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甘为身下奴(女虐男) 第46章

作者:泓羽 标签: 古代言情

萧羽却不理他,缓缓自顾的开口:“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真意待她的,而她对你……那番感情却也是深藏在心底的,你确定你要和她在一起吗?”

“她不可能为你而改变,也许你也不可能为她而变,如果这样的话,她说的是对的,你们的结局只能是分离,相思终生却不可即。”

“如果你愿意放弃一切随她而去,你就要想清楚,一旦那样,你须得接受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性情,她的暴虐,她身边无数的男人,接不接受得了,自有你自己作得了主,好好想清楚吧,你还有时间。”

子语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是置身事外的,他是看得穿的,他是了解她的,可是,这是不是也是他心底的话呢,他,也曾如此挣扎,也曾如此徘徊,也曾如此情意,最後,明智如他,选择了退却,永远做一名看客,永远做她心中得不到的想念,永远做她最坚实的守候,可自己……待要如何?

第八节 远近

他们就这样无言的静静看着白云,心中各怀心事,直到天快黑下来,云飞才来岸边寻他俩,她的眸子闪耀着晶莹的光茫,她的脸色嫣红而兴冲冲,可以看得出她对这方外之人的采精之术甚为满意,可想象到那房中绮丽之情景。

子语苦笑着任她牵起手,打马准备回去,这次,云飞坐在白马上。子语从後面紧紧的怀抱着云飞纤细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我的,起码在这一个月中,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答应我,我们离开,好吗?我们好好的厮守一个月,行吗?”

云飞被他抱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此刻又听他如此温言软语,好生相求,心中不禁有些惭愧,她虽放形,却也带些故意而为之,只盼子语早点看透,莫再对一月界满多存幻想,可此刻却也硬不下心拒绝他,只是轻声的应着:“好,我答应你,我们明天一早就走,这个月,我们要在一起。”子语不想她这般快就答应他,吻着她柔滑的秀发,心中又是升起希望。

这番敞开心扉,云飞也不想什麽虐不虐的了,只想这般快乐的过这个月,以後的日子以後再想吧,人生苦短,难得遇到知心的爱人,管他那麽多呢!

一起牵着手,在山间的小溪里散步,脚边是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儿;

躺在林中,阳光洒落一地,枕在他臂上昏昏的睡个午觉,是多麽舒服;

深夜的街头,相依着帮衬孤独老人的面档,一碗馄饨面二人分吃;

坐在竹林下,一壶茶,一架琴,静静的听他弹奏情歌,一待就是一天;

一起疯狂的半夜爬到山顶去数星星,对着流星静静的许愿永恒;

……

数不清的简单快乐,也许快乐本来就是那麽简单,幸福的爱情也许原本就和性和欲无关,他们以前也许都错了,可是,他们也无法回头了,他们,都不是没有过去的人。

有时云飞会想,如果,如果他是她相识的最初,如果,有他的疼爱陪她渡过青春的寂寞,如果,如果他也不曾放纵自己的人生……不过,人生是没有如果的,已经过去的轨迹永远不可能重来。

他们好象忘了时日,直到那一天,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凝泪执他的手,热切的叫着:“子语,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呢?”“想不到你还会再来看我,那一夜,我至死也不会忘记的。”“你看见了吗?你送我的珠花,我还是天天佩着呢?”“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她自顾的说着,全然没发现他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云飞沈默着转头走开,子语忙甩开她追上去:“云飞!那都是过去了!”

云飞抬起头看他:“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他赧然:“不……”

云飞低着头:“明天,便是一月之期了。”“子语,放弃吧,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们只是在逃避,你进不来我的生活,我也进不去你的。”“忘了我吧,我也会忘掉你的。”

无言月上,他在窗下弹琴,她静静的听那幽幽的琴声,……青青子衿,幽幽我心……那个穿青衣的狂生,永远也走不近她的身边,不管他怎麽狂奔,她永远在不可及处……

琴弦突断,琴声突止,他走进房来坐在她身旁,双眸中尽是深情的看着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全心全意待你至真的,从没有女子曾经让我这般倾心,和你在一起,不需要任何的技巧,不需要任何的煽情,只是最简单最自然的相处,便已足够,我只是没有想到,再多再多的真心,也打动不了你一分一毫,这一次我全情投入的付出,却想不到竟是败得这般的惨!不要说我的心被你弃若敝履,就连我这身子,你也从来不曾想要过……”

子语有些哽咽了,定了定心神才又说:“云飞,我……在你心中,竟是这般的……不堪,甚至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无法占据吗?”

