着的老王妃和王妃说:“祖母,母亲,你们觉得弟妹刚刚说的四个日子,那个日子合适请客?”老王妃和王妃两人对看一眼,又瞧瞧挨到连昂身边的连皓,两人一对视后,王妃笑着说:“后日太急了些,我瞧着觉得十二这个日子好。来得及下贴子,又来得安排待客的事。母亲,你说呢?”
老王妃的眼神,落在听连昂和连轩说话的连皓身上。她笑着对两个孙媳妇说:“你母亲订的日子好。年节后,府里许久没有热闹过,那**们用心些,多请些客人来玩耍。”世子夫人和连二夫人互看两眼,两人笑着点头说:“好,那我们列好名单,还请祖母和母亲帮我们撑眼瞧瞧,请的人是不是合适?”四个贵妇人们说着话,又把请客的内容商量妥当。
连昂三兄弟都不耐烦听妇人们说内宅的事情,三兄弟凑在一块,自顾自的说起话,连昂和连轩向连皓解说楚府义妹的事情。连皓离开京城的日子太久,听得兴味盎然起来,说:“我从前瞧着他,总觉得他天生老古板。没想到他那时背着人,私下会做认义妹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老实人做的事,让人想都想不到。”
连轩听他的话,笑着在一旁打趣说:“楚萧的义妹,听说早就没有娘家人,她嫁到外地后,生下孩子,夫君也没有了,夫君家里不认他们。她只有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依靠义兄。那个女人相当的有趣,不吭声的在成亲前,就在在京城里开了两间店铺,好象知道夫家容不下她一样,其中一间还是和有间书肆东家合开的。她的名字有意思,竟然叫江小懒,给自已女儿取的名字,更加有意思叫江懒懒。这两名字一听,就知是一对懒母女。”
三兄弟一块笑起来,连皓的着‘江懒懒’三字,突然想起尚家药草园里的那个小女子。他惊讶的拍手说:“大哥,二哥,我见过那个江懒懒,那个小女子长得非常可爱。已经跟尚五大夫的长子订了亲,白天经常在尚家药草园里,听说能顺畅的背下一些汤药歌。尚家的人非常的喜欢她,完全当做是自家的女儿看待。”
尚家男儿早订亲的事情,是老京城人皆知的事情。但是连昂和连轩两人感觉非常奇怪,楚萧的义妹怎么会同尚家有所牵扯。要知尚大夫夫妻去中南有些年份,就是尚五大夫夫妻去中南都有好几年。连昂和连轩对看一眼,有什么从眼前飘过,偏偏又无法捉到感觉。连皓好奇江懒懒兄长的事,他伸手推一把两个哥哥问:“江懒懒的兄长,你们有没有见过?是不是叫江大懒?”
连昂和连轩笑起来,连昂伸手冲他打一拳头,说:“这是你做将军的本事吗?那个小男孩子年纪不大,听说身手非常的灵活,名字取得好叫江飞扬。我听好几个人提过那个男孩子,说楚萧三个儿子练功的天分,都不如那个男孩子。楚府大约也是有心培养他,他在楚府家学里启蒙。楚萧三个儿子进进出出,都把他带在身边。”
连皓好奇的打量着连昂和连轩两人说:“大哥,二哥,原来你们这样的关注楚府的事情?连楚萧义妹母子三人都了解的差不多。”连轩这时却叫来说:“啊,我记得在那里听过江小懒的名字,前几天来检查祖父身体时,宫里大夫们和祖父聊天时,提过江小懒这个名字。尚家新出的药草册子,抄写人就是江小懒。大夫们还说君上瞧过药草册子后,都夸过江小懒的字相当的见功力,说尚家这次是花了血本在药草册上,请写字的人,都请来的是高手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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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模糊(1)
秋天到时,京城里增添许多的喜事和趣事。君上论功行赏下来的元帅府第和将军府第,在这时已修葺一新,迎接功臣们入居新宅。因此京城里许多的街道,多了许多来恭贺的将士们,整个京城多了几分阳刚气息。元帅和将军们的旧事,又给老京城人翻来覆去的再讲一遍。
