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泓羽
云飞嘴角带着微笑,缓缓闭上眼,无憾,真的无憾!
子语大惊,忙伸手抵在她背心,用一股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可眼下一圈围上来的人,纷纷亮出兵刃扑了上来,已不容他腾出手来!
正是无法可想之际,竟又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落在子语身边,一伸手将慕蓉云飞接了过去!
子语不及多想,只得立即挺剑挡住那帮正道中人,一边奋力抵抗,一边眼角只瞟着那黑衣人的动作。
只见他手势熟练的为她治伤,先是疾点她十几处要穴,接着将刺入她腹中的长剑拔出,因为穴道被封,流出的血不太多,他又拿出一瓶药粉,抹在她伤口上,立时便止住了血流,可见得是秘方良药,又见他将手掌贴在云飞背心,也是将真气度与她。
子语这才放心,专心对敌,这些人个个都是好手,联手起来更是好一番恶斗,饶是潇湘子语武功也许更在云飞之上,要一时间将他们全数击倒也有些困难。
争斗了大半个时辰,才几乎完胜,子语正待全身而退,却发现黑衣人与云飞竟已不知所踪!
心下大惊,那人到底是谁,为什麽要相救云飞,他全然不知,又要到哪里去寻她!只是稍放心的是,他应该对云飞并无恶意,只有再寻便是了。
当下长啸一声,忽的跃地而去,众人杂乱中收拾心情,古钰才发现,韩冰不知什麽时候,竟然也失踪了!
第二十二节 何人
云飞醒转的时候,身边清烟缭绕,俨然便是方外之人的清修之地,她微动了动,只觉得身子僵硬得几乎动弹不得,前後受的重伤都被包扎得严实,内力都几乎提不起来。
她身子刚一微动,便听到旁边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笑着说:“你可终於醒了!”云飞回头望去,居然是那曾在白云观中一度春光的不羁道士。
她微有些诧异:“是你救了我?你到底是什麽人?你为什麽要救我?这里是哪儿啊?子语呢?韩冰呢?”
道士忍不住笑:“你怎麽这麽多问题啊,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省得麻烦!”说着就走上前来,用手托起她尖尖的下巴:“真想不到跟我邂逅一日情的小美人儿居然就是名震江湖的魔女慕蓉云飞啊,早知道那天我们就玩得精彩些,才不虚度啊!”
云飞这时动弹不得,却见他这般轻佻,禁不住微皱了皱眉,那道士笑笑:“不想吗?我可是清虚子哦,错过了,你不会後悔吗?”
云飞这才惊奇,这清虚子是江湖中出名的妖道,专喜男女之事,行事怪异妖邪,在性事上更是独出心裁,不管任何男女,经他调教後都变得淫荡无比,更加魅惑得勾人魂魄。
上下打量着他,还是一如初见时那般飘飘欲仙,出尘脱俗,怎麽清虚子竟是这麽个人物。
清虚子笑着凑过来:“怎麽,不怕我了?”
云飞知他对她并无恶意,只是爱开她玩笑,啐他一口:“得了吧,你我俱是何样人,我怕你作甚,只怕你不放马过来呢!”
他又是笑笑:“你啊,要是再跟我习了那无间玄功,才更治得你那班男子服服帖帖呢,以後看谁还敢跑得脱!”
慕蓉云飞大感兴趣:“什麽功啊,快教我!”清虚子轻声附在她耳边说,她笑得花枝乱颤,更是开心得闹着要学。
清虚子又窒她:“要学也得等你身子全好了才行呀,现在你跟废人一般躺在这儿,练什麽都不管用!“
云飞无法,只得“哼”他一声,表示不满。
他又凑过来,坏笑着说:“告诉你,我把潇湘子语和韩冰都捉来了,现在我问你,我只能让他们中的一个活着走出这里,你会选谁?”
云飞愣了愣,想了想,轻笑着摇头:“我瞧你不是子语的对手,你绝对捉不了他,倒是韩冰……他真落在你手里了?”
清虚子轻笑:“你还真了解他们啊,什麽都瞒不过你,我见你这般和他冤孽不清,实在看不下去,就帮你把他给擒来了呗,省得你醒来还到处去找,你说我是不是很懂你的心?”
云飞收了笑容,微垂了头:“这事其实还是我做得不对,你说……我是不是该跟他解释清楚,劝他跟我回去?”
