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泓羽
他坚决的说:“钰,这是不可能的,我今生今世都是慕蓉云飞的人,你对我的情意,只好来生再报,对不起。”
古钰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哭得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她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哪怕是他的一天,也不属於她,她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因为今生,她将不再知道爱情两个字是何意义。
韩冰将她的衣服轻轻为她披上,真挚的说:“你不要再为我伤心了,所有的缘份,就是上天注定的,你一定会拥有属於自己的爱情的。”
古钰没有说话,只抬起泪眼凄然的望着他,她已经决定,将今天的他留在自己的眼中和心中,从今住後,她的生命里,将是无泪也无歌的。
她哭了很久很久,似乎要将自己一生的泪流干,韩冰只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他知道自己伤透了她的心,可是他的一颗心,又将流落在何方?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天光几乎发白,她才抹去自己的泪水,坚强而诚挚的看着他:“冰,我希望她能好好珍惜你,也祝福你能过得幸福,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了。”
韩冰的眼中满是感激与歉意:“钰,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有一天你会明白,只要是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便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幸福的。”古钰苦笑一下,心中已知道,自己所有的幸福已被自己埋葬在永不见天日的心底了。
她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将他送出房门,却赫然见到,云飞竟然早已倚在对面的墙上,她的眼中满是血丝,一身都是酒味。
看着韩冰和古钰手牵着手情意绵绵的出房来,心中就如酸楚得如同掉进醋缸子里般,恨不得杀了这对狗男女,韩冰看见云飞,忙放开与古钰相牵的手,迎向云飞。
云飞却只恨得眼圈都红了,她举起手出尽全力刮向韩冰的脸,打得韩冰整个身子飞出好远,左边脸也肿得老高。
古钰忙冲过去扶他起身,愤怒的朝她大吼:“你只会动不动就打人,根本不问清红皂白吗?”云飞气得满脸通红,一把将韩冰从她手中抢过来,反手又是一掌狠狠的刮下。
韩冰又被打倒在地上,右脸也马上红肿得印上指痕,她只对着古钰说:“他是我的人,我爱怎麽对他就怎麽对他,与外人无尤!”
古钰气结:“你这个恶女人,只会强取豪夺,你根本不懂得什麽是爱情,枉你身边这许多优秀的男子,都给你这魔头糟蹋了!”
云飞气极,一手撕开韩冰的衣服,吼道:“我就是喜欢糟蹋他们,管你什麽事,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些来糟蹋啊,别尽看着别人的发馋啊!”
古钰气得口不择言:“你以为你得到了什麽,你得到他们的人,也得不到他们的心!他们被你折磨得那样苦,你以为他们会快乐吗?你以为他们还会爱你吗?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都被你整成什麽样了!象他们这样完美的男子,本来就是该被人疼被人爱的,你不但不怜爱他们,还要霸占他们的身子加以残虐,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是变态,不配拥有爱情!”
云飞身子一震,回头看看委顿在地上的韩冰,他的脸上满是自己的指印,憔悴而不堪的躺在地上,眼神中说不出是害怕还是畏缩,曦夜也早被惊醒,在房门口愣愣的站着不敢上前相劝,眼中也满是恐惧。
她的心忽然一紧,她真的让他们这麽痛苦吗?她真的得到了他们的心吗?她真的不懂什麽是爱吗?
她不发一言,拉起韩冰和曦夜回房,将振振有词的古钰关在门外,韩冰想古钰肯定是大大激怒了云飞,自己这次看来又是肯定逃不出她的惩罚的,赶忙跪在她脚边。
云飞看着韩冰楚楚可怜的跪下,心中又是一痛,他对我难道只有畏和惧吗?自从顺从了她,他又何曾还是当年那个冷傲清丽的他了?
她摇了摇头,举起桌上的空酒杯,曦夜赶忙拿起酒壶为她添酒,她又想,向他们这般出色的男子,居然为我一个女子的奴仆,他们又怎麽会甘心爱我?
她翻来覆去,心中只是想那古钰的话,她这一生从来颐气指使,自己长得绝美,武功又是极高,自小父亲宠爱,师尊宝贝,身边的人从来没有敢逆她的意的,就算後来遇见这几个美貌的少年,也都是视她如圣明,从没有人教她普通人的感情。
今日居然被一个情敌骂得狗血淋头,但想来想去倒也似乎句句在理,那麽我这麽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真的不对吗?我应该如世上其他女子一般宝爱自己的男人,否则得到的就不是真正的爱情吗?我真是只得到他们的人,得不到他们的心吗?