京城虽大,但稍稍掀动的波动,总是多方面的牵连。江婉沐所住附近的一商户人家,生有一个美貌的女儿,平日里家人待她自是千娇万宠,就盼着她嫁入好人家。那个女子平日里进出,自是比一般商户女子的大大咧咧,多上好几分矜持,总是用纱样的幕离遮蔽住容颜,轻易不开口和人说话。
前一阵子,这商户人家搭上一将军府的线,把这女子送进将军府为妾。现今这些日子,那女子借着这般的好势头,时常回娘家打转,每次回来都有一番好的动静。吉言恰巧在这时初初有孕,她身子尚好,只是稍稍有些不适。不过,她成亲几年才有了身子,家里上上下下的人,自当她是珍宝一般看待。江婉沐不许她再去店铺里帮忙,让她留在家中休养。
江婉沐家中妇孺多,一般是轻易不会同邻家有过多的来往。只有霍香闲时会出入她的家中,陈家人自从瞧了江婉沐自写的门牌后,鼓动霍香上门来为生意上的事情求写字。江婉沐自是对她有求必应,一来二往两家人借着霍香搭桥,彼此之间亲和许多。江婉沐因为陈家人的宣扬,在他们这一行里,有了薄薄的名气。
而有间书肆的东家,在江婉沐给自家写门牌时,已同她笑着说过:“小懒,今时不同往时,我不会再拘着你在人前写大字。我瞧着你近期的字,又上了一个台阶。要人间烟火的字,你也能写出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不象从前,你的字总是飘逸在人世间之外。现今有人要求你写字,你想答应的就答应下来,顺带赚取润笔银两,结些善缘。”
江婉沐心里是相信有间书肆的东家,东家大叔瞧上去是一个温和可亲的中年人,实际上他算计得相当的长远。有间书肆一直以京城第一书肆立在人前,从来没有别的书肆,能挡得了它的风彩。东家大叔的手下面,一直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才,他能完好的保全他们,也算是相当有本事的人。江婉沐对东家大叔相当的感恩,当年东家大叔不问来历的收留她,此后或多或少的出面保全她。
她当年在光明寺一时冲动写下那副对联,事后她也向有间书肆东家坦承自已的过错和弥补的做法。东家大叔听后沉吟一会,点头对她直言说:“你能结下这般的善缘好,我相信佛家人会守信。我一直拘着你在外面写字,因你年纪尚小,我从来不去打听你的来历,但你以那样的打扮,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定是有苦处的人。你如果太出众,我担心你会惹火烧身。
当然,这也有我对生意上面的考虑。世人皆喜神秘感的事物,你越是不出来露面,他们对你的字就会越过好奇,也会珍惜你的字,那样你的字,值的银两超过它的本身。你应承我一件事情,你一天未获得你认同的自由,你还是不能在人前露出字迹。日后,你自由后,我许你在人前可以写小字,但大字要在人前写,还需得到我的认同。”江婉沐听着这话,想着东家大叔是绝对不会害自已,自是沉沉的点下头。
入秋后,三间店铺的生意明显好起来,书肆的生意,从来不需江婉沐多用心,一般是有间书肆派来的掌柜同东家大叔直接去交待店里的杂事。更多的时候,江婉沐象是一个挂名的东家。李小三虽说是因江婉沐的关系当的管事,他也不是一个事多的人。最多在节气里,带着自家娘子上门送些节礼,顺带说些生意上的事情,他一般都会笑着说:“掌柜相当的用心,下面的人尽力。”这类的话。
两间布行的事情,苏欢做得相当的应手,江婉沐最多是忙月底的清帐事情。有时两人得闲时,也会在一块说说话。苏欢的亲事是雷区,江婉沐自已独身,自然懂得不去碰壁。木根娘亲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相当的殷勤关心苏欢的终身大事。苏欢在同江婉沐接触多后,了解她的为人后,还是忍不住隐隐约约的点出木根娘亲的行事,让他有些实在受不了。
