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201章

作者:墨子白 标签: 古代言情

  

第四百四十六章回家

  

  月香一口气跑到前面的衙门,没看到阿宝,一打听,人还堵在大门口呢,她赶紧又往大门口跑。看到贾桐叉着腰,威风凛凛站着那里,嘴里叫着,“扔远点。”

  门外,两个守卫架着梁宝田往外一扔,吧唧落地,月香心一颤,直觉自己屁股墩都疼了。

  “贾大人。”她叫了一声。

  贾桐回头见是她:“哟,来了,”见她要抬脚,比了个手势:“别急,想好了再出去。”

  那件事因梁宝田而起,月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也就站着没动了。

  梁宝田被摔得呲牙咧嘴,撑着地站起来,一抬头看到门里的月香,浑沌的眼里立刻有了光彩,泪汪汪的叫她,“媳妇,阿香你跟我回去吧。”

  月香最是心软的,见他这样,红了眼眶,还不等她说话,梁宝田卟通跪下来,哀求着。“媳妇,跟我回去,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要我了呀,呜呜呜……”

  “你给我起来!”月香咬着牙,忍着泪吼他。

  梁宝田不肯,哭着爬到了门口,想要进去,守卫看了贾桐一眼,贾桐叹摇了摇头,守卫便没有制止,月香终于忍不住,蹲下去抱着他也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捶他的背,“你这个傻子哟,怎么傻成这样啊……”

  梁宝田抱住了月香,眼里还有泪,脸上却笑了,“媳妇,咱们回家,回家去吧。”

  月香却觉得不对劲,伸手探他的额头,“阿宝,你发热了!”她把梁宝田拉起来,又摸他的脖子,手,都是烫的。

  她一下就急了,“你怎么发热了,快,咱们回家瞧大夫去。”

  梁宝田虽然是个傻子,但身体非常好,自那次变傻后,几乎没有生过病。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觉得头有些疼,眼前的东西都在打转,媳妇也打着转,象要飘走了似的,他慌忙去抓她,脚步一个趔趄,直直的倒下去。

  白千帆正好带着人过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到地上去了呢?”

  月香急得要哭:“他发热了,身上跟火似的烫,这可怎么是好,原想赶回去瞧大夫的……”

  “你别慌,城里的好大夫多着呢,叫一个来给阿宝瞧瞧。”白千帆让贾桐把梁宝田弄到屋子里去,又打发一个守卫去请大夫。

  大夫赶到的时侯,里长和梁宝田的爹娘也刚好驾着马车到了,赔罪的赔罪,瞧病的瞧病,一时间,前院里闹得人仰马翻,幸好大夫瞧过之后,说梁宝田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暑气太重,浊气入体,才导致发热,但是他身体底子非常好,吃上三副药应该就没问题了。

  梁宝田爹娘放下心来,眼巴巴看着月香,求她回去。

  月香本来就想回去了,现在爹娘和里长亲自来接,梁宝田又生了病,她更想快点走,月桂替她打抱不平,硬要梁宝田爹娘和里长当众做个保证,绝对不能再有下次,否则月香就要和离,从那个家里永久的出来。

  只要放月香回去,让他们做什么没问题,当下里长亲自写下保证书,几个人都按了手印画押,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走的时侯,白千帆把他们送到门口,突然发现向来威严的里长,身形有些佝偻,就跟一夜之间突然老了似的,她心里一动,叫住他,“里长,要不要见一见……”

  里长知道她的意思,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罪有应得,小民恭听王爷王妃发落。”

  刚送走月香一大家子,楚王爷的第二封书信到了,那时侯白千帆刚从廊上下来,还没进月洞门,贾桐气喘吁吁追上来,“王妃,王爷的信到了,刚到的。”

  白千帆心里一喜,忙接过来打开,洒金的信纸干净清澈,象楚王的为人,信上只有四个字:我很想你。

  比起前一封云山雾罩的浪漫,这样直白的话自然更能打动白千帆,她的心猛然一悸,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象一朵早春的桃花,羞娇又明媚。

  “王妃看什么呢?”皇甫珠儿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站在她跟前。

  白千帆甜滋滋的扬了扬手里的信,“王爷又给我写信了。”

  皇甫珠儿看到信上那四个字,心猛的一沉,昨儿个借诗抒情还象那么回事,今儿个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白千帆问贾桐,“今儿个还用回信么,王爷不是夜里就回了么?”

