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嘉树
初蔚沉着脸看她:“捡起来?已经糟蹋了,说明你没把这些辛辛苦苦收上来的粮食当回事。”
情绪值+30,来自胡翠芬,扩地三分。
那年轻妇女一下子慌了,乱了阵脚,她刚才不应该把黄豆泼出来的,被大队长知道了,要教训她了。
初蓝见状,插嘴道:“你赶紧把这些豆子捡起来吧,你们也真是的,在哪听到的闲言碎语,怎么能乱我姐头上扣帽子。”
她哪是帮初蔚说话?她分明是帮这个年轻妇女转移话题,重新把焦点转移到初蔚头上呢。
初蔚冷冷扫了初蓝一眼,显然,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就是她的妹妹。
初蓝一提,旁边的一群妇女,你一言我一语:“她就是不正经,跟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的,狐媚东西。”
初蔚眼神一凛,盯着那一张张可憎的面目,她冷声道:“你叫胡翠芬,是吧?”
抓人要抓典型,杀鸡儆猴的道理,她懂,他们都懂。
第101章 火上浇油
那胡翠芬哼了一声:“咋的?你要找我干架啊?”
初蔚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我不干架,我只说道理,你,胡翠芬,昨天晚上在哪里?“
胡翠芬一下懵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
她似乎在回忆,初蔚胸有成竹,气定神闲道:“昨天晚上,太阳下山之后,你在东边的土坡上割草。”
胡翠芬似乎也想起来了:“是,我是在割草,你跟这扯什么皮呢?说你不正经的事呢,你扯我割草的事干什么?”
“跟你在一起割草的……是谁呢?”
胡翠芬脸色有些白,没开口。
初蔚替她开口:“是上花溪六队的徐有福,我初来乍到的,不知道,问一句,徐有福,不是你男人吧?”
胡翠芬咬了咬牙:“不是我男人咋了,乡里乡亲的,我和他一起去田里割个草,犯什么王法了吗?”
初蔚摆手:“按照你的说法,我和江卫东一起去趟县城,就是作风有问题,那你大晚上的,和别人家的男人一起在田里割草,不也是作风有问题吗?”
胡翠芬一时语噎:“这……这咋能一样?”
黄晓哼了一声:“怎么不一样?只许你们州官放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吗?跟男人走一起,就是作风有问题的话,那你们,你们每一个都作风有问题!”
情绪值+30,来自胡翠芬,扩地三分;
情绪值+50,来自初蓝,扩地五分。
初蔚挑眉,初蓝比胡翠芬更生气,有点儿意思。
那群妇女面面相觑,初蓝见状,顿时急了,初蔚可真是会狡辩,这些农妇没见识,被初蔚三言两语就打懵了,真是没用。
“就是,你们可不能乱冤枉我姐姐,说什么她和当兵的搂搂抱抱,你们亲眼看见了吗?就这么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初蔚轻呵一声,她妹妹名义上帮她说话,这言外之意是什么,相信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她分明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她可真会挑重点。
那胡翠芬立刻跳了起来:“是啊,我们可没和男人搂搂抱抱,你和一个当兵的,在大堤上,青天白日的,就抱一块,你还敢说你作风没问题。”
另一个妇女双手叉腰,作风剽悍:“是啊,你和那当兵的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你男人?”
初蓝嘴角是不易察觉的笑容,这话,可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初蔚承认李景松是她男人的话,那她可别再指望肖想贺闻远了。
初蔚如果不承认李景松是她男人,那可就坐实了作风不正的传言。
初蔚扫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初蓝,几乎是一天之间,她作风不正的传闻就如春风一般,吹遍了整个小村庄,初蓝绝对是功不可没啊。
这回考虑得倒是挺仔细的。
她倒也没慌,她堂堂正正的,还怕这种诽谤,还怕这种蓄意泼过来的脏水吗?
她想了一下,当时她和李景松站在大堤上,李景松抱完她之后,她很慌张,看了一眼田里,贺闻远低头干活,应该是没看见。
但是,另外一块田里,程英还来不及低下头去,被她抓了个正着。
所以,程英应该是看到她推开李景松,并且赏了李景松两个耳光的。
第102章 有证人吗
程英会帮她吗?