他笑着说:“姑娘,我和我娘亲只想过些平静的日子。我也想过成亲的事情,只是我家和别家不一样。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有缘才能行事。”江婉沐初初没有听懂他的话,目光惊讶的望向他,不知他为何莫明其妙对她说这样的话。苏欢瞧着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江婉沐,不得不点出来说:“木根家的大婶,实在是热心肠的人。”
江婉沐听懂苏欢的话,苏家的确是和一般的人不同。苏欢的性情,是不会舍得自家的娘亲再给人低看三分,以后要嫁给他的人,至少要从心里面尊敬苏欢的娘亲。而苏母那样身份的人,一般的女子,要从心里尊敬她,只怕是有些日子才能做到。偏偏苏家母子两人都是敏感聪颖的人,虚假一分都会瞧在眼里的人。苏欢本人是条件极好的人,加上他的娘亲,就成了条件极差的人。
江婉沐点头应承下苏欢说的事情,事后她把苏欢的事情,撕扯得细细的同木根娘亲说:“奶娘,苏掌柜的亲事,你以后还是不要多理,那……”木根娘亲听后怔忡的瞧着江婉沐说:“我一番好心,这事又错了?”江婉沐重重点头说:“是行错了。奶娘,有官媒和私媒在,你别去抢她们的饭碗。这几年日子好过些,我舍不得你去操心别人的事,那样的事情,从成亲到成亲后,都是太过累心的事。就让别人去累心,你啊,享受一些清福。”
木根娘亲有一些日子,象是失去目标的人一样,失魂落魄的行走在院子里面。木根爹爹过来问江婉沐后,他知道实情后,好笑的对江婉沐说:“你奶娘啊,天生的劳累命。扬小爷和懒小姐两人聪颖懂事,没什么让她操心的地方。她啊,竟然为别人操起不应该操的心。回头我劝劝她,过两天,她明白就没事。苏掌柜那样的人,年纪还轻,一般的女子,现在怎能入他的眼。”
木根娘亲事后同江婉沐笑着说,当天木根爹爹冲回去,就好好的数落她一番,说:“你啊,有福不会享,自个爱瞎操心。现今这日子过得多舒坦,儿子儿媳孝顺,虽说暂时没有孙子抱,尚大夫说了,吉言调理几月,一定会让我们抱上大胖孙子。小姐当我们是亲人,这么宽畅的院子,让我们一家人当主子一样暂居着。小姐店里面的人,都是她用得着的人,你别瞎操心,反而坏了小姐的好事。”
木根娘亲转达完木根爹爹的话后,有些担心的问江婉沐:“小懒,苏掌柜会不会怪我太多事,我会不会害了你?”江婉沐听得好笑起来,木根娘亲待她的好,不会比待木根弱几分。木根爹爹现在是管事,木根又是掌柜,吉言又是安份守已的性子。店里面又用不上她,自已母子三人从来是不用人操心管的人。她没有让她再操心的人的事,一时失去生活的重心,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江婉沐好笑的瞧着她,想想对她说:“奶娘,你也是为他好,才会想着去操心他的亲事。再说,你和嫂子两人是诚心待他娘亲好,他是心里有数的人。他和我说那话,不是怪你管他的事,只是怕他的亲事不顺,会伤自家娘亲的心。”木根娘亲想了这些日子,自然是想明白里面的一些事情,她跟着叹息起来说:“苏掌柜因娘亲不敢随便成亲。唉,你有了孩子,是不想再成亲的人。唉,明明都是这样好的人,怎会这么的难?”
江婉沐知道在木根娘亲眼里,自已和苏欢两人不肯成亲的行事,都是相当怪异的人。她想着木根娘亲年纪不大,这闲着也容易闲出毛病,便笑着对她说:“奶娘,我和哥哥都是没有做过生意的人。做生意的人,要眼尖耳朵灵,要知道现在兴什么样的话题,街面上又兴什么样的衣和花色。我平日里不爱去看别人的衣裳,结交的朋友,都是些要关在内宅里的人。
奶娘,你容易和人亲近,你得空时帮我到外面去多转转,听听别人近来爱说些什么样的事情,瞧瞧别人近来穿着的衣裳,还有头上佩戴着头钗。最重要的是,别让人瞧出你是有心打听这些事情,你只管和别人上天入地的瞎扯着。你回头对我和哥哥仔细说说那些事情,让我和哥哥两人做生意能更快的上手。”
前天晚上没睡,贪看小说到天明,昨天实在没精神码字,久小粉的两更债务。唉,下次不敢这样行事,一定要早睡早起,过比猪还要幸福的日子。