  “王爷说了,甭管他几时到家,这封信铁定要回。”

  “这个人真是……”白千帆娇羞的一笑,跨进门里去,走得急,进了门才想起皇甫珠儿,回头招呼她,“姐姐有空来玩啊。”

  皇甫珠儿却跟了上来,“王妃写字吗?我瞧瞧。”

  白千帆说,“好哇,正想向姐姐请教呢。”

  绿荷与月桂对了个眼色,赶紧跟了上去。

  对于回这封信,白千帆没费什么脑子,提笔写了四个字:我也想你。不象上次似的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晾在桌上,让大伙看。

  几个丫环贫惯了,嘻嘻哈哈的打趣,绿荷笑着说,“咋就那么想呢,我天天见都觉得烦,有个十天半个月不见才好呢。”

  贾桐用眼瞅着她,“行啊,下回出任务让王爷把我派得远远的,看你想不想?”

  “不想。”

  “现在嘴硬说不想,那回是谁躲在被子里哭的?”

  “你胡说,谁躲在被子里哭了?”

  绿荷恼羞成怒,追着贾桐打,大家在边上看着笑成一团。

  皇甫珠儿虽然也在笑,但那笑很淡然,她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可以任由底下人这般胡闹,这么的不成体统?不过白千帆本来就是个异类,她的言行举止跟这些奴婢们没什么两样,自然能打成一片,她真正想不通的是墨容澉,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她出身高贵,从小家里悉心栽培,因为知道她将来是要伴君或伴王的,她被教导成从容娴静,端庄贤惠的模样,举手投足皆高雅尊贵,她样样都好,为什么墨容澉不喜欢?偏偏喜欢白千帆?

  

第四百四十七章那是她的嘴

  

  楚王爷发出了第一封信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亢奋心情迫切的等待着回信,以至于在工地上巡视监察时,总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回首翘望,可终于等到那封信时,却又一反常态的揣进怀里,象是没当回事似的,回到下塌的地方,才把揣热了的信拿出来,在灯下小心翼翼的展开。

  “……”

  无言以对了半天,脸上渐起困惑之色,如果没有猜错,白千帆回给他的不是字,而是一副画,雪白的纸上,画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辩认,上边两个拱起的象是山,下边一道弧形象是水。

  这是……什么意思?

  依山傍水,山明水秀,千山万水,山水如画,青山绿水,山长水远……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形容山水的词,可并不能真正揣测出她的意思。

  他最后选了山长水远,好歹能沾点边吧,大概是说他们分开了,山长水远的,甚为想念。

  他自行自话给了答案,觉得很满意,又埋怨自己不该写那句诗,估计她没太看得懂,所以回了个这么似是而非的东西。

  好在他早意识到问题了,所以第二封信写了一句大白话,她应该能看得懂,不会再回他这样莫名其妙的黑疙瘩了。

  按行程,他应该是第三日夜里回到苏城,但在半路上,他接到了她的第二封信,这回没让他猜,只有一句大白话:我也想你。

  楚王爷心花怒放,跟打了鸡血似的,策马狂奔,愣是赶在日头在西边要坠不坠的当儿进了城。一路打马进了府尹。

  白千帆正要吃饭,听到消息,撂下筷子飞奔出去迎接。

  那厢楚王爷大步流星往这头来,远远看到暮色中有人一阵风似的过来,便知道是她,咧着嘴站定不动,张开双臂,白千帆一头扎进他怀里,劲头之大,差点没把他撞翻了。

  墨容澉把她紧紧嵌在怀里,颈脖相交,贴着她的耳朵喃喃叫她的名字,“千帆,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我今天给你回信了,收到了吗?”

