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泓羽
两人好容易行到花园,云飞却看着那泓碧水发怔,傲君不解的望着她,她良久,才轻声说:“傲君,当日,我就是在这里识得你的,若是你当时没有惹我,後来又怎麽会被我……”
傲君痴了般用他那美得如寒冰般动人心魄的眸子看着她:“云飞,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心吗?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
云飞笑着,一伸手,将他猛的推入池中,他一惊,纵是水性颇佳,也是狼狈的喝了好几口水,他不敢上水,只得在水里仰头着云飞,不知她又要如何折磨。
云飞却笑着,一手拉他上来,看见他美好的身子被勾勒出的线条,湿濡濡的头发贴在绝美的面容侧面,实在忍不住,猛的吻住他的樱唇,直疯狂的吻得他身子几乎软倒在她怀中,才笑着说:“美人儿,今日到我救美了,我也要借机吻个够!
傲君才知她又想起当日初识之事,这时两人甜蜜相拥,自是柔情似水,更不复当日之猜忌和不解风情,实是幸福至极。
这天晚上,两人歇息时,傲君却忽然问云飞:“云飞,象现在这样,你就满足了吗?还是,心中仍念记着谁?”
第四章 难平
云飞忽然一怔,这些日子里,经历这许多事,除了身边的几个男宠,睡里梦里或忘不得的,竟是子语。
那晚他悲伤绝望的表情,竟似时时刻刻刺在她心中,那次喜堂匆匆听他一言,便如做梦般刻念,只是,自己既未死,那番话,自然也只是她心底苦忍的梦而已,一切,仍如流水,不可即,不可留,不可握。
她不知为何自己近来这般爱哭,动不动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不知自己为何时时郁郁寡欢,纵是身边满是美人也是意难平,她不知自己已然是忘不了他,就算不曾相互答允任何承诺,一颗心却早已被他占据一席之地。
可是这般感情,又能与谁人说,不可言,不可说,痛彻心扉的,唯有自己而已,可是,又能如何自处?
如此般,云飞便是沈默了,一言不发,傲君却也不肯再说一句话,两个只默默的在这静静的夜中,自有自的痴想去了。
如此,又过了数日,傲君却忽然带云飞来到後殿一间隐密的屋前,笑着说:“送你一件礼物,自己进去看!”
云飞满是疑惑的,推开那房门,只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走进去一看,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伸开四肢的绑在床上那个男子,竟然是──潇湘子语!他象是被下了情药,这时意识模糊的呻吟着。
云飞无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他绝世的容姿,完美的身子,此刻泛着情欲的嫣红,他与药力对抗挣扎着,似是在呼唤她的宠幸。
她竟是怔住了,完全不知该有什麽反应,是该冲上去毫不犹豫的吃了他?还是正人君子的再放他走?还是装聋作哑的原路退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如何?
她想了良久,却狠了狠心,仍是静静的退了出去,却见傲君仍是静静的守在门外,她眼中才突然有泪涌下,用尽力一掌向他绝美的面上掴去。
他不闪不避,这一掌,只打得他整个人退了几步,直靠在墙上,嘴角,一缕鲜血凄然流下。
她泪如泉涌,怒极的吼他:“谁要你多管闲事的?谁要你这样对他的?你知道什麽?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傲君捂着火辣辣的侧脸,直视着她,勇敢的说:“我以为,我只要让你快乐……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为什麽不要了他呢?为了我们吗?为了我们你就该让自己的心难受吗?”
云飞哭得蹲在了地上,抱紧自己的膝头,声音也低了下去:“谁说我喜欢他?……谁说我伤心?……我……只是……”
傲君也蹲下来,从她身後抱紧她,头贴在她的肩侧,他柔声说:“云飞,你瞒不了我的,你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多异常,多敏感,多脆弱吗?你不知道,这样多让我心疼吗?你对他,甚至比对韩冰还……你一向不是这样的,喜欢他就要了他啊,我宁愿自己伤心吃醋,也不舍得看你伤害自己!”
