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小福妻 第13章

作者:闲乔 标签: 古代言情

她贪财的名声还能洗清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不大美丽的相遇~但是写到了101章的蠢乔表示,后来谢大公子患上了一种离不开女主的神经病,只听她的话。

第14章

妙言嘴角僵了僵,不敢直视谢墨,“三小姐,不是说好的吗,这是我们间的小打小闹,不用惊动长辈。”这小孩跟她有仇呢,还是假聪明?幸好她没有全盘交底,说出废林的事情。

谢清欢眨巴一双灵动的眼,“我明白呀,但我大哥是个很好的人,我们不用瞒他。”

妙言蓦的生出一股,谢大公子是芝兰之室,而她出自淤泥的自嘲之感。妙言打了个寒颤,苦笑着催促谢清欢爬树:“三小姐,我借钱的事不急,你莫再对别人提起了。快上去吧。”

待谢清欢走远,妙言没有尾随,再度低下了沉重的头,还没想到怎么开口解释,谢墨就发起了质疑声:“你冒险带欢儿出门,为了钱?”

“不是,”妙言鼓起腮帮,抬眸对上男人冷峻的眉眼,没半分闪烁,“我放人之前,哪能考虑周祥三小姐有多少私房,我纯粹不忍,她那样活泼的性子,被强行拘囿很可怜。之后我提起钱的事,是问她借,不是要,借了会还的,”妙言心中酸胀,半句不想再提钱的事,好像自己掉进了钱窝窝里一般,哪怕眼前这个男人会帮她。她一横心,否决这件事:“墨表哥是府中男丁,怎好私自借钱给我,三小姐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要钱也无大的用处,这件事就过去吧。”

谢墨看出她眼中的委屈、窘迫,朦朦的泪光似乎在眼眶里打转,还想再说什么的,便咽了回去,云淡风轻的嗯了声,顺着她的话揭过。

妙言闷着气返回熟悉的药庭,被月娘告知姑娘们都去前院迎接君侯回府,叫她也赶快过去。

虽然以她的地位,去也只是充数的,万一被有心人抓住她不出席,拿来做文章就不妙了。妙言现在很不想去面对谢墨那张脸,但不得不去走个过场。

秋意深浓的前院,平日地面广阔,风景雅致,今天几乎被一层又一层的人包得水泄不通,什么景色都瞧不见,只有密麻的人头。最前方是一排精锐的甲兵,两边旗斗大纛飘飘,以军礼仪式迎接卫汉侯。

后排是谢家的长辈,祖父祖母在最前端,其后跟着小辈。甄老夫人拄着鹤杖张望,满脸亟不可待之色。祖父谢冲为男子,沉稳些,也无法掩饰激情澎湃的满面红光,不像在迎接自己的孙儿,像是迎接整个家族的领袖。

事实上也如此。谢家虽然还有祖父,但谢冲早年打仗累积下沉疴痼疾,已不能带军作战,只能坐在家中颐养天年,挂了一个武信侯的虚衔。名声远播的谢家,顶头是靠谢墨支撑,旁支各堂兄表兄辅弼。

不久,身姿颀长挺拔的谢墨出现在了等待多时的众人眼前,他跨过垂花门,步履携风,衣袂翻飞。

他来到部曲面前,毫不端架子,在跟行军司马司徒允、以及他的表弟兼中郎将谢虞,解释他晚到的缘故。

他跟袍泽们谈笑间近人又不失威仪,引领者的魅力天然散发。好多贵女等不及一观君侯的风姿昳貌,跂足探首,光被那低沉韵致的嗓音撩拨得心弦大动。

跟部下短暂的寒暄,谢墨没有不知分寸的让长辈久等,很快走下来,终于跻入贵女们的视线。他走到祖父母面前,撂衫半膝跪下,拜见二老。

谢冲笑着虚扶他起来,对这长孙无可挑剔,随意问了两句:“听说你此次立了大功,歼灭三万多胡兵。如此盛果,有没有骄傲忘了礼数?”

谢墨闻弦歌知雅意,恭声回道:“大军胜利之日,按照军礼,祭祀了天神、地母,班师途中祭祀了沿路的山川沼泽,无一礼荒废。还有祭祖告天一事,我回来立刻去祠堂操办。”

甄氏心疼孙儿,不悦的瞪了谢冲一眼:“你就爱使那套老把戏,流芳刚回来,让他歇歇不成吗。孩子,祭祖不急,三牲酒礼祖母都备好了,你先回清风居沐浴换衣。”

这时,表弟谢虞上前,在谢墨耳边轻语了两句。谢墨脸色陡变,微微肃起,向二老致歉:“孙儿不去祠堂,也不去清风居。家中有件更重要的事需我处置。”

众人尚在云里雾里,只见谢墨带着随扈,便往正院往西的跨院去,那是谢家卫兵的居所,集住处和练兵场地于一处。

薛瑾瑜一句话还没跟心心念念的大公子说,被他突如其来的走向吓一跳。她移步到纪氏身旁,轻晃她,有些焦灼:“婶娘,会不会是”