第二百六十三章模糊(2)
木根娘亲接受江婉沐的重任后,又听取木根爹爹的建议,决定重点还是要着眼南城这一带上面。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在南城这里发财,自是要把南城的人事了解透彻。这些日子,她对南城这块地方,特别是现在所住的这一片,生出深深的感情。她每日里都要象巡察自家的土地一般,细细的去转上一两个来回。
很快,木根娘亲在南城这一块算得上是熟面孔,经常出入的住户都认识她。木根娘亲性情温和,她和谁都能拉扯得上话。最重要她是从来不说别人的是非曲直,而且相当擅长倾听别人诉苦,有时还能在合适的地方宽慰几句,顺带调和别人家中的小矛盾。她累积相当好的人缘,进进出出都有人管她听婶子。
霍香瞧得有些羡慕,她对江婉沐说:“小懒,你家奶娘这样的人,实实在在是少见的善交际的人。这才来住几天,这块地上的人,都给她认全。我家奶娘要是有这本事,我夫君家里人,也要高看我三分。她这样一来,周边的人,有需要也会光顾你们布店的生意”江婉沐没想过木根娘亲有心做事时,是如此有潜力的一个人。
别说她不知木根娘亲这本事,就是木根的爹爹,都没想到自家娘子有这样的好能耐。‘小家小户’布店的确多了些熟客人,有些妇人就是冲着木根娘亲的面子去的。江婉沐和木根父子三人在一块说店里生意时,木根爹爹自豪的对江婉沐说:“小姐,你这回帮你奶娘找到合适的事做,上次她同我们说那细粉花布料的事情,我们想着是常用的料子,多进一些也坏不了事。
结果那几天,那布料好出得历害,还好我们存多了货。前阵子,她要木根同林家的说,要多做几件碎斜花领扭翻转的短袄,木根扭不过她的拧劲,吩咐下去做了几件,那袄子竟然订做的人多,连同几件样品都卖完。……我这一天天就瞧着她得意的劲,看着她进进出出一脸的笑,这样多好,她不用把心思用在瞎操心上面,我也可以安心做事。”
江婉沐心里羡慕木根爹娘这样的感情,木根娘亲是一个擅长扮猪吃老虎的女人。瞧她和木根爹爹两人相处,木根爹爹事事好象要强她一头,其实到最后都是木根爹爹事事依从她。江婉沐自是瞧得到木根爹爹说那些话时,眼里掩饰不了的自豪感。她和木根两人交换下眼神,兄妹两人同声赞同的说:“娘亲(奶娘)是海水不可斗量的人。”
木根娘亲是第一个怀疑那户人家女子去做权贵妾室的人,她还特地和霍香两人私下里讨论过。霍香自然是不相信木根娘亲的话,觉得木根娘亲太能把事情往偏处想。那样美貌如花的女子,嫁到一个有钱的人家,过正房太太的好日子,强过去做权贵人家的小妾。而那户人家一直沉得住心气,纵使在事成之后,家里也没有闹出动静。
将军们入住将军府的消息,传得满京城人皆知时。那个女子才施施然的坐着将军府上的马车,穿着粉色的锦绣风鸟彩花衣裳,身后跟着两个打扮俏丽的丫头,大大方方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娘家。附近那日瞧见她的人,瞧着她的美貌都有些傻眼,心里正感叹着这家人女儿容貌出众,连前来做客的年轻贵妇人,都是这般的美貌如花。
那位年轻的美妇人,在众人的目光下,垂下眼睑转过身去,那妖娆的身姿让眼尖的人,一眼瞧出就是商户人家的女儿。商户人家的家人这时迎了出来,那妇人已经开口寻问:“爹爹,今日在家吗?”那娇柔的嗓音传出来,近处的人听后,哗然的醒过来。这就是商户人家,一直藏在家中的女儿,不知几时做了将军府里的人。
江婉沐住的南城这块地方,是大大小小商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从来不会是笨人。傍晚,等到江婉沐带着儿女回来时,估计家家户户皆知,那家商户的女儿攀了高门的事。江婉沐在用餐前,听到木根娘亲转达了最新鲜的消息,她和吉言婆媳两人都惋惜没有亲眼瞧到现场,吉言端着菜碗对江婉沐说:“小懒,我和娘亲从外面回来,听刘家的说起那事情,唉,恨不是当时守在院门口的人是我们两人。”
