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嘉树
贺闻远见初蔚不说话,猜到了个大概,冷声道:“是我给她的,怎么了?”
初蓝被噎得脸都红了。
怎么可能?你贺闻远在被海城的贺家认回去之前,不是一个穷光蛋吗?你能出钱给初蔚买三间药铺一处两进两出的大四合院?你忽悠谁呢?
但……人家现在是贺大公子了,人贺大公子买几间小药铺一套四合院,怎么了?
谁敢质疑?
谁敢有意见?
初蓝这一招,本来就是为了让贺闻远和初蔚之间起龃龉的,可贺闻远却这么信誓旦旦说就是他给初蔚买的。
她能怎么办?
她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以及给初蔚贡献三百情绪值,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男人,忠言逆耳你不听,等着初蔚给你戴绿帽吧就。
她气急败坏地走了。
初蔚有些心虚:“那个,我也……先回去吧,不耽误你这个进度了,你忙。”
手腕被人扣住,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进了宽阔的怀抱中。
盛夏,她觉得后脖子有点凉,真是要人亲命了。
“跟我到后面来。”
闻星想跟着一起,她二哥硬邦邦丢下一句:“你们都别过来。”
闻月赶忙拉住了闻星,目送那二位绕过墙根进了后院。
闻星有些忐忑:“怎么感觉二哥哥不高兴了?”
闻月摸了摸脖子:“他两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一株大榕树下,贺闻远站在树干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或许是刚睡完午觉,应该是侧着睡的,所以她右边脸颊还有枕头的印子,红彤彤的,她眼神有些发虚,不太敢看她。
“你和我说说,那三间药铺和你住的房子,是不是都在你自己名下。”
初蔚想要拉他的手撒娇:“干嘛这么严肃啊?”
贺闻远拂开她的手:“之前和我说药铺是何宝的,房子是朋友的,都是骗我的吗?”
初蔚想坐到一旁的石台上:“主要是我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贺闻远拉住了她的手:“站着说话。”
初蔚委屈了:“你干嘛这么凶啊?我就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以前有对我这么凶过吗?你现在有钱了,有底气了是吗?”
贺闻远:……
怎么她还委屈上了?
他一个受骗者都没她这么个委屈劲儿。
可对象是用来宠的,他自己看上的人,怎么着也得哄着啊。
“我有对你凶吗?”
初蔚扁嘴:“这还不凶吗?你那眼神都能吃人了,是不是初蓝过来添油加醋说上几句,你就开始疑神疑鬼了?怎么?觉得我是靠不正当手段得来的钱吗?”
第445章 天理何在
贺闻远拉着她的手坐在石台上:“三间药铺和一套四合院,少说要四五千,你妈妈对你并不好,你父亲手上没有财政大权,所以,你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初蔚急出一脑门子的细汗。
初蓝真的会搅混水,她自己过不好便希望她也跟着不得安宁,真是不让她安生。
贺闻远倒是不会怀疑她用男人的钱,他的蔚蔚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
见初蔚闪烁其词,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贺闻远心一沉,扣紧了她纤细的手腕:“初蔚,你该不会是用了什么不法的手段吧?”
初蔚懵懵然抬头:“啊?”
“偷鸡摸狗还是坑蒙拐骗了?”
初蔚本来略带苍白的小脸顿时给憋得通红,她气得跳起来就要爆锤贺闻远。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心里还有点松了口气,初蓝过来,意有所指,认定了她是作风有问题,就差明说她是靠男人才得了那些资产的。
至少,她家闻远哥认定她作风没有问题。
可……偷鸡摸狗?坑蒙拐骗?
她一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她怎么可能干这些事?
贺闻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然你说说看,这几千块钱是哪里来的。”
几千块,是巨资了,她究竟是怎么来的?
初蔚犹豫了一下,糖糖似乎在看好戏。
“那我跟你说实话,我有一个空间,空间你能明白吗?”