纪氏眼皮一跳,拍她手,示意稍安勿躁:“别自乱阵脚,我们跟上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幸好有存稿,冒死爬上来更新……作死跟人打赌输了,吞了半管芥末,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5章

随着谢墨去了西跨院,目光黏在他身上的姑娘们,也一个一个排长龙似的,鱼贯尾随。按说女客们归薛瑾瑜管,只要薛瑾瑜此时勒令她们遵守规矩,不许乱跑,大家也没辙。奇怪的是,薛瑾瑜面色有恙,神情忡忡,没有理会阻止她们。

大家兴冲冲之际,妙言只觉得毛骨悚然。她看到薛瑾瑜伺候的丫鬟换了一人,白白胖胖圆盘脸,年纪起码四十往上的老媪。不是那个爱吵爱叫的玉珠了。

玉珠论身份地位都没资格跟薛瑾瑜争,但她伺候薛瑾瑜多年,一定知道不少秘密,一旦起了叛主的心思,放在身边有害无益。

而薛瑾瑜,一个人能容忍觊觎自己未婚夫的丫鬟,起先毫无怪罪模样,现在又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杜绝弊端。这种表里不一且反差巨大的人,何等可怕。

穿过两扇拱门,沿路奇花异木飘香,一阵军队操练的呼吼逐渐清晰,进了院门,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看到一副俨然军队中的简朴刚毅的训练场景,冷风呼啸的晨间,有的在校场上操练队形,有的在夯台上对打,没有一个闲下来的人。

谢墨扫望一眼,负手走过去,站定到一个指挥使面前。那名指挥在谢墨的睥睨下,慢慢的弯了腰,头垂得很低,抱拳自介:“拜见君侯,我乃乙卫营新进卫士令,薛方。”

谢墨眸底闪过一道寒光:“能进乙卫营,身手必然不俗,接我两招!”

说罢突然发难,随手抽取旁边谢虞的佩剑,唰唰搠去。薛方骇然闪退,直退到兵器架前,两手左右抓起两杆长戟,交错格挡谢墨的猛攻。

二人年龄相当,薛方要魁梧壮硕一筹,力量强大,俗话说一力降十会,而谢墨胜在飘逸迅捷,又有俗语,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二人目下不分伯仲,薛方想留在卫军营,就不能忌惮对方的身份,拼命招呼。

边上的薛瑾瑜看得又是欢喜,又是发愁。

她未来夫君如此英武不凡,她怎能不高兴呢。但将薛方插入谢家军营中,是爹爹派给她的任务,父亲想一步步介入谢家的军机要务。

显然,此举惹恼了谢墨,过来清理门户的。

俗语有言,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谢墨一手剑法舞得出神入化,外行人看着赏心悦目,内行人看着波涛汹涌。

‘锵’,谢墨奋力一击,一连挑走两支长戟,锋芒逼向薛方的脖子,锁定胜局。薛方举手投降:“君侯武艺过人,在下服气。”

谢墨看上去温和,认真起来半分情面不留,口出狂语:“在我手下过不了五十招的人,不配留在乙卫营,你请自便。”

纪氏收到薛瑾瑜的眼色,忙走上前,希望儿子网开一面:“儿啊,薛方是通过你所设的武举考核进来的,由我亲自把关,武功虽不及你,想必也不差…”

“母亲,”谢墨收剑负背,冷静截断:“卫军是保护谢家大小的重要军机场所,马虎不得。即使参加了武举,也应由我亲自督查。我外出征战,劳烦母亲出动,是孩儿不孝。现在我回来了,理应纠正我的失察。现今我考察,这名壮士不过关。”

儿子说得斩钉截铁,又揽过责任,给她这个做母亲的台阶下,她还好反驳什么呢?

纪氏怕儿子的倔强疏远了谢、薛两家关系,赶紧叫薛瑾瑜过来的打圆场,让他们打个照面。薛瑾瑜受邀过来,盈盈福身,眼绽秋波:“见过君侯。”

“傻孩子,别人叫君侯,你也跟着叫?我记得你们小时候玩得挺投缘的,你跟在我家流芳身后,都叫他的表字,流芳哥哥。”纪氏笑着给两人促进关系。

薛瑾瑜羞赧欲叫时,谢墨再次出言驳话:“母亲,那是幼时的游戏之言,我与薛小姐非亲非故,岂敢和薛家乱攀关系。”

纪氏有些不畅快了,有人比她还不乐意,甄氏叫住他们:“纪氏,流芳,处理好薛方的事就够了。过来福寿堂,我和老爷子有话跟你们说。”

纪氏应了声,走前亲切的安慰梁瑾瑜:“别计较,谢墨对家族事务向来上心,一丝一毫都不肯转弯。他对事不对人,别往心里去。”