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当丞相了 第84章

作者:桑狸 标签: 古代言情

文旌轻轻揽住她,心念转动了几番,决心放一计大招:“我觉得你不爱我。”

任遥红着脸颊,瞪圆了双眼:“胡说!我要是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嫁你?”她起的力道大了,坐在文旌膝上如一朵飘零娇花,摇摇欲坠,吓得文旌忙箍住她的腰往里揽了揽。

“那你要是爱我,就不该有事情瞒着我。”

文旌原本是想好好讲讲道理,可怀中的小皮猫总是不安分,一会儿揪他的衣襟,一会儿拽他的耳朵,把他逗弄得心猿意马,道理也不想讲了,一手摁住任遥,一手又斟了满满一杯酒,拿到任遥唇边,道:“你要是爱我,就把这杯酒喝了。”

酒气上头的任遥没了清醒时的诸多顾虑,她低下头,极为豪爽地一口闷了,邀功似得抬头看向文旌,“喝了。”

文旌大喜,忙又连倒了好几杯,一股脑哄着任遥全喝了。

任遥喝得迷迷糊糊,只觉天旋地转,光影模糊,不得不紧紧靠在文旌身上,揪着他腰间垂下的丝绦如意结,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了,我爱不爱你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文旌声线绵柔,带了些许蛊惑之意:“你喝得越多,说明你爱我越深。”

任遥困惑地掠了他一眼,倾身把酒壶拿起,又再度困惑地看了一眼文旌:“我觉得你有阴谋。”可饶是这样说,她还是把嘴对准了酒壶口,全干了出来,把酒壶倒竖,果然一滴都不剩。

文旌心花怒放,心道喝醉了的任遥真是太可爱了!

他忙再斟,一来二去,哄着任遥喝了整整一坛。

本来还想开第二坛,可见任遥浑身滚烫,粉嫩的小脸颊红彤彤的,双目迷离,像是被剔了骨头,软绵绵缩在他怀里,呢喃:“南弦,你坏,你太坏了。”

文旌陡觉心里空落落的,怔怔地把手收了回来。

他拥着半寐半醒的任遥,怅然道:“是呀,我很坏,我没能照顾好你,还让你因为我而受罪,甚至都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有话都说不出口。”

他默然片刻,抱起任遥,理了理她鬓角散乱的发绺,低声道:“我们再试最后一次,若是这样都不行,我就彻底放弃了,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就当自己不是男人,哦不对,我就当自己是和尚,也不对……算了,管他是什么……”

任遥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一汪柔波荡漾温温软软的碧潭里,被涟漪撩拨得东倒西歪,她沉在醉意里醺醺然,反倒生出平常不曾有过的硬气,牟足了劲反撩拨回去,跟那狡猾恶劣的涟漪狠打了一架。

打到最后筋疲力尽,她也清醒了,疲惫地趴在文旌身上,心里忿忿难平,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破开了某项一直缠绕她的魔咒,开辟了一个从未涉足过的幽域,卸下了长久以来背负的枷锁。

文旌有些忐忑地低头看向她:“阿遥,你感觉如何?”

第61章

任遥抿了抿唇,默默侧头贴在文旌胸前,被他沾了半边脸颊的汗渍,冰冰凉凉的。

文旌的心骤然慌乱起来,微微抬高了上半身,握住她的手,想看清楚她的神情,却被任遥伸手摁了回去。

她伏在文旌胸前抬头看向他,双目相接,缄然片刻,忽有旖旎春风在眼底荡开,笑得温柔婉约,却又平添了几分妩媚娆色。

“南弦,我觉得我一定可以给你生个小南弦。”她说完这句话,陡觉羞赧,伏下身子趴了回去,面颊紧贴在他的胸前,默默的红了脸。

文旌怔了怔,思绪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而变得迟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欢欣雀跃之余又倏然生出些患得患失的复杂情绪。

他抚住任遥的肩胛,轻声道:“阿遥,你不要骗我。”