江婉沐笑瞧这对婆媳脸上的那种伤心,对她来说那不过是旁人的事情。等到用完餐,霍香借着请她写字的理由,专程去向木根娘亲和吉言打听那事,三人还特意到院子门口,听刘妇人再次讲述当时的场面。事后,霍香感叹的对江婉沐说:“小懒,我到这块地,比你奶娘来得早,我还天天在这街上出出入入,却没你奶娘记事。她从那女子有几天没出门招摇,就猜出别人当小妾。这本事实在太高明,看来这条街面上的事,没有能瞒得过你奶娘的眼。”
江婉沐听霍香这话,也觉得木根娘亲实在是有做间者的本事。可惜她现今年纪已大,纵使别人慧眼识宝珠,改行也太晚了。江婉沐瞧着一脸没看到热闹失望神色的霍香,想着各家各户除去白天忙一些,夜晚的生活还是太过清闲些,才有这份闲心瞧热闹。她笑着说:“小家小户好,挣得不多,养不活多出来的人,女人的日子也好过些。”
霍香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轻轻的叹息起来说:“要男人好,女人的日子才会好过些。”这样的话题,江婉沐只能一笑而过而不能深谈。她笑着问霍香:“这次的字,大小和字样有不有要求?”霍香听她的话,笑着说:“就按门牌子大小写,我们认识你后,才应承别人这活。要不找人请人写,不知要白花费多少的银两。夫君去瞧过君上赐下的将军府门牌子上的字,夫君说,除去门牌子做得宽大些,那牌子上的字,和你写的字差不多。”
江婉沐听后在心里轻叹息起来,同一个人所写,那字自然是差不多的。江婉沐瞧瞧字数并不多,对霍香交待明日中午来拿。木根娘亲送江飞扬兄妹回来睡觉,又陪着她把兄妹两人送上榻位后,两人闲坐着说话。江婉沐其实也好奇木根娘亲,为何会提前就咬定那女子为妾的事情。
木根娘亲得意的笑起来,说:“小姐,平平都是商户人家,几时学得那世家名门小姐的作风。当年就是江家大小姐出门,也没有那作派。他家的女子是长得美,可是这街上又不是她一人长得美。平时隔几天,那女子就要遮掩着出门一次,这有一阵子没有瞧她出入。她家人的人脸上反而多了几份喜色,偏偏行事遮蔽许多。有人问他家的女儿,一个个的眼光躲闪起来。我就猜她家的人,把她送出去为妾,而且是权贵人家的妾室。”
江婉沐一脸叹服的神情,瞧着木根娘亲说:“奶娘,你要是年轻十年,再认识一些字,小家小户布行的掌柜,我一定请你来当。你这眼光准交际好,有心去学一定能学出来。从前你是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全放在奶爹和我们的身上。现在你闲下来,用心去瞧事,连奶爹都说你不错,替布店进了许多的生意。”
木根娘亲听江婉沐的话,眼里先是涌起一阵欢喜,隔后,她的神色里多了一些担忧。她打量着榻位上睡沉的兄妹两人,低声对江婉沐说:“小姐,我前一阵子听人说连三爷有暗疾,现在想来那事大约有八九分是准的。听说他的将军府外,立着一块牌子,拒绝不是家人的女子入内。”她说完那目光还担忧的落在小兄妹两人身上。
连皓一天不成亲,这京城里关于他的传闻,就不会平息下来。连皓在年节后,亲自来书肆和布行打听过方正和木根两家的下落。两间店的店员早已打过招呼,人人对他宣称,听说两家人结伴南下做生意,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店里做事。方正和木根两家人从前都有南下的经历,连皓听后也问过两间店的掌柜,自然是同样的答案。
苏欢对江婉沐提过这事,说:“连将军那眼光让人无法正视,还好方正一家人的确是南下做生意,我才能说得如此坦荡。”而书肆掌柜悄悄提醒江婉沐说:“小东家,你同方正和木根两家亲近,你们家中有人惹了连将军,让两家人都当心行踪。”
江婉沐听明白木根娘亲的担心,她低声安抚说:“奶娘,方正爹娘没有在京城,我相信这事情,轻易不会透出去。再说现今我的肤色变了,名字也不同。从前认识的人,就是面对面看到我,也不认识我。两个孩子长得谁也不象,我们咬死出生的月份,便不会有人猜忌到他们的身份。”