云飞默默的看着他,坚强潇洒坦率真诚的他,任何时候都处变不惊,风度翩翩的他,这时眼中竟只写着自卑与受伤,她的心一下就抽痛了,好象被什麽东西击中了最柔软的一处。

可她终於忍住,不发一言,只是仍旧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却似有水波一晃而过。

子语轻轻吻她的耳际,却得不到她的半点回应,心中只是酸楚的暗暗的诉说着,云飞啊云飞,你竟不知道我的心吗!

轻轻放开她,看着她微感诧异的美目,却是伸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片刻之间,他那完美无瑕的身子就完全的展现的她眼前。

月光如华,他那美丽匀称的身体美得让云飞都转不开眼,他却静静的看着云飞,忽然,长身跪在了她面前。

她一惊,待要去拉他,他却坚决又坚决的不肯起来,只对云飞说:“我求你,要了我这身子,行吗?要是你看不上我……这皮囊,便由得我在这里跪上一晚吧!”

云飞心中一震,望着他坚定的眼,却是决定不下,从来不曾在哪个男子面前这般的挣扎,这般的犹豫,是真的爱了他吗?真的明要了他,此生,不管是他,或是自己,还能或忘吗?今後岁月,无尽思念,却要如何的煎熬……

她怔了般坐在桌边,眼睛却不看向他,脑海里忽然掠过的,竟然都是他们,冰儿那爱她爱得苦自忍受又清丽无双的脸,逸风那永远如春风般和熙优雅的样子,虞天那冰冷高傲的性子,曦夜那从来不曾违逆她却又对她充满期盼的眼……

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忍受她加诸他们的一切,她是忍心伤他们的身子,可她又怎麽忍心,去伤他们的心,除了她偶尔流露出的温情,他们什麽都没有,她又怎麽忍心让他们的心彻底伤透。

出色如子语,若是真的待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又怎麽控制得了不为他着迷得忘乎所已,到那般,他们又该如何自处?今日,便是那一月之期,只要过了今天,子语对她死了这条心,一切,都不会再往下发生,不是吗?

子语身边,多的是美人儿,就算少她一个,也不值什麽,只要他忘了自己,只要从不开始,只要他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里去,他一定会忘了她,过得快乐无比的,不是吗?

她不是他的唯一,正如他也不是她的,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从此一水相隔,再无交集,对自己,对他,都是最好。

云飞心中苦笑,自己和他,都没有追求真爱的权利和可能了,不是吗?一切只是梦,半点不留痕,子语啊子语,你莫怪我恨心,为了你,为了我,也为了他们,我──只得如此。

再起身,她的眼中已是一片清冷,再无半点涟旖,低头看着仍跪着的他,她轻笑了笑,轻挑的用手勾起他的下颌:“子语,你对女孩子还真有办法,可惜……我身边从来,都不缺少美男子,一个月时间,都没能让我想碰你,你还不知道是为什麽吗?你非要我说出口,才肯死心吗?”

子语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他清亮的眼中竟似浮上了一层水汽,他修长优美的身子在清冷的夜气中竟是微微颤抖,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心似被她的长剑一剑剑的削碎。

这──就是他固执要守的那个答案吗?这就是他唯一真心待过的女子给他的结果吗?是谁说,再回头已百年身?她是嫌弃他的过往?还是根本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人?

他只觉得那冰冷从心,一圈一圈的扩到他的全身,他的指尖都已冰冷僵硬,他的头脑已是一片茫然,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自取其辱吗?他已如坠冰渊般,全身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知觉。

她却狠了狠心,不去看他僵成化石般的酸楚,又故意笑着说:“我可是已说得很清楚了吧,你若是自己要跪着,我可就不管罗。”说完就放开他,自顾的上床休息,再也不看他一眼。

这一晚,她根本无法入睡,却只装作睡得香甜,他一动不动,真仿似变作了冰冷的石头般僵硬,她的心,极乱,他的心,却似碎得已无从拼凑……

第二日清晨,她看也不看他那在微寒的晨风中,仍是赤裸跪着的身子一眼,便牵着马离去了,不知走了多远,却似听见他的琴声:“从前,现在,过去再不来,前尘,爱恨,长埋尘土内,开始便知终结,无法改,一生的所爱,在白云外……相亲,竟不可接近……”

走得更远,也似摆脱不了那凄楚的琴声,她的泪,终有一滴,落在了不可见的尘土中,别了,子语,只盼,再不会见……

第九节 初见

夜凉如水,慕蓉云飞就这麽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大内皇宫之中,皇宫她不是第一次来了,不消多时,她就找到方向,直扑向皇太子寝宫。

意外的是,他的寝宫外,防护并不特别严密,而且宫内,居然没有留一个贴身服侍的人,都只在宫外待传。

她站在他的床前,借着月光,打量着他。好久未见了,他出落得越发美艳惊人,尤如一朵冰清的雪莲,愈是显出了他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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