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耳听禅
魏泓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就听她又接连喊了几声:“王爷,王爷王爷王爷!”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回他刚才那句话的,哭笑不得,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正欲加深这个吻,却又忽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从床上爬了下来,在屋里四处翻找。
“王爷,你在找什么啊?”
姚幼清不解问道。
魏泓没回她,找了一圈似乎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直接去屋外问了琼玉。
片刻后琼玉拿了一个箱子过来,正是当初姚幼清留下来,放着帅旗和书信的那个。
琼玉还以为他是想要那面帅旗,谁知他开了箱子之后却拿起了一封书信,不是姚幼清写给他的那封,而是魏弛写给姚幼清的那封。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上的内容,看到其中一句时目光一顿,再也没挪开。
“王爷,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琼玉问道。
魏泓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下心中怒火,之后将信递回给她:“拿去烧了。”
琼玉应诺,赶忙将这封信拿走投入了火盆,魏泓则再次回到房中,躺到姚幼清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姚幼清见他神色不对,轻声问道:“王爷,你……”
刚一开口,男人就忽然吻住了她的唇,将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他肆意侵占她的唇舌,许久才贴着她的唇畔低声喃喃:“叫泓哥哥。”
姚幼清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让她改称呼。
以前她倒不是没这么叫过他,但那是为了剿匪伪装兄妹,后来回到上川,她怕她继续这么叫会让他不高兴,就改了回来,还是称他为王爷。
魏泓见她一脸莫名,心里反而舒坦几分。
不明白为什么就说明她没有细看魏弛的那封信,最起码前面那些诉苦,以及回忆他们二人以往生活的内容她没细看,更没放在心上。
魏弛那封信前面大部分都是废话,说自己登基后的不易,期间还三言两语地回忆了一些他们之间的往事,其中有一句“犹记得以前你唤我太子哥哥”。
魏泓第一次看这封信的时候也没细看,但刚才姚幼清接连喊他几声王爷,他忽然就想起这封信上似乎有哥哥这两个字。
刚才一看,果然有!
他知道姚幼清对魏弛并无男女之情,但这个称呼还是证明了他们曾经很亲近,最起码那时候姚幼清对他是十分信任,当做亲人一般全心全意倚赖的。
不然她就会跟别人一样唤他太子殿下,而不是太子哥哥。
魏泓刚吃完老丈人的醋,又被这信上的一个称呼灌了满肚子酸水,心里堵得不行。
她嘴上天天挂着爹爹爹爹,以前跟魏弛相处时还亲密的唤他太子哥哥,如今嫁给他这么几年,却还跟别人一样一直唤他王爷,完全看不出任何区别。
他心中嫉妒,见她愣愣地不说话,便在她唇边咬了一下,催促道:“叫啊,叫泓哥哥。”
姚幼清吃痛,这才嗫嚅着唤了一声:“泓哥哥……”
她声音轻细,又甜又软,魏泓耳边一酥,心满意足地吻她的唇。
姚幼清也不知道他忽然间是怎么了,但她有话想问他,总归是顺着他些就是了,于是等他亲吻许久,终于离开她的唇瓣的时候才又问道:“王爷,你与我爹爹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魏泓:“……”
姚幼清最终也没能打听出他们说了什么,但魏泓跟她保证,说虽不能完全放下芥蒂跟姚钰芝相处,但看在她的面子上,一定不会为难他。
下午姚幼清再见到姚钰芝时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就放下心来,没再追问,开开心心的在府中与姚钰芝共享天伦。
可是好日子过了没几天,姚父却趁着去粥棚巡视的时候不辞而别,待下人察觉时,已是傍晚了。
他来到仓城已经有些日子,以往也时常会去粥棚等地,有时在城中闷得慌了,还会出城到郊外走走,是以城门守卫看到也没有多想,直到魏泓派人找来,才知道他竟是偷偷离开不打算回来了。
姚幼清看着从父亲房中找到的书信,双目通红。
“我们父女好不容易团聚,爹爹为何又撇下我走了……”
那信上说他打算去四海游历,看看以前没看过的风土人情,只因知晓自己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若是与她说的话她一定不会答应,所以才偷偷离开。
姚幼清不知道姚钰芝曾在宫中寻死,一时也就没往最坏的地方想,只是担心如今战事四起,他在外面会有危险。
但魏泓知道,姚钰芝根本就不是去游历,而是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了解了自己。
也怪他那日与他说话时只顾着生气,没听出他话中的诀别之意,不然当时就派两个人贴身跟着他,吃喝拉撒全守着,绝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可这话他是不敢跟姚幼清说的,只劝她不要太过担心,姚钰芝才离开没多久,只要在朔州境内,他一定能把他找回来。
心里却想着等找到他就打断他的腿,让他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跑!
三日后,姚钰芝被从边关回来的崔颢带人找到,又过了两日,总算回到仓城。
他们回来时一直悬着心的姚幼清刚刚被魏泓哄睡了,崔颢便安置好姚钰芝,自己先去见了魏泓一面。
他先恭喜了魏泓找回王妃,虽然这话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信里说过了,但不妨碍当面再说一次。
说完后他才仔细跟魏泓讲述了自己在哪里找到的姚钰芝,姚钰芝又是如何不肯回来,一心求死。
“王爷与姚大人之间的恩怨今生恐难化解,便是我们现在再怎么跟他说您不会迁怒王妃,作为父亲他怕是也难以放心,宁可自己死了还清这笔债,也不愿让王妃因他而亏欠您什么。”
“所以,即便属下将他带回来了,也难以保证以后他不会再寻死。”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避免王妃伤心难过,属下便擅作主张,告诉姚大人说……王妃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