木根娘亲轻叹着点头,轻声说:“我们和你哥嫂已说好,他们就在店里面和回来的路上打转,我最多也只在南城这地方打转。等到过了这些日子,等到那家人安顺下来,天下太平后,我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转。”江婉沐听得连连点头。
已欠三更小粉的债务,这月已经没法还债务。下月头一定还清,希望能欠更多这样的债务,欠得实在太高兴。多谢各位书友支祝大家节日快乐合家团圆
第二百六十四章模糊(3)
秋高风凉正是宴客的好时节,京城的世家名门人家,前几年,因为边境的战事,未曾有如此舒畅的心景宴客。现时花好月圆天下太平,正是欢庆时候。家家户户用着赏花赏景致的名义,迎来送往的好好热闹一番。
南城住的这边家家户户也趁着不忙时,开始借机请客人上门。陈家专程让霍香送贴子过来,请江婉沐一家大小去赴宴赏园中刚开的红流色蔷薇花。江婉沐实在推拒不了霍香的好意,只有和木根娘亲伴着吉言三人去赏花。
她们三人进了陈家后,望到许多的熟面孔,三人相顾而笑放松些许。吉言轻笑着说:“好在来的妇人们多,大家处在一块说话自在。”木根娘亲和江婉沐一左一右护在吉言身边,她已有些显怀出来,过了前三月危险期,但还是要注意她的安全。霍香笑着迎出来,带着她们往院子里面走,说:“我带你们去认认人,以后大家可以多来往。”
木根婆媳和江婉沐三人都是眼光淡淡的扫过眼前的花团锦簇,霍香瞧着她们三人的神色,略微有些讶色,再打量她们穿着要比平日显得隆重些。木根娘亲头上挽起的发上,只有一根金钗在发上立着。她穿着深紫明面锦绣布料的袍子,怎么瞧都有些富太太的影子存在。吉言一身粉红色宽大袍子,头上挽着两股发束,没有用发钗,只有几根粉色的束发带微微垂下来,衬出一个幸福小妇人的模样。
江婉沐穿着素雅的浅紫色袍子,头发用同色的束发带加上粉色的束发带挽起,耳朵那对耳环抢了人眼,如同流水般模样的耳环,流光闪烁中衬出江婉沐不言语时的那份清冷气质。霍香最初是有些憷少语的江婉沐,总觉得她难以接近,后来和她打交道的次数多,江婉沐在银两上面又是一个不计较的人。她反而喜欢起江婉沐,觉得这人不虚伪,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厚道人。
霍香有时反而担心起江婉沐这样会吃亏,在用她的字上面,千方百计为她求得多些银两。换得陈穹打趣她说:“娘子,你的心偏那去了?家里用她字,本来就没有打算亏过她。不过,难得江姑娘的字也是写得好,要什么样的字,她就能写出什么样格来。”霍香瞧着清淡眼神的江婉沐,想着自已请她做客时,她一脸的为难说:“霍香,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随便出入你家。”
霍香终是把她请做客,现在瞧着她淡淡的笑颜,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老天也有不开眼时。眼前这女子样样皆好,行情举止样样端正。她的那对儿女更加招人疼爱,偏偏是没有娘家和夫家的人。霍香笑着指着院子里那丛紫色的花说:“那是父亲几年前,去山里亲自挑拣来的花。原以为养不活,没想到今年花开后,会如此的好看。”木根娘亲顺口附和几句,吉言笑着点头应和着。
陈家认识的人多,院子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江婉沐瞧着不远处长廊上,零散的放着些桌椅板凳,已有些妇人们团聚着坐在那处说话。江婉沐伸手指向那处,笑着对霍香说:“你去招呼别人吧,那处热闹,我们去那处坐坐。”霍香笑着点头,招手过来一个妇人吩咐说:“好好招呼客人。”那个妇人笑着点头,过来伴着江婉沐三人往那处走,嘴里问道:“夫人们,今天家里招呼客人的有菊茶和杏茶,你们要用那种茶水?”
