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泓羽
曦夜的长发披散着,冷汗从零乱的发梢滴下,唇已被自己咬得破碎,可是仍是不发一声,她踩在他的手指上,冷冷的,将那铜条簌的狠拔出来,铜条上还带着他的血肉。
曦夜眼前一黑,意志已经模糊,只想知道,什麽时候,才可以死,才可以解脱出,这无穷无尽的痛……
云飞又是一刺,却是从他肩胛上穿过,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踩在他背上,将铜条又无情的拔出。
曦夜已经痛得失去意识了,他只知道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不知道自己死了,能不能让她原谅自己?他只记得她说过:“那你便永远也离不开了……”
他那清冽的轮廓,修长有力的四肢、纤长而略带骨感的身体,瘫软在血泊之中,云飞将铜条对准他的後心,只要轻轻一刺,便能将他置於死地!
可是!为何仍是刺不下去!云飞的手微微颤抖着,却仍是犹豫着……只要杀了他,就会记不得他冰冷的唇那火热的温度吗?
……
他蓦地睁大眼…… 好痛!可是我并没有死!我还没有死?为什麽?为什麽不让我死?这样还不够让她泄恨吗?曦夜虚弱的闭上眼,只要她高兴就好!
……
静静看着躺在床上满身是伤的他,她仍是禁不住的恨得心里发疼,忍不住一掌掴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突的受惊从睡眠中惊醒,是她?
她是来终结自己这可悲的生命吗?曦夜嘴角竟浮上一丝轻笑,杀了我吧,只有杀了我,她才会解脱,才会解恨吧!
云飞看见他的笑,心中只恨得发狂,他是在嘲笑我吗?笑我竟然这般的痴和傻,笑我竟然如此轻易的相信他?她心中生恨,又是狠狠的一掌掴下,打得他头也偏了开去,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血。
她仍是恨的不能自已,恨自己曾给予他的柔情,恨一切皆是虚无,她发狂般的扯碎他的衣裤,将他虚弱无力的双腿出力的向上折起,从未被人进入的紧密软弱的紧闭着,他的眼中才掠过一丝惊恐,她,到底要怎样对自己了?
云飞残忍的笑着,一手压制住他修长无力的长腿,一手却是猛的伸入他那紧密,“你这贱人!给你明路你不走,非要逼我这样对你,是吗?如你所愿!”
曦夜的身子一窒,这种屈辱和疼痛,是从来不曾经受过的,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满意吗?
不满意他的紧咬牙关,云飞缓缓伸入第二只,第三只手指,曦夜浑身颤抖着,一阵阵的冷战自下而上的传遍他的全身,云飞冷笑,猛然间,整只手捅入他的体内。
“啊!”他尖锐的短呼,身体,被撕裂了吗?他痛得冷汗津津而下,手,无力的推向她抵住他双腿的手,可推不开分毫,血,从他的下体与她的臂之间溢出,胸口的骨伤也象是爆裂了,可她仍是没有半分表情的,将拳向他体内推内。
“不──”从未想象世间竟有这般的痛,仿佛内脏已被推得变形的向胸腔挤去,下体的爆裂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她劈成了两半,泪水从他的眼角迸了出来,他以为自己什麽痛都受过了,什麽痛都能受得了,可是,从来也想象不出世上竟有这般样的痛!痛得人直想自己能马上死去也胜似这般万倍!
他浑身不得自已的抖动着,就象蜘蛛网上已被吸剩一半的躯体,好象已有一半的身子,去了那无间的地狱!
他听见仿佛从天外传来的,却赫然是自己的声音,居然是在求她放手,就算是死的边缘,也不曾出过一句声的他,居然也会苦苦的哀求,他不知道那个是不是自己,他只知道,如果现在可以死,他情愿一剑刺死自己,也不愿再这样多一秒!
她没有放手,她只是缓缓的抽回手,再猛的,往内又一次的插入,他的意识一下的抽离了,灵魂似乎已经出窍了,求她让自己死了吧!
曦夜已经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浑身未好的伤口都似乎爆裂了,她恶意的笑着:“你也会求饶?你不是不出声的吗?想要我放你?叫得大声点啊!”
她将上臂在他体内缓缓的旋转着,曦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离位了,整个下半身都痛得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终是再也无法控制的高声惨叫着,象是生生被人给撕成碎片般的痛让他惨叫到失声!
泪水疯狂的涌着,失神的目光连她在何处都无法凝视,她冷冷的,将手突然抽出!体内的鲜血疯狂从出口涌来!他长声的狂叫着昏死过去!
看着自己满手他的鲜血,和那个床上失血到死一般惨白的人,云飞呆立了良久,才没有一点表情的转身,门外,竟是闻声前来的虞天。
“你真的要他死在你手下吗?”冷傲的虞天也早已被这个硬气的少年折服,他更了然的,是云飞待曦夜那份特殊的温情和心意,那般痛惜他的她,这一刻竟恨得几乎折磨他於死地,心中的痛,不比他的身少一分吧!
云飞身子微晃,竟是痛楚得似是支撑不住,她双手握住虞天上臂,身体一软便贴在他怀中,眼中慢慢浮上的,却不是眼泪?