任遥依旧将脸深深埋着,却腾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是张开身体又极具依赖的姿势,像一只被喂饱了之后好脾气柔软温顺的小猫,紧紧攀附在文旌的身上,红着脸温柔软语:“这一次……真得没有骗你。”

文旌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像是捧着易碎珍宝一般将她小心翼翼拢进怀里。

晚风轻缓,红烛暗昧,闺中芸香混浊着醇冽的酒香幽幽散开,令人心神皆醉。

任遥执拗地环着文旌的脖子不肯放手,愈加黏人娇嗔,她用额头蹭了蹭文旌的下巴,软声问:“南弦,你会永远都爱我吗?”

文旌闻言,低头看去。

身上黏着的小猫儿温软可爱,白皙如玉的小脸颊还残存着撩人的红晕,视线微有迷离,却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难得的是,这小猫儿今夜甚是乖巧,一直紧紧攀着他,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哪怕过分了些,惹得她哽咽抽泣,她都不放手,像是甘心情愿溺在他的怀里,予取予夺。

他面上聚敛出温柔笑意,心里都快化了。

这种场景,欢愉过后,阿遥紧紧搂着他,问他是否会永远爱她,即便是最美的梦里,文旌都不敢这样想。

他暗自窃喜陶醉,忘了怀里的小猫儿还在等着自己的诺言,也忘了这个时候的小猫儿虽然温柔似水,甜腻可人,却也是最缺乏安全感,最需要哄的。

任遥等了半天没等来想听的甜言蜜语,心里一恼,仰头覆上了文旌的唇。

文旌被这骤然降落的幸福迷晕了,只觉一股香甜温软在唇间融化开,正心荡神驰,陡觉唇间一恸,被紧紧咬住,没多久就尝出一股血腥味。

任遥抬头,揩了揩唇角边血渍,半嗔半怨地呢喃:“你就是个坏蛋!”

她这一擦并没有把血渍擦干净,反倒带着在唇角间抹匀了,白皙透红的精致小脸颊,艳若桃夭的唇瓣,抻起的优美天鹅颈,以及那曼妙的、凹凸有致的身段,和她身上流露出的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妩媚风情,像一把钩子将文旌的心勾住。

他忙将这野性大增、充满攻击力的小猫搂进怀里,把小爪子都摁住,真挚地立誓:“阿遥,我定然一生都爱你,一心一意,若违此誓,我就万劫不复。”

任遥得了满意的答复,不禁笑靥绽开,搂住他,轻轻巧巧地一翻身,滚进了床榻里侧……

文旌先一步嘱咐了扶风和任府的门房,这几日闭门谢客,谁来请都只管以生病来搪塞,故而自太阳跃出云层后的大半日都清静得很,无人来扰。

他从榻上拿起寝衣披着,衣襟松耷耷的拢着,衣带也没有系,只随意垂下,落在履上一寸,一下一下的荡着。

把任遥抱进浴房洗完又抱出来,这小狐狸精愣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管怎么洗,怎么往榻上扔,都旁若无人地呼哈睡着。

文旌蹲在榻边,用棉布给她一点点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再用梨花木梳精细地理顺,如柔缎般给她披散在身后,任遥甚是灵巧地翻了个身,披着一头柔亮光泽的黑瀑,拥着被衾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文旌看得有些好笑,刚要起身,陡觉腰间一股酸痛猛然袭来,直接没站起来,又顺着原来的动作蹲了回去。

他捂着腰呲了一下牙,再看看榻上睡得憨沉的任遥,突然有种被敌方反败为胜彻底攻城掠地的感觉。

这憨憨的、羞涩又别扭的小猫已彻底被他睡成了小狐狸精,媚眼如丝,柔情似水,大有不把他吸干不罢休的架势。

偏偏他又是个顶没出息的,小狐狸精冲他勾勾手指,他就急色上头,什么也不顾地跟着跑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