江婉沐在外面从来是喝白水,而眼前吉言也是最好喝白水的人,木根娘亲和吉言两人瞧向江婉沐,听她笑着说:“我们平日里少用茶水,府上客气,我听着两种茶水都好。只是我家嫂子现在有些不便,大夫交待最好日常用白水。你还是帮我们备上三杯白水过来,多谢。”那妇人听江婉沐这样的一番话,反而不敢再低瞧她,她相当客气的说:“我们一会就送上白水上来,我会提醒她们取一些清淡的点心配上来。”
江婉沐陪吉言坐在长廊处,望着远处木根娘亲同一个妇人欢喜的说着话,她的眼里笑意丛生,想起善交际的碧绿,忍不住对吉言说:“要是碧绿在这里多好,她最会和人聊天。”吉言眼里泛起愁苦神色,方正爹娘加上妾室,去了南方之后,三人之间一直折腾不休。方正夫妻已彻底的放手,由着他们三人争上下,只要不真正的伤及他的娘亲就行。
吉言打量江婉沐脸上的笑意,轻声说:“我爹爹从前待我娘亲是真心实意的好,天冷怕我娘亲冷手冷脚,总是先帮着暖好被子。天热,哪怕自已满脸的汗水,也会先为我娘亲扇风。这人心怎么变得这么快,嫂子说爹爹现在由着娘亲吵闹不休,他一心只护着那个妾。我娘亲这一年就象是老了十年一样。我爹从前待她那样的好,让我娘亲如何能相信他也会变心。”
从前百般恩爱的夫妻,转瞬间两人如同陌路人,换成那个女人落到方正娘亲现今这地步,都无法甘心认输。儿女历来疼爱生娘,江婉沐伸手轻拍吉言的手,低声安抚她说:“吉言,过了这么久,你只能盼着你母亲亲自个醒过来。万事有前因才有后果,你母亲亲错了一步,她不应该瞧着你嫂子能干能当家,一心想胜过自家的儿媳妇,以为给儿子纳一个妾,就能拿捏住你嫂子。家和万事兴,你那时劝不了你母亲亲行事,现今就只能自已放宽些心情,好好保养自已。”
吉言抬头望着江婉沐,低声说:“小姐,你那时也怨我没有拦着我娘亲,是吗?我嫂子从前待我很好,当我是亲妹子一般。那事过后,我伤了她的心,她待我更多的是面子情。”方正家的那些麻绳的事,江婉沐懒得去多理三分。反正方正那人遇事有主见,碧绿那种性子惹急了,咬起人来也会入骨三分。
这当中最无奈的是吉言,她自小性子温驯,对爹娘兄长是言听计从。宁朝这样的世态,男人有银两有地位纳妾,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情。对家里子嗣来说,还是添枝加叶的好事。碧绿当年放弃许多比方正有钱的人,想的就是不再和旁的女人共分男人。方正爹娘反悔行事,她心里气愤尚且能想通三分,只是吉言顺从她娘亲的话,去亲自劝诫她的话,实在是伤了她的心。
江婉沐望着吉言,轻叹息的说:“吉言,我没有怨过你什么,那是你的家事。不过,你从此后一定要记得你母亲亲的教训,当日她糊涂得搓弄你为我哥纳妾,你自个也糊涂的动了心。这还是我奶爹奶娘两个是清明人,没有许你行那事。要不你那有今日的好日子。你啊,是一个连自已都要害的人。我哥是实心眼的人,你当时真要为他纳了妾室,而那妾温言温语相向他,这时间一长,夫君面上是你的人,心里却是她的人。”
江婉沐瞧着吉言,这样糯米性子的人,难怪方正为她瞧中木根一家人。吉言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哥哥为她谋划前面的事,而她性子温驯,夫家里人事简单,公婆为人实在厚道,一般来说大家都会相处融洽。江婉沐话说到这里,打量长廊远处的妇人,听着她们的笑语声音。她笑着说:“吉言,碧绿那样性子的人,如何不明白你是怎样的人?只要方正待她一心一意,你有心待她好,她待你终究会回转过来,哪怕做不到从前的十分,至少会回转五分过来。
日后,遇到有些事情,你不好同家里人说,也不好和我提起,你有事还是要问碧绿的意见。她见识广,看事情深远,不会害了你。你爹娘的事情,你放宽心,你哥嫂不会让你母亲亲吃大亏。只是他们两人要想重修旧好,只怕近些年是不可能的事。那是要你哥嫂俆俆图之的事情,那些事情,你现在急也没有用,你只能慢慢的等。”
吉言望着说完话,那目光就转往远处的江婉沐,她低声说:“小姐,我明白好坏。”江婉沐转头过来望着她笑着点头。两人没有再多说话,反而用心去倾听那些妇人们的话。“哈哈哈,那家女子进的将军府,听说嫡子都十六了要订亲。”然后一阵嘻笑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人笑着说:“她如真有本事入连将军府为妾室,那才是光彩的事情。可惜别人瞧不上她。”