连自己最最心爱的韩冰居然也受不了自己,有了其他的爱人?云飞怔怔的想着,酒却喝了一杯又一杯,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脑中一片混乱,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想好好的静一下,想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她脚步浮浮的推开房门,到楼下牵了马就狂奔出去,等曦夜和韩冰追出来时她早已去得远了。
她纵马狂奔着,不管跑向哪个方向,她只想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这个让她不快的地方,不再想所有的感情是关系,只要,让她宁静!走得远远的,忘记这些该忘记的烦恼!也许,她就能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如何对待他们!
16
云飞策马狂奔,一直跑到天都黑了,她才想起该找个休息的地方,可是周围黑漆漆一片,很远的地方似乎有一点灯光,她只有策马向那里走去。
到了亮着小灯的屋子附近,她的马蹄声早就惊动了屋中人,居然是几个当地逞凶的小混混,见她夜晚单身一个女子,居然想沾她便宜。
她只觉好笑,几个剑花舞下,他们就横在当场,云飞想自己独身在外,女子身份自然不方便,於是找了套略干净的男人衫裤换上,头发也绑做男子的样式。
这身打扮落泊而粗鄙,自然不会再引人注意,一天没吃东西她也有些饿了,於是下厨胡乱煮些饭菜,却仍是心神不宁,连饭煮得糊了也不知道。
正在手忙脚乱一通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想必然是那班歹人的同夥,执剑在手准备一剑刺死便是。
一个身影刚晃到厨房门口,云飞便毫不留情的剑直指那人咽喉要害,只见那人却不慌不忙,身子一矮向前一个滚翻避过剑锋。
云飞斜地里横刺他下盘,那人嘴中大叫着:“唉哟,只是来讨口饭吃,不用要我的命吧!”一边伸手装作无意的样子疾点云飞腕边穴道。
云飞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在自己的剑下做出反击,一手掉转剑锋,舞个剑花向着自己身体划个圈子反手指住那人脖颈,纵是那人反应极快也未曾见过如此怪招,三招之内就被制住了。
那人嘴中只是大叫:“好汉饶命啊,不要杀我,若是劫财我身上还有三枚铜钱啊,你全都拿去吧!”
云飞心中大是好笑,想不到自己居然还变成了劫财的小贼,看此人武功不是妖邪一路,应该不是那帮匪人,那剑指在他喉上便没有刺下去。
那人笑将起来:“英雄你不舍得杀我,莫不是看中我长得帅气吧,劫财没关系,千万不要劫色哦。”
云飞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真的将灯光移近仔细一看,他长得倒是真的不错,眼睛长而黑亮,此时笑起来更是弯弯的迷人得很,鼻子挺直,一张嘴笑嘻嘻的,皮肤微黑,头发随意的扎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但却很干净。
他的五官并不是很完美,但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他的年纪不好说,大约也是二十左右的样子,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
云飞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男子,这时看见心中好奇,只打量个不停,那男子又笑起来:“你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同性相斥啊,我可没有这种爱好哦。”
他只要一笑起来,就好象满室的灯光都失去了光彩,只有他在闪闪发光。
云飞还犹豫着该如何处置他,他突然一手拨开剑,站起身来揭开锅盖,看看锅中半糊的饭,叹了口气说:“虽然糊了一半,也只能凑合着吃了,我去弄点菜回来下饭。”
说着就转身出门去,云飞愣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去,还没弄清楚状况,不大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一只山鸡,只见他熟练的杀鸡剥皮,抹上盐巴,生起火就将鸡插在一根竹枝上烤将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那鸡被烤得喷香,让云飞都忍不住吞口水,那人一手将鸡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云飞,自去添了两碗饭来,吃得好不痛快。
云飞也吃起来,他烤鸡的本领倒不是一般的好,这鸡本就自有一股山野的香气,只加些盐便吃得到那种独特的香味,再加上他烤得恰好,皮脆肉嫩,一口咬下去那甜美的肉汁溢得满口皆香,鸡油送白饭实是美味无比。
他两人也不搭话,你一碗我一碗将那半锅焦饭都抢个干净,那人吃完一抹嘴将鸡骨收拾好,便说:“你吃了我的鸡,就不许杀我了,今晚我便在这里睡个好觉,你可千万别骚扰我哦。”
云飞也不理他,自去寻了间干净床铺随便窝一晚,第二日一早,云飞偷偷的起身,想独自上路,谁知刚牵了马出门,那人便追了上来:“哎,别丢下我啊,带我一程吧。”
云飞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的先上了马,云飞拨出剑刚只一晃,他便唉呀的大叫一声重重的跌下马来。
云飞倒吓了一大跳,上前想看个明白他又哇的大叫一声跳起来抱住云飞,云飞怕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忙一手推开他,斥道:“你干什麽!”
那人倒开心起来:“唉呀,我差点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从昨天到现在你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叫萧羽,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