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嘉树
“觉得。”
贺闻远又垂了眼帘。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或许不是,坦白说,我也不确定,只是瑜儿以后难道还要认识别的男人,并且嫁给他吗?”
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贺闻远瞳孔颤了颤,一字一句,让他心如刀绞。
“我带给她的伤害,理应我来接受惩罚。”
盛怀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吧。”
病房里热闹,温果和初蔚聊着天,也只有这种时候,阮琴才会对温果好一些。
夜煊的到来,让盛家人都有些诧异。
因为没有见过这个人,但瑜儿对他很热情,叫他师兄,听起来很亲昵。
夜煊戴着墨镜,看起来有些怪异。
初蔚小声解释,他眼睛看不见,众人又有几分同情他。
初蔚安排她爸妈送爷爷回去,说自己没什么事。
阮琴道:“我们先送你爷爷回去,我和你爸轮流留在这边给你守夜。”
“妈,不用,真的。”
“别犟,伤成这样的人,怎么能没人贴身照顾着。”
病房里只剩下夜煊和温果以及伤患初蔚。
夜煊探出手来,初蔚腾出自己的手,抓住了他:“师兄,我听沈业琛说是你救了我,谢谢你啊。”
夜煊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头:“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初蔚笑道:“这不是好好的吗?”
贺闻远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住,到了她的病房外,就看到了这温情的一幕,她笑着看夜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盛怀瑾也看到了,百感交集:“要进去吗?”
贺闻远眼波翻涌,声音低沉:“不用了。”
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病房里初蔚还在和夜煊热聊:“我在推动国内眼角膜组织的进度,前两天听说有进展,到时候说不定有合适的捐献人选,我肯定第一个给师兄你做手术。”
夜煊笑了笑:“好。”
“你放心让我给你做手术吗?”
“瑜儿给我做手术,我自然是放心的。”
初蔚拉着他的手:“我希望你能早点恢复光明。”
“嗯嗯,好好养伤,等你出院之后帮我找眼角膜。”
等两人聊完,夜煊出了病房,被盛怀瑾叫住。
对于夜煊,盛怀瑾心情有些复杂,但这个男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妹妹好,他就没有立场去说人家什么。
“你让瑜儿忘了贺闻远,这种漏洞百出的事,真的能让她相信吗?毕竟是参与了她人生很重要环节的一个大活人,她能忘,别人不会忘,即便我们这些身边亲近的人都可以守口如瓶不和她说,那其他人呢?你能让其他人都忘了吗?”
夜煊淡淡道:“我可以。”
第1391章 能耐很大
盛怀瑾有些吃惊,他可以?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夜煊竟然强大到这个地步?
“那么为什么我们都还记得?”
墨镜后面的眼帘颤了颤,因为都是上辈子和这辈子她身边很重要的人,他没有强大到可以一次性改变他们对于贺闻远的记忆,所以……
“你们会为了她好而不告诉她,没有必要强行改变。”
盛怀瑾微颌首,确实,如果瑜儿真的忘记了,那就忘了,一切还是以她的安全为主。
夜煊点了一下头,手中握着权杖,在黎叔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门口。
病房里温果虽然脑子里有很多问号,但也没多问什么,看到盛怀瑾回来,初蔚有些开心,拉着盛怀瑾道:“咱妈,没有为难温果吧?”
盛怀瑾看向温果:“咱妈那个性子,你应该也知道,温果,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告诉我,我们可以搬出去住。”
一切还是以温果的感觉为重。
他并不介意得罪他妈或者让他妈不高兴,很多时候,他妈确实有些拎不清。
温果摇摇头:“没有不舒服,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要磨合,都挺好的。”
这是师娘跟她说的,她知道公婆还有爷爷都是好人,婆婆嘴巴不饶人些,但确实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她这个晚辈需要多担待点。
住一起挺好,热闹。
初蔚暧昧地看着两人:“新婚燕尔哦,羡煞旁人哦。”
盛怀瑾轻咳一声道:“你自己呢?”
初蔚耸肩:“我?怎么?你有合适的要给我介绍?”
温果:?
盛怀瑾笑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初蔚认真考虑道:“肯定得跟我哥长得一样英俊,个子也得高。”
“性格呢?”
“话不能太多,我不喜欢话多的男人,做事得有点魄力,外冷内热,对外人冷对我一个人热,大概就是这样。”
盛怀瑾笑了笑,这形容的不就是贺闻远吗?
即便忘了,她喜欢的类型,还是他那样的。
“嗯行,如果有合适的,我就给你介绍。”
“怎么?咱妈急了吗?”
“你也是时候婚嫁了,你自己不急吗?”
初蔚:“我还好吗?专心搞事业,我挺开心的。”
盛怀瑾摸了摸她的头:“嗯,你开心是最重要的。”
等到初蔚睡着了,温果才拉着盛怀瑾出了病房,小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初蔚把贺闻远忘得干干净净的?”
盛怀瑾言简意赅地跟她解释了一下,让她别说漏嘴。
信息量太大,温果表示难以消化。
“那个夜煊,他有那么大能耐?我仿佛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
盛怀瑾揉她脑袋:“确实是这个样子,这个社会也确实是有一些非普通人的存在,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有一些异能,能掌控人的想法。”
温果觉得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样对贺闻远不是很不公平吗?他没有任何想法吗?”
“情况有点复杂,暂时你先别跟她说,看看情况。”
温果拉着他的手:“真的要这样吗?”
第1392章 察觉有人在看她
贺闻远再次见到初蔚,是一个星期之后,在住院部前面的小花园里,大概她是在病房里躺得不耐烦了,她本就是好动的性子,由温果陪着,在花园的长凳上坐着晒太阳。
贺闻远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那里。
相爱的两个人,身上大概是有相互吸引的磁场,就是吸引着他向她靠近,他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他穿着铁灰色的大衣站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榕树下,面容憔悴,看着初蔚的背影。
即便是背对着他,初蔚似乎也能察觉出有人在看他,突然一个回身,贺闻远来不及撇开视线,眼神就这么迎了上去。
初蔚微微偏头,看着他,有些不解,小声对温果道:“我们贺总……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温果也回头看去,就看到贺闻远温柔眷恋的眼神,心中唏嘘,小声道:“可能……不是在看你吧。”
初蔚转头看她:“不会是在看你吧?你都已经嫁给我哥了,他不会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妇吧。”
温果简直哭笑不得,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初蔚真的能做到说忘就忘吗?
“不……不知道啊。”
再抬眼,贺闻远已经转身走了,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走不了了。
初蔚眯眼看着男人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看贺总这脚步好像有些仓皇,显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温果扶她:“蔚蔚,起风了,咱们回病房吧。”
初蔚双手插在棉衣口袋里,跟温果一起进了住院部小楼。
迎面碰上过来看她的宋清歌。
“沈业琛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吗?”
宋清歌:“再住一个星期吧,差不多的样子。”
回到病房,初蔚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我觉得住院好无聊。”
“你爸妈不是一直过来陪你的吗?特别是你妈,白天几乎都会在这里。”
初蔚耸肩:“就因为她一直在,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让我小心的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话说完,她妈就拎着保温杯过来了,炖的是山参汤。
初蔚摸着心口:“妈,心脏受伤,天天喝补汤,能行吗?”
“我问过业琛了,说可以的,快起来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