她倚着他温暖的胸,俯头让泪水滴在黑暗的地面上,轻声的说:“虞天,我该怎麽办?我的心好难受,我不知道,我到底到怎样才好。”
虞天将她拥在怀内,看着床上那个血泊中的人,只想,她一定要想久一点,一定要想个清楚,不要做出,让自己後悔的决定才好。
……
身体的伤口加之伤到内脏的内伤让曦夜一连数天高烧不退,在死亡的边缘挣紮着,她没有再折磨他,一直到他伤好之前,云飞都再没有出现在曦夜眼前,她怕自己忍不住,在他浑身的致命伤口上再加害,让他就这样死去。
终於,他的伤几乎全愈了,可是云飞还是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不杀了他,他做了这麽多伤害她的事情!
他伪装成韩冰来骗她,他用自己的身子对她下毒,他举剑杀她,他害她错过了杀死仇人的机会,她跟自己说,杀死他是最容易的,可是,想着要他死,自己的心却比谁都痛,她,真的下不了手。
他被带到水牢,憔悴而无力,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眼前,云飞举起手中的长剑,洞穿他的脚後的筋骨,他咬紧牙关不发一声,手起剑落,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穿,乌金链穿过他的伤口,将他挂在水中的架子上。
她不知该如何对他,难眠的长夜,她会偷偷潜入地牢,看他孤独而消瘦的身子滴着鲜血在木架上无力的悬挂,看着他如死人般毫无生气的眼神,好象被撕裂的不是他的身子,而是她的心。
众人都看在眼底,可谁也不敢劝说些什麽。
直到武林中传来韩冰将比武招亲的消息,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10
最受震动的当然是慕蓉云飞,他竟然敢招亲?他修长美丽的身子永远是属於我的,他樱红欲滴的唇永远只能被我亲吻,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只能披在我的肩旁,他倔强而脆弱的呻吟只有我才能听到!
他竟然敢公开在武林招亲?他被我调教的身子能令其他的女人满足吗?云飞怒得恨不得立刻飞到他的身边,她没通知任何人,只身骑着快马驰向他所在的京城,当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招亲的第三日,也是最後一日。
韩冰是武林中出名的美少年,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他的风采所迷醉,嫁给这样的夫君是所有少女的梦想。
招亲的消息已让整个武林沸腾,所有知名的女侠几乎都聚到了京城,年龄从十五至五十,年方二十有五的“无盐毒手”何壁休,年仅十五的江南大侠之女古钰,甚至年已四十八的“蛇魔女”李银慧也想将韩冰纳入她的裙下。
因为本次的招亲说明不限条件,武功第一者得之,所以目前为止赢面最大的要数夺命淑女剑莫小青,华山派掌门的独女吴若鸣,冷面女杀手程东雪等寥寥几位。
慕蓉云飞在台下看着这些女子为了她的韩冰争个你死我活,心中气得恨不下一处来,却哪知台後的韩冰也闹得翻天覆地:“爹!……要我与其他的女子成婚,我宁愿死!……你不是说她一定会来吗?都最後一天了,她还没来!……要我娶那些女人,我也不活了!……”
韩权好声相劝着,心中也拿不准这番闹剧能否引来慕蓉云飞,他虽知慕蓉云飞对儿子下手狠辣,奈何冰儿已情根深种,思念成疾,却又拉不下脸主动回去慕蓉山庄,不得已自己只好出此下策,盼得引得云飞前来夺爱,若不然便是她对冰儿无情,无若何也只得为冰儿定下一门亲事,断了他的念想便是。
二人正是心乱处,外面忽的一阵呼声,韩权忙伸头去望,“儿啊!她来啦!”韩冰喜出望外,扑出帘边望去,那飘飘若仙的立在台中者,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云飞是谁?
云飞一身雪白的衫子,用面纱围着脸,长袖微飘,手中的长剑已直迎上莫小青手中的剑,莫小青从未想过世上竟有这般快的剑法,云飞以已之锋削敌之韧,竟将莫小青手中的剑由尖至柄直劈成两半,剑锋直指莫小青面门,莫小青只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今日小命休矣,云飞的剑却只停在她面前,然後说:“你平日与人为善,今日点到即止,你去罢!”莫小青羞愧的退下台去。
那蛇魔女还不死心,不肯放过这次猎艳的大好良机,舞动长鞭上来迎战,云飞身子都不动,只斜伸长剑,等那长鞭绞上剑身,只轻轻一抖,那鞭便断成数段,蛇魔女这才知道遇上高人,转身想逃,云飞一剑挑中她左右双腿的膝弯,她扑的趴跌在地上,眼看两条腿是废了,“你作恶多端,念在今日是我与韩郎的好日子,姑且饶你一命,下次再见你作恶必不放过!”那蛇魔女骇得不行,忙双手爬行着去了。
剑光一抖,却是那冷面女杀手上得台来,程东雪自负平生杀人无数,未曾遇过在剑术上超得过自己的人,待与这无名少女争个胜负,谁知云飞只轻蔑的笑笑,却抛下手中剑空手接招,程东雪气得发颤,抖开剑花只待让她血溅当场,谁知她纤手一挥,拂过自己的手腕,马上就拿捏不稳手中的剑跌落地上,她一个擒拿手卸开她手臼,玉手连着不停的点上她身上十八处大穴,她浑身如针紮般灼热疼痛,忍不住在地上翻滚凄声呼叫,听得台上台下一片肃然,云飞只说:“以後杀人,想想今日的痛苦,再想想到底该不该杀!”
云飞片刻之间连败三大高手,未费丝毫之力,她站在高台上,衣裾飘逸,如仙子下凡,风采摄人,她冷冷的目光扫过场下,扬声道:“谁若不服,请上台来领教!”连呼三声,无人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