  “收到了,在我怀里揣着呢。”

  这样抱满怀的感觉真好,彼此的心瞬间都充盈起来,变得完完整整的了。

  静静的拥了一会儿,他松开她,抵着她的额,轻声叹气,“下次还是带你去吧,你不在,我都没心思做事了。”

  她噘着小嘴索吻,软软的唇贴在他下巴上,却是打趣他,“爷儿们在外头做事,哪有离不开媳妇儿的,叫人看了笑话。”

  “让他们笑话去,为了你,我这张老脸不要也罢。”他把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唇移下去与她纠缠,一路飞奔,心心念念的便是此刻,她在怀里,如此甜美可口,让他一解思念之苦,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尽的呐喊,渴望着,无法压抑……

  绮红和绿荷避在树后,遥遥望着。

  绿荷红着脸打趣,“他们这要闹到几时去,饭菜都要冷了呢。”

  绮红没有回答,大概是触景生情吧,她想到了宁九,眉宇间含了淡淡愁思,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可吃得好睡得安?处境似否安全?

  后院的绣楼上,皇甫珠儿站在柱子旁,冷着脸看着在暮色中拥吻的两个人,其实只是两个模糊的影子,但落在她眼里却异常清晰,她甚至能看清墨容澉的脸,微闭着眼睛,饱含着深情眷恋,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她垂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尖尖的指甲陷进了掌心里,带来刺痛,她却浑然不觉。

  太子听到墨容澉回府的消息,本想叫他一块喝酒,谁知刚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他抚着下巴立在墙边,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神情若有所思。果然是用情之深,听皇甫珠儿说,楚王决定停战留在江南是白千帆的主意,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关键时刻还得在楚王妃身上做文章。

  吃饭的时候,白千帆说了阿香的事,墨容澉眉毛一扬,“敢动你的人,那就是一个死。”

  白千帆没想到他的口气居然跟杜长风一模一样,不觉有些奇怪,“你这样未免太武断了吧,若他真的得逞了,那倒是死不足惜,可是没得逞就要他的命,是不是太儿戏了?”

  “他敢动你的人,就是打你的脸,打你的脸就是打本王的脸。别说他没得逞,光是有这个念头,本王都不能轻饶了他。”

  白千帆很为难,“可是我不喜欢杀人。”

  墨容澉看了她一眼,“妇人之仁,我敢保证,只要杀了他,再也没人敢打阿香的主意了。”

  白千帆想了想摇头,“不行,到底是一条人命呢,哪能说杀就杀。”

  “那就流放吧,让他永远不能回来。”

  “流放去哪儿?”

  “当然是偏僻的寒苦之地。”

  “那不成,去了也是死路一条,里长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她嘴里慢慢嚼着,眼睛一亮,“不如叫他参军吧,让他到军队里历练历练,改掉那些坏习惯,将来也好为里长撑起家门。”

  墨容澉拍了板,“这主意倒也不坏,就这么办吧。”

  他不愿意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扯开了话题,“你给我的第一封信到底画的什么?”

  白千帆显得很惊讶,“画的那么像,你居然没看出来?”

  她这样惊讶,墨容澉有些赧然,说,“咱们夫妻一体,这点默契当然还是有的,无外乎就是想念我嘛!”

  “那你说说画的什么?”

  “画了山和水,表示咱们隔得远,山长水远的,很想念。”

  白千帆笑得饭都喷出来了,“你居然看出来山和水,敢情我画的是风景画?”

  墨容澉一听这语气不对,知道自己猜错了,可那么个黑疙瘩,上边两个尖角,下边一道弧线,他猜烂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只好不耻下问,“到底画的什么?”

  白千帆有些失望的说,“还以为你猜的出来呢,那是我的嘴呀。”

  这回轮到墨容澉喷出了一口饭,那是她的嘴……

  这么一解释,倒也说得通。上嘴唇有峰,下嘴唇是一道弧,他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他腆着脸赔笑,“画的挺好的,是我眼浊,愣没看出来。”

  白千帆有些丧气,“别安慰我了,一定是我画的太差,所以你才没瞧出来。”

  墨容澉把脸凑过去,笑眯眯的说,“其实你不用这么费事的,拿张纸往嘴上一盖,唇印就上去了,大小形状颜色都有,再没那么真的了。”

  白千帆愣了一下,“呀,这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