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子白
墨容澉扑到床上的时侯,感觉有点不对,床是软的,软得就象他刚才一直宵想的那捧香雪,他用手搓来搓去,滑不溜秋的,手感很好。
底下的人有了反应,雪白的手臂蛇一样缠上他的脖子,红唇在他耳畔,吐气幽香……
墨容澉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咆哮着,很想大肆破坏,他需要剥开那层茧,让他透口气,他奋力的压着身下的人,血脉喷张……
门外,贾桐,宁九,晋王默然站着,过了一会,晋王朝贾桐招招手,两人走远了些去说话。
晋王问,“进去多久了?”
贾桐想了想:“总该有一刻钟了吧。”
晋王说,“一刻钟也差不多了,他熬得太久,应该很快才对。”
贾桐有些不放心,“六爷,您挑的人成么?”
晋王斜他一眼,“要不你试试,保管你腿软得走不了道。”
贾桐讪笑,“您饶了我,叫我家婆娘知道了,我还有命么?”
晋王打趣他:“瞧你那怂样,生不出孩子还怕婆娘?换了别人,没得商量,先把妾娶进门再说。”
贾桐苦着脸,“万一娶了妾也生不出,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晋王忍不住笑,“原来是怕这个,这好办啊,在外头偷偷相好一个,等怀了身子再娶进门,绿荷总没话说了吧,贾大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贾桐干巴巴的笑,“这事绿荷比我着急,再等几年,她该自己张罗给我娶妾了。”
“什么不急,你就是惧内。”晋王嗤了一声,“三大五粗的汉子,怕起婆娘来比谁都怂!”
两人正说笑着,突然看到皇帝出现在门口,不安的对视了一眼,慢吞吞走过去。
“皇兄,”晋王腆着脸,“您……好了?”
皇帝的脸冷得跟冰似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作弄到朕头上来了,你是不是想当皇帝?如果想,说一声就成,朕立马让贤。”
这顶大帽子一扣,晋王立刻惨无人色,卟通跪下去了,“臣弟自知罪该万死,但臣弟对皇兄的忠心,天地可鉴,臣弟所做全是为了皇兄啊!”
边上,贾桐和宁九也跪下了。
皇帝冷笑一声,连连点头,“好,都有份,觉得朕今儿个太好说话了,还是打量朕不会杀你们?”
晋王壮着胆子道:“皇兄,大伙儿都是为了皇兄好,江山要稳,不能没有储君,您不采选,也不纳后宫……”
皇帝打断他,“朕有儿子!”
晋王愣了一下,“……太子殿下,在,在哪啊……”
皇帝默不作声的站了一会,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又成了那种不喜不悲的神情,负着手往前走了,宁九立刻跟了上去,贾桐忙把晋王拉起来:“六爷,您看这事……”
晋王匆匆往屋子里去,看到被裹了被子的女人被抬出来,只露出一绺头发丝垂在外头,他一惊,问:“这是怎么了?”
抬人的答:“死了。”
晋王一惊,和贾桐面面相觑。
第六百一十八章不想,还是不能
回到宫里的皇帝一直泡在浴池里,他趴在池壁边,脸埋在手臂里,露出厚阔的背,左肩的箭伤疤痕清晰可见。
宁九站在门口,面无表情,郝平贯则满脸担忧,不时探头往里看一眼,嘴里碎碎念:“都泡这么久了,皮肉都发白了,就算是夏天这么泡也得作出病来,哎,皇上心里苦啊,”他没有跟出去,外头的事不太清楚,便小声问宁九,“那事成了还是没成哇?”
宁九不吭声,只是摇头,郝平贯又叹了一口气,把一腔怨气撒在他身上,“你是皇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好歹劝劝他,怎么撬口不开呢,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才是为臣之本分,你呀你,怪不得绮红姑娘不肯嫁你了。”
宁九听到绮红的名字,抬了抬眼皮,眸中有光闪过,还是一声不吭。
郝平贯没办法,只好轻声走进去,压着嗓子唤皇帝,“皇上,水凉,该起来了。”
皇帝趴在那里默不作声,郝平贯又叫了一声,他还是没反应,郝平贯等了一会,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连瑞太后都得了信,打发人把晋王叫到慈安宫说话。
她满怀希望问:“事情成了么?”只要皇帝开了荤,那后头的事就好办多了,不管喜不喜欢,有需要就好。
晋王哭丧着脸:“估计是没成。”
瑞太后有些奇怪:“怎么是估计,成没成你不知道,不是你挑的人么?”
晋王哎了一声,“甭提了,人都没了。”
瑞太后吓了一跳,“人没了?皇上他……”
晋王吱吱唔唔道:“这事该怪我,八成是,药用重了。”
瑞太后骇了一跳,睁大了眼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给皇帝用药!”
“儿臣也是想事情能顺利,再说,那药不伤身,儿臣常用……”
“你常用……”瑞太妃抚额,觉得头疼,有些后悔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这么个不靠谱的闲散王爷了。
“罢了罢了,”瑞太后摆摆手,在软榻上坐下来,“皇上怎么说?怒了?”