云飞抬起泪眼看他,他那般冰雪般的人儿,竟对她这般的体贴知心,教她说什麽好:“傲君,你一直……都待我这般好,可我,竟不懂珍惜,我待子语那般,又怎麽对得起你们……”
傲君摇了摇头,嘴边一抹轻笑:“你还想当情圣吗?我早说了,你是我的主子,是我的一切,你的所有决定,我都无条件的服从,你要多少个男子,都由得你,你想怎麽待他,就怎麽待他好了,不用管我的想法的,知道吗?我只要,你开心,就什麽都可以!”停了停,他脸微红了红,又说道:“不过,当然,只要你不要扔下我,不说不要我,就行了……”
云飞终於破涕为笑的回身抱紧他,心疼的抚着他脸上的清晰指印,怜惜的说:“我怎麽舍得不要你,我为了你,连冰冰都惹了,你还怀疑我对你的心?对潇湘子语,我只能说,你说得对,我不是情圣,所以,我没有资格把世上所有美好的男子都收归裙下,他不该是我的,就是勉强要了,也不会幸福的,知道吗?所以,你放了他吧!我不要,真的不要!”
傲君望定了她的双眼,低声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好,那我去放了他,只是……他身上的药……要不,我去找个宫女……”
云飞侧过头,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如坠冰窖般难受,一次又一次的,与子语擦肩而过,他们终是,无缘的便罢,何苦再招惹他呢?自己苦,也就是了,放了他,让他自由吧……
只是,突然心无端的消沈了,再也不想留在此处,於是,向傲君取了太子的特别令牌,她径自的,直向边城去了。
她一路快马,紧赶边城,只十数日,便已到得城边,心中只是忐忑,生怕虞天见了她,又是一脸的冰冷和不情愿,那可真叫她伤透了这颗心。
心中胡思乱想,一时恨不得虞天能对她热情似火,尽诉离情,一时又只想放他去与刘小姐双宿双栖,成人之美,可每想及再不能见到虞天,总是心中痛得无法。
想再多,人也还是要见的,凭着皇太子亲颁的令牌,终於一路顺利的到了他帐前,那一步距离,却象是远过千里,始终不得靠近。
正是犹豫间,却只见帐门一掀,可不正是秦虞天行了出来,这久不见,他清瘦了些,人也显得憔悴,可是一身银甲,却是显得他英武逼人,更是有种慑人的冷冰之美!
虞天想不到,竟能在这里,见到她,却是怔了怔,只望定了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飞贪婪的望着他,他还是那麽冷硬得入心,却又那般英气迷人,可他为什麽这般憔悴,让他这般的那个伊人究竟是谁,难道他对那刘小姐真的不可忘情?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她的心沈入了冰冷的海底,仿佛再也无法捞着得,再也无所着落,连痛,都几乎感觉不到。
虞天等了一会,见她也无反应,只得迎了上来,当着众官军,只淡淡的轻声说:“你……怎麽来了。”
云飞心中更是酸楚,我怎麽就不能来,我就这麽不该来吗?你就这般怕见到我吗?咬了咬唇,气得扭开头去,也只冷冷的说:“我是来看萧羽的,他人呢?”
虞天心中哦的一声,一颗心也象是重重的跌了下去,暗自苦笑,早该知道,她的心里,又怎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若是为了他,她又怎麽肯不远千里也要跑来看望。
他已经出来好几个月了,她想是早已将他忘光了,又不知收了多少个男宠了吧,自己於她,本来就是一无是处的,又何来关心呵护。
他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去尽涟旖,目光又只剩冷冷精光,他的声音也是同样的冰冷:“那来得可真不巧了,萧羽刚回了帮中处理公务,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回不来了,要不你……”
云飞中心中生气,难不成萧羽不在你就要赶我走不成,你就这般见不得我吗?我就真不走你又能把我怎麽样!於是就说:“那我就在这儿等他好了,顺便你也给我介绍下边城风土。”
虞天只得淡淡的说:“只怕军事繁忙,照顾不周……”
云飞更是恨得牙痒,恨恨的说:“知道了,你一切以军情为重,我不会打扰你太多时间的!”
虞天见她这般说,也只得安排她住下了。
当晚云飞在房中只是绮想,虞天会不会主动来陪她呢,心中思来想去,可人却怎麽也等不来,出了房随手抓个小兵来问,却说将军还在军帐内办理公务,实在等无可等,忍不住跑去寻他。
哪知虞天也是故意找个名目待在帐中的,只怕她并不是来找他的,而且这般久她也从未召他侍过寝,他贸然前去无异於自取其辱,心中考量不下,干脆在帐中公务算罢。
第五节 敌手
可她却找上门来,他微有些惊讶,她见他这夜还在忙,就忙止住他的起身行礼,只说是夜来无事所以过来闲看的,叫他自忙自的,他低了头,只得继续看行军图。
她好奇的靠拢来,他才发现她穿得极是单薄,显是不知这边疆之地夜晚甚是冷寒,真想将她冰冷纤细的身子搂在怀中,却又不敢造次,想了想,终还是什麽也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