如果是以前,那毋庸置疑,想都不用想,答案是一定,一定不会帮她。
但现在,程英和初蓝,闹翻了,程英心中对初蓝一定是有怨气的。
她还是抱了一些希望的。
思及此,她沉声道:“李景松不是我男人。”
众人哗然,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还是说初蔚不正经,狐媚,词汇挺匮乏。
“但是,那天是他强行抱我,要说不正经,应该也是李景松不正经,怎么到头来,受指摘的,却是我?”
那胡翠芬抓到把柄了,怎会轻易放过:“你说是他抱的你,谁相信啊?再说,你要是正经,那男人也不敢贸贸然抱你,大伙儿说我说得对不对?”
初蔚挑了眉:“去年,胡翠芬你家的老黄牛被人偷走了,是不是?”
胡翠芬又是一愣,这小蹄子对她的事,咋这么清楚?
“是又咋的?”
“照你的意思,我被男人欺负,是因为我不正经,那你家老黄牛被人偷,岂不是怪你把老黄牛养得太好,太肥,是你自己招人偷。”
情绪值+30,来自胡翠芬,扩地三分;
情绪值+50,来自初蓝,扩地五分。
初蔚转头,瞪了初蓝一眼,我一旦辩论占上风,你就怨念,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怨念?
初蓝被她姐瞪得有些心虚,她表现得很明显吗?她话语上明明还在关心初蔚呢,应该,没被发现吧。
胡翠芬跳了起来:“你在瞎说什么?说你不正经的事呢,你扯到我家老黄牛干什么?”
初蔚摊手:“理儿都是这个理,我举一反三而已,你恼羞成怒干什么?”
胡翠芬干脆破罐破摔了:“你可别瞎掰持了,你说是那男人抱的你,那也只是你自个儿说的,谁能证明?谁能证明?”
初蓝松了口气,这农妇还算是有点脑子,没被初蔚给绕进去。
初蔚面上镇定:“自然有人能证明。”
内心却是一片忐忑。
“谁?谁能证明?”
“下花溪的知青,程英,她看到我推开了李景松,并且打了李景松两个耳光。”
初蓝勾了勾嘴角,初蔚,你等着打脸吧,程英才不会站在你这边呢。
胡翠芬哼了一声:“那现在就让那个叫程英的知青过来啊。”
初蔚沉着道:“我去叫她。”
初蓝拉住了她:“姐姐,为了避嫌,还是让黄晓去叫吧。”
她姐那三寸不烂之舌,万一在路上说动了程英,那不就功亏于溃了吗?
初蔚握住了她的手,贴在她耳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惹出来的事,想要治我于死地,现在没工夫,一会儿跟你慢慢算个总账。”
初蓝脸颊的肉在抖,笑容极不自然:“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
情绪值+30,扩地三分。
初蔚挑眉,没有旁人,她必然是要给初蓝一记耳光的,苦心孤诣地算计着她,费尽心机泼她脏水。
这一次,妄图把她钉在耻辱柱上,不过十七岁的女孩子,为什么心竟然黑到了这个境地?
她不止要让她的计划落空,她还要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更要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103章 一巴掌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黄晓带着程英来了。
初蔚远远地看着程英,随着程英越近,她心里越没底,因为程英不敢看她。
她又想起昨儿晚上,初蓝回来得晚,大约就是和程英串通去了。
上辈子的接触来看,程英对初蓝言听计从,乖顺到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初蔚心中一咯噔,大约,不能全靠程英,这事,且有得折腾。
那胡翠芬走到程英跟前,开门见山问道:“小同志,那天有个当兵的抱这初蔚,你有看到吗?”
程英看了初蔚一眼,初蔚目光清明,没有任何威胁或者施压的意思。
程英心虚又害怕,撇开了视线。
心虚,是因为她即将要撒谎;
害怕,是因为她知道初蔚的能耐,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夹在这姐妹两中间,她真的太难做了。
程英嗫嚅道:“我……我看到了。”
胡翠芬又道:“那后面初蔚推开那当兵的,还给了当兵的两耳光,你看到了吗?”
现场的空气就好像凝结了,程英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纠结,犹豫,思前想后,脑袋里依然是一片浆糊。
反观初蔚,倒好像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
再看初蓝,不停地朝她使眼色,她咬了咬牙,心一横,开口道:“我……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