吉言的目光转向江婉沐,见到她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嘴唇边有着浅浅的笑意。吉言掩下自已眼里的惊讶,继续听着别人说话。而木根娘亲这时陪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过来,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赶紧站起来,那个年纪大的妇人,来回打量着江婉沐和吉言,笑着对木根娘亲说:“你是有福气的人,你奶大的人,待你才会如此的上心。我瞧你家儿媳妇,也是性子好的人。以后我们两家人闲时还是要常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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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模糊(4)
南城的街上,江婉沐牵着江飞扬行在路上,母子两人都是一脸兴味盎然的神色,瞧着各家店铺里面的人来人往。店员忙碌不停的样子。楚府今日有赏金桂的宴会,早早给过江婉沐贴子。楚杨氏也专程劝过她两句话,希望她能带着孩子们一块去赏花。
江婉沐最终还是对楚杨氏轻摇头,大多数高门大户的妇人们,算得上端庄得体,只是各家有各家的利益交际圈子在,自已和她们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参与进去,她也不想花费心力去应酬她们。
江婉沐低头瞧着神采飞扬的江飞扬,想着那日在陈家长廊里,听着那些妇人们说着各家高门的家斗隐私,说得人眉飞色舞,她这个听得人,深觉得心凉。江婉沐自已就是宅斗中失败的证据,她对自已现在决定,再一次的肯定下来,嫁人实在是天下最不划算的事情。象她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受过专业宅斗培训的人,要和那些久经考验的宅斗高手过招,实在是带着儿女走自取灭亡的路。
她现在有三间店铺,尚有少许的银两在身上,到了好好的为三人打算的时候。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年纪小时,这些银两足够三人用,日子也能过得自在。只是他们两人一天天的长大后,她现在手里的东西,就有些不够用。先不说江飞扬婚嫁的事,就单单江懒懒入尚家,如果没有丰厚的嫁妆,只怕在夫家未必能够挺腰说话。尚大夫这一房待她再亲近,也挡不了别的几房人的闲话和下人们见高逢低的眼色。
江婉沐想起自已当年入连王府,江家没有给她任何的嫁妆和银两,她自然就不会傻得去打赏那些下人们。连王府里那时有着许多的闲言闲语,下人们低头转眼中,多是对她嫌弃不屑的眼神。江婉沐是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闲言和眼色,她从来没有当连王府是自已以后的家,自然漠视那些终将成为陌路人的行事。
江婉沐两世为人的经验,她比谁都明白,光阴是一把杀猪的刀,再好的情感,也经不起时间日日的打磨。如果她能为江懒懒存下丰富的嫁妆,将来她有了厚实家底,可以抬头挺胸立在尚家另几房人面前。尚家原本就欢喜江懒懒,有一个富裕的媳妇进门,总比穷家媳女更加的讨人欢喜。尚明始和江懒懒两人有青梅竹马长大的情谊,现时又一块跟在尚五大夫身边学习,将来成亲后,也有共同的话题可说。
江懒懒笑容明媚善与人交好,她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比江婉沐好。江婉沐望着眼前的繁荣街景,想得更多反而是不在身边女儿的未来。她低头打量着自已的右手,想着还是要多努力写字,写出儿女的锦绣前程。江飞扬轻摇江婉沐的手,笑着说:“娘亲,我们去书肆,我要挑拣两支笔带回去。”
江婉沐和江飞扬笑着穿行到对面的街上,母子两人一路上神色愉悦的说着话。书肆里面的人并不少,却显得比外面街上要安静许多。江飞扬松开江婉沐的手,自已跟着店员后面去找他感兴趣的笔墨纸砚。江婉沐立在柜台旁,翻看着手里的书册子,顺带跟掌柜的低声说着话。掌柜的轻声说:“小东家,连将军上门来打听过江爷的消息。”
江婉沐听得眉头皱起来,她和连皓两人没有那种海枯石烂的交情,不过是一段孽缘,值得他这样纠结不放手吗?她沉声说:“吩咐下去,让大家再忍些日子。等到那位将军成亲后,他就没有这么多的闲功夫,上书肆里面来打听一个有妇之夫的下落。”掌柜身边立着的店员,听江婉沐说这话,‘噗’他一下子忍俊不禁笑出声音。他在掌柜的利眼下,赶紧移开好几步,一脸笑意去门口迎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