男人微抬着下巴看她:“你继续说。”
“就是,我有一个空间,很大,可以种粮食,那是属于我个人的空间,不止可以种粮食,现在还可以种药材,现在有四十亩地,上限是五十亩地,你应该知道,四十亩地收割一次,能有多少粮食,我的钱,都是我自己的,不是坑蒙拐骗来的。”
贺闻远单手插兜,修长的手指钳住了她细嫩的下巴:“地在哪儿呢?领我去看看。”
“你……你看不见,谁都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
贺闻远眯眼,口吻戏谑:“哦,是吗?”
初蔚要哭:“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贺闻远神色凝重:“日后要是有人查到你头上,你就说是我让你那么做的,听到了没有?”
初蔚闭了闭眼睛:“贺闻远,我可真是谢谢你要替我顶罪哦。”
贺闻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以后不准这么大胆了知道吗?”
也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非法营生,竟然弄了这么多钱,都是背着他做的吗?他竟毫不知情,这丫头竟瞒得这样滴水不漏。
初蔚委屈:“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我真的有快地,很大很大的地。”
糖糖冷冷道:“快别说了,再说下去,你对象要带你去精神科看病了。”
初蔚含泪住了嘴,大眼雾蒙蒙地无辜地看着贺闻远。
贺闻远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这事就我们两知道,以后就说你的产业都是我送的,嗯?”
初蔚:……
你大爷,明明都是我自己辛苦赚来的,倒是平白给你送了好名声。
天理何在啊?
第446章 带坏我家蔚蔚
贺闻远粗粝的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妹妹对你确实心怀歹念,以后要更加小心着点她,听到了吗?”
初蔚有些浑浑噩噩的,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男人说什么,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没往脑子里去。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这丫头这么不让他省心。
初蔚不搭理他,贺闻远一张俊脸放大在眼前,将人捞至胸口,初蔚这才惊惶,却已经来不及了。
从后院回到前面的时候,闻星就觉得蔚姐姐头发有些凌乱,脸蛋儿也红扑扑的,有些奇怪。
贺闻远细一想了这事儿,觉得他的蔚蔚不像是那种会铤而走险知法犯法的人,毕竟她那么胆小,这事大约是有人撺掇她做的。
宝哥便成了第一个怀疑对象。
宝哥忙前忙后,正值下班时候,药铺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那位贺爷靠在树干上抽烟。
黄昏的光熨帖着他那张英俊得惨绝人寰的脸,宝哥作为一男的,也对那脸心悦诚服。
海城也就这么大,现在谁人不知,贺家老爷子得了个亲孙,又有谁人不知这亲孙叫贺闻远。
宝哥谄媚地走过去,讨好道:“贺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贺闻远薄唇呓出烟雾,神色冷峻,大夏天的,声音冷得宝哥起鸡皮疙瘩:“是不是你带着蔚蔚做了些不法的事?”
宝哥:“……”
“贺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贺闻远修长的手指弹了一截烟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三间药铺都是初蔚的,对吗?”
何宝摸脖子,老大不让说的。
老大不让说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啊。
贺闻远掐灭了烟头,眼神里的戾气让何宝退避三舍,想逃,还来得及吗?
贺闻远直接拎着他的后脖领,将人提进了药铺。
宝哥:毫无尊严,贺爷能给点面子给咱吗?咱也是大老爷们一个,这店里的伙计可都看着呢。
贺闻远跟拎小鸡仔似的将人扔在了椅子上,店里的伙计都被何宝给清走了。
贺闻远又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再给你个机会,好好说话,说实话。”
何宝忐忑:“您都知道些什么?”
“这铺子是初蔚的,初蔚没有那么多钱买这么多铺子,所以,是你带她做了不法的事才弄到这些钱的,是你带她走了歪路,是吗?”
宝哥委屈,老大天大的本事,他何德何能带老大误入歧途啊?
可老大的秘密似乎不想让贺爷知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