“也没发多大的火,”晋王猜测道:“估计不会追究了。”顿了一下,又说,“只是接下来再要寻机会就难了。”
“暂且按兵不动吧,”瑞太后叹气,“等这事过去了再说。”
皇帝不愿意离开浴池,是因为觉得身子脏,他居然碰触白千帆以外的女人了……
他很懊恼,可心里知道,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晋王那点小把戏他岂能不知道,不过是觉得太苦闷,想放纵一把,由着他们去闹,可事到临头,女人都压在身下了,却是不行,身体却跟一潭死水似的,激不起一丁点波澜。
那场爱恋,熬尽了他所有的心血,他不但没有能力再爱别的女人,连身体上的需要也没了。
他其实并没有弄清楚,倒底是自己不想,还是不能,若是不能……他已然不敢想下去,要让朝臣们和瑞太后知道,恐怕会掀起更大的风波。
他低头看自己,手慢慢伸了下去……
郝平贯在外头心急如焚,觉得不能再由着皇帝在水里泡着了,他悄悄走进去,在榻上拿了浴巾抖开,故意闹出一点动静。
皇帝此时已经没有趴着了,仍是背对着他,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又抖了抖浴巾,皇帝终于扭过头来。
郝平贯看到他潮红的脸,表情很有些诡异,他有些奇怪,摸不准皇帝的意思,堆起满脸笑:“皇上,您泡得够久了的,起来吧。”
皇帝没说话,但是顺从的从水里出来了,他赶紧把浴巾递上去,余光里却看到……小皇帝精神抖擞,吓得立刻低下头。
皇帝脸色如常,穿好衣裳,大步迈出去。
——
南原平乐宫,白千帆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顿时有了笑意:“你来了。”
蓝文宇大步流星走进来,头上的金冠在灯下闪闪发光,“你在等我?”
“你说今日有东西要送我,是什么?”白千帆看他两手空空,朝他身后张望,“没有么?”
蓝文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唇角歪了歪,“你让我抱抱,我就给你。”
白千帆鼓着腮帮子,“你这人好没意思的,说了送东西给我,怎么还有条件?”
蓝文宇笑得轻佻,“谁让我太喜欢你了呢,”他慢慢靠近,“我不乱动,就抱一抱。”
白千帆没作声,微蹙了眉,他试探的伸手揽过去,见她没有反对,立刻抱了个满怀,哪知他动作一快,白千帆的动作也快,胳膊肘一顶,正顶在他胸膛上,靠得近,距离刚刚好,蓝文宇避之不及,结实挨了一下,他捂着胸口连退两步,“你,打我?”
白千帆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没有想打你,”她是真不知道胳膊肘怎么就顶上去了。
蓝文宇狐疑的打量她,“你学过功夫?”
白千帆摇头,“没有吧,咱俩不是总在一起么,我学没学过功夫,你不知道?”
蓝文宇说,“来,你打我一拳。”
白千帆:“我为什么要打你?”
“打吧,快点。”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
白千帆并不喜欢无缘无故打人,但他这么恳切的要求……好吧,她一拳打过去。
蓝文宇伸手将她的拳头包住,毫无力量,毫无章法,和刚才那一下完全不是一码事,他心里暗道,难道刚才只是碰巧?
“打过了,送我的东西呢?”
蓝文宇拍了拍手,门外有人抬着一只铁笼进来,里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很小,蜷着身子缩成一团,白千帆蹲下去敲笼子,那东西抬起头来,一张圆乎乎的脸,警惕的打量她,白千帆惊喜的叫:“是猫么?”
蓝文宇无语,“是小豹仔。”
“豹仔?”白千帆眼睛放光,“把笼子打开,让我抱抱。”
“你不害怕?”
“这么小,不会咬人的,”她很雀跃:“它吃什么,吃奶么?”
蓝文宇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温柔,“是的,它刚生下来,得吃奶,你能照顾它吗?”他把笼子打开,把小豹仔抱出来放在白千帆怀里。
白千帆抱着小豹仔,心底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很温暖,很柔软,她用力点头,“我能!我一定把它养得壮壮实实的。”
第六百一十九章最后一只都离开他了
白千帆有了新鲜玩意儿,很高兴,亲自给小豹仔垫了窝,还给它取了名字,叫点点,因为小豹仔身上有很淡的点状花纹,蓝文宇说那是花斑,长大了会很漂亮,白千帆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立马把它养成漂亮的大豹子,那种迫切的心情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每天弄羊奶给点点喝,看它伸着粉色的小舌头把碗里的羊奶一点一点舔干净,心里美滋滋的,摸它的头,称赞它乖。早上和傍晚,雷打不动的带它出去溜跶,如玉怕点点乱跑,想给它牵绳子,一开口就遭到白千帆的训斥,她是好脾气的人,但那天却发了大脾气,吓得如玉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蓝文宇来了,她还是闷闷不乐,蓝文宇于是又把如玉臭骂了一顿,让她滚远些,少杵在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惹她心烦。
白千帆把点点抱在怀里,小豹仔毛绒绒的脑袋不停的蹭着她,似乎在撒娇,她看着看着,毫无征兆的流下了眼泪。
蓝文宇心一刺,忙问她怎么了?
白千帆摇了摇头,悲伤来得太突然,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就感觉点点蹭她的时侯,那种熟悉的感觉猛的冒出来,让她的心揪成一团,然后就落泪了。
她问蓝文宇,“我以前也养过豹仔吗?还是别的?”
蓝文宇笑着拍拍她的头,“你从小就喜欢养猫猫狗狗,养过的东西太多了,不过这是第一次养豹仔。”
“那我养过的猫猫狗狗呢?”
“多半都寿终正寝,也有些走丢了。”
白千帆哦了一声,把点点抱紧了些,轻声说,“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别担心,宫里守卫森严,它丢不了的,”蓝文宇看着她,她却看着小豹仔,眼里满满都是爱意,那是一种母性慈爱的光芒,调皮的小豹仔被她这样注视着,无限慵懒的舒展了一下四肢,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白千帆笑了起来。
她象在炫耀,欢快的叫他:“你看它,看它,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