清虚子冷笑:“我倒没见过象你这样当主人的,宠得他无法无天,一点点事就闹生死闹走闹分,把你给气成这般,伤成这样,你居然还要跟这该死的奴隶道歉解释?“
“他要是真爱你,真服你,那你做的任何事都应该是他的无上命令,不容违抗!他这人一看就知道是欠调教,所以才敢这般大胆妄为,你居然也陪着他疯!”
云飞诧异的看着他,他又继续说:“他就该被好好教训一顿,让他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让他以後再也不敢造反,再也不敢逃跑,这才叫是正法儿!要象你那般,只是宠坏了他,下次,吃苦伤心的还是你自己!”
云飞怔了片刻,轻声说:“可我一向对他……总是特别心爱,所以难免……”
清虚子说:“叫你整治他,不是叫你不爱他,而是教你该当怎麽爱他,也教他更会用合适的方式爱你宠你不再惹你生气啊!”
云飞沈思了良久,想起一向对韩冰的过份娇宠和专爱,还有他的经常无视她命令的妄为和在兄弟面前的独断专行,知道清虚子讲得颇有些道理,可又怎生舍得恨虐他。
清虚子摇摇头:“这就是出了名的魔女吗?我瞧你倒象是初恋怀春的少女般呢,也罢,等你伤好之後,咱们再商量如何整治他吧。”
云飞点了点头,便由得他吧,也许,他说的,真的对呢!
接下来的日子,云飞只是养伤练功,别的,一律少想少做,不到两个星期,她的身体大致恢复了,每日里清虚子教她运气练那无间玄功,二人同修那男女之事,更是助得伤势快好。
这天,见她精神已颇不错,清虚子便是一脸坏笑,轻声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麽,只见她笑着应允的样子。
韩冰自从成亲那日被云飞扰了局,两个黑衣人现身抢救云飞时,他心中大乱,只顾着想看看云飞伤势如何,偷偷想靠近去,结果不知如何的眼前一黑,居然就昏过去了,後面发生什麽事情,也根本不知道了。
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极黑极冷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双手双脚被绳索绑个死死的,反锁死在墙脚的铁环上,整个人可以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一尺,伸手可及之处,除了一个简易的马桶,再无他物。
他浑不知是自己到了何处,又是何人劫他来此,每日里只有一个哑巴似的小道姑来送一日三餐与他,从不与他说一句话,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答,只当没有听到。
开始的时候韩冰倔强的不肯吃饭,但没有人理会他,小道姑每餐就将上餐他不吃的食物静静的收走,就这样两天之後,韩冰饿得头昏眼花,还是不得不屈服的趴在地上吃她送来的东西。
在这个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地方,他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被这样关了多久,纵是这般,他心中仍然牵挂的,却仍然只是云飞。
她如今伤势如何了,不知是谁救的她,也不知那天她到底走脱没有,可这许多时,他居然从没想过那日的新娘子到底现在如何。
终於有一天,一个陌生的道士手持着油灯,走到韩冰面前,韩冰抬头仰望,橘色的灯光下,那道士淡淡的笑着,如云淡风清般风华绝代,出尘脱俗的风骨叫凡夫俗子甚至不敢仰视,也许任何人都会在他不羁洒脱的轻慢下自惭形愧吧。
韩冰微微低下头,自己在这般卑微低下的时候,见到这般不俗清高之人,如何不教他无地自容。
他尚不知如何开口,那道士已是上前一步,一只手钳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样子,微微略带嘲弄的一笑:“我道她以前喜欢的人是如何不俗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又有什麽特别了?”
韩冰被他这般放肆的看着,心中大是不快,狠狠的扭开头避开他的钳制,不出一声,心中却大是忐忑,他口中说的她是谁,难道是云飞吗?云飞她怎麽样了?是和他在一起吗?他又是谁?
那道士冷哼一声,带点嘲笑的摇摇头:“还有点性格啊,可惜……她可不喜欢这点,难怪你会被她抛弃!”
韩冰闻言,心中又是一震,抑起头来看着他,虽仍未发一言,目光中却是带了些疑问与探询。
那道士却忽然收了笑容,眼中更添嘲弄之色:“你不但性格不为她所喜,听说,连这身子,也不干不净是吗?就凭你这样的人,也想做她的正室?真是教人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